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荣妃娘娘拜谢！再拜！欠更3k</p>
廷熠婚后的第三天，也是回门的日子。</p>
积英巷，</p>
盛家，</p>
中午休憩时间，</p>
阳光正烈，空气中有了些燥意。</p>
一阵脚步声后，顾廷烨带着女使秋娘来到了学堂。</p>
不知是太阳晒的，还是喝了酒，顾廷烨的脸色有些发红。</p>
看着学堂内点头打招呼的同窗，顾廷烨笑了笑。</p>
瞧着顾廷烨的脸色，徐载靖笑道：“二郎，今日如何瞧着妹婿可好”</p>
顾廷烨坐到座位上，朝着徐载靖长呼了一口气，酒味扑面而来。</p>
“听大嫂和嫣然，寿山伯夫人是个开明大方的，三娘这两天在黄家也没站规矩，受什么苛责！就看以后了。”</p>
顾廷烨完，朝着坐在后面，跟他来学堂的秋娘招了招：“水。”</p>
秋娘应了声‘是’之后，赶忙起身，倒好一盏温水捧着走到顾廷烨身前。</p>
徐载靖笑着点头，顺势打量了一下，装扮有了变化的秋娘。</p>
待秋娘端着茶盏走回后面的木台，徐载靖给顾廷烨使了个有些疑惑的眼色。</p>
顾二郎脸上略有些尴尬，拉着徐载靖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p>
路上，顾廷烨低声道：“这两日我家娘子”</p>
话了半句，顾二郎眼睛一转，看着徐载靖继续低声道：“嫣然做主，给秋娘开了脸，抬成了妾室。”</p>
出了学堂，徐载靖点头，压着嗓子道：“二郎，有了妾室，你也得注意些。”</p>
顾廷烨一愣：“靖哥儿，我得注意什么”</p>
“长子是嫡子，能免去后面很多麻烦，六郎家就是例子。”徐载靖语重心长的道。</p>
顾廷烨一摆，笑着道：“以后宁远侯的爵位是大哥的，我这一脉又没有爵位要继承”</p>
徐载靖瞪了顾廷烨一眼：“对，你是没有爵位！那白家婶婶的嫁妆，和你外祖的家产呢”</p>
听到此话，顾廷烨笑着点头：“五郎，你的有理，我知道了。”</p>
完，顾廷烨又重重的拍了拍徐载靖的肩膀：“但，这一步，哥哥我要走在你前面了。”</p>
“啊”</p>
看着一脸茫然的徐载靖，顾廷烨笑容愈发的明朗。</p>
徐载靖蹙眉道：“不是，二郎，你这话什么意思”</p>
“嘿嘿，自己想。”顾廷烨得意道。</p>
大周皇宫，</p>
皇后寝殿，</p>
头发灰白相间的皇帝，一脸笑容的背着，带着赵枋走到了门口。</p>
迈过门槛进到殿内，</p>
赵枋笑着躬身拱一礼：“儿臣见过母后。”</p>
站在皇后身边，六七岁的公主也在行礼，口中脆声叫着‘父皇，皇兄’。</p>
皇帝看着同样福了一礼的皇后，心有灵犀的和儿子赵枋对视了一眼。</p>
走到桌前落座，</p>
赵枋微笑着道：“母后，今日您是怎么了，儿臣瞧着是有些忧心”</p>
皇后点头，朝着一旁的女官道：“该午睡了。”</p>
赵枋的亲妹闻言便站起身，笑着同皇帝和赵枋福了一礼道别后，牵着一旁女官的，朝着后殿走去。</p>
看着坐在桌边，笑着挥和妹妹告别的赵枋，皇后深呼吸了一下，转头看着皇帝道：“陛下，上午荣妃妹妹来臣妾殿里了。”</p>
“哦月份这么大了，她怎么还到处乱走！”皇帝略有些生气的道。</p>
皇后点头，沉声道：“荣妃妹妹来臣妾这儿，是为了”</p>
皇帝看着迟疑的皇后，道：“唔她有什么事儿皇后但无妨。”</p>
“是，陛下！荣妃妹妹她想请御医院的医官开药，在本月诞下肚子里的孩子！”</p>
听到此话，皇帝和赵枋都蹙起了眉头。</p>
“本月诞下”皇帝话没完，眼中便有了明悟的神色。</p>
按照医官所，荣妃将在五月上旬分娩。</p>
