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大营,中军大帐!
此时,曹军中军大帐内的气氛,尽是一片死寂、一片凝重。菠萝自回营之后,约莫两刻钟的时间内,曹操一直紧抿着嘴角,一言不发。
郭嘉面带愧色的垂着头,戏志才、贾诩二人,亦是一脸的垂头丧气。曹仁、许褚、乐进三人,面上凝重万分,从未想到,凉州军竟然有如此强悍的战力。
“诸位”
又是过了好半晌,曹操暗暗的叹了口气,随即,环视了众人一圈,沉吟道:“如今我军四败于凉州军,大军士气已是不振!有李牧贼子据守虎牢关,我军怕是很难有所建树。眼下又该如何进兵诸位可有思虑?”
“虎牢关本就是天下少有的雄关,又加之凉州军的重新修缮,此关着实是易守难攻!我军强攻虎牢关未有建树,也在情理之中!”
此时,自家主公的心情,郭嘉是深有体会,随即,一脸慨然的劝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还望主公莫要丧气才是!我军虽是四败于凉州军,眼下可战之兵,尚有三万八千人,只要能重振大军士气、稳定全军军心,要破凉州军并非是没有可能!”
曹操想问的是该继续进兵,还是退兵回兖州,亦或是,如何将凉州军引出虎牢关,再与之决战。可是,郭嘉都没有提出建议,只是了几句宽慰的话。
曹操看了一眼郭嘉,又是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将目光定格在戏志才、贾诩二人的脸上,曹操的眼神中,尽是前所未有的希冀。
“主公”
戏志才抬头看了眼自家主公,随即,又是垂下脑袋,神色颇是凝重的迟疑道:“志才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军议之时,尽可畅所欲言!”
眼见着,戏志才如此样子,曹操心下叹息不已,猜测着,看来,戏志才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了。纵然如此,曹操还是故作轻松的朗声道:“志才有何话直便是,不必有所顾虑!”
“主公!若是所料不差目下,我军的可战之兵,是要少于凉州军的。如今,大军士气低落、军心已是有些涣散,若是继续相持下去,恐怕对我军是极为不利!”
戏志才又是思虑了几息,像是下定了决心,当即,站起身来,一揖到地,一脸郑重的决绝道:“志才斗胆请主公退兵回兖州!”
戏志才的话还没完,曹操便是知道了其撤军的建议。戏志才完之后,又是过了数十息的时间,曹操双眉紧锁着,婆娑着下巴上的长髯,一言不发。
“志才所言差矣!”
“此番我军与冀州军,是为讨贼而来,是为覆灭反臣乱贼而来!眼下我军虽是败于凉州军,尚存有可战之力,我军又岂能轻易的退兵而去?”
“若从志才所言,大军退回兖州,恐是要被天下万民所耻笑!况且我军在颍川郡的大军,尚未加入战场。最终胜负如何尚未定数矣!”
眼见着,自家主公如此的神色,郭嘉心下了然,自家主公并不想毫无建树的退兵。郭嘉思虑少倾,不甚赞同的道。
“那依奉孝所言”
戏志才摇了摇头,随即,一瞬不瞬的看着郭嘉,出声询问道:“我军该如何用兵才能扭转局面,击败凉州军?”
戏志才的问题,确实是将郭嘉难住了。一时之间,郭嘉心中未有定策,只得干咳几声,神色颇是尴尬的低下了头。
为了打破此时的尴尬气氛,曹操看着贾诩,一脸希冀的问询道:“文和心中亦未有定策乎?”
“主公!”
贾诩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起身施了一礼。贾诩并未直接回答曹操的问题,而是问起了袁绍军的进兵情况,“不知冀州军有何动向?其军可有破敌?”
“若非文和起,本侯差点忘了这档事!”
曹操似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当即,面带不愤的沉声道:“据我军信使来报,袁绍和他的主力大军,皆是屯兵于河内郡汲县、共县一线,未有进兵的举动。袁军的偏师,亦是顿兵于并州天井关、高都一线。此番袁本初怕是又要按兵不动,坐收渔翁之利了!”
“袁军的主力,不下六万之人;获嘉城的凉州军,最多也仅有两万余人。”
戏志才面带不解的沉吟道:“袁本初顿兵不前这是何故啊?”
曹操面带恨怒的沉声道:“当年,关东联军讨伐董卓之时,袁本初便是顿兵不前,只想着保存实力,坐收渔翁之利。如今,他还是这般样子!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
“以诩所见”
贾诩若有所思的朗声道:“一来,袁本初有进兵之力,却无进兵之心;二来,袁军虽是势重,却不一定是凉州军的敌。”
郭嘉颇是好奇的反问道:“六万大军尚敌不过两万之众乎?”
“奉孝有所不知”
贾诩婆娑着颌下胡须,成竹在胸的朗声道:“驻守获嘉城的凉州军大将,乃李牧的结义二弟赵云,此人用兵,讲求一个‘稳’字!有此人在获嘉城,袁军实难有所斩获。
再者,赵云帐下的兵士,实乃凉州军的精锐所在!还有就是李牧极为倚重的诸葛亮、徐庶二人,都在河内郡战场。有此二人出谋划策,袁军怕是凶多吉少也!诸葛亮此人,非是等闲之辈!”
贾诩以为,诸葛亮和徐庶都在河内郡,那不过是李牧故意散布出的虚假情报。李牧就是要迷惑袁军,同时,也是故意给曹军露出破绽——关中、南阳郡两地,兵力空虚,未有能人守卫。
听得贾诩如此看重于诸葛亮,戏志才饶有兴趣的沉吟道:“果真如文和所言诸葛亮此人当真有如此大才?”
贾诩一脸正色的朗声道:“此人之才,高不可言高不可言啊”
贾诩的盛赞,着实是引起众人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