脸上带着笑容，随后放下杯子准备离开。</p>
铃铃铃</p>
就在此时，桌上的电话响起。</p>
秦老听了一会儿，又看看墙上挂着的古老挂钟，最后还是无奈坐回椅子上，拿起电话来。</p>
“喂，老秦，就知道你没下班。”</p>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秦老一听就知道是中科院的老宋，便没好气的道，“我差点就不想接了。”</p>
“嘚嘚，这事算我的。”</p>
“，啥事？这么晚了打电话，应该不是来查岗的吧。”</p>
“哈哈，果然是老秦，快人快语，我就不矫情了。”</p>
电话里传来豪爽的声音，秦老却是连翻白眼，这家伙要是不跟你矫情的话，那肯定有难办的事。</p>
“老秦，我听你跟红星械厂那边挺近的，连专项组都成立了？”</p>
“啊，呵呵，还行，还行吧。”</p>
秦老立马明白这事跟械厂有关。</p>
可他跟械厂的关系吧，好也还行，但也没到那种了人家就听的地步。</p>
“我们这不是搞卫星嘛，所以有些东西需要精加工啊。”</p>
“这，上次用了械厂的床，可后来被要回去了。”</p>
到这里，秦老登时了解，这是冲床来的。</p>
“老宋啊，不是我你啊，你这事本来就不地道啊，人家好不容易从国外搞来一台床，结果你们就给截胡了，啧啧”</p>
秦老这话完，电话里沉默片刻，然后再次无奈的道，“老秦，我们也是没办法，你看二部氢弹都出来了，我们这都好几年了，一直没有动静，我们也着急啊。”</p>
秦老看看墙上的挂钟，“老宋，直接点，让我干嘛。”</p>
“咳咳，老秦，我听械厂在设计一种新型的床，你看”</p>
“我看个头！”</p>
“老宋，你知道械厂现在做的水星床是啥玩意不？你就跟我这个，我跟你，就是老陈站在这，他也没脸去要！”</p>
“啥意思？你不会以为他们现在做的床不如法兰西的那台吧！”</p>
“这么跟你吧，法兰西那台就是拿来研究的，红星械厂就是在这基础上，进行研究。”</p>
“所以”</p>
“呵呵！这么吧，他们为了研究这一台床，足足搞废了几十台晨星床！”</p>
“就这，你觉得我有那么大的脸吗？”</p>
啪嗒</p>
电话挂断。</p>
秦老立马起身往外走去。</p>
一边走还一边嘴里嘟囔着。</p>
“这老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还找我，还不如找老黄呢！”</p>
另一边，中科院办公室里，宋老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脸色立马变了。</p>
“这混球老秦，敢挂我电话，娘的，亏老子还救过他呢，娘的！”</p>
放下电话，宋老叉着腰，在屋子里走着。</p>
心里明白，既然老秦那家伙二话不的就挂断电话了，那这件事肯定不会帮忙的。</p>
可如今，就跟他的那般，时不与待啊！</p>
他们中科院这卫星也是难产啊！</p>
“械厂，做出来的，这么好？”</p>
老宋有些怀疑，可老秦这人他是了解的，的话，都是能负责的。</p>
“看来，得找个时间去，看看！”</p>
七月，盛京。</p>
跟四九城比起来，这里要凉爽的多。</p>
郊外的天，更是如此。</p>
天高地阔，万里无云。</p>
航空观测点里，章老站在前头，目光盯着下方正准备飞行的飞。</p>
这架飞使用的正是三部制造的青鸟发动，如今代号yj0。</p>
在章老身后是三部的部门领导，还有就是飞制造厂的人。</p>
一行人老早就来到这里准备着试飞工作，直到章老来了，才陆续开始。</p>
不过，此刻众人看向章老的目光都有些畏惧。</p>
这几天的时间，三部是大地震也不为过。</p>
单单总部里面的主任以上级别的，就被免了三个，这可是章老一口就给否了的。</p>
至于地方上，一下子十二个书记、厂长、副厂长的，都送下去种地了。</p>
还有一个工厂里，一多半的工人直接编成一队，去了农村当农民。</p>
这一下可是在当地炸了锅啊。</p>
那些原本还想端着铁饭碗不干活的，那些以为有铁饭碗就能无忧的可是傻了眼。</p>
消息传到了盛京，他们飞厂也被吓得够呛。</p>
这次听章老要来，上到书记厂长，下到组长工人，一个个的可是忐忑不安呢。</p>
就怕章老来个突击，将他们扔进农村里。</p>
虽然这事的概率不太高，毕竟需要他们生产飞。</p>
可一两个人还是可以的。</p>
但谁也不想当这一两个人啊！</p>
众人心里惴惴不安，而如今，就是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刻。</p>
就在身后众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前方观察的章老，心里也是捏了一把汗。</p>
别看他心里镇定，但这次闹出的动静，承受的压力，远比身后的人要大。</p>
如今上级没有什么，那是在等结果。</p>
结果是好的，他就有个交待。</p>
可结果拿不出来，那就是大账账一起算。</p>
就在众人或忐忑，或期待的时候，大喇叭里传来试飞员请求起飞的声音。</p>
很快塔台指挥员确认无误，试飞开始。</p>
飞在跑道上启动，然后爬升，最后在空中加速飞行。</p>
“首长！”</p>
“我们这次按照要求，将会实验飞的最高时速！”</p>
飞厂首席工程师袁玫站在章老身后介绍着情况。</p>
章老点点头，没有话。</p>
身后飞制造厂的书记跟厂长对视一眼，然后又看向袁玫，后者轻轻摇头。</p>
此刻，飞已经升空。</p>
