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历史军事 > 宁颂 > 第一百九十二章 对峙
    碧波帆影印绝壁,深谷幽幽闻猿声。自天空向下看去在群山之间的陈水之上两艘张着帆的船只正在快速地行驶着。它们之间你追我赶但是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此时郯国世子穆风翔的船舱之中已经是杯盘狼藉,众人此时经过一番浅斟低酌之后都已经有些熏熏然。就连平日里不怎么喝酒的齐宁都已经双颊绯红。与他们相比甲板上的众人此时全部都被吓得双腿发软。就在几个呼吸之前,他们的船只直接贴着山壁飞掠而过。当时他们的船只距离山壁之间的距离不足五米,但凡金石中的桨舵再偏移那么一点点整艘船就会直接撞到陡峭的山壁上。到那个时候迎接他们的必定是粉身碎骨。可即便如此金石却依旧能够保持淡定,此刻就连船上最老道的水都怀疑这金石是不是原本就是个驾船的高。其实还真被他们猜中了,这金石的确是个驾船的高并且他之所以能够在这陈水将船驾驭得如此之好完全是因为他在这陈水上有过不止一次的驾船经历。在别人看来他金石只是个只知埋头搞关术试验的书呆子,他这种人天生就该是古板的木讷的甚至是脾气古怪的。就连他亲弟弟都觉得自己的哥哥是个性格内向只会宅在家中从不出门的古怪之人。可除了他的母亲之外没有人知道世人所知道的只是金石只不过是他的表象而已,真正的金石其实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金石每次制作关物即便再危险他也会自己亲自去试验。而在他们十八岁的时候他便开始制作各种各样的关船,而他的这些关船的试验场地就是来往船只稀少的陈水。这么多年来他的关船被他改进过很多次,而每改进一次他都会在这陈水上试验一次。甚至他还尝试过在夜间驾驭关船在陈水上行驶。这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与送死无异,毕竟这陈水虽然船只少,但是有些地方水面狭窄并且两边都是悬崖峭壁,而水下还有暗流与暗礁。可金石对此却丝毫不惧,虽然也有数次他的船只碰到了暗礁和山壁但是却都是虚惊一场。也不知道到底是他的命硬还是他驾船技术是真的好。不过此时在甲板上的这些人看来金石之所以能够将船驾驭得如此好,完全是因为他是个不知道害怕的疯子。他那超强的心理素质保证了他能够在最危险的时候做出最准确的判断,然后平稳地控制船只驶出危险的区域。相较于甲板上的这些已经双腿发软的人们,穆风昌船上的众人此时也是心惊胆战。虽然此时操纵船只的乃是他们船上经验最丰富的舵。但是在如此快的速度之下行驶在水情如此复杂的航道里,他的心里却也和其他人一样充满了恐惧。他知道一旦自己操纵不当,自己和这一船人的命怕是都保不住。并且就连他远在蜀国的家人估计也难逃一死。所以虽然此时船速很快耳边一直是呼呼的风声,但是他的额头上却依旧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的紧紧地握住舵杆,因为用力过度他的指关节已经开始发白。此刻的他不住地心中咒骂前面船只的舵,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疯狂的人才会干出如此疯狂的事情。同时他也在心中一个劲地咒骂易管家那个该死的老头,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用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带着一船人在死亡边缘来回蹦跳。不过他也心知自己只不过是个舵而已,他不能左右世子殿下的意志。“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突然响起,下一秒整船的人便感觉身体突然向着右边倾斜了一下。然后船上的众人便全部都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了甲板上。当他们跌倒的瞬间穆风昌的心中立刻暗叫一声不好。