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罗浩醒来。</p>
睁开眼睛，罗浩并没着急起床。</p>
耳边是大妮子均匀的呼吸声，睡的正香。</p>
生活要是每天都这么简单、轻松，那该有多好。听着大妮子的呼吸声，罗浩觉得心很静。</p>
日子这么过，的确挺好。</p>
窗外是深秋东北的蓝天，瓦蓝瓦蓝的，蓝得透明，看着让人心胸为之一阔。</p>
罗浩躺了分钟，蹑蹑脚起身，洗漱后去煮了锅粥，煎了俩荷包蛋。</p>
早餐简单，罗浩也没叫醒大妮子。</p>
自己从城市的东面赶去江边的一院要好久，但大妮子走几分钟就到哈动，没必要起这么早。</p>
换鞋，出屋，关门。</p>
罗浩放松的身体挺直，从居家男人变成三青教授，只用了一个呼吸的时间。</p>
上车，罗浩拿起扫了一眼。</p>
庄嫣有给自己留言还附加了一堆化验单。</p>
百草枯中毒的患者恢复良好，虽然暂时还没有质变，但罗浩已经能看到他正在康复。</p>
现在只求肺纤维化的面积一点。</p>
至于肺移植，现在看患者的情况应该是肯定不需要的。</p>
从下往上翻，似乎时间逆流。</p>
罗浩忽然看见庄嫣给自己留了一大篇子病程记录，还有几张要紧的化验单。</p>
aptt有点高，但不致命，pt什么的都正常。</p>
可患者却不断有渗血，出血量还不。</p>
但罗浩只扫了一眼，就把页面关闭。</p>
类似的会诊还是到了医院再，这种事也不着急。</p>
打开视频软件，罗浩找了个讲历史的博主的视频，开始听长视频开车。</p>
来到医院，罗浩换了衣服。</p>
“老孟。”</p>
“罗教授，您来了。”孟良人像是一夜都没睡似的，一直坐在电脑前端详病历。</p>
“科里怎么样？”</p>
“没事。”孟良人似乎有心事。</p>
“想啥呢，老孟？”</p>
孟良人犹豫了一下，“庄的同学是要辞职，有医疗事故，昨晚我俩整理了一下散乱的病历，给您发过去，您看了么？”</p>
呦？老孟话都开始散乱了，看样子真的是心有些乱，罗浩心里笑了笑。</p>
庄的同学啊难怪。</p>
“看了。”罗浩笑了笑，“走，去看一眼百草枯的患者。”</p>
“您怎么看？”孟良人心不在焉的问道。</p>
“得看患者啊。”罗浩很随意的道，“只有ptt有些不正常，数值不支持一直出血，相关的疾病倒是有，可太多太杂。”</p>
“您”孟良人起身走到罗浩身边。</p>
“去那家医院看一眼？”罗浩微笑，“没这规矩。”</p>
孟良人倒是懂。</p>
他虽然不是公务员，但见过公务员办事儿。</p>
什么甩锅之类的都很不入流，主要是守规矩三字。</p>
人家不请会诊，不找你来看病，谁家能允许旁人去指画脚。</p>
哪怕你顶着“治病救人”的大帽子也不行。</p>
“老孟，最近辛苦了。眼看着要入冬，冰雪节和年会什么的都要一起开，咱们组可能要忙的厉害。”</p>
孟良人心念一动，“有几家年会在省城开？”</p>
“毛教授撺掇着口腔科的年会在咱这面开，普外科和心胸外科肯定在。其他，暂时就不知道了。”</p>
这么多！</p>
孟良人有些恍惚。</p>
全国学科年会在早些年可是大事儿，有厂家求爷爷告奶奶的想要举办，“顺便”在业内大佬面前刷刷脸。</p>
最夸张的是年会在巴黎举办，那是循环内科的最巅峰。</p>
至于现在么。</p>
年会简朴的很，连茶点都没有，只有一瓶子农夫山泉。</p>
但毕竟是学科年会，那么多大佬莅临，总归要像模像样。</p>
北方没这条件，各种事儿卡的严，要是南方的话还能好一点，孟良人心里琢磨着。</p>
