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的主人打开大门，亲自迎他进来。贺灵川登门拜访的这位屋主名作向岩，官至赤鄢国司空，去年冬天才致仕。老头儿已经退休，但看起来还很年轻，白发未过半，眼角少皱纹，脸皮也很红润。向岩乐呵呵道，贺灵川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递了过去。向岩吃了一惊：贺灵川掀开盒盖，里面的锦垫上躺着一块粉红色的宝石，切面完美。向岩微讶，不知道羚将军怎么会和特使搅在一起。焦玉在边上道：向岩接过盒子，虽知特使在前，仍是见石心喜，忍不住取出粉黛石对光比照，贺灵川问他：向岩捋了捋长须，这就是妖怪与人类的不同了。羚将军起向岩，只这人是我朋友，可以帮着查案。向岩提起羚将军，却把交情轻描淡写，等着看贺灵川下面要出什么牌。婢女上茶，贺灵川端盏轻啜，同时看了焦玉一眼。后者与他已有默契，立刻道：他是妖怪，话喜欢直来直去，不拐那许多弯绕。向岩大吃一惊：向岩皱眉，向岩的眉头快要锁出一个字：贺灵川问他：这里是城东。向岩摆，对他登门的意图，向岩也大致明白了。等阶鲜明啊。贺灵川点了点头。傅松华把城西北各家门第都给他罗列出来了，但就是没能像向岩这般，三言两语讲清楚。官海打滚几十年还能平安退休的人，就是不一样。向岩也喝了口茶，贺灵川的惊讶不是假装的。这不是他去灵虚城的目的地吗？没想到情报从天而降。贺灵川奇道：灵虚城的灵气浓郁，当然有利于大妖和修行者。贺灵川顿时竖起了耳朵尖：向岩捋须道：向老你这就不厚道了。贺灵川心头一动：向岩哈哈大笑，这个回答大出贺灵川意料：向岩摇头，朱二娘明明过，自己的遗蜕就在墟山。向岩也不把话死，贺灵川暗暗皱眉。这不坏菜了吗，朱二娘的遗蜕要是不在墟山，他上哪里找去？莫遗蜕个头大，灵虚城可是坐拥数百万人口的巨无霸都城，没头苍蝇一样去找东西不是大海捞针么？不过从向岩这里意外得到的情报也很珍贵，他回头要好好消化。贺灵川拨回原话题：向岩也是人精，转念一想，眼睛就瞪圆了，虽然屋角就堆着冰块，但向岩后背开始冒汗：贺灵川抚着下巴道，焦玉赶紧借着打呵欠的动作来忍笑。向岩突然觉得，那头老羊哪里是送宝石的，分明是来插自己两刀。他何德何能，交到了这种损友？贺灵川好笑，向岩心道，我替自己担心。焦玉奇道：贺灵川懒洋洋道，向岩即道：罢列出名单。贺灵川——听完，默记在心。他看着向岩，忽然道：向岩笑了，有两分自得：贺灵川顿时来了兴趣，难怪羚将军要向他引荐向岩，原来如此。果然，老羊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没心没肺啊。贺灵川结结实实吃了一惊：光看外貌，向岩最多是五十出头，目光炯炯。所谓人老先老腿，但他走进来时腿脚健朗，足底跟安了块弹簧似地轻盈，看起来去跑趟马拉松都没甚问题。旁人讶异的目光一向很让向岩开心，他忍不住抚须道：向岩奇异地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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