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好，肯让我一个人去江南。“道一凑着马兮彤的脸问道，”还是你也想去？“</p>
”我留在这里。“马兮彤，”我让你去，一是天师从前对我们有恩，二是张大哥陪奉云去南方那么久，一点音讯也没有，我实在有些担心。你这回去也可以顺路稍稍打探一下。“</p>
道一点头好，心中盘算不知这趟去要花多少时日。他忽然想到一件事。</p>
”兮彤，要是我走了，张大哥却突然来了，要你跟他去什么地方，那如何是好？“</p>
马兮彤想了想：”那你回来后就一直守在这里等我。反正又不是第一回了。“</p>
道一吸了口气，想起两人在广宁府分时约定在望海山不见不散的事，以及后来和马家姐分开的那段日子。</p>
道一不由犹豫道：”不知会不会也像上回那样“</p>
”不会的。“马兮彤浑身一怔，”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p>
着，她一头扑到道一的怀里。两人一番亲吻。想到这趟去江南不知何时能回来，道一的不由自主地扯开了马兮彤的衣裳，然后将她扑倒在床上。</p>
马兮彤满脸通红，神态娇羞，可是到了最后关头却推开了道一。</p>
”不行“</p>
道一脸色沮丧。”兮彤，你是怕这样会有身孕？“</p>
”不是的。“马兮彤急忙道，“这只是其一。更要紧的是，你难道忘了。你还在练功夫？”</p>
道一啊了一声。“兮彤，你放心好了。我已经练成了！经上没有过练好以后不能这样。”</p>
着，道一又抱住了眼前的娇躯。马兮彤再次将他推开。</p>
“练成了？我不信。你是不是在谎？”</p>
“哪里有！‘道一鼓着气，”你不信。我练给你看看。“</p>
完，道一四下一张望，看到床头几只茶杯，便伸拿了三个过来。他将茶杯在床上一字排开。</p>
”你看好了。“着，道一便开始运功。</p>
他左拿起左边的一只茶杯，右拿起右边的，然后伸左去拿中间那只。</p>
”你看！“道一满脸得意地。</p>
马兮彤眼睛睁大。”看什么？“</p>
道一一愣，这才发觉自己的左确实拿起了中间的茶杯，可左边那只又放到了床上。</p>
这是怎么回事？道一心中发急，再次开始运功，可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摆弄茶杯，还是只能两只各拿一只。</p>
马兮彤看得直乐，抢过茶杯：”你还是看我的吧！“</p>
着，她用两只将三只杯子来回抛到了空中。</p>
”是不是这样？“</p>
道一没有回答。马兮彤仔细一看，这才发觉道一的眼睛只顾直勾勾地看着她身上的诱人之处。马兮彤顿时恼了，将茶杯一扔，然后抱紧了身子。</p>
”不许看！“</p>
道一脸上尴尬，只好悻悻然收起茶杯。马兮彤随即穿回衣裳。</p>
”你还是好好练功吧。“</p>
完，她亲了道一一口，然后笑着走了。道一只好冲着床上的三只茶杯发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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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进城去到广福宫，对萧真人，自己能马上前往茅山。萧真人大喜过望，送了他一大把钱当路费。</p>
道一如数收下，随即辞别萧真人，然后又出城来到长春宫找张清志，告诉他要马上去修真观。张清志似乎早有准备。两人很快出发，离开大都，前往真定府。</p>
一路无话，三天后他们到了封龙山脚下。道一望着山坡上的道观，问张清志来没来过这里。</p>
”当然来过。“张清志道，”修真观季道长也是真大道前辈。“</p>
道一听他的是前观，又问他后观去过没有。张清志连连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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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观属于玉虚宫，且都是女冠。我怎好进去？“</p>
道一脸上发笑，没再多问，便带着张清志上了山，然后直趋后观。张清志跟在他后面。</p>
