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城南拜谢！再拜！欠更3k</p>
汴京城，</p>
每逢清明时节，</p>
便是不雨落纷纷，天空也是阴沉的，今年亦是如此。</p>
上午，</p>
南熏门城外，</p>
护龙河边，</p>
徐载靖骑着骊驹驻马树下，看着远处城墙下的城门。</p>
城门洞中，出城的路人百姓络绎不绝。</p>
清明节本是祭祀拜扫的日子，</p>
但这么多年来，汴京百姓除了有新坟的人家会在此日拜扫，其他人多会提前几日。</p>
清明节当日，更多的人是出城游春放松，在野外聚餐饮宴感受春意。</p>
徐载靖看着河边树木发芽的枝条，轻轻呼吸了一下，感受着春天的气氛。</p>
今日春风宜人空气湿润，周围不冷不热，让人很是舒坦。</p>
南熏门外，</p>
徐载靖也来过几次，</p>
前些年和英国公子弟陪着北辽使臣射箭，就是在距此不远的玉津园中。</p>
往年年底，宫中出来的大傩仪队伍，也都是从南熏门出城。</p>
这时，</p>
一阵马蹄声响起，</p>
徐载靖转头看去，却是顾廷烨梁晗等人骑着马，身后跟着亲随厮，一起朝这边赶来。</p>
“吁！”</p>
围着徐载靖绕了一个圈儿后，马儿们纷纷停下，带起了不少尘土。</p>
这让徐载靖不得不一边摆挥散身前的浮尘，一边驭马朝旁边走去。</p>
“哈哈哈”</p>
看着徐载靖的样子，顾廷烨坏笑了起来。</p>
结果刚笑了两声，尘土就被南风吹了过去。</p>
“呸呸呸”</p>
同样吃土的顾廷烨吐个不停。</p>
梁晗看了眼出糗的顾廷烨，笑道：“靖哥，你来的可真早。没带女使么”</p>
徐载靖一笑：“让她们坐马车先去黄家园子外等着了。”</p>
“哦！”顾廷烨笑着点头，回头朝着身后的马车摆了摆道：“你们也去寿山伯家的园子外等着。”</p>
“是，公子。”</p>
一旁的梁晗笑看着周围路上的人群，叹道：“今日这么好的天气，可惜了！路上人太多，不然多少都要赛上一场。”</p>
另一边，‘整理’好自己的顾廷烨笑道：“对了五郎，今年陛下怎么没把你拘在曲园街”</p>
没好气的瞥了顾廷烨一眼，徐载靖没话。</p>
梁晗道：“二郎，去年靖哥被拘在家里，你可是出来玩儿了，就没想着找张家那厮的麻烦”</p>
顾廷烨一瞪眼：“我今日去找他麻烦也不迟！”</p>
旁边和友人驻马话的乔九郎笑道：“顾二哥哥，听张家那厮天没亮就出城祭拜，太阳没出来就回了宫，你找他麻烦，怕是得进宫才成。”</p>
“进宫那可不行。”顾廷烨蹙眉完，就踩着马镫站了起来。</p>
环顾四周后，顾廷烨道：“那子怎么还没来行不行啊”</p>
梁晗跟着转了下头：“二郎，黄家哥儿入了宫城禁卫，今日要领着禁卫骑兵出城巡游，以壮军威，怕不能这么快来。</p>
“出城巡游”顾廷烨声音猛的变大，问道：“他去哪个城门”</p>
“西边万胜门啊！”梁晗完，看着顾廷烨变幻的表情，疑惑道：“二郎，你怎么了”</p>
着，梁晗还看了徐载靖。</p>
徐载靖继续看着城外的风景，淡淡道：“六郎，今日顾家三妹妹不是要去你家吴楼么”</p>
“是啊！京中几位贵女都咳。”明白过来的梁晗轻咳了一下，没有继续下去。</p>
徐载靖等人话的时候，</p>
西边城外吴楼上，</p>
张家五娘站在三楼窗前，指着外面道：“快看，快看，那队骑军已经回来了。”</p>
楼中姑娘们纷纷站到窗前，探着头朝外看去。</p>
作为宫城禁卫骑军，自然是坐骑高大，甲胄明亮，长枪耀眼，旗帜鲜明，</p>
这么一队齐整的骑军，居高临下看去便很有气势。</p>
“哟哟哟，那为首的骑军又举旗了，是什么意思呀”窗前的张家五娘，语气中满是逗趣儿的道。</p>
感受着楼中诸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顾廷熠装作看不到，继续看着楼下。</p>
“唔”张家五娘又故作疑惑的凑过来，抿嘴看着顾廷熠。</p>
看着直视前方的顾廷熠，脸颊逐渐变红，五娘笑的愈发厉害。</p>
忽的，</p>
没等五娘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腕儿已经被顾廷熠单，顾廷熠的另一只则朝着五娘的腰窝挠去。</p>
楼上随即便响起五娘的笑声和告饶声。</p>
“靖哥，既然黄家哥儿还要半个多时辰才来，咱们这么早来这儿干嘛”梁晗又道。</p>
“寿山伯黄家在玉津园附近的院子，离着养象所不远。”</p>
