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地狱契约，吞世魔狼，至高意志（w3）</p>
晨霜岭。</p>
盛夏时节，剑冬堡前的海盛放着紫蓟、矢车菊与野玫瑰，姹紫嫣红，引得妖精蓝莓都飞出森林，躺在丛深处流连忘返。</p>
“这天气真暖和呀，就适合一边闻着香一边打瞌睡”</p>
妖精慵懒地趴在一朵向日葵的盘中央，背后半透明的翅膀洒落淡金色的鳞粉，翘起的双脚在背后晃动着，余光瞥向一旁的雪鸮，无奈地叹了口气。</p>
“我你呀，魔法修行是要劳逸结合的，像你这样天天熬夜怎么行”</p>
雪鸮佩戴着单边眼镜，浮空术托起一本从蓝龙二长老处得来的奥术典籍，正低头全神贯注地钻研着。</p>
听见蓝莓的话语，雪鸮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若有所思。</p>
劳逸结合</p>
蓝莓老师的意思大概是，运动与静止的相对性</p>
即是，让时间静止的关键，其实是让自己的时间加速流动，在别人眼中呈现出静止的状态</p>
雪鸮猛地一个激灵，双目里陡然射出兴奋的光芒，振动双翼，仰天发出鸣叫：</p>
“咕！”</p>
我知道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p>
蓝莓一脸无语，托腮注视着仿佛触发“尤里卡时刻”的雪鸮，心情复杂。</p>
它到底又明白个什么了</p>
“事已至此”蓝莓模仿着叶芝深沉的口吻，一脸正经地道，“还是先睡觉吧！”</p>
妖精趴在向日盘里呼呼大睡，撒欢的三只雪地犬在海里驰骋而过。</p>
“咕”</p>
怎么能让它们打扰蓝莓老师的休眠呢</p>
雪鸮的眼底闪过一道蓝光。</p>
在它的视野当中，世间的一切都静止下来。</p>
与此同时，三只雪地犬一脸懵逼，彼此对视着。明明还有感知，身体却无法行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雪鸮用浮空术将它们托起，运到了园之外。</p>
砰！</p>
三只雪地犬对视，茫然地环顾四周，摇晃了下脑袋，又自顾自撒欢去了。</p>
树梢之上，一只黄金眼瞳的黑猫优雅而美丽，摇晃着尾巴，见到雪鸮刚才施展的魔法，眼底闪过一道异色，尔后从树上轻盈一跃，很快消失踪迹。</p>
剑冬堡，书房。</p>
叶芝神色惊讶，看向回来报信的玛门，道：</p>
“你是，雪鸮已经将时间静止给掌握了”</p>
“只是雏形而已，并没有抵达八环法术的范畴，但已经能够证明它在法术领域有着举世无双的天赋。”玛门赞叹地道，“假以时日，等它成就八环没准能够接任位置，成为新一任的魔法之神！”</p>
对于雪鸮那逆天的魔法天赋，叶芝已经司空见惯。</p>
只是叶芝不理解，就连以奥术领域见长的蓝龙二长老，都没能帮助雪鸮获得灵感，好端端的，雪鸮又是怎样攻克这一难题的</p>
“我方才见到，那只唤作‘蓝莓’的妖精，与你的魔宠待在一起雪鸮似乎将它当做老师”玛门有些新奇地问。</p>
一只即将成为史诗生物的魔兽，拿一位仅有一环水准的妖精当做恩师，没理由不感到奇怪。</p>
叶芝却有些释然。</p>
到头来，果然还是蓝莓给了雪鸮启发！</p>
非要解释的话那就是羁绊，这就是属于师徒二人的组合技！</p>
噔噔噔——</p>
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事态很是紧急。</p>
叶芝瞥了眼书桌上的黑猫。</p>
玛门顿时会意，摇身变作一道金光，落入叶芝的指环当中。</p>
咚咚！</p>
敲门声响起，尔后响起弗卡斯沙哑的声音。</p>
“少爷。”</p>
