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p>
“哈！”</p>
“噔噔噔噔”</p>
马球场上，柴铮铮顾廷熠等人的驭马娇喝声，马蹄声不时传来。</p>
片刻后，</p>
“好球！”</p>
附近帐子前的大娘子和姑娘们高兴的欢呼着。</p>
余家帐子中，</p>
余嫣红十分嫌弃的看着坐在一旁垂泪的余嫣然，道：“大姐姐，你是什么时候勾搭上顾二郎的啊？”</p>
泪眼婆娑的余嫣然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道：“三妹妹！你！你这的什么话呀！”</p>
余嫣红撇嘴，道：“咱们余家是书香门第清流世家，大姐姐你作为嫡长女却总做些下贱的商贾之事！”</p>
“不是搞什么护耳，就是弄什么棉花抱枕！我瞧着咱们余家的名声，都要被你给败坏光了！”</p>
坐在上首的余家主母谷氏斜了余嫣然一眼，道：“嫣然啊，你妹妹话糙理不糙。”</p>
豆大的泪珠流出眼眶，余嫣然看着谷氏摇头道：“母亲，不是的，我没有败坏余家的名声。”</p>
“你没有就没有啊？”余嫣红瞪眼质问道。</p>
没等余嫣然话，余嫣红语气有些酸涩羡慕的继续道：“那顾家二郎都朝你挑眉抬下巴了！不准是你哪日出门抛头露面的时候，看对眼儿了！”</p>
“再听听刚才的周围的讥讽声音！还没有败坏？大姐姐你这样对得起祖父祖母疼爱你的恩情么！”</p>
余嫣然低着头，心头极其酸涩，顾不上用绢儿，她直接抬起衣袖擦着眼泪，但发热的眼眶中眼泪朝外涌着，怎么擦都擦不干净。</p>
哭着哭着就开始抽噎了起来：“我，我，我没有败坏余，余家的名声！”</p>
“嗤”余嫣红白了一眼余嫣然：“就知道哭。”</p>
谷氏眼中神色厌恶的道：“嫣然啊，别哭了！别人看到你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当后母的虐待你了呢！”</p>
“行了！今日回去我就禀明公爹婆母，嫣然你先别继续抛头露脸了，在院子里歇一歇！你名下的那些田庄铺子，什么护耳抱枕的买卖，母亲我也先帮你看着。”</p>
“等今日的事情散一散，别人都忘了，我和你父亲就给你寻一门好亲事！”</p>
谷氏话的时候，</p>
一旁的余嫣红看着垂首的余嫣然，眼中满是讥讽，撇嘴无声的了两句‘好亲事’，随后又冷哼了一声。</p>
“母亲这样做也是用心良苦！嫣然，你觉得呢？”谷氏问道。</p>
余嫣然低着头没话，只是抽噎个不停。</p>
余嫣红看着不反抗，不回话只知道哭的余嫣然，心中越发的烦躁、痛恨，想训斥她。</p>
于是，余嫣红呵斥道：“喂！大姐姐，母亲问你话呢！当人家女儿的，有这么无礼不理嫡母的么？祖父祖母也没教过你这样吧！”</p>
低头的余嫣然，用衣袖擦了擦眼睛，似乎已经不再哭泣。</p>
看着余嫣然放在双膝上，绣工精美已经湿透的袖子，余嫣红撇嘴道：“你当姐姐的，妹妹我都不惜当的你！人家徐家五郎弄出个什么新奇的东西，你就上赶着去制作模仿！”</p>
“也就是人家一点也不追究你！不是忙着在家和学堂里刻苦读书，就是去西北战场杀敌立功，没会和大姐姐你遇上几次。”</p>
“不然，大姐姐你，一定会见到人家，就死皮赖脸的上去套近乎吧！人家徐家五郎的名声，不定也会被你给连累的不成样子！”</p>
谷氏没有话，</p>
但站在谷氏身旁嘴角有个瘊子的婆子却附和道：“三姑娘的是。”</p>
“啪嗒！啪嗒！”</p>
