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城,一处隐秘的宅子!
在摇曳的油灯灯光下,一头戴纶巾、身披鹤氅的英武、俊雅的文士,正轻摇着中的羽扇,神色悠然的浏览着中的卷册。
那年轻、儒雅的文士,时不时地会在这些卷册上面,批注上几个字。那文士,好像是显然不知道此时此刻,早已是夜色深深,早已是到了卯时中分,早就是快要错过了歇息的时刻。
从那年轻、英武文士的面上,丝毫看不出有何疲惫、有何不耐烦的神色。入眼处,细看之下,那文士的面上,尽是精神抖擞以及一脸的乐在其中!
终于距离那文士不远处的一个童子,蓦得,打了一个盹,一瞬间,便是清醒起来。随后,那童子看了看身旁的滴漏,估摸了一下时间,面上除了无尽的敬重,还是就是疼惜。显然那童子也是感同身受,是在担心自家先生身体。
那童子犹豫了几番,又是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轻抬脚步,慢慢的的来到了那年轻、英武、儒雅的文士跟前,语气中尽是关心的低声道:“先生都已经到了卯时中分就快要天亮了您还是歇息一会吧自从您到了陕县后又到了雒阳城后,都没怎么好生歇息过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时间还真是不经用这么快就到了卯时中分!”
那文士回过神来,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随意的揉了揉双眼,又伸展了几下胳膊,随即,捏着自己的后脖颈,一脸笑意的了两句。
这年轻、英武、儒雅的文士,赫然正是车骑将军李牧麾下的中军师将军、车骑将军府长史诸葛孔明。
原来,诸葛亮在数天前,便一路行踪隐秘的来到了这雒阳城中。在风影成员的暗中帮助下,诸葛亮便落脚于这处隐秘的宅子中。此番,诸葛亮秘密东来雒阳城,正是来都督河内郡、南阳郡、轘辕关、伊阙关、大谷关、陆浑关一线的战事。
此时此刻桌子上那堆积如山的卷册,还有诸葛亮中的卷册,仅仅有一部分,是关于河内郡、南阳郡、轘辕关一线战事的;卷册中的绝大部分,是从池阳坞堡、是从凉州、是从汉中郡送来的这些卷册,都是关于整个凉州军的政事、民事的。可想而知这些卷册,是有何其的纷繁复杂,是有多多,任务量是有多重!
“你要是累了,便下去歇息一会!这些卷册,若不尽快处理,百姓的事情就得耽搁了!”
诸葛亮活动了下筋骨,笑着了几句,随即,又是低下头来,埋首于那些卷册之中。这些卷册,几乎都是涉及到一些重要的事。而这些重要的事,其中有很多,都是蒋琬、费祎等人,不能决断、不能独自处理的事。
眼见着自家先生无动于衷、不以为然,童子无奈之下,只得搬出自家先生的夫人黄月英,希望借着夫人的名义,能让自家先生别这么操劳,“先生临行之前,夫人特别交代过要好生照顾先生的饮食起居,是莫要让先生太过受累!先生若是累倒了又该如何向夫人交代!”
诸葛亮想起家中的贤妻黄月英,不知不觉间面上的神色愈发的舒缓起来。诸葛亮面带柔情,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厚。其实,从窗外看去的方向,根本就不是池阳坞堡的方向,可是诸葛亮好像就是看到了自己的贤妻黄月英。
“那是夫人太过忧心了!”
十数息之后,诸葛亮一脸笑意的摇了摇头,朗声道:“对了在陕县、雒阳城忙碌的事,万不可于夫人,免得夫人牵心!”
眼见着自家先生依旧是无动于衷,那童子也没了办法。那童子知道,在没处理完卷册之前,自家先生是不会去歇息的。随即,那童子声嘀咕道:“车骑将军李君侯也真是的竟将这般繁重的任务交于先生一人,这分明就是让先生受累”
那童子的声音越来越,随之而来的是面上也升起了惊慌之色。因为,此时,诸葛亮正一脸威严、面带怒意的看着那童子。
“放肆!”
“想我诸葛亮,不过是隆中的一山野村夫,主公却是屈尊枉顾,折节下士而来,这般恩情,是何等的厚重!”
“我初投主公麾下,主公便委我高官,今日主公他又将凉州、关中、汉中郡、南阳郡的大事务,尽皆委托于我,那是何等的信任、厚爱?主公的这般恩情穷极一生,我亦是难酬万一!”
“主公,他身为三军统帅、身为百姓的君父,身为主母、主公的主心骨,尚且不顾个人安危,奋命冲杀于两军阵前!若没有主公和将士们的阵前御敌,又何来我等的安逸从容?”
“与主公的辛劳相比这点劳累,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处理这点事,若是称得上劳累,那真是有负主公的厚爱,有负主公的厚望!”
“念在你初犯,今日便饶了你!往后若再敢妄测上意、诋毁于主公!我绝不姑息!”
诸葛亮将中的卷册,重重的拍于桌子上,面上的怒意愈发的厚重。诸葛亮一脸肃穆的看着那童子,铿锵有力的沉声道。
“请先生息怒!”
那童子大惊失色,当即,跪伏于地,一脸恳切、语气郑重的请罪道:“人知错了!人不该妄测于李君侯!”
“起来吧!”
诸葛亮抬了抬,沉声道。
那童子抬头看了眼自家先生,这才心有余悸的站起身来,都怪自己口无遮拦,李君侯对自家先生的厚爱,自己怎会不知道呢?
就在这时,大厅外的一名亲卫兵,高声禀报道:“先生!马将军、吴将军他们,差人送信来了!”
“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