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丧心病狂,竟然拿自己的妻子做这种病毒实验!”审讯的长官愤怒地将拍摄的照片和文字资料甩到林默海面前。

    林默海并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他的头发凌乱,一缕缕地贴在满是汗水的额头上,透露出一丝狂乱和不安,思维也在不受控制地跳跃。干裂的嘴唇不时颤抖着,重复着“完了”这两个字眼,声音微弱无力。

    “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做了什么?”

    林默海抬起头,他的眼神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像是一张错综复杂的红色蜘蛛,将他的瞳孔紧紧地束缚住,那眼神无疑是一种挣扎无望的麻木。

    源泽和陈将军站在一旁,紧盯着审讯的过程。他们原本打算使用精神分析仪直接获取林默海的信息,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仪器竟然在林默海强大的意志力面前失效了,甚至冒起了烟。

    但林默海的精神也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只能采取人工审讯的方式。

    “这样下去根本没有结果,让我试试吧。”源泽站起身,主动请缨。

    长官本想反驳,但看到陈指挥微微点头示意,便沉默地走到一旁,为源泽打开了通往审讯室的门。

    源泽并没有急于展开讯问,而是给了林默海一些喘息的时间。当林默海的精神逐渐放松时,源泽开始运用自己的精神力,温和而坚定地包裹住他。

    在源泽的精神力作用下,林默海逐渐恢复了平静,他的行为不再那么狂乱。源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那股由精神分析仪和现实遭遇造成的深重创伤。

    审讯室的长官目睹着犯人的变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意识到,源泽所拥有的是一种极为纯粹而温暖的精神力,仅仅是站在他身边,就能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滋润与安抚。

    “这个年轻人不仅掌握了精神力的秘法,还在如此年纪就解开了基因锁,而且是罕见的精神类基因锁。”

    陈指挥站在玻璃门外,也深切地感受到了那种变化。他回想起第一次遇到源泽时的情景,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这种能力仿佛有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够将所有人都紧密地团结在他身边,甚至是化敌为友。

    ()(e)  这是一种友好,同时也十分可怕的能力。

    陈指挥也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搁置很久的计划,苦于没有合适的人选,只能束之高阁。

    陈指挥若有所思地盯着源泽的背影,而源泽也似乎感受到了这份关注,他回头与陈指挥对视,微笑着比了一个“没问题”的势,然后重新将注意力转向面前的犯人。

    “你应该是是你全家人的骄傲吧。”

    源泽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破了审讯室的窒息,见他没有反应,又倒了一杯气泡水放在他的面前。他一下子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双贴在杯子上,看着杯内的气泡翻涌。

    “我也和你一样,是全家人的骄傲。”

    源泽也抽出板凳坐在他面前等待他开口,他看见林默海听到这句话,身子微微一颤,握住了水杯,似乎有话要。

    他低着头沉默了很久,突然用一种撕裂而沙哑的声音吐出了几个字:“你和我不一样。”

    源泽没有急于追问,而是给他看了一些被atr修改的画面,是源泽在海生大楼看见家人的那一幕幕。

    他抬起头看着这些,然后看看眼前的审讯他的这個年轻人,似乎在辨别这些画面的真伪,试图看穿他的内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

    源泽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但是很不幸他们被人威胁陷害,一直处于病危的状态。”

    他给了林默海充分的时间去消化这些信息,见他没有解释,自己便拿走了似乎能给予他安全感的那杯气泡水,咕嘟咕嘟喝了起来,同时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他的反应。

    林默海的拳头涨得通红,脸上也是一样,就像是憋着什么到了极限的样子。

    “我们其实是一样的人,在做一样的事。”

    源泽的这一番话就像是扎破了他这鼓鼓的气球一样。他向背后的椅子一靠,眼神空空地看着天花板,然后松开拳头,双向上方无力地摊开。

    “哐哐”

    他突然站起身,丝毫不顾将他束缚在桌椅上的银色铐,重重将双拍在桌上,发出了金属撞击的声音。

    “你能行吗?”

    ()(e)  源泽预判到了林默海的行为,提前制止了审讯长官的呵斥。

    “我只想帮你,只要你愿意。”源泽把两个“只”字咬得很重,他知道林默海对于自己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塌,只要给上最后的刺激和等待的时间,和盘托出只是时间问题。

    源泽看着林默海缓缓坐下,又倒了一杯气泡水放在他的跟前。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之后,林默海开始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源泽走出了审讯室,和陈指挥交换了一个眼神,把资料带回了隔音室。

    “你这法可真是独到啊,连气泡水都能派上用场。”陈指挥赞叹道,他对源泽的审讯技巧感到十分欣赏。

    “过奖了,我可不敢在您的面前炫耀,审讯还是军队更在行。”

    “有话直吧,我也想听听。”

    “那好吧,其实伱们因为他杀害了自己的妻子,误解了他一点,他并不是那种故意的十恶不赦的罪犯。”

    “我首先与犯人建立情感共鸣,利用气泡水作为安慰物,也是观察他反应的心理工具。接着,我展示个人经历以打动他,并运用沉默和等待的策略施加压力。在关键时刻,我通过剥夺和再给予的法加剧他的紧张感,同时重复强调我们之间的共同点。”

    陈指挥笑了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妙啊!你这七个技巧穿插交错,运用得恰到好处。要不是你志在商界,我都想把你挖到部队里来了。”

    “陈指挥,你这样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源泽笑着摇摇头,“对了,这是我整理的资料,你看一下。”

    陈指挥收起了笑容,仔细查看着源泽整理的资料。他的眉头轻轻皱起,那是思绪开始涌动的标志,如同风暴来临前海面的微澜;他轻轻地咬着下唇,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仿佛这样能将思维咬得更紧,不让任何线索逃脱。

    “和人一模一样的人形异兽?闻所未闻,它们居然这么轻松就进入了关城?”

    陈指挥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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