两滴豆大的泪珠映着帐外的阳光，再次掉落到了，此时正在颤抖不停的，已经湿透的绣着兰草的衣袖上。</p>
衣袖为什么颤抖个不停？</p>
许是</p>
“腾！”</p>
余嫣然低着头站了起来。</p>
“怎么，你要不敬嫡母？”谷氏冷笑问道。</p>
余嫣然摇头，颤声道：“没，女儿去更衣。”</p>
着，余嫣然福了一礼后朝着帐子后面走去。</p>
余嫣然身旁的贴身女使胸口剧烈起伏的跟了上去。</p>
出帐子前，女使又一脸气愤的看了帐中几人一眼。</p>
来到帐子外面，</p>
女使低头看向余嫣然衣袖，眼中满是心疼的在余嫣然身边道：“姑娘，咱们回家吧！”</p>
永昌侯府帐子中，</p>
气氛和外面不同，很是安静。</p>
“唉！”</p>
顾廷烨蹙着眉哀叹了一声。</p>
齐衡和梁晗对视了一眼后没有话，只是捏起桌上新鲜的樱桃吃了起来。</p>
抬头看了眼徐载靖，顾廷烨舔了下嘴唇，道：“靖哥儿，方才你和皇后娘娘求助了，什么时候求的啊？”</p>
徐载靖深吸口气：“就在咱们下场去拜见的时候。”</p>
“哦！”顾廷烨点头道：“是怎么求援的？”</p>
瞧着徐载靖看过来的眼神，顾廷烨眼神飘忽的道：“我这不是没听到，才问你么”</p>
着，顾廷烨拿起盘中的一颗青杏放进了嘴里。</p>
“嘶。”</p>
顾廷烨被青杏酸的五官挤在了一起面容扭曲，赶忙扔下青杏，拿起两颗樱桃塞进了嘴里。</p>
“忒。”</p>
两颗樱桃核被顾廷烨吐在了桌上。</p>
“常嬷嬷来了。”</p>
门口的梁家女使通传道。</p>
顾廷烨赶忙坐直身子，朝门口看去。</p>
一身体面的常嬷嬷进到帐子里，朝着徐载靖等人福了一礼后，笑道：“几位哥儿，我家夫人请二郎回帐子一趟。”</p>
完，常嬷嬷还给了顾廷烨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p>
顾廷烨咽了嘴里的果肉，眼神真挚的看着徐载靖：“靖哥儿！五郎！你也有段日子没见我母亲了！不如咱们一起过去？”</p>
徐载靖思忖片刻点头：“好！”</p>
常嬷嬷听到此话，微微一笑后退出了帐子。</p>
“你们继续看球。”徐载靖着和顾廷烨一起起身出了帐子。</p>
走到帐外，</p>
阳光有些刺眼，</p>
徐载靖抬遮了遮后侧头道：“二郎，如今可知道，方才我是如何向皇后娘娘求助的了？”</p>
刚刚躬体力行亲身实践过的顾廷烨，连连点头：“靖哥儿，兄弟知道了！”</p>
“嗯。”</p>
徐载靖点了下头后，两人并肩继续朝顾家帐子走去。</p>
路上经过徐家帐子，看着站在帐子前的载章华兰夫妇，两人拱一礼各自叫人。</p>
徐载靖都要继续走了，顾廷烨还钉在徐家帐前，‘礼节周到’的问了几句载章华兰什么时候来的，路上是否顺利。</p>
看着实行拖延战术的顾廷烨，徐载靖也只能摇了摇头，站在那儿陪着。</p>
“华兰嫂嫂，我听五郎三位妹妹也在学打马球，以后或可在这场上一展身。”</p>
华兰笑着点头：“好！待我回盛家就和祖母她们。”</p>
“咳。”</p>
一旁的常嬷嬷轻咳催促了一声。</p>
载章笑着摇头道：“二郎，你还是快过去吧。”</p>
华兰笑道：“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刚从顾家帐子离开。”</p>
“哦！”</p>
顾廷烨有些惊讶的看了徐载靖一眼，朝载章夫妇拱一礼后，迈步朝顾家帐子走去。</p>
“夫人，烨哥儿和五郎来了。”</p>
走在前面的常嬷嬷在帐子门口通传道。</p>
