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我在阴司当差 > 第五百四十八章 当矛头指向你 (完)
    脚下是逼仄蜿蜒的山路。放眼四顾,周围的景色是水墨的黑白,看过去荒诞而怪异。“这幅画只是单纯架起一座双向的桥梁。”李馗似缩地成寸般闪烁前行。没一会儿的工夫,他便来到空间尽头,状似旋涡转动的幽洞前。没有犹豫,径直穿了过去,浓郁的血腥味刺鼻而来。三座冰棺映入眼帘。里面分别躺着面容姣好的妇女;十六七岁的俊朗少年;不过五六岁的女孩。从面目来看,应该是一家三口。或,更确切的是他们是唐希言的家人。少年和女孩的眉宇间与唐希言很是相像,尤其是少年,简直就是年轻的唐希言。“这是闹哪出?”李馗双插兜,神念一扫。从画中出来,他竟来到身处深山的古堡内,周边被数不清的参天古树包围,透过亮丽的玫瑰窗,亦能看见怪奇生长的大树枝干。“三人的致命伤都在心口,是用匕首杀死的。”那么是谁将他们杀死呢?仇人?还是唐希言!“哼”倏然,不屑的冷笑在空荡荡的大厅内回响。“这就意味着他将抛下心魔。”忽然间,李馗想到了唐希言在美术馆跟他的话。虽然是假的唐希言,但他是从本体上分离出来,具有相同的性格思想,要不然也无法做到以假乱真,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跟本体没有区别!想到这儿,李馗唇角的笑意愈发森寒。将妻女视作心魔。以画的方式呈现出自己当时的状态,也意味着那个时候的唐希言已下定决心斩心魔!“好一个在大秦名声赫赫的画家!”很快,李馗便将目光锁定在大厅内的一幅巨画上。腐朽枯败的玫瑰花,整体长宽近十米,是用铅笔素描画成。可若是贴近巨画,细细观摩便能惊骇发现,玫瑰竟是由一只只面目惊怖的饿鬼组成。地狱之花!“有点以画入道的意味了。”李馗指摩擦下巴,认真点评。如果普通人看见这幅画,恐怕会好几宿都睡不安稳,心理素质较差的话,留下阴影都绝非玩笑。不过当见到这幅画的刹那,很多案件的细节已然浮出水面。钱彬定然认识唐希言,虽然两者之间的关系尚且需要考究,但墙上的血画不出意外就是唐希言画的,此人需要被重新定义!“哟,深山老林还有信号,真不错!”李馗举起,打通张捕头的电话:“喂,老张呀,我给你发了个定位,你亲自带队过来一趟吧,顺便整理打扫下!”与此同时。诡异惊悚的气息悄然弥漫。微不可查的窸窣声乍响,但见玫瑰窗边的大树枝干霎时活了过来,狰狞怪奇的阴影覆盖整扇窗户,一朵朵幽火在古堡内骤然浮出。“你心点。”“恩,你抓紧时间来吧。”李馗身后,一大团阴影缓慢靠近。轰隆!椭圆形的穹顶被一只木质大拿开,一张幽黑的树人面孔探了进来,血红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下方的渺人类,逸散出摄人杀。“我要稍微活动下筋骨。”站在巨画前的李馗,放下回头。浓郁的恶意似化不开的黑暗攀上面容,使妖魔看不清他的样子,只看见狰狞恐怖的黑影蓦然升起,猩红的瞳孔满蘸杀意。一时间,分不出到底是不是画中的恶鬼重现人间。“取悦我。”轰隆!剧烈的爆炸震动在山麓间轰然迸发。火光肆虐。夜深。星光黯淡,万里无云。位处滨海东边的一间仓库。保安亭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伙将脚翘到桌上,咧着嘴打字群聊。孤单的老王:最近工作不好找呀,这不又把老板给炒鱿鱼了。正在追求富婆的保安:你傻呀,上次叫你来跟我混,你还嫌弃!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少年一贯快马扬帆,毕业直接就职保安,像我这样少奋斗二十年!理想的船怎能撞翻现实的冰川,保安才是最后的靠山。等我追到厂里的富婆,再砍三十年!孤单的老王:老二,你们现在厂里还缺人不。看到这儿,年轻伙得意地笑了两声,正打算回复。突地,对讲骤然响起声音:“孙啊,你去肉库那边看一下,刚才响了两声警报,你看看是不是门没关好。”“知道了,我现在过去看下。”年轻伙撇了撇嘴,拿起桌上的电筒,直奔肉库。“卧似一张弓,站似一棵松。”年轻伙一边哼着歌,一边拿刷短视频,慢悠悠地走进厂子内部。少顷,电筒的明亮黄光直直照在未关严实的冷库门上,不禁嘟囔骂了句:“下班前就不知道检查下吗,还得我来收拾。”待离得近了,一股股寒雾从脚脖子游窜进身体,直把他冻得打了个冷战。“靠,可真够冷的。”年轻伙伸正要关上库门。咣当里头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下来。年轻伙眨了眨眼,诧异地将电筒往里面照去,却是不禁大喊道:“卧槽,什么情况?”只见一箱箱包装好的冷冻肉全都散乱在地,狼藉一片。“喂,队长啊!”年轻伙赶紧取下腰间的对讲,急忙道:“你快带人过来,咱们厂子进贼了”恰在此时,短视频里正好播放来自滨海市的一则新闻。“近几日我市发生一起恶性的连环杀人案,请广大百姓出入时注意安全,发现嫌犯余复生,请立即拨打巡捕司的电话。”嘭!“谁在那!?”仓惶的电筒瞬间挪移到不远处的架子间,一双暗黄色的竖状兽瞳生生映入眼帘!“怪,怪物呀!!!”惊惧的尖叫回荡在工厂上空。一团壮硕的阴影冲了出来,灵巧地越过数米高的围墙,融入黑夜当中。“怪物!”这句话在脑海中弥留不散。余复生像是发泄,又像是脱缰的野马,疯狂地在荒凉的土地上奔跑。最后躲进了天桥下面的坑洞。“我现在是怪物了吗?”“我被通缉了。”“我杀人了?!”须臾,不知是哭还是笑的悲怆低音从指缝里溢出。余复生蜷缩在肮脏的坑洞内,冰冷的墙体透过脊梁,让他有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过了一会儿,他脱下破烂的上衣,后背肌肉一阵蠕动,生生挤出一颗黄铜子弹,蘸着血掉在地上。打着旋,滚到他面前。血液呈深蓝色,不是人的血液。见状,余复生呆愣许久,似心灰意冷般将头靠在墙上。“有谁能看到坚强后的伤疤。”“生活不过一杯酒,醉完了路还要走。”倏然,头顶传来歌声。却是一名正在路边直播的歌。他脸上戴着丑面具,里拿着吉他,声情并茂地唱着歌;下面的坑洞里,余复生扯起难看的笑容;铛一颗子弹落地。歌:男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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