罗教授肯定没时间，陈医生也得去陪着，庄嫣要跑前跑后，科里的这一堆活必然要扔给自己。</p>
“罗教授，您放心，我一定坚持安全平稳运行，有什么事儿都跟您请示汇报。”</p>
“别总这么客气，没必要。”罗浩摆摆。</p>
孟良人总觉得罗浩罗教授有变化，但每天见面，却又不清哪里有变化。</p>
气度更足了？</p>
还是别的什么？</p>
来到，两人换了衣服走进去。</p>
庄嫣正蹲着看尿袋里的尿液，罗浩知道患者将将要进入多尿期，正在康复的节奏。</p>
没有再多需要看的，临床治病大多都是个水磨的功夫，一粒金丹吃下去百病全无那是传。</p>
庄嫣也没问罗浩那例出血患者的情况，罗浩叮嘱了几句后转身离开。</p>
术，出门诊，去医科大上课，罗浩的每天都很充实。</p>
十天后，百草枯中毒的患者终于可以转出重症监护室，算是初步康复。</p>
ct显示右肺上叶有部分纤维化的征兆，但并不影响呼吸。</p>
虽然以后跑跑跳跳、干体力活会受到影响，但总好过现在就被憋死。</p>
患者转走，罗浩把他送去呼吸内科，工大的李教授拉着罗浩的，哭得不行。</p>
算是死里逃生吧。</p>
而且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百草枯有多凶。</p>
竟然活了，还不用肺移植！这已经超出了李教授的想象，简直就是做梦才能梦到的结局。</p>
李教授拉着罗浩的胳膊一句话没，光哭来着。</p>
罗浩见他情绪激动，也不方便事儿，便约好了过几天一起吃饭。</p>
在商城里购买的人类运动系统的内容，第一直觉是用在骨科上。</p>
但那是一个比治病还要水磨的功夫。</p>
每一个行业、系统内部都有百万漕工，都有相关的利益方，极难触动。</p>
罗浩也不想硬生生赤空拳打出一片天，平白得罪无数人，给自己未来早就无数坎坷。</p>
再，要是对决的话自己必败无疑，一个人哪怕再强，也极难和百万漕工对抗，罗浩心里有数。</p>
倒是李教授的3d器人可以用，仿真妻子、丈夫，再加上医学设计，尽量和真人一样。</p>
生产线设在墨西哥，先往老美家里倾销一波再。</p>
这是罗浩的盘算。</p>
再多的，需要走一步看一步了。</p>
回病区，迎面看见冯子轩。</p>
“冯处长，您今儿没事？”</p>
“有事，这不是来找你了么。”冯子轩道，“二院遇到麻烦了，找我帮着看一眼。”</p>
“什么事儿？”</p>
“一个腹股沟疝气的患者术后迟迟不好，出血出的厉害。他们压的太狠，患者家属很愤怒，什么都不行。”</p>
罗浩心中一动，虽然系统没颁布奖励之类的，但总归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p>
“去看一眼就行，其实不用咱们看。”冯子轩笑道，“市医调委找的，但二院那面组织全院会诊患者家属都不干”</p>
“为什么？”罗浩一怔。</p>
“害，刚开始他们没重视，以为是术碰到了皮下血管引发的出血、感染。后来患者出院，一直不好，再来的时候重新打开止血，发现感染严重。”</p>
“这时候他们还是没重视，早找会诊啊，那都是一个月前的事儿了。”</p>
罗浩回想孟良人和庄嫣给自己发的病情简介，大约明白整件事的流程。</p>
病情一直没有正向进展，磨呀磨呀的，患者家属的心思也渐渐焦躁，最后一切都反作用在医生、医院的身上。</p>
而且现在还是移动互联时期，信息几乎透明，想看什么、想查什么，只要有心都能查到。</p>
虽然不一定对。</p>
