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数学极乐（四十二）</p>
到底还是没赶上呐。</p>
虽然过程只是猜测，甚至结果也早有预料，但对那位神交已久的先贤终究没能见上一面，依旧让付前深表遗憾。</p>
当然这份遗憾只存在于逻辑思维里，情绪这一块已经是没有一点儿资源可以分配到上面。</p>
初遇白首圣堂时，面对那枚要爆炸的巨型指球，曾经感慨过的场景已经真正出现在了脑袋里。</p>
满脑黄浊，从第一层到第一百层欢愉全能找到的狂喜陈列馆此刻付前确定脑袋里层层繁殖的欢愉还不到三位数，但也确定已经相差不多。</p>
跟以往遇到的那些上位者相比，胃袋阁下很有点儿爱憎分明的意思，从刚才教堂里认出自己后，下那叫一个重。</p>
如果不是本质上还要遵循这一重天的一些规则，施加的影响归根到底只是精神范畴，自己指不定已经异变成什么造型。</p>
而这种行事风格的原因，付前又一次接触下，还是倾向于保持之前的看法——虽然力量层次崇高，但胃袋阁下脑子不是很好使。</p>
以至于虽然卖相猎奇，但在接触的众多上位者里，堪称一股清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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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清流也是能淹死人的，眼前情况就是证明。</p>
付前清楚地知道，自己还能保持自由意志行动的时间已经不多。</p>
不过没关系，别忘了这清流可是自己邀请来的。</p>
而胃袋阁下对这极乐境的态度，一路观察下来也是相当暧昧。</p>
结合祂没有弯弯绕绕的风格，已经能得出比较有把握的三点结论——</p>
首先极乐境并不是祂的地盘，否则祂收拾自己不用这么费劲。</p>
其次祂在努力把极乐境变成祂的地盘，自己见过的这些教堂之类就是力量侵蚀的证明。</p>
最后，祂的力量跟极乐境有那么点儿接近。</p>
因为前面在第二重天祈求“极乐”的时候，自己其实就是在脑子里硬模拟出层层欢愉，结果真就跟“极乐”产生了共鸣。</p>
而有这三点在，理论上主动被污染的自己，眼前处境比刚才情况还好。</p>
有个古老者可是一直在背后虎视眈眈呢，前面甚至已经演都不演了。</p>
自己想再连续破碎虚空，其中凶险想都不用想。</p>
而意志彻底被腐化，变成胃袋的傀儡后，不定有不概率会化身爪牙，被用来侵蚀极乐境。</p>
某种意义上算是混了个编制，不管主动还是被动，都可以借助这份力量和古老者对抗。</p>
甚至最后大功告成，把这极乐境彻底化为欢愉神域后，不定还能顺完成任务呢。</p>
“你相信他们不是我杀的？”</p>
乐观畅想间，刚才的话也是终于激发了忏悔兄的情绪，微笑变成惊讶，直直地望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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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守墓人钦点顽石啊，这种点化起来怕是相当费劲。</p>
看着瞬间精神起来的忏悔兄，付前自然理解是因为自己提到他很可能未造杀孽。</p>
虽然有意退出兄弟会，但因果轮回的念头，明显在他脑子里已经深种，怪不得棺材里的身体会有那种程度的异变。</p>
“当然。”</p>
是以付前也没有浪费时间把刚才马车上的话再讲一遍，只是很自然地点头。</p>
“可为什么？”</p>
难掩兴奋的忏悔兄，明显希望他更多。</p>
“因为他们本质上都是因我而死。”</p>
付前也没有吝啬。</p>
“可为什么？”</p>
只是内容实在太惊人，忏悔兄的反应如同复制粘贴。</p>
“好问题，这是为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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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叹一声，付前中金瓜左摇右晃，眼观鼻鼻观心，飘然出尘。</p>
配上周围骇人场景，确实是比对方像杀人犯多了。</p>
“你想干什么要把我一起也杀了吗？”</p>
忏悔兄那一刻直接是站了起来，麻利地保持住距离。</p>
虽然缺少证据，但他很明显倾向于接受付前刚才的法，甚至进一步担心起自身安危。</p>
“嗬那可真不定。”</p>
感受了一下摇摇欲坠的神智，付前给出了一个让人心惊肉跳的答案，甚至真的一步步走上前去。</p>
“站住，你不要过来。”</p>
被锁定的忏悔兄，脚步一时跌跌撞撞，拼命后退。</p>
可惜他压低声音的警告，明显对于眼前凶人并没有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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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付前就已经追上，并毫不犹豫一锤抡出。</p>
当——</p>
过分清脆，却不是命中肉体的声音。</p>
注视着眼前被砸扁的一只香炉，付前没有犹豫，反又是一锤。</p>
依旧没有命中目标，生命威胁面前，忏悔兄以惊人的敏捷躲开了这又一次攻击。</p>
但自己没躲开。</p>
付前没有再继续追击，而是低头看了一眼。</p>
一个血洞出现在腹部，虽然位置稍偏了一点儿，但却是让人很自然想起第三重天的脐带。</p>
至于造成血洞的凶器，付前望向再次拉开距离的忏悔兄。</p>
后者右里赫然是件有些眼熟的武器。</p>
臂长短，似刀似棍，正是倒在地上的浓眉随身携带的那一柄。</p>
现在它赫然是达成了原主人的愿望，真的给自己留下重创。</p>
“你不奇怪？”</p>
这边感叹世事无常的时候，忏悔兄对于骤然间的变化反应却是很平淡，声音都冷静了下来。</p>
“不奇怪怎么称呼？”</p>
付前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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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他故意打歪的，金瓜锁定的就是忏悔兄的脑袋。</p>
后者本该是跟蒙面夫人一个下场的，只不过攻击被干扰了。</p>
至于是被什么干扰的？</p>
类似的案例已经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了。</p>
到底还是不舍得一走了之吗？古老者阁下。</p>
“你前面可是一向都懒得问其他人姓名的，我该感到荣幸吗？</p>
“你是怎么确定是我，而不是那个哭哭啼啼的家伙？”</p>
可惜的是，对方俨然没什么自报家门的兴趣。</p>
话间摆弄着里凶器，“忏悔兄”甚至主动拉近着距离，关注起最关键的问题。</p>
“不确定，刚才就是试试。”</p>
满脑子的欢愉里似乎又多了一股乱流，让举投足都变得困难，但付前依旧是双握住金瓜，稳稳立在面前。</p>
“打死了就不是你，打不死就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