脐橙营养丰富, 汁水充沛。

    剥开橙子皮, 果肉柔软紧实,神奇的是居然带着略高的温度。

    单吃橙子比较上火,但是烤一烤, 反而有止咳的作用,有益于身体健康。

    埃文并不知道, 吃脐橙的体验居然是这样的, 如坠云端, 如骑烈马,如浸温泉。

    窗外风声飒飒,树影婆娑。

    屋子里的窗户敞开,纱帘卷动, 送进来一阵一阵夏日的风。

    麦奈花的香气揉杂在轻柔恬淡的气味里。

    埃文目光迷离,咬着手指声的哽咽,透过淡绿色纱帘, 远处山峦起伏, 仿佛上下跃动的, 鼓胀饱满的肌肉群,在密密叠叠吸吮他。

    他觉得雌虫和五年前不一样。

    不单单是眼神或者气味更加成熟沉稳,身材似乎更加标准, 原本覆盖在肩部的三角肌增宽, 加上发达的背阔肌,使躯干呈现美丽坚实挺拔的V形。

    背对阳光,他的身体犹如比例完美的雕塑。

    埃文的身材更近清瘦, 薄薄的肌肉让原本骨感干瘪的身体变得饱满而青涩。

    像没有熟透的青芒果。

    第一次做果农的阿瑟兰虽然生涩且不纯熟,但是军雌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毅力,对于自身肌肉的控制力也非常的好。

    他借助埃文提供的农具,在自家的田垄上挥汗如雨,虽然辛苦,但是也体验到了劳动的快乐。

    只是吃完了脐橙,埃文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阿瑟兰拨弄着他湿漉漉的额发,又捏捏他红红的鼻头,那双湿漉漉的茶绿色眼睛困惑的望过来,睫毛眨了眨,还挂着眼泪。

    筑巢期原本会持续2-3天,但是埃文和别的雄虫不一样,精神力恢复的更为迅速。

    但太早结束,是对筑巢期伴侣的不尊重。

    从白天到夜晚。

    埃文累的要命,想起默认习俗,硬着头皮安慰雌虫:“少将,你做的非常好。”

    阿瑟兰伸手拨弄雄虫的睫毛。

    “喂,是你累坏了。”

    雄虫咕噜翻身:“我没有,我还可以,我不累。”

    阿瑟兰撑了撑脊背,挑眉:“那要来吗?”

    埃文脸上有些为难,慢慢的浮上红晕,比一开始吃脐橙时还要不知所措,他看了一眼精神奕奕的阿瑟兰,微歉疚低下头:“对不起……现在,我一点也没有了。”

    阿瑟兰翘了翘嘴角,捧着雄虫的脸颊亲了一口。

    “少将,”埃文揉了揉眼睛。

    “那下次再来吧。”

    埃文很困,他趴在枕头上,实话实:“下次估计不可以,我会很忙,要做很多事。”

    阿瑟兰也跟着趴在枕头上:“我们不可以约个时间吗?”

    埃文叹了口气,脑袋埋进枕头,语气沉闷:“少将,我能知道,你怎么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阿瑟兰想抽烟,但不方便,就咬了咬指节:“我想想,你想和我结婚吗?”

    埃文沉默了好一会儿,摇摇头:“少将,我很抱歉,在问题解决之前,我不会考虑婚姻,我无法承诺。”

    阿瑟兰:“你是指和污染物共生的和平法案?”

    埃文点头。

    这是他一直以来都在努力的目标。

    阿瑟兰对于话题的转变没有丝毫不适应,这是他一早就想问的话题,他感到真实疑惑:“为什么?那些寄生活物的恶心鼻涕虫,并没有表现出文明应有的秩序和面貌,事实上,我不认为它们可以和虫族公民划等号。”

    埃文困意渐褪,他脸色严肃:“我知道。”

    阿瑟兰没有开口,他丝毫不怀疑埃文的用心,但这件事推行之困难,不亚于把野蜂沙漠并入帝国版图。

    指挥官们对抗污染物,同时也掌握极大的自治权利。

    他们是平民的救世主,也是收割者,享受特权和福利政策的政治家。

    然而一但这种微妙的平衡被破,没有污染物存在,矛盾必然会由种族战争转移到内部的党派之争。

    王室孱弱,必然不希望在巩固自身,收回指挥官的部分权利之前,过早的搅和这摊浑水。

    所以和平提案,其中牵涉之深,波及范围之广,不是几句希望世界和平之类的话,轻而易举就能撼动的。

    埃文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

    他舒展的眉毛逐渐紧绷,目光中忧虑重重。

    “少将,污染物必须要解决。”

    “嗯。”

    两个虫族都没有话?