徐载靖侧头，看了眼后边有些踌躇的顾廷烨，低声道：“二郎，方才你朝人家姑娘挑眉的胆子呢？”</p>
没理顾廷烨，徐载靖脸上浮起笑容，迈步走进了顾家帐子。</p>
顾廷烨看着徐载靖的背影：“我”</p>
进了帐子，徐载靖躬身拱一礼，笑道：“姨姨金安，今天您可会上场挥几杆？大姐。”</p>
白氏和平梅对视了一眼，笑看着徐载靖，道：“靖哥儿，我可许久没听到你叫姨姨了。”</p>
徐载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p>
“坐吧！”白氏笑着伸道。</p>
“是。”</p>
徐载靖笑着应是，坐到交椅上之后，看着给他奉茶的青栀，笑着点了下头。</p>
青栀自是明白徐载靖笑容中的意思，脸上有些羞涩的福了一礼，站到了平梅身边。</p>
顾廷烨此时也进了帐子，一脸谄媚笑容的喊道：“母亲，嫂嫂。”</p>
白氏脸上的笑容消失，看着顾廷烨，冷声道：“顾廷烨，你倒是有出息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太师家的嫡长孙女！”</p>
“母亲，孩儿，不是”</p>
白氏没等顾廷烨完，摆道：“此事我会告诉侯爷的，你回家等着挨家法吧！”</p>
</p>
顾廷烨一脸惊恐道：“啊？！母亲，您别告诉父亲，儿子以后不敢了，您就饶了儿子吧！”</p>
着，顾廷烨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徐载靖，眼中满是求救的神色。</p>
徐载靖无奈的放下茶盏，笑看着白氏道：“姨姨，方才我看到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经过，是来咱家帐子了么？”</p>
白氏轻轻颔首，又瞪了眼顾廷烨。</p>
看着顾廷烨惭愧的低下头，白氏点头道：“方才你们在场上，二郎他行事孟浪，让余大姑娘难堪的时候，那位女官就过来了！”</p>
“女官年少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二郎他这般行事也是天性使然。”</p>
“都是在室的男女孩儿，要是咱们家有意，皇后娘娘也乐意出面，亲自添上一桩喜事。”</p>
听到此话的顾廷烨，一脸希冀的抬起头，看向了白氏，道：“母亲，您是怎么的？”</p>
白氏嫌弃的瞪了顾廷烨一眼：“我自是笑着应允！”</p>
徐载靖心中放松了不少，道：“姨姨，起来余大姑娘也是个身世坎坷的。”</p>
白氏深呼吸了下，和平梅对视了一眼，语气郑重的道：“嗯，嫣然的事情，你母亲和我过。”</p>
正想多几句的徐载靖眨眨眼，迟疑的问道：“姨姨，前些年去相州路上的事情，母亲她也和您了？”</p>
白氏和平梅一起点头。</p>
徐载靖点头道：“好！如此，那我就不重复了。”</p>
一旁的顾廷烨，满脸好奇的看了看自家母亲和嫂嫂，又侧头看了看徐载靖。</p>
随后一副抓耳挠，着急探究隐情模样的挠了挠自己的鬓角。</p>
白氏斜了一眼儿子之后，看着徐载靖道：“靖哥儿，起来烨哥儿的外祖母，我的亲生母亲也是早亡。母亲她去世的时候，我年纪和嫣然姑娘失恃之时差不多。”</p>
徐载靖沉沉颔首：“姨姨节哀。”</p>
坐在下首的平梅有些心疼的握了握白氏的掌，道：“母亲，五的是，您可别再多想了，忧思伤身。”</p>
白氏朝平梅笑了笑，回握了一下平梅的。</p>