“进来。”叶芝颔首道，“直接吧，弗卡斯。”</p>
弗卡斯推门而入，行了一礼，切入正题道：</p>
“少爷，罗兰王国那边出了灾祸。”</p>
“史无前例的大蝗灾席卷整个罗兰境内”弗卡斯道，“我们与罗兰方面的贸易也遭受极大亏损。”</p>
蝗灾</p>
叶芝微微皱眉。</p>
启示录第九章提到亚巴顿率领的蝗虫大军：“无底坑住着的天使亚巴顿，在最后审判来临的时候，为了使有兽印的人类更加痛苦所预备的蝗虫大军。”</p>
罗兰王国靠近无底地坑，眼下蝗灾来袭，极有可能是无底地坑那边出了问题。</p>
叶芝先让弗卡斯退下，留在书房里思考着眼下的对策。</p>
“目前，我和格蕾都是圣域级，即使对战瘟疫之主也有胜算。”</p>
叶芝暗忖道：“无底地坑里，大概率还有黛西留下的后，眼下正是前往无底地坑，清算新旧账的良！”</p>
月光教派之行，瘟疫骑士降临，尔后又被祂给逃脱。</p>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叶芝眼下不仅是七环圣域，更拥有“屠龙之剑”巴尔蒙克、“黄金之剑”咎瓦尤斯等载入史册的史诗武器，能引动剑之法则。</p>
此外，借由尼伯龙根指环所发挥的魔神之力，在七环级别的战斗中同样是杀锏。</p>
修长的指在书桌上轻点着，叶芝目光闪烁，喃喃自语：</p>
“出发之前，得再联系一番希露德，看看她那边的情况”</p>
“倘若希露德能够像格蕾一样晋升圣域，三人结伴前往，将会更添一份胜算。”</p>
好巧不巧，在弗卡斯报信之后的不久，叶芝收到了来自一位熟人的短讯术。</p>
这则短讯术跨越千里之远，是从罗兰王室发来，发信者是龙鹰骑士的骑士长维奥莱特。</p>
她自称代表着罗兰王陛下的旨意，请求叶芝与陛下同行，前往无底地坑调查蝗灾的起因，事成之后，罗兰王室愿意将“光明石板”双奉上。</p>
光明石板，据传记录着光明之神的谶言，共有三块。</p>
其中一块，在南大陆荷鲁斯王室的中，由阿努比斯神选奈芙蒂斯所掌管。</p>
叶芝没想到这第二块石板，竟然就藏在罗兰王室当中。</p>
很快，叶芝想明白其中缘由——荷鲁斯王室自古以来信奉太阳，烈阳之神又曾经是光明之神的从属神，在光明之神陨落之后，继承了一部分的光明权柄。</p>
光明石板由烈阳之神所掌管，本就合乎情理。</p>
尔后，这些石板流落到了烈阳之神的传承者当中其中就包括了荷鲁斯王室，以及自称“太阳王”的路易斯。</p>
光明之神的传承，是叶芝晋升八环真神的领域的关键，没理由不亲自去取。</p>
叶芝当即回复，表示自己不日后就会抵达罗兰，会与罗兰王一同解决这起蝗灾。</p>
不过，叶芝心里还是有些疑惑，请教起身为地狱魔神的玛门。</p>
“玛门，亚巴顿到底是天使还是恶魔”</p>
启示录中将它描述成掌管无底坑的使者，可祂执掌的权柄又如此恶毒，与噩梦、蝗灾、黑暗、疫病相关，会给人类带来生不如死的痛苦。</p>
事实上，关于亚巴顿的形象依然是众纷纭，一批教士认为祂是撒旦，另一批人则认为祂为封锁地狱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p>
就叶芝目前的情报来看，不论是天界还是地狱，都恨不得把亚巴顿大卸八块，好像两边都不待见祂似的。</p>
玛门冷笑一声：“只是个被九界抛弃的无用棋子罢了。”</p>
“从前，亚巴顿的确是天使，但因为靠近深渊太久，祂自己也变成深渊的一部分。”玛门缓缓道，“而现在，祂已经丧失了从前的信仰，成为固步自封的象征。”</p>
“天界已经不需要祂再看守地狱大门了，地狱也要将祂斩杀才能开启通往物质位面的通道，在这场战争当中，亚巴顿注定沦为祭品。”</p>
