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玄幻奇幻 > 仙人消失之后 > 第531章 各怀心思
    偏偏凶又是自己亲儿子,在世的唯一血脉。这对父子的关系,啧!好像比他和贺淳华更加复杂诡异。2白子蕲也摇头叹气:“谁知道呢?真是一笔乱账。”话间,两人走近岑府。这里依旧被鲁都统的下包围,但官兵押送人员和物品进进出出,比起先前围而不攻,那是明火执仗,没有丝毫顾忌。盘桓在白沙矍的灵虚城豪门,门第比岑泊清更高的也没几户。现在是岑府的落幕时分,左邻右舍都出来观看,大街上人群攒动,指指点点。比过年还热闹,就差放几挂响炮了。白子蕲一到,鲁都统就大步奔了出来:“两位大人,我们已经拿下岑府,目前正在搜捕岑泊清。”贺灵川眉头一皱,白子蕲直接问:“搜捕?岑泊清还没落?”“岑府太大但我们快要搜个遍,还没发现岑泊清的行踪。”此时岑府的下人都被拘捕出来,从从厮到厨娘,一个也没漏过。让人有些意外的是,在现场张张啰啰负责这些的,居然是田县令。官差们火把的映照下,田县令昂首挺胸,连指挥起来的声调都有抑扬顿挫,好不气派。见到白子蕲和贺灵川,他立刻换上笑脸:“太子在后花园,两位大人”白子蕲摆打断他的客套话:“岑泊清的下落,你们问过仆从没有?”“啊正在审问,目前被问到的都称不知。”贺灵川还是第一次进入岑府,构件和摆景精致就不提了,这里荷李芳菲一口天然泉水流经四个花园,养出来的锦鲤都有五尺长了,雍容富贵;泉里居然还有大大的水母漂游,的有如拳头,大的堪比南瓜,碰到任何物体都会发出红、黄、蓝、青等几色光芒,夜里一定煞是好看。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贺灵川从前都以为海里才有水母。现在是盛夏八月,天气很热,走两步就淌汗。但这偌大的岑府里头始终保持着二十三、四度的常温,室内户外都一样凉风习习,可见防暑阵法运行良好。这种阵法耗能不,至少鸢国夏州总管家里是烧不起的。在这里么,连最后头的茅房都能享受到。白子蕲又问:“樊统领呢?”“樊统领提着斧头,来去都像一阵风,也不知现在到哪了。”贺灵川插话:“白都使是要他捉拿什么人吗?”白子蕲也不瞒他:“嗯,程俞。”贺灵川心里咯噔一声响。这位灵虚城的专使才刚到白沙矍,为什么偏偏就盯上了程俞?“那个咒师?”他一脸好奇,“这人有什么特别的?”“他的法术特殊,我下一个案子可能需要这人助力。”“白都使的下一个案子都定好了?果真是大忙人。”白子蕲脸上依旧挂起了神棍式的微笑:“为圣尊、为帝君分忧,责无旁贷。”三人刚走到后花园,就听见伏山越中气十足的声音:“把假山捣开,我看看有没有暗道!”这里一座假山高低错落,迷宫一般,普通人进去都要迷路。十七八个官兵把最高峰套上绳索,坑哧坑哧用力一拉,它还纹丝不动。不怪伏山越突发奇想,不少宅邸的暗道就喜欢修在假山底下。因为后花园一般位置偏僻,与外街就一两墙之隔,挖暗道的动静还能借着修花园的名义盖过去。这种深府大院,花园都要精雕细琢,一修两三年是常态,久的能到十二三年。又有十几个官差上去使力。高近两丈的嶙峋假山终于推金山倒玉柱,摔成了八瓣儿。众官兵如狼似虎进山去一阵践踏,也没找到所谓的暗道入口。白子蕲面色凝重:“这府里的下人,最后见到岑泊清是什么时候?”鲁都统过来回复:“二院的厮,约莫一个时辰之前,岑泊清还让下人收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是施咒的材料。但是岑府被困搞不到鹌鹑,他就只好来假山上抓两个喜鹊代替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岑泊清,因为主人后面就去找偏院的程俞了,两人谈话时挥退了所有下人。”此时田县令大步奔来,报告岑府已经全部搜查完毕,没有发现岑泊清下落。伏山越冷着脸道:“搜,再搜!给我搜细一点。”田县令也只得领命而去。