    埃文的头发软而密,梳的整整齐齐,此时散落在眉毛附近,显得面容年轻稚嫩。

    但他本来就很年轻,只是平时太过稳重,所以常常使人忽略他的年龄。

    阿瑟兰枕着手臂,静静地望着他,埃文面无表情的垂落眼睫,想了想:“你会反对我吗?”

    “这要看你能不能服我。”

    雌虫语气和缓懒散。

    但埃文并不算详述自己的计划,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为它从来不能被宣之于口。

    埃文困得揉眼睛,声音含糊:“少将,你被污染寄生的活物,是否有不异变的可能,比如森川,他至少保留了一半的虫族血统,虽然和污染物共用一个身体,但还有自己的思维和理智,这样的寄生物,会虫族语言,具备优雅礼仪,与我们又有什么差别。”

    阿瑟兰眉梢轻抬:“什么意思?”

    埃文沉默,趴在枕头上。眼皮已经快要黏在一起。

    阿瑟兰凝视着困顿疲倦,脑袋一点一点的雄虫,仿佛在看一颗不会话的椰子,尽管内里很可口,但是外表却贴满了不可食用的标签。

    要花很多时间,才能在上面凿一个眼。

    两个虫族手指勾着手指,鼻尖碰着鼻尖,双腿交叠,闭着眼睛,却一时间都无法陷入深眠。

    夜晚短暂又迟缓。

    银色的月亮在深蓝色的夜空中慢慢推移。

    当它从山峰之间升起,慢慢移动到树木枝头时,就意味着已经到了深夜。

    埃文听到门口侍从放轻的脚步,耀大人在隔壁和苦修士低声交谈。

    时间过得很快。

    阿瑟兰穿好军装,抬了抬下巴:“你要去洗澡吗?”

    要离开这里。

    阿瑟兰没有动,慢慢的整理军装。

    他忍不住弯腰抱了抱埃文,埃文埋在阿瑟兰的颈窝,发丝冰凉,擦过脖颈那块裸露的皮肤,有些痒。

    “我该走了。”

    阿瑟兰松开手。

    动作时,饱满的胸肌和臂起伏和缓,像羊羔的脊背,或者卧倒的雄狮,线条流畅优美。

    埃文抱着他的腰:“我可以再等一等吗?我不想洗澡。”

    阿瑟兰挑眉:“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埃文:“你也是,这样很奇怪吗?”

    他推倒阿瑟兰,撑起身体,手臂撑在阿瑟兰头两侧,形成了一个俯视的姿势。

    因为不常出门,雄虫的的身材修长,皮肤光滑细腻,没有明显的肌肉。

    但是应为久坐和一点天分,埃文屁股上的肉很多,胸肌也有薄薄的一层,摸起来很舒服。

    阿瑟兰目光深邃。

    雄虫的精神力丝线进入的很深。

    它像一张网,或者柔软的藤蔓,缠绕军雌敞开的精神世界,细细的抚摸,轻柔如同蝴蝶扑煽翅膀时掀起的风。

    阿瑟兰的翅膀张开,轻轻覆盖在埃文光溜溜的身体。

    穿好的军装又弄乱了。

    ·

    隔音良好的隔壁房间。

    耀安慰不安的苦修士们:“不用担心。”

    一些的苦修士担心道:“可是冕下已经整整六个时没有离开过房间了,耀大人,冕下是不是很辛苦?”

    耀:“……不辛苦。”

    修士疑惑道:“但是刚才那些军雌,好像都想欺负西塞尔冕下。”

    耀默默无言,沉默片刻,他道:“你知道虫蛋是怎么出生的吗?”

    修士握拳:“知道,从耳朵里掏出来。”

    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