但在大周习俗中，五月被称为‘恶月’，当月初五那天更是‘恶日’。</p>
在那天诞下的孩子，有‘男害父兄，女害母姐’的法。</p>
荣妃也是生怕万一，要是肚子里的孩子碰巧在那日生下，便会成了别人的眼中钉。</p>
“陛下，事关皇嗣，荣妃妹妹也是用心良苦，所以臣妾才将陛下请来商议。”</p>
皇后完便看着皇帝。</p>
皇帝沉吟片刻，点头道：“好，朕允了。此事还请皇后多多费心。”</p>
皇后起身：“臣妾遵旨。”</p>
“皇后快坐！一应膳食赶忙送上来吧，朕和枋儿都饿了。”</p>
“是。”</p>
皇后点头，同身边的女官示意了一下。</p>
御膳端上桌子的时候，皇帝身边的大内官朝着门口看了眼，便迈步朝门口走去。</p>
片刻后，大内官走回皇帝身边躬身站着。</p>
皇帝头也不回的看着桌上的御膳，道：“有什么事儿，就是了。”</p>
大内官看了眼皇后，低声道：“陛下，娘娘，殿下，司天监刚刚传来了夜观天象的论断！”</p>
迟疑片刻，大内官没有继续下去。</p>
“别吞吞吐吐的！”</p>
“是，陛下！司天监论断，殿下的婚期最好往后推一推。”</p>
此话一出，桌上的帝后两人都有些愣住。</p>
“推迟”</p>
大内官躬身道：“是的，娘娘！苏颂苏大人也帮司天监看过了，同样是这般论断。”</p>
正在吃饭的赵枋，却丝毫不受影响的继续动着筷子。</p>
皇帝点头：“行吧！下午让司天监和苏颂去朕那儿，朕仔细问问。”</p>
“是，陛下！”</p>
皇帝颔首，看着依旧有些发呆的皇后，道：“瞧，枋儿他都不在意，你就别放心里了。枋儿年岁不算大，推迟一些也无妨。”</p>
皇帝话的时候，赵枋一边咀嚼一边眼带笑意的看着皇后。</p>
其实，皇后是打算赵枋今年成亲，她明年抱孙的。</p>
经此一事看来打算是得落空了。</p>
皇后瞧着身形长开，身材也算健硕的赵枋，面带遗憾的点头道：“是，陛下！”</p>
赵枋细嚼慢咽后放下筷子，看了眼皇后，道：“母后，儿臣有好些时日没有见过靖哥儿了。”</p>
“等荣妃娘娘哪天有事儿，儿臣想命靖哥儿进宫来。”</p>
皇帝闻言，眼中满是欣慰和高兴的看着赵枋。</p>
皇后看了眼皇帝，笑着点头：“那就依枋儿所言。”</p>
大周宗室众多，但是皇帝的直系血脉如今却多是公主，男丁只有赵枋一个。</p>
若是荣妃此次诞下的孩儿是男丁，那相较宗室中的其他人，这孩儿就是和赵枋关系最近的兄弟了。</p>
几天后，</p>
傍晚，</p>
天色昏暗，</p>
汴京城中景明街，</p>
东昌侯府秦家，后院已经挂好了照明的灯笼。</p>
后院游廊下，</p>
脸色有些憔悴的东昌候世子秦池翰的大娘子，正同身后端着托盘的女使迈步朝书房走着。</p>
在游廊中往右一拐，</p>
田大娘子便看到了站在廊下的两个秦家厮。</p>
“人见过大娘子。”</p>
“世子他还在书房中忙碌”</p>
“回大娘子，是的！世子临进书房前特意严令过，除非他走出书房，否则任何人不能靠近。”</p>
田大娘子看了眼十几步外亮着烛光的书房，又看了看身后托盘上的饭食，道：“天黑了，都到了用饭的时辰，这饭菜你们就帮我送进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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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垂头拱：“人直言，大娘子恕罪！世子他不出书房，人等也不能靠近的，饭食您还是带回去吧。”</p>