冯子轩关注的那个患者的父亲，中专毕业，上心查找资料，自己都能制药，就更别腹股沟疝气这类毛病。</p>
“家里要法。”冯子轩着，压低了声音，“罗，你猜二院要赔多少钱？”</p>
“怎么都得五十万起吧。”罗浩给了个数字。</p>
冯子轩点了点头，“二院赔五十万，但是呢，家里没同意。”</p>
“”罗浩沉默。</p>
自己要不是医生的话，换自己也不同意。一个屁大的毛病，前后迁延了一个半月，越治越重，还要输血什么的。现在可倒好，患者都住进重症监护室了，赔50万就得？</p>
开玩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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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浩叹了口气，这都是啥事儿。</p>
再加上罗浩见过庄嫣的同学，对那条舔狗并没有什么好感。罗浩认为他面对患者家属的时候处置也不会得当，至少照老孟差了几个数量级。</p>
“咱就是去看一眼，跟台上会诊一样，医调委走个流程。”</p>
“行啊。”</p>
“竹子怎么样？最近彩排了么？”冯子轩问道。</p>
“彩排？哦哦，没有，到时候我带着竹子去中央大街，争取不用笼子。但问题在于现场的人一定很多，可别出现踩踏事件才好。”</p>
这事儿冯子轩倒没想到，踩踏事件！这四个字让冯子轩怔了一下，随即汗流浃背。</p>
踩踏是要人命的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p>
“没什么彩排，其实我并不建议游客和竹子近距离接触。前几天的胡三太奶什么的抱着照张相也就是了，可竹子能比么。”</p>
冯子轩深以为然。</p>
大熊猫，那可是大熊猫！</p>
“我再和耿处长商量，总归要有一个稳妥的办法。”</p>
“冯处长，一会会完诊，咱俩去哈动吃盒饭？”</p>
“行啊。”冯子轩哈哈一笑。</p>
好久没见竹子了，冯子轩也有点想。</p>
最近有点忙，今天闲下来，借着市医调委的事儿跑出去看看竹子。</p>
“二院那面处理的有问题，那名医生好像还是嫣的同学。”冯子轩一边往出走，一边道，“不碰事儿，都是北医的硕士研究生，起来胸脯舔的老高。”</p>
“碰到事儿，才知道好多人就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光拿着北大的名号出来事儿，把母校的脸都给丢光了。”</p>
这评价多少有些尖酸，但罗浩是认可的。</p>
“冯处长，火气怎么这么大？”</p>
“规培那面总出事儿，教培基地的人一天到晚的烦我。”冯子轩冷冷道。</p>
和罗浩在一起，冯子轩话没什么遮掩，也愿意表达自己的情绪。</p>
教培基地？原来是因为这事儿，罗浩微微一笑。</p>
“之前光把规培医生当牛做马，也不教东西，我还为这事儿开了几个会，让每个科室都上点心。人家孩子来了，总得教点东西吧。”</p>
“这几天规培医生又折腾起来了，我去看一眼。”</p>
“怎么样？”罗浩顺便开始捧哏。</p>
“不怎么样，一个一个都傲气的很。”冯子轩相当不高兴，“神经内科，卢主任推着移动电脑在病房里一张床一张床地查，一个患者一个患者仔细地给规培医生讲解。</p>
从临床表现到检查结果到用药，后来回办公室了，教学干事跑来跟我，听到规培医生吐槽我查房时间太长，站了一上午，累死了。</p>
另一组的规培医生干嘛站着，怎么不回到办公室坐着讲。”</p>
