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么？
他在高兴什么？
没看错，方日华刚才的样子，就是高兴，还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这是怎么了？
李纯凌乱了一会，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只能带着一腔疑惑进了电梯。
回到济世堂已经是中午了，午饭就在店里解决。
饭后喝茶时间，李纯翘着二郎腿看着新闻，外面冷风呼啸，行人匆匆，年关越发的近了。
江州的冬季虽然不会下雪，但是冷，冷到脊髓的那种，寒风刮过来，脸上就跟被刀割一样，让人蛋疼。
哪怕有法力的润养，李纯依旧感觉脚有点发冷，抖动了一下脚，他双握住茶杯，这才感觉好了一点。
“李纯。”
门外来了一人，摘掉口罩，确实宋方野。
“咦，你不用上班？”李纯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刚才在集团，他没有去找宋方野，是觉得上班时间会打扰到他，哪知道这厮竟然不去上班。
“上个屁的班，老子不干了。”
宋方野紧撵口罩，细微的动作展现出内心的不甘，旋即走到李纯边上坐下。
寒冷的气息在他身上蔓延开来，李纯打了个哆嗦，给他倒了杯热茶，自己也喝了一口，感觉暖洋洋的，好受了不少。
“怎么回事，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不干了？”李纯有些不解。
他早上才给吴亚男打了招呼，吴亚男肯定会视察一下宋方野，如果这人有才能，以后定然会重用。
这家伙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干了，这不是打他脸么。
再了，他记得清风制药集团的待遇不差啊，别人求都求不来，没理由无缘无故辞职的。
宋方野喝了一口热茶，打颤的嘴唇止住了，舌头也没那么梗了，然后道：“方日华欺人太甚，老子实在忍不住了。”
李纯目光微冷，难怪方日华刚才那么嚣张，还呢喃着什么可惜了，原来宋方野被他弄走了。
好一个方日华，这是警告敲打自己，哪怕进了集团，也没有老员工为自己撑腰吗？
职场上，老员工欺负新员工这是常事，一个新人进去，如果没有老员工帮衬，会显得举足唯艰。
莫不是那家伙认为没了宋方野，他吃定我了？
“到底怎么回事？”李纯见他喝完了茶，再给他倒满了三分二。
酒满敬人，茶满赶人，喝酒和喝茶不同，喝茶不能给人倒满，否则就是对别人的不尊重，所以李纯才倒了三分二，不满不少。
宋方野看在眼里明在心里，内心感动不已。
哪怕自己下岗了，成了无业游民，这哥们还是没有瞧自己啊，不愧是自己的好哥们。
“来就生气。”
宋方野重重捶了一拳桌子，看得出来很生气，引得一旁在讨论问题的老廖和农都为之侧目。
敢在李纯面前拍桌子，整个南开，怕是独此一家了。
宋方野不知道李纯的身份，否则也不敢拍桌子，他发泄了一下内心的怨愤，然后大概一遍和方日华的矛盾。
李纯听完，久久不语。
过了半晌才冷笑道：“一个的主管和组长，官威竟然这么大？”
这是不把他这个董事长和执行总裁吴总放在眼里，仗着身份，想打压谁就打压谁，搞得一个部门都成他们方家的一言堂了。
作为集团的大佬，李纯也是羞恼不已，眯眼继续道：“这人事部的人脑袋装的都是屎吗？什么阿猫阿狗都招了进来。”
“可不是。”
宋方野没有听出李纯话里的冷意，嘟囔道：“不过没办法啊，方日华那叔叔方浩，和人事部总经理经常吃喝，关系好啊。”
“你们总裁都不管吗？”李纯问道。
宋方野愣了一下，看着李纯哂笑道：“你这家伙，怎么还那么天真呢。”
李纯尴尬了，术业有专攻，他又不是醉心管理的人才，自然不懂这些职场上的蝇营狗苟啊。
“吴总那么忙，怎么可能面面俱到，整个集团的事，都靠吴总来管理着，这些芝麻事，她就算看到也有心无力啊。”宋方野拍了拍李纯的肩膀，语重心长教育道。
他觉得李纯就是个职场白，自己有义务教他点常识，省得以后在进了职场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李纯拍了拍脑袋，自嘲一笑。
吴亚男那么忙，这些芝麻大的事不可能都过问，否则她连睡觉的时间都没了。
再了，每个部门都有一个大佬管着，就跟古代官场上的宰相一样，分工明确。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是吴亚男插太多，肯定会让这些总经理心怀不满，会惹起众怒的。
能坐上部门总经理位置的人，哪一个没有两把刷子，这些都是人才，要是惹了众怒，来个集体辞职，那集团就要停摆了，损失惨重。
这些都要细细考量的，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的。
“可恨啊，这世道，人当道，正直的人却被逼得无路可走，这真是操蛋啊。”宋方野仰头将茶一口闷了，跟喝酒似的，看得李纯眼角抽了抽。
这家伙，有点愤世嫉俗了啊。
这种念头，不对。
李纯急忙矫正道：“人当道只是一时，正直才能长久，纵观上下五千年，这人不都一时得意，下场不忍直视吗？”
宋方野一想，咦，好像还真是。
顿时他内心的怨愤少了不少，叹了一声道：“罢了罢了，反正都离开了，多也没用。”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李纯问道，同时也琢磨起来。
集团这样下去不行，这些部门勾勾搭搭，你侬我侬的，长久下去，一个个阴奉阳违的，吴亚男这个执行总裁非被架空不可，得敲打敲打才行。
“能怎么办，继续找工作呗，咱是人才，不愁没有工作，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宋方野自傲一笑。
李纯点头表示赞同，他清楚宋方野的能力，虽然比自己差了那么一点，不过确实是个人才，只是苦于没有伸展脚的舞台而已。
“我已经看了好几家公司，很不错，咱们给投简历过去，明天就去面试。”宋方野拉着李纯，然后摸出，不由分就点出来给李纯看。
这个时候，还想着我？
李纯感动得一塌糊涂，拍了拍他的肩膀，深吸一口气道：“这事先放放，你跟我，你想不想留在清风制药集团？”
宋方野怔了怔神，脸色变幻了一会，叹息道：“清风制药集团的前景很好，也很有发展的前途，不想那是假的，可惜人当道，回去也是受气，更何况回不去了。”
看来方日华没少整宋方野啊，都让他悟出这等道理来了。
“要是人都被赶走了呢？”李纯眯眼，一脸正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