玛门顿了片刻，道：“天界也不会拯救祂只会消耗光它的最后一丝价值，比如，利用蝗灾仪式，解开黑马骑士的封印，让这位启示录中象征饥荒的骑士降临。”</p>
叶芝愣了片刻：“执掌蝗灾的亚巴顿是饥荒骑士的祭品”</p>
“只是猜测而已。”玛门幽幽道，“天启骑士的降临，总归是需要代价的，就好像你之前遭遇过的瘟疫骑士只有先利用瘟疫杀死足够多的人类，才能满足引动祂力量的代价。”</p>
“简直没把人类当人来看待。”叶芝道。</p>
“教义里，异教徒本就是要下地狱的。”玛门笑了笑，“你们是被打上‘兽印’的人类，什么是兽印呢譬如狼、鹰、龙，这些不被天界所认可的存在”</p>
“简而言之，除掉天启骑士，就能够削弱天启之日的影响力，让更多的人类在末日当中幸存。”玛门的黄金瞳泛起深邃的光亮，“成为救世主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吗，叶芝”</p>
“我没有这么远大的理想，只是想和心爱的人，在末日当中幸存下去，为此，我甘愿与永恒的伟大造物开战。”</p>
叶芝道：“可是，我不理解。”</p>
“不理解什么”</p>
“你明明是魔神，为什么要站在我这一边”叶芝问道。</p>
玛门笑道：“因为人类是最贪婪的物种，在我眼中是最可爱的存在，我当然要帮助人类！”</p>
身为贪婪之神，人类能够为玛门提供大量的信仰之力，祂自然愿意为人类而战。</p>
“那其他的魔神呢”叶芝道，“一旦地狱之门开启，又怎样保证其他魔神与祂们的眷属不会肆意杀戮”</p>
玛门收敛笑意，严肃地道：“叶芝，地狱并不是你想象的那般，无序而暴力的世界相反，地狱和人类社会一样等级森严，有严苛的法律，有义人也有恶人，甚至有着相应的执法官。”</p>
叶芝微微一愣，不免联想起东方神话里，阴曹地府里的判官角色。</p>
“在执法与监督之下，入侵人类世界并不能给地狱带来足够多的好处，相反，人类文明一旦因为天启之日而毁灭，对于地狱也是沉重的打击——地狱本就是人类灵魂的归处之一。”</p>
玛门道：“我们知道人类灵魂中的恶念，这份恶念铸就了地狱，但人类不应该因为这份恶念而被毁灭我们与人类一损俱损，你能理解”</p>
“这是你的一面之词。”叶芝道。</p>
玛门笑道：“至少在末日之前，我们是盟友，末日之后的新世界会变得如何那就要看你能创造出怎样的世界了，叶芝。”</p>
叶芝思忖片刻，道：“等这趟行动之后，我要与地狱之主亲自见面，签订一份契约。”</p>
“人界与地狱互不侵犯契约”玛门眨了眨眼。</p>
“虽然也可能成为一纸空书，但是聊胜于无。”叶芝平静地道，“你得对，至少目前，我们是盟友。”</p>
玛门的黄金瞳眸潋滟微光，摇身一变，恢复成人身。</p>
这是一位肌肤雪白，慵懒优雅的黑发美人，浑身上下佩戴着华美的黄金饰品，光彩照人，气质高贵之余又间杂一丝妖媚。</p>
她交迭双腿，坐在叶芝的书桌之上，琥珀般的眼眸凝望着叶芝，吐气如兰，轻笑道：</p>
“我是个很遵守契约的人，叶芝，我既然是你的使魔，就不会背叛你，所以，你大可以放心”</p>
出现在眼前的身影，正是贪婪之神玛门的真身，容颜绝美，超脱凡俗。</p>
叶芝道：“我现在只有一个命令。”</p>
“来听听”玛门挑起下颔，浅笑吟吟。</p>
叶芝道：“你给我变回去！”</p>
玛门：“”</p>
一阵白光闪烁，一只黑猫慵懒的趴在叶芝书桌，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道：</p>
“所以，我们下一站是哪里时间不等人，赶快动身吧！”</p>
“我要先去一趟北境，和希露德碰面。”</p>
叶芝暗自思索。</p>
按照原作剧情里的走向，希露德晋升圣域，应该也就是在这段时日</p>
北境。</p>
冰岛。</p>