转头看向抓耳挠腮的儿子顾廷烨的时候，白氏十几年前生了顾廷熠之后做的梦，在她心中瞬间闪过。</p>
余嫣然的身影，似乎和白氏梦境中的顾廷烨重合在了一起。</p>
‘我要是早逝，烨儿他多半也是这样’的心思在白氏心中泛起。</p>
“夫人，有女官过来了。”</p>
侍立在门口的青霞通传道。</p>
白氏看着一脸高兴的顾廷烨，笑着摇了下头后，和平梅一起站了起来，准备和女官话。</p>
来到顾家帐子门口的女官，福了一礼后，没等白氏回礼，便干脆的道：“夫人，娘娘让奴婢传信，是余家大姑娘哭着要离开球场了。”</p>
女官颔首一礼：“夫人不用送，奴婢先告辞了。”完便转身离去。</p>
起身的顾廷烨一愣。</p>
站起来的徐载靖，眼中恍然大悟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后便有些懊恼的蹙起了眉头。</p>
白氏和平梅对视了一眼，心中也有了些猜测。</p>
平梅直接轻声道：“母亲，我瞧着余大姑娘她是不是被后母姊妹给欺负了？”</p>
白氏道：“八九不离十！走，咱们去看看！”</p>
着，白氏就要朝帐后走去。</p>
“我也去！”顾廷烨道。</p>
徐载靖还没话，平梅摇头道：“二郎你就别去火上浇油了！”</p>
随后，平梅一把拉住白氏，道：“母亲，那位余大人的继室，不定了什么难听的话！”</p>
“现在余大姑娘正在委屈的气头上，您过去不准她心里会更难堪！不如，我去陪着余大姑娘话，将她送回家。”</p>
着，平梅看了看外面，继续道：“母亲，此时天色尚早，明日还有一场马球会！等会儿媳妇再派人去盛家一趟。”</p>
“我家姑祖母她老人家和余老夫人是帕交，要好了几十年了！我求姑祖母她下午请余老夫人去盛家一趟，那时您也去盛家，什么话也就好了不是！”</p>
白氏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道：“行！那就依平梅你的。”</p>
平梅赶忙道：“那媳妇就先去追余大姑娘了！”</p>
着便带着青霞青栀朝帐后走去。</p>
白氏扶着常嬷嬷的坐回了椅子，瞪了顾廷烨一眼：“盼着人家嫣然姑娘不要厌弃了你才是！”</p>
徐载靖看着有些颓然站着的顾廷烨，道：“二郎，今日你可能要因祸得福了。”</p>
顾廷烨抬眼看着徐载靖，思忖片刻之后，怅然道：“但愿能借五郎你的吉言。”</p>
“当！”</p>
场边的铜锣敲响，</p>
得胜归来的柴铮铮顾廷熠等人，动作潇洒的下马，去皇后帐前见了礼。</p>
两队贵女，不论输赢都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赐。</p>
荣飞燕等四位姑娘回到英国公帐子，</p>
顾廷熠看着等在门口的顾家女使，道：“如何？我们打球的时候，可有什么事儿？”</p>
一旁正在被女使解开襻膊的柴铮铮等人，也看向了自家女使。</p>
很快，几人便知道了：余嫣然哭着离场，顾家长媳追随而去。</p>
“嫣然我见过几次，柔柔弱弱的像只白兔，和咱们玩儿，话都不敢多一句！也不知道最后会是个什么结果！”柴铮铮有些担忧的道。</p>
张家五娘一挺胸，道：“管她什么结果，以后有什么品茶焚香的聚会，咱们呼着嫣然就是。”</p>
“谁要是敢嚼舌根子风凉话，我有的是话头等着她们！”</p>
顾廷熠正色道：“事情是我哥哥惹出来的，我以后也定然帮着她。”</p>
荣飞燕接过细步递上来的湿帕子，看着三位同伴道：“其实，嫣然姑娘有余老太师和老夫人护着，自己想通了便没什么事。”</p>