“元宵节前在家中无事，看了几本书，其中一本就有大象的，所以我就想着趁此时去看看。”</p>
听徐载靖完话，一旁众人纷纷点头，乔九郎笑道：“靖哥，咱们何须如此麻烦！只要给几块银锭，养象所自会把大象送到府上。”</p>
梁晗摇头：“九郎，此话差矣！最近京中没什么大典，苑里的大象可不容易借着演练的借口赶出来。”</p>
“啊是么”乔九郎笑着挠了挠头。</p>
徐载靖笑了笑：“六郎，可认得去养象所的路”</p>
梁晗点头喊道：“钓车，去带路！”</p>
“是，公子！”</p>
随后，</p>
徐载靖等人便拨转马头，驭马朝着南边儿奔去。</p>
一路上，</p>
众人鲜衣怒马，可谓春风得意。</p>
跑的畅快了，还会有人不时的吼叫几声，惹的不少在路边游春的百姓看过来。</p>
驭马跑了有一会儿后，</p>
众人逐渐减速，来到养象所门口的时候，坐骑多在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p>
看着这帮子鲜衣怒马的衙内纨绔，养象所门口的卒子中，有人赶忙转身进苑禀告，有人笑着迎了上来。</p>
骑马在前的厮钓车笑着拱道：“这位，人是永昌侯府的，身后这位是我家六公子，这位是”</p>
“嘶！”看了眼钓车身后的众人，那卒子连连拱：“诸位贵人稍等，我们管事马上出来。”</p>
养象所的卒子完后一会儿，一个穿着官服的管事便快步跑了出来。</p>
留在门口的卒子赶忙解释了几句。</p>
那管事笑着拱：“见过诸位衙内！原来是六公子当面，今日下官真是有幸，见到您本人了。”</p>
“唔，今日和我身后的几位兄弟要进去看看，没问题吧”梁晗笑道。</p>
管事连连摇头：“六公子哪里话！自然没问题，没问题的！但，诸位的坐骑下官建议还是留在苑外，以免惊了马儿。”</p>
“好！”梁晗点头。</p>
徐载靖等人也纷纷下马。</p>
留下几人看着坐骑，众人迈步朝着养象所内走去。</p>
和梁晗并肩走着的顾廷烨，低声和梁晗道：“六郎，瞧着这管事和你家认识”</p>
梁晗点头：“这养象所里，有什么要卖的东西，多会走我家的门路。”</p>
“这里面除了大象还有什么”顾廷烨蹙眉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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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牙啊。”</p>
看着顾廷烨愣住的样子，梁晗笑了笑。</p>
走在养象所院子里，不时能够听到大象的叫声。</p>
“几位贵人，请上楼。”管事指着一处木楼笑道。</p>
众人上了木楼，</p>
便看到了楼下院子里的大象。</p>
顾廷烨指着院子里的一处深坑，疑惑道：“管事，那处深坑是做什么用的”</p>
“回衙内，那里是给训象的地方，有时也会用来给大象修剪趾甲。”</p>
顾廷烨点头：“哦！”</p>
旁边着话，徐载靖和乔九郎等人纷纷点头。</p>
随后，众人又看向了院子里的被人围着的一头大象。</p>
此时，那大象正在随着训象人的口令，前腿双膝跪地，作跪拜状。</p>
那管事看着众人的视线，赶忙笑道：“诸位贵人，那头大象是咱们苑里最聪颖的畜生，还有个名字，叫伶俐。”</p>
听到此话，徐载靖和顾廷烨转头看了过来，眼中颇有些惊讶的神色。</p>
跟着的青云和稚阙，则相互看了一眼，眼中意味不明。</p>
看着那管事不明所以，僵在脸上的表情，徐载靖微微一笑，道：“不知管事何出此言”</p>
见此，管事这才继续赔笑，道：“衙内，听上一任管事讲述，进贡大象的蛮夷言称，那头大象的母亲在象群中乃是头领。”</p>
“因为受伤这才被蛮夷捕获，又因为聪颖好驯，这才在多年前进贡到我朝。”</p>
徐载靖点头：“哦不知那头大象所在何处”</p>
管事表情一滞，赶忙垂首，有些遗憾的道：“几年前那头老象已然病死了。”</p>
众人纷纷点头。</p>
梁晗在一旁疑惑道：“对了，两三年前，你们是不是找我家，想要卖一头象来着”</p>
“啊”养象所管事抬起头：“这事儿，六公子还记得呢”</p>
梁晗表情不好看的抿了下嘴，道：“自然记得，当年本公子完这事儿，差点被金国蛮子给一拳头捶死，怎么会不记得。”</p>
看着无言的管事，梁晗摆了摆又道：“是不是让几个公侯子弟给宰了”</p>
“啊您怎么知道的”管事表情一滞，看了看徐载靖等人后，讪讪道：“是的，六公子。”</p>
