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客</p>
很快，中国的互联行业内都知道了这个大消息，企鹅败诉了。</p>
作为同行们，对于企鹅的不幸遭遇虽然称不上惋惜吧，也可以是弹冠相庆了。</p>
企鹅，你t也有今天啊！</p>
早期的国内的互联企业都是靠互相借鉴、互相致敬来起家的，本来都是乌鸦一般黑，大哥不二哥。</p>
但能做到像企鹅这么招人恨的互联公司，它还是头一个。</p>
本身qq就是模仿q起家的，在同行竞争中迅速崛起成为国内即时通讯软件的王者，打败了一众对。</p>
2003年，以棋牌类游戏为主的联众，是当时世界最大的休闲游戏平台。</p>
拥有注册用户两亿，月活跃用户500万，年收入超亿元的巨大规模，在早期成为休闲游戏市场上的三巨头之一。</p>
联众、边锋、中游这三家当时的名头不亚于后来的bt，影响力巨大。</p>
然后，这一年按奈不住的企鹅推出了qq游戏平台，模仿联众专攻棋牌类游戏。</p>
面对企鹅的偷袭，联众大意之下没有防备，很快就被夺走了休闲游戏霸主的宝座。</p>
2005年，企鹅又瞄准了酷狗音乐，随即推出了qq音乐。</p>
酷狗最后也被抢走了市场，只能无力的公开指责其竞争对qq音乐“抄袭”，并指责其“竞争段低劣，毫无创新”。</p>
新浪创始人王志东就曾直呼企鹅马为“抄袭大王”，而且“是明目张胆地、公开地抄”。</p>
同时，王志东认为应该“积极地去抄，合理正当地去抄袭，而且不只抄一家，应该家家都抄”，这样的抄就是将别人好的想法拿来用，再加入自己的创新才能成功。</p>
面对这种质疑企鹅很少正面回应，因为大家都在抄，又不是我一家在抄。</p>
你们竞争不过我们，就指责我们抄袭，哪有这样的道理。</p>
市场就是讲究成王败寇，作为失败者也只能口嗨发泄一下。</p>
但是企鹅这次踢到铁板了，立刻就让过去“深受其害”的当事人幸灾乐祸起来。</p>
该！</p>
让你们乱抄，这下抄出事来了吧！</p>
这下我看你们企鹅怎么办！</p>
现在大家都等着看企鹅的笑话，企鹅也是焦头烂额。</p>
因为他们之前就没遇见过这种事，过去大家企鹅抄袭也就是口嗨打嘴炮，骂几句就得了，也没谁真想过要去打官司。</p>
毕竟“抄袭、模仿、借鉴、致敬”这种事情不好判定，国内的相关法律也不完善，更何况自己也是抄的，也没理由去告。</p>
脸书是第一个正式发起诉讼，还打赢了的。</p>
企鹅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预案，一时间就乱了阵脚。</p>
硅谷法院判决之后，脸书的人面对法院外记者公开表示，此事会追究到底，一定要给“抄袭者”一个深刻的教训。</p>
现在只是开始，接下来对方如果不履行法院判决，脸书将会在中国国内继续发起诉讼，而且他们已经在准备到香港起诉。</p>
脸书的新闻发言人面对美国记者的面，痛斥这种侵犯知识产权的行为，认为这严重损害了美国企业的利益。</p>
美国新闻媒体很快就将此事报道起来，涉及中国的负面新闻自然是大书特书，阴阳怪气、批评抹黑一套连招。</p>
脸书在互联上也带起了节奏，对企鹅不停的攻击。</p>
很快，这件事的舆论风波就吹到了国内新闻界。</p>
仿佛接到了信号一般，中国的媒体记者也迅速行动起来，开始对着企鹅就批判起来。</p>
再加上看企鹅不爽的企业在背后推波助澜，舆论口径出奇的一致，“企鹅抄袭，大逆不道！”。</p>
抄袭美国互联公司，还被人抓到把柄，还在美国法院直接判决了，记者写起稿子来那就更肆无忌惮了。</p>
山寨之风盛行，中国的科研有多少真货</p>
入世多年，视知识产权如无物，我们离真正的法制之路还有多远</p>
靠抄袭起家，是如何成为互联巨头的</p>
真正的科技靠抄是抄不来的！</p>
企鹅，抄袭发家史！</p>