寒风凛冽，天幕低垂，灰蓝色的冰雾席卷每一寸视野可见之地。</p>
及腰深的积雪里，涉过一头巨狼，狼背上载着布伦希尔德与希露德，慢慢靠近一座被冰层覆盖的湖泊。</p>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希露德呵出一口白雾。</p>
“为了让你晋升。”布伦希尔德转头道，“你知不知道，猎魔人学派里，有名叫狼学派的存在”</p>
“当然。”希露德点头，自己还曾在狼学派学院修行过一段时日。</p>
“狼学派，以魔狼芬里厄为图腾，那头与黑龙王尼德霍格同级别的存在，至今还有一息尚存。”布伦希尔德道。</p>
希露德惊道：“你什么芬里厄还没有死”</p>
“强大如神明的传魔兽，并不是那么容易消亡的。”</p>
布伦希尔德看向灰濛濛的天空：“曾在创世之初大战的巨兽，环绕中庭的巨蛇，坠入死尸之壑的黑龙这些古老的存在，从来都没有消逝。”</p>
砰——</p>
布伦希尔德用战靴轻轻踏动冰层。</p>
“而那头吞噬神祇的魔狼祂就被冰封在这座岛屿的冰湖之下。”</p>
希露德不出话来，一股源自历史与神话的压迫感扑面而来。</p>
“你来看。”</p>
布伦希尔德俯身，轻轻拨开冰层上的积雪，眼神微动。</p>
“站在这个位置，正好能够看见它的眼睛”</p>
希露德的心忐忑不定，缓步靠近，循着布伦希尔德指示的位置低头，忍不住嘶了口冷气。</p>
冰湖之下，冰封着一头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巨兽，光是它的眼睛就有一整座冰湖那么大，希露德低头只看见一只澄黄色的眼球，倒竖着狼瞳，被冰封在厚厚的冰层之下。</p>
“这一整座岛屿，都是冰封魔狼芬里厄的囚笼。”</p>
布伦希尔德道：“人类唤我为冰岛之王实际上，我无非是看守芬里厄的典狱长。”</p>
芬里厄，神话中的巨狼，传当祂张开嘴时，上下颚可以顶住天地。</p>
天神曾用铁链束缚芬里厄，却连番被芬里厄挣脱绳索，最后用一根名为格莱普尼尔的魔链，并且牺牲了战神提尔的一只才将芬里厄擒住。</p>
诸神黄昏之际，芬里厄杀死了神王奥丁，成为杀戮主神的魔兽，其伟力还要在黑龙王尼德霍格之上。</p>
传芬里厄已经死在诸神黄昏，希露德没料到它依旧存活于世，还封印在了冰岛，这座世界尽头的岛屿。</p>
希露德深吸一口气，平复震荡的心神，低声问道：</p>
“所以，我应该怎么做”</p>
布伦希尔德道：“芬里厄曾经吞噬神王，因此祂的意志中蕴含着杀戮法则，这法则即使是对刀枪不入的神祇也能奏效。”</p>
“我要求你在这座湖泊旁住下，每日在芬里厄的意志影响之下修炼剑术。”</p>
布伦希尔德指向冰湖旁一座用雪与冰砖堆起的冰屋，道：</p>
“假设你能承受住芬里厄的意志，而不陷入疯狂，那么，你就足以踏入圣域之境！”</p>
“需要多久”希露德问道。</p>
“短则三天，长则三年，一切都要看你自身的领悟。”布伦希尔德平静地道。</p>
“三年，我等不了这么久。”希露德眼瞳闪烁，“我有必须要早日回去见面的人。”</p>
布伦希尔德凝视着希露德，仿佛审视着她的决心有多坚定，片刻后，忽地展颜露出笑容。</p>
“叶芝还真是幸运的家伙，连我都有些羡慕起他来了，有为他等候，愿意守护他的人还不止一位。”</p>
“总之，你现在就可以开始修炼，就按照我教给你的方法。”女武神亮起中的焰形大剑，“等你的剑术什么时候超越我，什么时候就可以出师了。”</p>
罢，布伦希尔德转身离开冰湖，留下希露德独自在湖畔冰屋，对着冰层怔怔出神。</p>
实际上，布伦希尔德并没有离开太远，只是来到希露德无法留意到的山峰之上，默默守望。</p>
寒风刮过布伦希尔德银白色的长发，她如冰霜般冷艳的脸庞上，眼底闪过一丝温暖的微光。</p>