抬眼看了下梁晗浑不在意的表情，管事笑了笑。</p>
木楼上便也安静了一会儿，</p>
楼下院子里训象的喊声、大象迈步、喘气的动静便也传了上来。</p>
忽的，</p>
楼上传来了乔九郎的一阵惊呼：“嚯，好大一坨！”</p>
一旁的管事笑道：“这位公子，像这样的事儿，大象一天要来七八次的。”</p>
“真是能吃能拉。”</p>
听到此话，楼上众人纷纷点头。</p>
梁晗笑道：“九郎，瞧你那少见多怪的样子。你刚才那声惊呼，我还以为你要去尝尝呢！”</p>
乔九郎脸上一副恶心的表情，笑骂道：“去你的。”</p>
众人一阵哄笑。</p>
又看了一会儿院子里懒洋洋的大象，觉得有些无趣的众人，便转身离开木楼，朝着苑所大门口走去。</p>
养象所的管事跟在众人身后，眼睛转个不停，显然是心中打着主意。</p>
看着距离大门越来越近，打定主意的管事快走几步，便来到了梁晗身边，正要话的时候，徐载靖转头看了过来。</p>
“你来的正好。”徐载靖道。</p>
管事一愣：“啊”</p>
一旁的梁晗蹙眉道：“管事和我家有些交情，我便多一句。”</p>
“六公子请，下官洗耳恭听。”</p>
“这大象是稀罕物，管事还是要用些心，养得好没事儿，养坏了，可就不好了。”</p>
“下官明白，下官一定用心，将里面的畜大象们当成自己亲人来养护。”</p>
“嗯！”</p>
完，</p>
徐载靖等人出了大门，翻身上马后在轰隆的蹄声中骑马远去。</p>
“头儿，有新买卖了”一直站在门口的卒子，一边目送众人，一边谄媚的问道。</p>
“新买卖”那管事表情不好看的转过头。</p>
“是啊！”</p>
“啪！”管事朝着卒子一耳光扇了过去，怒斥道：“买卖个屁！”</p>
被耳光扇的有些懵的卒子，捂着自己的脸，愣愣的看着往回走的管事，嗫喏道：“没有银钱挣就没有呗，扇我干嘛”</p>
众人骑马离开养象所，</p>
马儿奔跑好一会儿后便抵达了玉津园东墙。</p>
围着玉津园园墙转了大半圈，越过出南熏门的官道来到西北角后，南边便是一片殿宇，那是皇室用来祭天的斋宫南青城。</p>
又直直往西跑了一会儿，这才来到一片连绵的宅院附近。</p>
徐载靖等人驭马来到一户宅院前。</p>
此时，换了衣服的黄青越，正在宅院门口走来走去。</p>
听到马蹄声后，他朝前走了几步，看到来人的模样后，笑容出现在黄青越脸上。</p>
“你们终于来了！可是让我好等啊！”黄青越笑着拱道。</p>
徐载靖等人勒停马儿，笑着拱回礼的同时，翻身下马。</p>
待众人下马，黄青越道：“靖哥儿，二郎，六郎，诸位兄弟，来，里面请。”</p>
徐载靖经过黄青越身边，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后，站到他身边。</p>
一番寒暄后，众人这才一起朝院子里走去。</p>
当然，顾廷烨的表情一直有些不好看。</p>
进到院子里，</p>
一阵木炭的烟火气，涌入到了徐载靖的鼻间。</p>
“大郎，院子里哪处有在用火”徐载靖问道。</p>
黄青越笑着点头：“今日咱们吃炙羊肉，几位兄弟家的女使，还有樊楼请来的厨子，都正在院子里忙呢。”</p>
顾廷烨听到此话，有些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p>
梁晗笑着摸了摸脸颊，道：“越哥，你怎么知道顾”</p>
看着顾廷烨瞪过来的眼神，梁晗改嘴道：“我最爱吃炙羊肉啊”</p>
黄青越笑了笑，道：“婶婶曾经和我过一次，我便记住了。”</p>
“我娘”梁晗疑惑道。</p>
徐载靖在一旁笑着摇头：“六郎，越哥儿的是宁远侯府的婶婶。”</p>
“哦！原来如此！”梁晗笑道。</p>
听到此话的其他人，也纷纷笑了起来。</p>
只有顾廷烨的表情，颇有些无奈。</p>
进到院子里，</p>
木炭的烟火气，和炙烤羊肉的香味愈发浓郁。</p>
徐载靖看着站在烤架前，脸上灰一道，黑一道的自家女使，脸上露出了笑容。</p>
身后的青云赶忙上前，笑道：“三位妹妹，你们去侍弄茶酒，这个还是我来吧。”</p>
徐载靖等人进屋落座，冷菜热菜先后开始上桌。</p>
席间，</p>
黄青越起身举起酒碗，眼神诚恳道：“诸位，后日金明池大开池苑，当日之事，就拜托诸位了！”</p>
徐载靖等人面带笑意。</p>
顾廷烨犹豫片刻后，也抿嘴举起了酒碗。</p>
梁晗拍着胸脯，道：“越哥放心，找的都是熟，到时定然全力以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