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电厂，4所！</p>
杨涛从车上下来，周围站了不少人。</p>
大门口处，顾所站在一位老人身后，那模样看起来比起顾所都大。</p>
看到杨涛后顾所立马在一旁了两句，就看到老人脸上露出笑容。</p>
杨涛连忙来到跟前。</p>
“杨总，这位是我们厂长，马铭马厂长！”</p>
顾所刚完，杨涛立马上前。</p>
老人一脸褶子，却是露出真诚的笑容，“杨总，你好！”</p>
“果然是青年才俊啊！”</p>
“马老，您过奖了，来之前外公特意叮嘱过，一定要来看看您！”</p>
杨涛不敢托大，直接来到老人跟前，顺握住老人的胳膊，然后在一旁扶着。</p>
这举动，妥妥的辈举动。</p>
“我外公金大力，沪上汽车厂的老书记。”</p>
闻言，马厂长反应过来，脸上更是乐出来了花。</p>
“金大力？这家伙竟然有这么好的外孙？”</p>
“老东西真是命好啊。养个闺女还能出个金龙，啧啧”</p>
笑着，却是拍着杨涛的。</p>
“走走，咱爷俩先进去。”</p>
“我跟你外公啊，是一个团的，想当年从北往南啊”</p>
马厂长一边着当年的事，一边拉着杨涛的往工厂走去。</p>
就是电厂的人看到了也都好奇，一旁的顾所也是诧异，没想到双方竟然还有这层关系。</p>
不过这样也好，双方关系好了，对彼此都有好处。</p>
“外公现在在四九城。”</p>
来到办公室，马厂长就问起老金同志的情况。</p>
同时，也知道杨涛的身份。</p>
对老金的女儿他也有所耳闻，毕竟当年这种事情太多了，命好的还能回去找到，命不好的，只能听天由命了。</p>
“他在四九城？干啥？”</p>
“我这不是完任务嘛，正好要协调各地工作，他就在一旁帮忙出谋划策。”</p>
马厂长听了哈哈笑着，“你还别，这还真是他的强项。”</p>
杨涛听了笑笑。</p>
“这次来，就多住两天，我带你去见见金陵的老兄弟。”</p>
“要知道，我们这金陵不比沪上差啊。”</p>
杨涛听了连忙摆，“马爷，不是子不识趣，实在是任务比较着急。”</p>
随后杨涛压低声音将情况了下，“我这次顺道过来，主要是感谢同志们的努力，再就是专程看一下王主任。”</p>
“晚上还要坐车去江陵，那边情况紧急。”</p>
马厂长早就从顾所那里了解到情况，自然清楚杨涛来的目的。</p>
“的也是，这件事确实挺着急的。”</p>
“也行，这次就不留你了，等下次来，我再带你去转转。”</p>
“不过，这中午饭，咱爷俩必须吃一顿，不然老金这家伙知道了，我这面子没法过。”</p>
“那必须的，我这次来还带了四九城的二锅头。”</p>
“二锅头，哈哈，你这是有备而来啊。”</p>
杨涛笑着，“都是外公指点的。”</p>
“也是，听老人话，不吃亏哈。”</p>
两人简单完，顾所就带着杨涛去到工厂家属院。</p>
当杨涛来到王主任家时，屋子里还有孩子的哭喊声。</p>
金陵的冬天冷，却也没有四九城那种凉的透骨。</p>
但要不冷，那温度也就比四九城温暖一些，最少在这里，杨涛这个北方的人还是会感觉到冷的。</p>
站在门口，李上前敲门。</p>
“王姐，循哥，我们来看你们了。”</p>
李的声音透过门窗，屋子里孩子的哭声竟然停了下来。</p>
没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打开房门，然后看着门口站了一堆人，好在认识前面领头的李跟顾所长，便笑着开口道，“顾所，李，你们咋来了？”</p>
“快，快进屋。”</p>
“就是家里比较乱啊！”</p>
男人热情着，顾所笑道，“这次是四九城的同志专门来看望王主任的。”</p>
“怎么样，这出了月子了？还好吧。”</p>
顾所着，众人走进屋子里。</p>
杨涛看了眼屋子，应该是套三的，房间挺大的，就是有点乱。</p>
不过，家里有孩子的，都这样。</p>
他在家里，要是没有薇帮忙收拾，估计连这都不如。</p>
“还好，恢复的不错。”</p>
“就是闲不住，这会儿还在书房里呢。”</p>
男人有些无奈的着，然后对着里屋喊道，“晴，顾所来了。”</p>
“还有四九城的同志。”</p>
话音落下，书房中传出王晴的声音，“稍等一下，我一会儿就完事了。”</p>
听到这，男人冲几人笑笑，“她啊，就这性子。”</p>
“你们坐坐。”</p>
这时候男人才看向杨涛带来的礼物。</p>
别的不，那孩子吃的奶粉就两大桶，还有一些水果糖果，这礼物可不轻。</p>
只是还不等话，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孩子的哭声，连忙告罪一声往屋里跑去。</p>
李帮忙打水泡茶，对屋里很是熟悉。</p>
“王就是这样，忙起来啥都不管。”</p>
“也是循性格好，这些年多包容啊。”</p>
顾所在一旁感慨着，杨涛看看屋子里，摆设不整齐，但也不算是糟糕。</p>
应该是男人收拾家的样子。</p>
坐了一会儿，男人再次出来，“这家伙刚吃完就尿，一点也不省心。”</p>
杨涛笑道，“孩子都这样。”</p>
“我家的那几个都不省心。”</p>
“这位是红星械厂的杨涛同志，杨总。”</p>
顾所在一旁介绍着，男人听了明显一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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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脸上透着兴奋，“我怎么看您眼熟呢，原来是您啊。”</p>