到了观前，他抬脚便入。张清志却止步不前。道一只好一个人入内。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道姑立即迎了出来。</p>
”原来是毛少侠！“道姑又惊又喜。</p>
道一也认出眼前之人就是当年王道长身边的那个道姑，顿时十分高兴。两人了一番话后，道姑便领着他见到了王道长。</p>
一见到王道长，道一的脸色不自觉沉了下来，有要事与她商量，请她到外面话。王道长点头应允。于是两人来到观外的一处树林。</p>
道一沉声道：”我得告诉道长一件不好的事。真真她已经去世了。“</p>
话音刚落，就见王道长浑身一颤，差点倒了下来。道一连忙扶住。</p>
王道长使劲喘了两口气。”怎怎么回事？“</p>
“我与真真护送全真掌门回京途中，遇见歹人行刺。搏斗中，真真为了保护我，不幸身中暗器。”</p>
着，道一的眼中闪出泪光。王道长也潸然泪下，一边伸使劲捶了一下道一。</p>
“明明是你该护着她呀！”</p>
听到这话，道一再也忍不住，眼泪直淌下来。</p>
“是，是我不好，没有护她周全”</p>
接着，道一便哽咽着了事情的经过，最后道：“真真已经葬在金阁山的崇真观里，十分妥当。真真临死前，让张清志张道长接掌正一大道。真真告诉我，大道教法宝在道长这里。”</p>
着，道一从怀中摸出真真的雀儿玉佩。王道长看见，又浑身一震，像是醒转过来。</p>
“张清志？是不是真大道那个张清志？他怎能接掌我正一大道！”</p>
“这确是真真的遗言。”道一沉吟道，“她亲口对我的。”</p>
“不行，不行。”王道长连连摇头，“他是真大道的啊，对了，他是不是愿意改投我们正一大道？若是这样，那倒可以商量。”</p>
“以我看，真真是想让张清志将大道教重新合二为一。”道一再次沉声道，“我听真大道岳掌门，他有意将掌门之位也传与张道长，而且我和张道长刚从大都来，岳掌门已将左右二使革职。”</p>
“革职？不，应当驱逐出教！”王道长眉头一抬，“啊，你和张清志一起来的？”</p>
道一点点头，随即朝树林外一招。很快，张清志便在林中现身。他立即向王道长行礼。王道长哼了一声，没有还礼。</p>
道一见状道：“真真临死前得明白，王道长你看？”</p>
王道长吸了口气。”杜真人仙去时，贫道也在场。杜真人将正一大道掌门之位传给真姑，却指名让贫道担任大护法。因此宝物才在贫道中，怎能不好好看护？“</p>
道一也吸了口气。王道长言下之意是不想将宝物交出来？</p>
只听张清志行礼道：”大道教分裂已五十余载，四大法物分属天宝宫与玉虚宫。两家道人也相互敌视，实非列位先祖真人之愿。</p>
贫道与真姑一向交好。左右二使追杀真姑时，真姑时常躲在贫道那里。去金阁山之前，正是贫道与真姑一起从关中护送地母香火至辽东安置。</p>
真姑时常叹息大道教分家，她的意愿贫道一向明了。请道长放心，贫道若有朝一日接掌真大道，必定会妥当安排两派事宜。玉虚宫绝不会受委屈。“</p>
王道长听到这里，吸了口气。”此事事关重大，贫道不能仓促定夺。“</p>
”当然当然。“张清志再次行礼，”道长可以回去细想，一日不成就想一日，一月不成就想一月，一年不成就想一年。“</p>
王道长脸色稍缓。”既然如此，贫道先告辞了。“</p>
罢，她便转身离去。道一刚想开口，张清志拦住了他。</p>
”此事贤弟你已尽力，接下来就看贫道了。贤弟还有事去江南，我打算入住前观，直到王道长想明白。“</p>
道一一想也好，于是让张清志保重。两人随即拱道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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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封龙山，道一继续向南急行，寒冬腊月，从北向南的京杭运河早已停航，他只靠着双腿在寒风中一路南行。一个月后，他终于抵达了长江边，江对面就是建康。</p>
过江之后，他总算能乘上船，坐着到了百余里外的茅山脚下。三茅峰依旧柔美，元符宫依旧壮观。他来到宫门前。七八年过去，元符宫道士居然还有人记得他，很快通报进去。</p>
上清派新任宗坛师王道孟在客堂热情地接待了他，可道一刚明来意，并取出那封天师的信，王大法师的脸便沉了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