“哈哈哈。”罗浩见冯子轩困扰，哈哈一笑，“孩子们还，不知道高低深浅，也不知道啥是为了他们好。”</p>
“当年我”冯子轩只了仨字，就把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p>
“冯处长，就咱俩，您啊。”罗浩好奇的看着冯子轩。</p>
“现在流行叫爹味儿，我听孩子的。多了就烦，一个一个还叫着加班要加班费。加班费？做梦去吧。”</p>
罗浩笑而不语。</p>
“咱们的医疗体系撑下去，还不是靠着加班，榨取医生护士的劳动么？”冯子轩忽然精分了似的，站在规培医生那面话。</p>
这口老槽吐的，带着一股子陈年的血腥味儿，比爹味儿更浓。</p>
“没底层医生加班加点的干，医院早特么黄了个屁的了。从前，挣得多的时候还能你不想干，有的是人愿意干。今年，你看见了么？”</p>
“看见了。”罗浩道。</p>
冯子轩一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是什么，罗浩怎么就“看见了”。</p>
没等他话，罗浩继续道，“从0年执业医师开始考试以来，分数逐年走高。但到了疫情后，趁着虚火又往上窜了窜。24年开始学医的孩子们想干临床的没那么多了，分数也渐渐低了下去。”</p>
“或许分数看着不低，但试卷的难度是大幅度下降。为啥？还不是大家都张罗着资本家什么什么的要吊路灯，加班要加班费。孩子们自然学会了，肯定要反抗。”</p>
“我记得前几年有个麻醉的规培生下班走人，把患者扔术台上。”</p>
“”</p>
冯子轩没想到罗浩就像是自己心里的虫子似的，透亮的很。自己想什么，他早都知道，并且的更透。</p>
和聪明人话的确不费事。</p>
“是呗，我就没见过把患者扔术台上自己先下班的麻醉医生。哪怕有老师带着也不行，老师不都没走呢么。”</p>
“害，这种事儿，公公有理，婆婆有理。地产经济跟不上，没钱了，咱这三甲医院可是有点超标。其实咱们还好，东莲市那类的医院不行，东莲矿总现在越来越萎靡，每次和我大舅聊天，他都抱怨。”</p>
“唉。”冯子轩叹了口气。</p>
自己倒是不担心，可一辈子的心血都在这家医院里，眼睁睁看着医院萎靡下去，心里总归不舒服就是。</p>
“后来那些规培生呢？”罗浩问道。</p>
“不讲，到时候又投诉学不到东西，只让他们写病历；讲了又嫌查房时间长，嫌累。</p>
整个查房总共不到两时的时间，这还累？我当年推着病历车跟主任查房，一查就是4、5个时，都不吃饭。</p>
罗，我总看你掰指头一二三四五，像极了内科老主任。</p>
内科医生不就是靠查房嘛，查房不都是在床边站着嘛，又不是讲座，要回到办公室坐着讲，而且全程都是老师在讲，他们还一副懒得听的样子，站得东倒西歪的。”</p>
冯子轩和罗浩话的时候很放松，唠唠叨叨的，也没什么逻辑。</p>
罗浩只是笑应着，时不时捧个哏，冯子轩的牢骚也渐渐少了。</p>
“加班不给加班费，那是指公务员，咱算个屁的公务员，二类编制，现在市里面拨款越来越少，今年就0%。”</p>
“害，我那时候发现无论是专硕还是规培的都不愿意干活。硕士靠的是论文，科研，人家走另外一条路。但最近的风声看，科研好像走不动了。”</p>
“林业医院那面从帝都回来一个医生，在帝都是副主任，什么术都能做，人才引进回来的。结果，屁都不懂，后来打听才知道，他在帝都那面就光做科研来着。”</p>
“患者患者哄不好，病什么的也不会看，术更不会做，就连请会诊都请不明白。”</p>
“这种医生，竟然能当主任，不是开玩笑呢么！”</p>