“风言风语的，在家里待着，当听不到就是了。”</p>
别家贵女这么，听的人可能会以为荣飞燕在讥讽余嫣然。</p>
但，荣飞燕出来，知晓内情的人一想，便知道她这多少有些自揭伤疤，发自肺腑的诚挚之言。</p>
要知道，</p>
作为荣妃亲妹妹，荣飞燕自天生丽质容貌出众，汴京等闲高门大户的姑娘，根本不敢和她站在一起，生怕被比下去。</p>
时候被朋友背叛的遭遇，也让荣飞燕学会了谨言慎行，很少冒失的话。</p>
又有严师教导，荣飞燕的身姿仪态更是无可挑剔，贵女们常玩的挂画焚香品茶插花，她也是擅长的。</p>
就是如此，荣飞燕依旧因为家世和祖辈的出身，没少在各种场合，听到乱七八糟冷嘲热讽的话语。</p>
就像她的，待在家里，当听不到就是了。</p>
顾廷熠和张家五娘，自懂事起便跟着母亲在汴京勋贵圈子里待着，自然也知道这些。</p>
“找个会，我会把飞燕妹妹你的这些话，转告给嫣然的。”顾廷熠真诚的道。</p>
荣飞燕笑道：“嗯！有劳廷熠姐姐了。”</p>
柴铮铮则看着荣飞燕微微一笑。</p>
马球场出口，</p>
“嫣然妹妹，等等我！”</p>
边走边流泪的余嫣然听到喊声，赶忙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整理了一下情绪。</p>
回头看着身后追上来的平梅，余嫣然自是认识的。</p>
从平梅身上联想到徐载靖，不知为何，余嫣然的心酸委屈又猛地涌了上来。</p>
待已是两个孩子母亲的平梅走近，</p>
看着平梅十分诚挚让人感觉到温暖的关切眼神，余嫣然眼泪又流了出来。</p>
了解嫣然身世的平梅，看着嫣然委屈的样子，心疼道：“哎哟，好姑娘，不哭了！不哭了！”</p>
着，平梅躬身伸，用自己的帕子给余嫣然擦了擦眼泪。</p>
平梅的动作和这句‘好姑娘’，让余嫣然有些恍惚，似乎是自己回到了时候。</p>
那时，她的亲生母亲还未离开她，也会在她哭的时候，这样叫她。</p>
泪眼模糊中，</p>
嫣然委屈一下爆发了出来，</p>
“呼！”</p>
嫣然一把搂住了身前的平梅。</p>
这让平梅有些措不及的张开了双臂愣在当场。</p>
平梅的身量本就很高，嫣然也不过刚到她的肩膀附近而已。</p>
“呜呜呜呜”</p>
听着怀里嫣然委屈至极的哭声，平梅鼻头也有些微微发酸。</p>
想着家中的女儿妍姐儿，平梅张开的双臂缓缓收拢，搂着嫣然，像是拍自家姑娘一般，轻轻拍了拍嫣然的后背。</p>
轻声安抚道：“好姑娘，不哭了，咱不哭了，啊！”</p>
“呜呜呜呜！”</p>
嫣然哭的更凶了。</p>
平梅无奈的轻叹了一声，只能轻轻用力搂着嫣然。</p>
哭了好一会儿，</p>
似乎是把委屈都发泄了出来，</p>
余嫣然这才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平梅。</p>
被平梅用柔软的帕子擦了擦眼泪后，余嫣然便看清了平梅胸前的衣服都被她的眼泪鼻涕给弄脏了。</p>
余嫣然看着平梅的衣服，慌乱无措的道：“平大娘子，我，我”</p>
平梅笑了笑：“没事，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p>
“走吧。我陪你回家。”平梅伸出道。</p>
嫣然不好意思的抬头看了眼平梅，轻轻点了下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