“看来这一次我怕是要完蛋了。”而南亦可则是在心中暗自懊恼。“早知道我就该带着骑兵在岸上慢慢追,没想到我南亦可英明一世竟然会撞死在这山壁之上。”南亦可身边的易管家则是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惯性给甩得七荤八素。甩了甩晕晕乎乎的脑袋,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来他此时还没注意到他们的船只已经碰到了山壁。“完了,刚才我好想听到我的胳膊里发出了咔嚓声,看来是我的臂断了,早知道我就不该为了讨好越国让船开么快的。”其他的越国士兵则在心中暗自咒骂。“掌舵的那家伙到底在干什么,要是这一次老子能够侥幸不是老子一定将他砍成肉泥。”就在众人都陷入绝望的时候一直操纵舵杆的舵却奇迹般的没有倒下。刚才船只碰到山壁的瞬间他一下子就抱住了足有一尺多粗的舵杆。这才让他在巨大的惯性下保持身体没有倒下,也正是因为他这一抱才让舵杆没有失去控制。而他们的船只也因此在水面上滑出了一个抛物线的形状。所以船只在撞倒山壁的瞬间就有被反作用力给推回了水面。但是接触山壁的那部分船体却是在巨大的撞击力下彻底断裂开来。索性船体下方的压舱部分并没有被撞到这才让船只在弹回水面后并没有因为进水而沉没。当船只再次回到水面继续快速行驶的时候,船上的众人才纷纷睁开自己的眼睛。原本预想的死亡并没有到来,眼前那巨大的山壁也在远离自己而去。当众人确认了船只只是在山壁上碰撞了一下有被弹了回来之后船上便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并且这些欢呼声中还夹杂这一些感谢神佛的声音。死里逃生的经历最能让人兴奋,但是相较于其他人此时的舵却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下一刻他便松开了一直紧抱着的舵杆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不省人事。很快的太阳渐渐沉入了地平线,昏黄的夕阳见最后的一丝温暖撒向了大地。但是此时的寒气已经不是那夕阳的余温能够驱散的,站在甲板上的人已经开始感受到了丝丝凉气。金开看了看周围已经开始逐渐变得宽阔的水域,他随即便叫过来了原本的舵将舵杆交还给他。陈水最危险的一段水域已经度过了,接下来就不需要他来驾船了。他之前之所以会抢过舵的位置并且要求撑起船帆就是为了赶在日落之前驶出陈水最危险的水域。因为如果是晚上驾船驶入这片水域很可能会出事。即便是他一开始就减速,让船只的速度降到最慢也难以保证天黑后会不会进入这一段水域。而一旦天黑之后不能走出这段水域等到夜间江上起雾那么他们将百分百会出事。现在船只已经驶出了那段危险水域,江面变得宽阔水流也变得平缓下来即便夜间起雾他们也照样能够行驶。不过当金石进入船舱没过多久后面的南亦可等人所乘坐的船也成功的驶出了陈水的危险水域。当他们看到面前的水面突然变得宽阔起来时一船的人终于全部都彻底松了一口气。此时他们的船只已经多处受损但是万幸的是还能正常行驶。不过由于之前的情况实在太过危,因此即便现在的水面变得宽阔起来他们也没敢在第一时间就加速追赶李毅他们。不过由于金石刚才已经减了速度,因此双方之间的距离还在不断接近。当太阳彻底落山之后,月光撒满水面的时候两艘船只终于并排前行了。而李毅等人看到水面上突然出现一艘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楼船之时都不由吃了一惊。还没等他们开口询问对方的来历,那便的船上便传来了南亦可的喊声。“郯国世子,在下乃是越国南亦可如今你的船上有几人乃是杀害我越国两位世子的凶,还望郯国世子能将凶交出来。”南亦可一上来就开门见山没有丝毫的拐弯抹角。当听杀害越国两位世子的凶就在自己的船上,穆风翔不由吓了一跳。不过刚才南亦可的话却是让穆风翔有些恼怒,他感觉对方的客气非常的冲,仿佛是在命令自己。其实南亦可原本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因为他乃是军中的统帅平时话的时候都是这样直来直去,这也成为了他的习惯。