记者们对着企鹅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批判了一遍，什么毫无敬畏之心，视法律如无物、抄袭成风、无耻之尤。</p>
之后就是一整套连招，这国怎、定体问、我陷思，从企鹅一家公司扩散到整个中国所有公司，从单个现象上升到整个国家。</p>
企鹅被新闻媒体一波接一波的炮轰，直接骂的不敢吭声了。</p>
不仅新闻媒体对他们批评，互联上的风向更是一边倒的唾骂。</p>
从新浪博客再到天涯论坛，从易门户到搜狐新闻，全都是在骂企鹅无耻抄袭。</p>
一时间，企鹅风评差到了极点，被人称之为“互联之耻”。</p>
在企鹅的内部会议上，马华滕看着上的报纸陷入了沉默，底下众人也是面面相觑。</p>
现在谁也不知道怎么办，舆论风暴已经出现了，他们心里都清楚，就是央台出帮他们也扭转不了大局。</p>
更何况，他们确实不占理啊，根本没法回应。</p>
现在就只能装死，以不变应万变。</p>
公关部的人脑门上全是汗，压力非常的大，虽然大部分的企业的公关部都是废物，但是他们好歹也要表现一下啊。</p>
之前的段他们都试过了，什么钱找媒体洗地，舆论对冲，找报社买广告撤稿负面报道之类的暂时行不通。</p>
现在舆论明显不利，媒体也不会自讨没趣的打逆风局。</p>
除了本地的几家报纸了几句“公道话”以外，其他的媒体杂志都是负面报道。</p>
比公关部压力更大的是qq农场的负责人姚一明，他现在人都傻了，面如死灰。</p>
换一套美术资源被告侵权，再换一套还是侵权，再换依旧如此，连续三套美术资源都侵权了，这已经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p>
甭管这次脸书是不是故意搞企鹅，他这个第一责任人是跑不掉的。</p>
轻则qq农场项目被砍，重则开除。</p>
马华滕声音有些沙哑，“现在有没有对我们有利的报道”</p>
“呃，目前还没有。”公关部负责人声音低沉的道，“我们正在想办法联系几家影响力比较大的媒体，南周末那边正在考虑。”</p>
“预算多少”马华滕直接问道。</p>
“呃，这不是多少钱的问题。”公关部负责人有些尴尬，“他们批评我们不该抄袭脸书，让我们先低头认错道歉再考虑写几篇中立报道。”</p>
“认错”马华滕差点被气笑了，“我们有什么错你让他们我们有什么错”</p>
“南周末觉得美国人肯定是对的，他们告我们一定是我们做的不对。”公关部负责人很郁闷。</p>
“企鹅不会道歉的。”马华滕直接定下了调子，“他们要多少钱才肯出稿子”</p>
开什么玩笑，道歉等于认错，那就是承认自己抄袭了。</p>
“至少是平时的一点五倍到两倍。”公关部负责人心翼翼的道。</p>
“可以。”马华滕直接拍板，“但是要快。”</p>
“互联的舆论呢”</p>
“互联上的舆论对我们更不利，尤其是几个门户站报道偏向性很明显。”公关部负责人继续汇报。</p>
马华滕忽然问道：“校园呢校园有什么动静”</p>
“他们没动静。”</p>
“没动静”马华滕愣住了，“什么叫没动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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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关部也觉得奇怪，“校园对这件事的讨论很少，有个别帖子在攻击批评我们，但是从发帖情况来看，大部分都是和我们无关的内容。”</p>
马华滕一时间不知道秦少言到底在做什么，心里愈发的没底。</p>
“现在风险评估有什么法”马华滕压下心中的疑惑继续问道。马上有人回答，“硅谷法院判决现在只是舆论上的风险，如果脸书继续到香港法院上诉的话胜诉会不大，但是对公司股价影响会很大。”</p>
“据脸书正在联系国内的律所，他们确实在准备在国内法院发起诉讼。”</p>
