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积约一百五十平方，壁炉里松木燃烧着噼啪声音的木制传统风格客厅里，张景见到罗家的孤儿寡母。</p>
仅剩两个女人，一个是罗老妇人自己，一个是她的儿媳妇。</p>
不知道海曼兹对老妇人儿媳妇了什么，年轻女人看上去如行尸走肉，不仅毫无斗志，感觉连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有。</p>
“杰克，”罗老夫人安排道，“你自己去雇员宿舍，挑一个床位住下。”</p>
张景转身离开客厅，出门来到距离主别墅两百米处的功能区。</p>
这里有八九栋大大的木房子，有宿舍、厨房、工具房、物资房、粮仓等等。</p>
地面上到处都有煤渣的影子。</p>
全身就一个背包，不着急去住的地方，张景来到食堂。</p>
一个腰圆体壮的大妈正在制作大锅菜，一锅糊糊，闻着还行，看着没味口，张景主动打招呼问，“中午有多少人吃饭？”</p>
“二十个，”大妈善聊，“你是新来的吧？”</p>
张景点头。</p>
“你运气很好，”大妈一边翻制食物，一边陪聊，“矿场最近只裁人，不招人。”</p>
矿工是矿工，张景是打，闲聊问，“为什么裁人？”</p>
“被人欺压，煤卖不出去，多采没用。”</p>
聊天过程中，大妈制作好食物，装进三个保护桶里，使用三轮车送到两公里外的矿上。</p>
张景和另外四人打在食堂里对付午饭。</p>
糊装食物原来是本地本牛肉+豆子+草根，看着像是便便，吃起来味道还不错。</p>
不用给东家守门，午饭后包括张景在内的五名打，驾驶两辆汽车，拿着猎枪在领地范围内打猎。</p>
猎物目标包括野狼、山狮、雪豹之类凶猛生物。</p>
然，它们又狡猾速度又快，下午三点天黑之前，只打到三头倒霉的野猪。</p>
四点左右回食堂，张景见到二十名皮肤黑呦呦的矿工。</p>
没有胖子，皆是瘦子，皆大眼睛，没有什么油水，看上去一副悲惨世界模样。</p>
见张景五人猎回来三头野猪，众人皆开心。</p>
按之前情况，猪肉制成熏肉，留着慢慢吃。</p>
三猪内脏成为晚餐。</p>
相比没有油水的糊糊食物，有油水的内脏就显得太香了！加上大妈艺还不错，众人皆一副很久没有吃饭模样。</p>
直到张景隐隐听到一声枪响，停下进餐动作。</p>
“杰克，”棕色短发的希杰看向张景，语气疑惑问，“怎么了？”</p>
“有枪声。”</p>
话时张景丢下碗筷，跑到食堂外面，坐进驾驶位，启动汽车。</p>
另外四人跟着跑出来，五人驾驶两辆汽车来到主别墅门口。</p>
希杰上前敲门，“罗明夫人！”</p>
“罗明夫人！”</p>
原来老妇人姓‘罗明’，半晌没有人开门，希杰按下门把，大门打开。</p>
在二楼一间卧室里，张景五人找到罗明夫人，还找到她已经开枪自杀的儿媳妇。</p>
年轻女人瘫坐在天鹅绒高背椅中，长发垂落至椅背，她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张其丈夫的六寸相片。</p>
此情此景，叫包括张景在内的五人感到唏嘘不已。</p>
不知道海曼兹上午对年轻女人了什么，导致女人绝望自杀。</p>
天黑时间，在离房子不远处的家族墓地里，张景和希杰将年轻女人的尸体，抬进刚挖好的地坑里。</p>
得到老妇人的同意后，最后填土。</p>
丧事处理完成，头发几乎全白，身体裹在厚衣服里的老妇人声音听不出情绪道，“希杰、杰克，你们跟我来。”</p>
张景和希杰跟着老太太回到别墅客厅。</p>
“我可能等不到我侄子罗明塞回来，”在木制沙发轻轻坐下，老妇人中气不足道，“如果我死了，请你们帮我守好矿场，直到我侄子归来，他会重谢你们。”</p>
“罗明夫人，请你放心！”希杰保证道，“不管如何，我都会等罗明塞先生回来。”</p>
老妇人看向张景，等回答。</p>
张景脑回路不一样，反问罗明老太，“你为什么同情治安警长？明明你的情况更糟。”</p>
老妇人认真回答张景，“因为他的情况比我更糟。”</p>
“呃”张景脑子卡住，他亲眼所见，老妇人情况已经惨绝人寰，全家死的就剩她一个老人，以及一个侄子。却八字胡更惨，得有多惨？</p>
“罗明夫人，”张景提要求，“我能不能单独和你聊聊？”</p>
老妇人看向希杰，“你先回去休息。”</p>
身上背双管猎枪的希杰转身离开客厅。</p>
没有别人，还考虑坏人不可能如老妇人这般惨，张景直奔主题问，“皇后有情报显示，色州城盘踞着一个大型犯罪组织，这个组织在哪？头目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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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明老太眼睛一秒瞪大，激动导致磕巴问，“你是？”</p>