着就从一旁厨子里拿出一叠报纸，“我这上面，每次有红星械厂的报告都会留下来。”</p>
“真没想到您会来呢。”</p>
男人很是开心，甚至还将早些年的报纸拿出来。</p>
“循哥是工厂的工程师。”</p>
李介绍着，男人却是摆，“什么工程师，就是个设计员，到现在为止还没做出个像样的东西。”</p>
“我这点本事还是知道的。”</p>
着看向杨涛，满是期待，“杨总，您当初设计的床，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也尝试过，不过都被绊住了”</p>
男人起工作，也是一脸的认真。</p>
杨涛看这架势就知道，什么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p>
不过起床来，这也算是他的专业领域。</p>
简单了几个方向，就让男人恍然大悟。</p>
更是恨不得将杨晓涛拉倒工厂去。</p>
“顾所！杨总？”</p>
这时候王晴终于出来，只见她戴着帽子，穿着棉衣，看到杨涛的时候很是诧异。</p>
“您咋来了？”</p>
杨涛笑道，“下来出任务，顺道过来看看。”</p>
“怎么样，身体还好吧。”</p>
王晴听了走到男人身旁坐下，然后到，“我是觉得没问题，就是他们不让我回去。”</p>
顾所听了摇头，“所里现在没啥事，你先在家养着。”</p>
“我养啥，就是带孩子呗。”</p>
到这里，男人脸上露出尴尬神色，顾所见了忙开口，“带孩子也是任务，也是为了革命建设。”</p>
王晴撇嘴，最后道，“对了，这两天我在家里重新算了一下，发现咱们的雷达还是有改进的地方”</p>
“如果按照现在的研究，雷达效率可以提高百分之十”</p>
“咳咳，王主任，这次杨总专程来感谢，就先不工作了。”</p>
顾所连忙打断，杨涛趁点头，“王主任，该休息就好好休息。”</p>
“当然，如果您有好的主意，可以大胆研究，如果需要的话，我们这边也可以帮忙。”</p>
闻言，王晴露出一对酒窝，“那太好了，我这正愁着怎么跟顾所要经费呢。”</p>
顾所听了摇头，不过却是看向杨涛，“杨总，您这是？”</p>
杨涛笑笑，“这飞的生产任务还在指挥部下不是，我这个杨总还是能够调动一些资源的。”</p>
闻言王晴立马瞪起眼睛，“那我可不可以多立几个项目？”</p>
这话出来，就是顾所都觉得脸皮有点躁得慌，一旁的男忙拿起水壶给杨涛倒水。</p>
杨涛却是无所谓，反正这指挥部都是临时搭子，估计这第二架飞做出来，也就到头了。</p>
本着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原则，杨涛自然想多做一些事。</p>
何况这也不是浪费，这叫研究投入。</p>
研究，哪有不花钱的。</p>
“可以。”</p>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杨涛淡定答应。</p>
如此轻易答应，就连王晴都有些不敢置信。</p>
好歹你问一下哪些项目啊，这就答应了？</p>
“不过你们要快点，等这件事结束了，就没这会了。”</p>
杨涛解释着，王晴跟顾所对视一眼，都看到了会。</p>
在王晴家里坐了一会儿，杨涛几人便告辞离开。</p>
毕竟家里还有孩子，很多不方便。</p>
中午时候，就在4所中吃饭。</p>
马厂长亲自招待，此外还有几个老人。</p>
经过介绍，都是附近几个工厂的领导，杨涛都是客气着，留下很谦虚的印象。</p>
当然，对于这种场合，杨涛最习惯的方式还是‘先干为敬’。</p>
还别，这招就是好使。</p>
三杯酒下肚，热情就起来了。</p>
称兄道弟不至于，但绝对是当成后辈来照顾。</p>
这顿饭吃完，杨涛就坐上车赶往江陵。</p>
将杨涛送出大门的时候，顾所双眼迷离，脸色通红。</p>
身边的李吐了两回，这才站在旁边。</p>
“顾所，这杨总，真是，海量啊。”</p>
顾所点头，“不仅海量，还，坦荡啊。”</p>
周围几人都是点头。</p>
“顾所，要是咱们有这样的领导支持，就好了。”</p>
咳咳</p>
身后传来警惕的声音，李连忙闭嘴。</p>
然后就看到马厂长在一旁扶着树，不断摇头。</p>
“厂长，您咋出来了？”</p>
顾所连忙上前扶着，马厂长却是摆摆，“不打紧不打紧。”</p>
“这次可是丢人了啊。”</p>
“一群人，被一个人放倒，出去，可真出名了啊。”</p>
顾所脸色一僵，这种事他们也不知道啊。</p>
谁能想到，杨涛这么能喝啊。</p>
“不过，这也是好事，人家是真心跟咱们喝。”</p>
“这越能喝的人，越能扛。”</p>
马厂长话锋一转，“顾，今后，好好跟着他。”</p>
“嗯，我”</p>
“厂长，您是啥意思？”</p>
一旁的李等人也都没寻思过来，不明白什么意思。</p>
马厂长却是闭嘴不言，“我回去睡一觉了。”</p>
“你们好好工作，不要放松。”</p>
等马厂回去，脑子还有些发胀的顾所突然愣在当场，想到刚才厂长的，又想到杨涛这次下来的行程。</p>
这一切，让他想到一个有些荒谬却又很可能的想法。</p>
收拢人心？不，应该是人心所向！</p>
“如果，如果真是那样，那也是件，好事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