“岑府被团团包围,几百双眼睛都看着,还不算路人“白子蕲看了伏山越一眼,还有一句话没,就是太子也亲自坐镇,“按理,岑泊清这么个大活人没有逃出的会。”樊胜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补了一句:“还有程俞。”两个大活人,不见就不见了?伏山越的怒火简直肉眼可见。这好不容易到嘴的鸭子,居然长出翅膀飞了?那之前他三番两次堵回岑泊清算是怎么回事?人家逗他玩儿么?“难不成是搬山阵?”樊胜又道,“倒是可以瞬移出去。”伏山越冷冷道:“我们设置了遁术禁绝,搬山阵也不能生效。”贺灵川想起一事心中一动:“对了,我追击程俞那晚,他的气息只到傅松华的宅子里就莫名消失,怎么找都找不着。”伏山越当即道:“他还有些本事。在这里干耗着没用,去问吴楷!”吴楷是岑泊清的心腹,后者有什么段,他应该最清楚不过。于是白子蕲再回客栈,审问吴楷。伏山越则是将贺灵川喊进岑府花园的水榭,又挥退左右侍从,还顺放了个隔音的结界。贺灵川看他动作,也不由得严肃起来:“什么事,这样谨慎微?”“白子蕲来得有些蹊跷,这几天你帮我看着他。”“蹊跷?”贺灵川微讶,“他不是奉命来查信差案的么?”“白子蕲自己从暮光平原过来。呵,我不信他止步平原。”贺灵川道:“他进入赤鄢了?”“九成。”伏山越道,“灵虚城上使进入妖国,一般先通报当地官府,这才有人接待,有人配合办事。”都是官员,办事不得讲究一个上下配合吗?“但白子蕲这回偷偷摸摸,根本没人知道他入境赤鄢,也没人知道他目的地在哪。若非仲孙谋失事,帝君急调,我甚至不知道他来了。”伏山越缓缓道,“他想干什么?”贺灵川就回他俩字:“公干。”“废话,当然是公干,你以为他自己想来?”伏山越冷笑,“你莫看他平易近人,这些灵虚城人以为自己生来高贵,骨子里其实看谁都不起。除非是来白沙矍这种景胜之地疗养,否则他们一步都不想踏入藩妖国。”贺灵川脸上写满了“我理解”,不就是鄙视链吗?贝迦人看不起孚国、鸢国人,灵虚城人又看不起藩妖国的人。“这位白都使好像挺厉害。”白子蕲对人和蔼,不像岑泊清、仲孙谋之辈喜欢用鼻孔看人。但贺灵川能感觉到,他的和气都在表面,只是让人放下戒心罢了。白子蕲一直在仔细打量周围的人和事。这人每次扫过来的眼神,都让贺灵川不舒服,觉得他在窥探自己内心的秘密。偏偏贺灵川真是个有秘密的人。“都云使地位超然,只听从天神与帝君的命令,甚至对国师也可以不理不睬。那个位子,是普通人坐得上去的么?“伏山越踱了几步,“白子蕲这人低调不声张,办的又多数是秘密差事,我也没听几桩。但十年前白象国险些内乱,帝君派白子蕲赶去劝解,双方最后握言和;五年前,帝都也出了点事情,仍是白子蕲出面解决。”“听起来,这是个解决问题的能人。”不管是国家还是组织,总会有这样的人物。“嗯,段多样。”伏山越皱眉道,“但通常情况下,他办的差事都与天神有关。这回为什么来赤鄢?”贺灵川笑道:“如果要在赤鄢办事他最后可能还会找你帮忙。”他心里也打了个突。白子蕲悄悄潜入赤鄢,本来是奉命办什么事?如果与天神有关,这里可是贝迦国,有名的敬神之地。天神在自己的地盘上,怎么还要吩咐使者偷偷摸摸行事?“至少目前只有这位白都使抵达白沙矍,仲孙家、大司农这几方势力还没赶到。”伏山越低声道:“我看,好戏还在后头!走出岑府这一路上,贺灵川都在仔细回想自己追案以来的行事。好像也没露出什么纰漏。“灵虚城的那位帝君,当真想要不偏不倚地查案?“镜子忽然问他,“这对你来不是好事吗,你是顺应帝心行事,一下子压力就减轻了。”“怎么没偏倚呢?”“他直接派了个最不相干的人过来。”摄魂镜道,“要不然仲孙家想诉苦,大司农想辩解,不定还有什么势力也想干涉专使的人选哩。”“不偏不倚、最不相干?你真这么想?”贺灵川笑了笑,“你觉得自己跟过两位将军、几个大能,就把人心人情都看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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