“钦差，皇后派我来调查色州城犯罪情况。”</p>
老太太期待问，“有没有身份证明？”</p>
“证明？”张景没有证明，毕竟他来这里的初衷是为找钱，而不是打击犯罪。</p>
“没有吗？”</p>
“有。”张景里出现一支明显更高级的通信表，展开光幕，拨打达尼亚视频电话。</p>
独立后，052c星有在太空中部署通信卫星。</p>
但通信卫星数量有限，转拨宽度有限，信号优先为衙门服务。</p>
张景不在限制内，三秒拨通达尼亚视频电话。</p>
星球另一边正值白天，达尼亚隔着屏幕乖巧与丈夫打招呼，“杰克，晚上好。”</p>
“尊敬的皇后晚上好，”担心达尼亚漏嘴，张景马上道，“请你帮我证明一下我的钦差身份。”</p>
达尼亚答应。</p>
张景将表交到老妇人里。</p>
接过通迅表，看到平时只能在电视里看见的当今皇后，老妇人激动到哆嗦，“皇后千岁，民妇名唤罗明吉云，随夫姓罗明，色州城人。”</p>
担心错过会，罗明吉云跟着提请求，“能不能请你帮我联系我的侄子，他名叫罗明塞，是一名反抗军，五年以来，他从来没有给家里写过信，也没有任何消息。”</p>
张景心里轻轻咯噔一下，五年没有联系，兵荒马乱的，大概率已经凶多吉少。</p>
“好，”达尼亚答应，“我会替你寻找罗明塞。你眼前这位先生是我的钦差，请你给他必要配合。”</p>
罗明吉云连声感谢，称是。</p>
结束通话，罗明吉云站直身体朝张景深深鞠躬，“钦差大人，你想知道什么？”</p>
“先八字胡的事情。”张景心里好奇，比罗家更惨，能有多惨？</p>
知道张景口中的八字胡是指治安警迦勒，罗明吉云痛心道，“迦勒的妻女皆被人强暴，割掉乳房，裸尸挂在街上，没有找到凶。”</p>
张景喉结滚动，这么看，确实比罗家惨。</p>
接着一股怒火在张景心里腾腾燃烧，迦勒是替他和达尼亚执行保护地方责任，不该被如此残忍对待。</p>
从另一个方向看，如此欺负迦勒，等于是在抽打张景和达尼亚的脸。</p>
心里火气镇不住，张景还担心迦勒本人有问题，压着怒气问，“是不是迦勒残忍杀害别人亲人在前，所以被报复？”</p>
“色州城的入室抢劫、绑架、杀人比比皆是，迦勒唯有以暴制暴。但民妇从来没有听他使用残忍段杀人。”</p>
“且整个色州城，只有迦勒一个治安警，有人不希望色州城被上面大人物注意，否则他早就死了。”</p>
张景表情疑惑，“什么意思？”</p>
“犯罪集团在保护他，如果色州城没有治安警，可能会引起大人物关注，这是他还活着原因，但他的妻女遭了殃。”</p>
读过九年义务教育，学过d区史，张景心里一秒明白，色州城只是结果，上一级的大色州城、大色州府，恐怕都有问题。</p>
“你认为，”张景直截了当问，“是谁杀死迦勒的妻女？又是谁杀死你丈夫？”</p>
“海曼兹，但是没有证据，奈何不了他。”</p>
人物需要证据，张景是大人物，打算直接拿下海曼兹。</p>
只是，在动刀子之前，需要把大色州城、大色州府的有问题人员一起拿下，否则，惊跑了他们会后悔。</p>
“除海曼兹，”担心有遗漏，张景多问一嘴，“色州城还有谁违法乱纪？”</p>
“你上午见过，瘦汉名字叫科奇莫，海曼兹有什么脏活累活都交给他干，我怀疑我的丈夫、儿子、女儿、女婿皆死于他，但是也没有证据。”</p>
“最后一件事情，”张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欠钱？”</p>
“我丈夫认为战争结束，和平回来，为保护自然环境，采煤不久后会被衙门限制。于是转行养牛，秋天时大部分牛群感染病毒死亡，入冬后牛棚失火，最后三百多头牛被烧死。”</p>
“今天谈话内容保密，”了解到全部情况，张景胡萝卜大加棒，“你的债务到期之前，我会替你无偿解决。但如果走露秘密，皇后的雷霆之怒，罗明家肯定承受不了。”</p>
“不敢泄密！”满头白发的罗明吉云如风中残烛，再次鞠躬，“请钦差大人帮民妇留意罗明塞的消息，民妇感激不尽。”</p>
见连遭亲人离世打击的老妇人气色很差，还好似随时会死去，张景里出现一支健康针，“臂拿出来。”</p>
罗明吉云识货，知道这支注射器能给她续命，激动到跪下，“钦差大人仁慈！民妇感激不尽！无以为报！”</p>
看着嗑头的罗明吉云，张景心里感慨，在色州城本地，罗明吉云是女中豪杰，是宁折不弯的家族顶梁柱。</p>
在皇帝势力和帝国顶次资源面前，她是想进步的罗。</p>
“不用你回报，本分做生意，”张景不会、也不能拿身份摆谱，“多为当地制造工作，就是对皇帝、对皇后的最大回报。”</p>
罗明吉云应是，动作轻缓撸出臂。</p>
打过针，达尼亚视频电话打进来。</p>
“杰克，罗明吉云的侄子罗明塞，他是一个中队长，共32人这个时候已经到色州城，听你指挥，联系方式已经发给你。”</p>
张景抬头看向罗明吉云。</p>
一直在控制情绪的罗明吉云，听闻侄子不仅活着，还在色州城，直接嚎啕大哭。</p>
哭声中，她释放出所有压力，放下所有重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