马华滕脸色有点黑，“在国内打官司我们能不能保证一定赢。”</p>
“这个恐怕不一定。”对方迟疑了一下，“现在考虑到国际舆论和此时产生的政治影响，法院的压力很大，场外因素太多，恐怕判决不会单纯依据法律因素来裁定。”</p>
“也就是我们有可能在国内也输掉”马华滕觉得有点不可思议。</p>
“理论上来讲这个概率比较，但是我们还是不建议继续走诉讼对抗这个策略。”对方又补充了一句，“马总，能和解尽量和解，这是损失最的方案了。”</p>
我t也想和解啊，对方给的条件太狠了啊。</p>
此时，忽然有人提议道：“咱们的qq农场是不是暂时关闭一下啊。”</p>
郑志浩立刻反对，“不能关，这个时候关闭qq农场会让人觉得我们心虚呢。”</p>
马华滕没有什么，陷入了思考当中。</p>
散会后，姚一明战战兢兢的跟在郑志浩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电梯内。</p>
电梯门刚关上，郑志浩拿起上的文件就砸到了姚一明身上，“看看你干的好事，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有什么用！”</p>
“郑总！”姚一明哭丧着脸，“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p>
“你不知道！”郑志浩气乐了，“一套侵权可以是意外，两套可以是巧合，那三套美术资源撞车你怎么解释你们是不是在玩无间道呢故意坑公司！”</p>
“郑总，我真没有！”姚一明脸色苍白的辩解道，“我对公司，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啊！”</p>
“这件事我也在调查，咱们公司肯定有内鬼啊！”</p>
郑志浩可不关心什么内鬼，就是有内鬼被揪出来也拯救不了目前公司的局面。</p>
你就是真是被冤枉的，在舆论带起的节奏面前也没有屁用。</p>
舆论共识是大于真相的，更何况他们是不是被冤枉的他们心里很清楚。</p>
“qq农场我暂时给你保下来了，你要是整不出成绩来，你自己清楚该怎么做。”郑志浩按开了电梯门走了出去。</p>
姚一明咬牙切齿的回到了qq农场项目组，将项目组主美叫过来一顿批，“你必须给我个交代，到底是不是有内鬼”</p>
主美大呼冤枉，“咱们是先立项的，美术资源也是先出的，脸书那个海外是在咱们后边才出来的，怎么可能有先出现的抄袭后出现的呢”</p>
“逻辑上根本讲不通啊，除非他们能穿越时间！”</p>
姚一明感觉脑子好痒，想了半天没什么头绪，这事确实不能怪美术。</p>
qq农场立项时间确实早于脸书获得开心农场海外授权的时间，但是脸书真的拿出证据表明qq农场使用的美术资源是抄袭他们的。</p>
因为人家产品注册登记的时间是早于qq农场的，从逻辑上来讲只有可能是校园预判了他们要抄袭，还精准预测了qq农场的美术风格，然后提前抢注了。</p>
但是想让马总相信这种辞，不如让马总相信自己是秦始皇。</p>
主美也百思不得其解，他把下的美术全都叫来，询问道：“你们真的没抄袭过吧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藏着掖着，你们承认了我也不会去举报的，我单纯就是好奇。”</p>
“绝对没有抄袭！”美术们纷纷否认，“我们对灯发誓，这些美术资源都是我们自己画的。”</p>
其实这些美术已经意识到了真相，可能是他们做的外包出了问题。</p>
但是肯定不能啊，毕竟qq农场成功了功劳和奖金都是上司的，现在出了问题锅就是自己的啊。</p>
至于他们为什么拿了给外包做的东西又给公司项目用，这很奇怪吗</p>
一鱼两吃而已。</p>
重新画一套多累啊，大家都是打工人，能摸鱼就摸鱼。</p>
至于会不会引发权纠纷什么的，他们压根就没想过。</p>
再了，企鹅公司的公司风格大家懂得都懂。</p>