三人走到一旁，书记沉声问道，“老袁，这，这次能不能行？”</p>
“书记，虽然咱们当初设计的速度是25马赫，但那是设计速度，具体的还要看情况！”</p>
“我就是想要知道，能不能达到设计速度！”</p>
厂长一副急切模样，完不成任务，他是要受处分的！</p>
“早先时候的测试，我们还没有针对性的做出测试，所以，所以我也不太清楚。”</p>
袁玫不确定的着，厂长跟书记齐齐变脸，“老袁，当初设计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啊！”</p>
袁玫无奈叹息，“可当初制造的飞，也不都是按照设计来的啊！”</p>
一句话，两人哑口无言。</p>
当初为了赶工，同时也是为了适应国情，就跟发动一样，飞的一些地方也被迫做出了修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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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后续的试飞检验中都表明这些修改没有问题。</p>
但却是对方的一个开拓借口。</p>
“别了，快开始了！”</p>
就在三人交头接耳的时候，一旁副厂长走过来道，三人听了忙来到一旁，注视着天空。</p>
“多少时速？”</p>
章老询问着。</p>
一旁的测速员立马回道，“首长，应该是马赫左右！”</p>
章老点点头，再次拿起望远镜。</p>
“塔台塔台，我已做好准备，请求开始检验！”</p>
一旁的喇叭里传来试飞员的声音，接着便是塔台的声音，“塔台收到，同意检验！”</p>
“重复，同意检验！”</p>
话音落下，然后众人的视野中，试飞的yj0猛地加速。</p>
只见原本看上去慢腾腾的飞猛地加快速度，在视野中就跟原先的乌龟变成兔子似的。</p>
“5马赫！”</p>
“20马赫！”</p>
测速员立马开始报数，众人心都揪了起来。</p>
“24马赫！”</p>
“26马赫！”</p>
啪啪啪啪</p>
掌声突然响起，章老脸上也露出笑容。</p>
不过这只是符合设计要求，不，应该是超过了设计要求。</p>
呼</p>
章老长长吐出一口气，总算是有个交待了！</p>
身后飞厂的人也是松了一口气。</p>
“首长，已经结束了！”</p>
袁玫来到跟前轻轻道。</p>
“塔台，塔台”</p>
嗤啦啦啦</p>
嗤</p>
“飞，不，稳”</p>
大喇叭里突然传出试飞员的声音，只是通讯有些时断时续，让观察台的人安静下来。</p>
“老袁，怎么了？”</p>
厂长快步上前，面色焦急！</p>
袁玫也是一脸的迷茫，不明白飞是咋回事。</p>
“不好，飞失控了！”</p>
突然间，有人大声喊着，然后就看到天空上的飞正好斜着扎向地面。</p>
“快，让，让飞行员跳下来！”</p>
眨眼间，飞已经落了数千米。</p>
章老面色沉重，却还是做出最快的决定。</p>
“飞，抬不起，头”</p>
喇叭里传来试飞员的声音，然后下一秒就听到试飞员的高声。</p>
“起来”</p>
“给我起来”</p>
“王航，给我跳出下，给我跳”</p>
砰</p>
试飞员终于在最后一刻从飞里弹射出来。</p>
轰！！！</p>
飞摔在地上，火花猛地爆裂！</p>
“快，快点去救人！”</p>
啪嗒</p>
袁玫脸色一白，一屁股坐在地上。</p>
身旁厂长跟书记，脸色也变得苍白。</p>
“原本，应该是，没问题的啊！”</p>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p>
袁玫呢喃着，眼中，充满了绝望。</p>
半时后。</p>
章老一脸铁青的来到救护车旁，此刻试飞员躺在车里。</p>
“首长！”</p>
看到一群人过来，试飞员脸上眼泪哭的哗哗的。</p>
“是我，是我没飞好，是我觉得，还能，还能再快点！”</p>
“可，可我没想到，飞的头上就跟压了块石头似的，根本就抬不起来啊！”</p>
“首长，我的错，都是我的错！”</p>
“同志们的心血，都被我毁了，我，我”</p>
试飞员哭着，神色悲伤。</p>
章老伸拍拍试飞员肩膀，随后宽慰道，“什么都别想，好好养伤！”</p>
完挥，让人送去医院。</p>
回头，飞厂的众人都在。</p>
袁玫脸色紧巴着，突然开口道，“首长，我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p>
话音落下，众人立马看过来。</p>
“！”</p>
“我听试飞员同志，飞速度快的时候，头部就像石头压着，那是因为设计时，没有充分考虑高速情况下的风压”</p>
“也就是，在超过一定速度后，飞上的压力非常大，如果设计不合理，可能，可能就会前后失衡”</p>
“好了！”</p>
章老伸打断，“回去写个记录，要详细的！”</p>
“是！”</p>
袁玫心头一颤。</p>
虽然找到了原因，但，这也是他们设计时候的纰漏。</p>
“首长！”</p>
书记、厂长走到章老跟前，身后跟着飞厂的众人。</p>
一个个脸色难看，心里忐忑。</p>
可在章老面前，他们没有一点庆幸！</p>
“首长，我们，尽力了！”</p>
良久，厂长才了一句话。</p>
泪水，已经流下！</p>
章老在心里默默点头。</p>
他们，真的尽力了！</p>
但是，尽力，不等于做好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