听到此话，田大娘子面上一阵失落：“这”</p>
看着躬身低头愈深的厮，田大娘子叹了口气后转身离开。</p>
转身刚走了两步，</p>
“哗啦！”</p>
“叮当！”</p>
十几步外的书房中发出了一阵巨响。</p>
朝前走着的田大娘子，猛地转头朝书房看去。</p>
“去，快去看看，世子他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这位大娘子急声喊道。</p>
廊下两个厮对视了一眼，犹豫的朝书房看了看。</p>
“哐当！”</p>
书房里又传来了一阵摔家具的动静。</p>
“去啊！”田大娘子又喊道。</p>
两个厮赶忙转身朝书房走去。</p>
来到门口，</p>
“世子，世子，您没事吧”厮之一朝书房内喊着。</p>
此时，田大娘子也快步走到了门口。</p>
“官人！官人！您”</p>
田大娘子话还没完。</p>
“滚！”</p>
听着书房中的怒吼，田大娘子直接就是一哆嗦，似乎想到了什么害怕的事情。</p>
“都给我滚！”</p>
怒气十足的声音再次从书房中传来。</p>
“啪！”</p>
不知什么瓷器被猛地砸碎在屋门上。</p>
门口的两个厮也被吓得一哆嗦。</p>
两个厮转头看着田大娘子，低声道：“大娘子，咱们赶紧走吧！世子的脾气您是知道的。”</p>
田大娘子连连点头。</p>
门中众人快步走出十几步后，田大娘子回头看了眼烛光映在窗纸上的人影，道：“今日官人他是怎么了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人，嘲笑他的腿脚”</p>
被问问题的两个厮，垂首摇头：“回大娘子，世子他今日并没有遇到什么对头，也没人恶言相向。”</p>
“嗯。这又是怎么了”回头看了眼，书房窗户上正在乱动的人影，田大娘子叹了口气，带人离开了游廊。</p>
第二天，</p>
天色大亮，</p>
秦池翰早已去衙门上值。</p>
田大娘子却带人站到了昨晚的游廊下。</p>
离着书房远远的，看着厮抬着装满碎东西的竹筐，田大娘子身后的贴身女使摆道：“两位哥，把东西抬过来。”</p>
两个厮对视了一眼后，便抬着竹筐走了过去。</p>
“人见过大娘子。”</p>
“有劳两位哥，这些银钱拿着去吃酒。”田大娘子身边的贴身女使，举着一个荷包道。</p>
“多谢大娘子，但这些东西，人却不能让您带走。”厮躬身道。</p>
“不用带走，我就在这儿看。”田大娘子道。</p>
“是！”两个厮躬身一礼，双接过女使的荷包后，退到了不远处的廊下。</p>
用绢儿包着，田大娘子蹲下身在竹筐里翻了翻。</p>
筐里多是些碎瓷片、烂砚台、折断的毛笔、撕烂的书籍，砍坏的竹帘。</p>
竹筐最</p>
看着框里的东西，田大娘子叹了口气，正要起身的时候，却看到了几个和书籍纸张有些不同的纸片。</p>
在筐里将这些纸片团成纸团，藏进掌心的绢儿中，田大娘子这才站起身。</p>
待厮将东西抬走，田大娘子也朝着自己院儿走去。</p>
回到自己院子，屏退左右只留贴身的女使后，田大娘子才将纸团在桌上摊开。</p>
摊开后，看着上面的孔洞，以及用毛笔写着的字，贴身女使疑惑道：“大娘子，这是天司”</p>
田大娘子摇头：“不，是司天可能是司天监的什么人，惹到官人他了。这些孔洞想来是羽箭射中的痕迹。”</p>
“那您晚上问问到底怎么了”</p>
“不。他最恨什么，就喜欢用羽箭怒射，这也算弄明白了。”</p>
摇着头，田大娘子拿着纸张走到一旁，提起炭炉上的水壶后，将纸张扔了进去。</p>