冯子轩上车，有些气愤。</p>
“冯处长，没想到您还是个愤青啊。”罗浩笑眯眯的道。</p>
“你不生气？”</p>
“气也没用啊，您那个年代多好，以药养医，虽然留了把柄在人里，但日子过的也舒服。我们这一代，真是没赶上好时候。”</p>
冯子轩一撇嘴，这话别人得，罗浩却不得。</p>
他在哪个年代都能过的很好，人家可是有真本事的。</p>
本事这事儿，得自己学，不管在什么年代都能过的很好。</p>
哪怕是解放前，一台脑出血的术就是一根黄鱼，甚至患者要死了都扔出门，别死医馆里，晦气。</p>
那些规培生，光知道学人家要加班费。冯子轩想着想着，思绪开始发散，嘴角渐渐露出笑容。</p>
打火，启动。</p>
“去了之后咱看热闹就行。”冯子轩叮嘱，“他们术没做好，光想着甩锅，一门心思要把患者从二院转到咱们。陈岩在那面跟他们掰扯，你们做不了，我家也做不了，建议患者转”</p>
冯子轩着，不由自主的顿了一下。</p>
“转我家协和？”罗浩问道。</p>
“哈哈哈，肯定么，必然要转协和的。”</p>
罗浩也笑了笑。</p>
这种临床甩锅的事儿省城不太常见，毕竟大家在省里面都有头有脸，最起码的面子、矜持还是有的。</p>
只是一个腹股沟斜疝，竟然闹这么大，罗浩也很是无奈。</p>
“我看了一眼，病历内容很糙，你肯定看不惯。”冯子轩道，“咱就看个乐呵就行，就像你们外科一样，台上会诊，最后给患者家属一个交代。”</p>
“咱就是给医调委一个交代，出去好听。”罗浩附和。</p>
“是呗，走个过场，术做呲了找咱背锅，那不是扯淡么。当咱们是傻子？还是当咱们是白？”</p>
话中，冯子轩开车在车河里游荡。</p>
来到二院，冯子轩熟门熟路的来到纠纷办。</p>
这里的纠纷办和一院差不多，看样子属于兄弟医院相互之间取长补短。</p>
患者家属没在，陈岩捻护心毛，正在和人对喷。</p>
内容无非是大家水平差不多，你们治不了，我家也治不了，患者抓紧时间转协和，让上级医院给擦屁股。</p>
无论对方是红脸还是白脸，陈岩根本就不吃那套，坚定守住底线——绝对不接锅。</p>
都是成了精的妖怪，谁都别聊什么聊斋。</p>
罗浩和冯子轩走进办公室，罗浩坐在陈岩身边，顺拿起病历。</p>
“罗，来了。”陈岩笑眯眯的道。</p>
“陈主任好。”罗浩打了个招呼，开始看病历。</p>
果然，看惯了老孟、庄嫣写的病历，再看这面外科医生的病历，罗浩觉得自己眼睛都要瞎了。</p>
这写的都是啥啊！</p>
一看就是最开始没在意，全部复制黏贴，只修改了几个点。</p>
最明显的错误就是——患者有过阑尾切除病史，腹部却没有切口的描写。</p>
就这病历，给个“丙级”毫不为过。拿着去打官司，一打一个输。</p>
但罗浩也没什么，起病历，自家协和也好不到哪去。</p>
患者在重症住着住着，临出院的时候，还得重症医生追着屁股后要术记录。</p>
外科医生的确很不喜欢各种文字工作，无论哪家医院都一样。</p>
很快，罗浩感觉到有一道炙热的目光看着自己。热归热，却带着一股子敌意。</p>
罗浩抬头，看见在帝都见过的那个庄嫣的舔狗同学满满敌意的盯着自己，他的眼睛里似乎冒着火，嫉妒的火。</p>
这子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罗浩有些错愕。</p>
现在的主要矛盾不是怎么把事情摆平么？他竟然还在争风吃醋，这人是傻逼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