不过在不知情的穆风翔看来则不然,他心中不由暗自想道。“别你只是越国一个的统帅,即便是你那两个死鬼世子也不敢如此跟我话。”想到此处穆风翔不由冷哼一声。“哼,南亦可你算什么东西敢如此跟本世子话,别我船上没有你的凶即便真的有就凭你这态度老子也不会交人。”穆风翔立刻一脸冷漠地低头看着那边船上的南亦可。见到穆风翔的态度如此的强势,南亦可的眉头也不由皱了起来。“我穆风翔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要知道你包庇的可是杀害我穆姓王室的世子,与你我都是同族啊!”穆风昌见南亦可直接被穆风翔一句话给的不知该如何应答,于是他排众而出叉腰指着穆风翔怒斥道。”“哼!我道是谁没把裤裆捂好怎么将你这么个玩意儿给放了出来了。”穆风翔不屑地斜视着穆风昌道。“你穆风翔你这厮竟敢如此辱我,你与那泼皮无赖有何区别简直有辱我穆氏先祖!”被穆风翔辱骂的穆风昌不由大怒,他指着穆风翔就怒斥道。“哼,你们这些个软蛋为了点蝇头利去攀附越国,还对越国王的一条狗卑颜奴膝这才是真正的有辱穆氏先祖呢!”穆风翔不由冷冷一笑然后反唇相讥道。“放屁,我这是为了给越国两位兄长报仇,何来对南帅卑颜奴膝你需要血口喷人!”“为越国两位兄长报仇,的好是冠冕堂皇啊!你也真的是想要为越国两世子报仇你可以来我船上,我给你会让你与满意可所的凶单挑。”穆风翔见穆风昌恼羞成怒的样子不由暗好笑,于是他趴在船边的栏杆上一脸挑衅的道。穆风昌看着穆风翔那可恶的样子不由怒火中烧,突然之间他身边的易管家凑在他的耳边声嘀咕了几句。于是他便立刻开口继续怒斥道。“穆风翔你如此维护那凶难不成越国两位兄长的死里你也参与其中了?”“呦呵没想到你这草包竟然还会无中生有,不错不错看来你们蜀国也不尽是你这种草包吗!”穆风翔对于穆风昌的污蔑没有半点恼怒,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看向了易管家。那边的易管家见到穆风翔正盯着自己看他不由有些心绪地捋了捋衣袖然后故意避开了穆风翔的目光。“你既然我是杀害越国俩世子的凶,你完全可以去宗正寺告我去啊,如果你不认识路我可以送你去。”穆风翔一脸笑意地道。“郯国世子,我越国并不想与你们郯国为敌,但是也请您不要一位我越国会怕你们郯国,我们越国人惹事但却也不怕事。”南亦可见穆风昌完全不过穆风翔于是他沉声道。此时南亦可心中已经升腾起了丝丝杀意,毕竟他的船上还有一百多士兵。事后只要他将船只弄沉制造出意外触礁沉没的假象,即便是有人出发现不对劲也没有证据证明人是他杀的。但是这么做的前提是保证没有人能够逃出去,一旦有人逃出去并且将此事公布出去,那么他们越国将会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所以他现在在盘算如果接下来自己真的动,将这整船的人全部都干掉有多少成功的把握。“好一个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可据我所知穆风山和穆风林两人就是因为贪图女色于是想要设计谋害那女子的亲朋最终偷鸡不成蚀把米才将自己的命给送掉的吧!”对于穆风山和穆风林是如何死的又是为何而死或许别人不清楚,但是穆风翔却是非常的清楚。虽然安州州城那边将消息封锁的很严,但是郯国在安州州城安排了大量的细作并且常年驻守在这里,因此这些消息也在第一时间就被穆风翔所知晓。“胡八道,你如此污蔑我家已去世的两位世子是何居心?”南亦可虽然也直到这其中的原委,但是这却涉及到越国的颜面因此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承认的。“虽然君子应该为长者讳,为逝者讳,为尊者讳,但是无论从那个方面来看你家那两位世子的所作所为都不够资格让我替他们隐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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