“刚嫁到这家的时候，我可能会去问他！这些日子过过来我去问就是找打。”</p>
着，田大娘子摸了摸自己的后腰。</p>
只是一碰，这位大娘子脸上便有了疼得蹙了下眉头。</p>
大周皇宫，</p>
金色的阳光撒在宫殿的琉璃顶上。</p>
荣妃寝殿，</p>
光线很是明亮。</p>
殿中，荣妃的秋儿公主并未在此。</p>
荣飞燕坐在荣妃身前的绣墩上，紧紧握着姐姐的掌，一脸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姐姐，你这样做太危险了！虽是五月，但也不一定是初五那日。”</p>
“你别”</p>
话没完，荣妃握了握荣飞燕的，止住了妹妹</p>
“燕儿，此事我已经禀明了陛下和皇后娘娘，容不得更改。正要等到下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p>
“如若又是个姑娘，还是生在初五那日，咱们可没地方哭！”</p>
荣妃完，摸了摸自己大大的肚子。</p>
“可是，姐姐，那样你可能会呸呸呸！”荣飞燕呸完，继续看着姐姐。</p>
“姐姐，你怎么还笑得出来！”荣飞燕着急的道。</p>
荣妃看着坐在身前的明艳非常的妹妹，笑道：“燕儿，我心中有个预感，这一胎定然是个男孩儿。”</p>
荣飞燕深呼吸了一下，和荣妃对视了一眼，道：“姐姐，你”</p>
荣妃笑了笑，继续道：“虽咱家和窦家结了亲，可瞧着辅国公家也没什么出色的子弟。咱家底蕴总还是薄了些。”</p>
着，荣妃又摸了摸荣飞燕的嫩，道：“其实，一开始有孕后，我心中就暗自祈祷允诺过若是个男孩儿，燕儿你就”</p>
荣飞燕惊讶的看着荣妃的嘴唇翻动，却听不清荣妃了什么。</p>
待反应过来，荣飞燕先是惊讶的笑了笑，片刻后笑容戛然而止。</p>
“姐姐，若是位皇子，他又如何可能和咱家结亲！”荣飞燕语气低落的完，连连摇头。</p>
荣妃笑了笑，道：“陛下同我过，待我临盆那日，殿下会请徐家五郎进宫。”</p>
荣飞燕听着姐姐的话语，脑中闪过了徐载靖的样子，微微一笑后，笑容消散，道：“姐姐，你的这些，和我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p>
荣妃看着妹妹，道：“如何没关系燕儿，你知道徐家五郎被殿下请进宫，是什么意思么”</p>
荣飞燕摇头。</p>
荣妃笑道：“之前皇后姐姐临盆，殿下心疼着急，是徐家五郎这孩子进宫安抚的殿下，起来算是吉兆祥瑞。”</p>
荣妃完后，便静静的看着思索的荣飞燕。</p>
“姐姐，您的意思是，殿下他是盼着您能平稳临盆的，不在乎这个是男是女”</p>
荣飞燕迟疑的着，看着身前点头的荣妃，眼中迷惑的神色更深了。</p>
“燕儿，殿下比肚子里的这个大十几岁呢！十几年来，殿下喜欢徐家五郎，学着习武健身，这么多年来喷嚏都没打几个。”</p>
“殿下其实一点也不忌讳我肚子里的这个的。”</p>
荣妃摸了摸肚子：“等这个懂事儿了，皇太孙都可能要诞生了。”</p>
“若是宫里的其他姐妹不再诞下男丁，你姐姐肚子里的这个，就是和殿下关系最亲的弟弟。”</p>
“到时，咱家的底蕴便能更厚实一些，京中任是谁家，也不能再咱们家是泥瓦匠出身了。”</p>
荣飞燕点头，看着眼前的荣妃，笑了笑，道：“这样就太好了！以后您也能被这子接出去颐养天年。”</p>
听到此话，荣妃满是疼爱的摸了摸荣飞燕的脸颊。</p>
四月下旬，</p>
照着司天监算出来的吉日，</p>
荣妃眼神决断的将催产汤药灌进了嘴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