你觉得一个靠借鉴的起家公司会尊重知识产权</p>
那不是开玩笑吗</p>
公司都这样，你还指望员工有这方面的意识吗</p>
连续三套美术设计撞车之后，美术们心里就想明白怎么回事了。</p>
但是外包私活这种事属于潜规则，能干不能，大家心里清楚就行了。</p>
主美大约也猜到了什么，他也不会破的。</p>
毕竟他也做外包啊，万一以后他也遇见这种情况怎么办</p>
都是一个圈里混的，做事要有默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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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企鹅的舆论漩涡，秦少言是笑看风云起，稳坐钓鱼台，慢慢等事情发酵。</p>
张平易觉得很奇怪，“你是怎么断定企鹅的美术一定会拿给咱们做的外包美术资源再去复用，要是qq农场没有使用咱们外包的资源怎么办”</p>
“我就是赌他们会偷懒而已，这是人性的弱点。”秦少言笑呵呵的道，“我让企鹅公司的美术做了几十套，每种美术风格都包含了，qq农场的在选择美术风格时候撞车概率非常大。”</p>
“况且脸书只需要拿着相似的东西去告就行了，不一定非要一模一样，反正都打点好了，官司是一定会赢的。”</p>
“就算没出现这种情况，我还有别的办法。”</p>
张平易竖起了大拇指，“你是真阴险啊，这种招数你都想得出来。”</p>
“这也要怪他们自己啊，他们不贪就不会出现这事。”秦少言理直气壮的道，“企鹅公司不贪咱们这个开心农场也就不会被告。”</p>
此时，秘书陈敲门禀报，“秦总，熊总来了。”</p>
秦少言笑了起来，“客来了。”</p>
张平易有些好奇，“熊潇歌来劝你，你会听吗”</p>
“如果企鹅给的条件让我满意的话我会听，我这个人还是很心软的。”秦少言打了个势，让秘书陈退了出去。</p>
秦少言和张平易在会客室见到了一脸惆怅的熊潇歌，“熊总怎么想起来我们这了。”</p>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回是当客来了。”熊潇歌叹了口气，“是企鹅的马总委托我，想问问你，如何能拿下开心农场的授权。”</p>
“这个没得谈。”秦少言断然拒绝，“开心农场是我的心血，没有谈判的余地。”</p>
熊潇歌十分惊讶，“你真不卖啊。”</p>
“我只授权给脸书，其他的想都别想，尤其是企鹅。”秦少言斩钉截铁的道，“给脸书是赚钱，给企鹅那是自毁长城。”</p>
“再了，开心农场关系到社交20战略，我是不会给企鹅会的。”</p>
熊潇歌有些诧异，打量了秦少言几眼，“你是要硬刚企鹅啊。”</p>
“熊总，你这话错了。”秦少言严肃的纠正道，“是脸书刚企鹅，跟我没关系，我是受害者。”</p>
“而且，熊总你也是校园的股东啊，企鹅搞qq农场是在损害你的利益，你是怎么服自己替一个损害自己利益的人当客的”</p>
这话的熊潇歌尴尬不已，他也不想掺和这个破事。</p>
两边斗法，他夹在中间很难受。</p>
但是江湖不止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商场就更是如此。</p>
“我也是有受人之托。”熊潇歌索性直接开门见山，“你到底想要什么”</p>
“赔钱，道歉！”秦少言回答道，“企鹅立刻关闭qq农场，并且承诺以后不会再抄袭我的作品，否则免谈。”</p>
熊潇歌想了想，反问道：“企鹅要是不答应呢”</p>
“那就开战吧。”秦少言毫不犹豫的道，“我直接用开心农场正面击败qq农场，企鹅到时候不放弃也得放弃。”</p>
“现在主动认输是给他们的体面，要是不想体面，那就别怪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