“让我看看你能够坚持到哪里，希露德”</p>
冰屋旁。</p>
希露德深吸一口气，握紧造型粗犷的大剑。</p>
嗖——</p>
风雪漫天，剑势卷动起无穷的冰，气息凛冽如刀。</p>
不知不觉，两个时悄然流逝。</p>
希露德感到肩膀上的压力不断增加，每一次挥剑，都似有千钧之重。</p>
在这极端恶劣的环境，不光要承受零下几十度的低温，更要忍受魔狼意志的影响。希露德只觉得耳畔有无数的声音，述着杀戮与疯狂的负面念头，干扰着她的挥剑。</p>
而就在神经不断绷紧，好似麻绳紧紧扭起的刹那，希露德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一道传讯术。</p>
“我来见你了，希露德。”</p>
希露德险些没能拿稳剑柄，紧了紧握剑的双，对布伦希尔德传讯道：</p>
“今日就到这里我要去见叶芝”</p>
布伦希尔德眼眸微动，轻抿嘴角，道：</p>
“我和你一起！”</p>
冰湖旁，狭窄的冰屋当中，亮起温暖的橙黄色灯光。</p>
炊烟透过冰铸的烟囱，升到灰濛濛的雪夜，为这毫无生的冰岛平添一丝暖意。</p>
冰湖。</p>
厚厚的冰层之下，那只巨大的狼瞳微微转动，凝望着雪夜中升起的一缕白烟，眼底闪过一丝微光</p>
世界尽头的岛屿中心，冰屋里的桌旁挤着叶芝、希露德、布伦希尔德三人。</p>
“训练辛苦，我特地准备了晚餐。”</p>
叶芝端上一锅热气腾腾的红烧肉，摆在桌子中央，微笑道：</p>
“汤汁拌饭，味道更香。”</p>
屋外，风雪呼啸，三人围坐在炉火旁，一同打量着汤汁浓稠、热气腾腾的大锅。</p>
“这道菜叫什么名字”布伦希尔德咽了口唾沫。</p>
“红烧肉。”叶芝道，“是我来时路上抓了一头雪猪，用它的肉烹饪而成。”</p>
为了见希露德，叶芝利用尼伯龙根指环，传送到了北境，又沿路准备好了食材。</p>
雪猪没有膻味，味道鲜美，只不过肉质还是赶不上月光教派的圣兽。</p>
叶芝补充道：“如果用月猪的肉来烹饪红烧肉，滋味会更香，只可惜唉”</p>
钻牙看着摇头的叶芝，吐槽道：“你还是忘不掉月猪！”</p>
锅中红烧肉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肉块酥软，银发女武神喉咙滚动，轻轻用汤匙舀起一块。颤巍巍的肉块晶莹如玉，布伦希尔德心翼翼的递向红唇，轻咬一口，眼底顿时闪过惊艳的神色。</p>
在这冰天雪地里，这绝对是难以想象的美味！</p>
屋外，风雪仍在呼啸，盖过了一切声响。寂静中，唯有炉火与餐具的声响，三人默默品味着。</p>
希露德率先开口，打破这份沉寂：“你能来看我叶芝我很开心”</p>
“什么呢，我不来才是罪大恶极。”叶芝失笑，又给希露德舀了勺红烧肉。</p>
希露德属于高攻低防，仅仅是夹菜的举动，就让冷艳的红发美人脸颊泛起红晕，默默低头消灭饭菜。</p>
银发女武神坐在两人中央，左看看，右看看，不由地发出一声感慨。</p>
一天能有两顿饭可以吃真香！</p>
晚餐后，叶芝向着希露德询问起当下的进度，希露德向布伦希尔德投以征询的眼神。</p>
布伦希尔德沉吟片刻，还是将芬里厄的消息悉数转告给了叶芝。</p>
得知芬里厄尚且存活，并且就被冰封在这座岛屿之下，叶芝难掩惊色。</p>
这头狼可是能够单杀神王的存在，放眼各国神话里也是数一数二强大的神兽。</p>
目前尚不知道魔狼芬里厄的立场。</p>
万一祂有朝一日复苏，必须重点关照！</p>
“你打算在冰岛停留多久，叶芝”布伦希尔德问。</p>
布伦希尔德很希望叶芝在冰岛多留一阵子。一来，有叶芝在旁，希露德的精神状态明显稳定不少，训练效率也突飞猛进。二来，叶芝负责伙食，自己也能跟着多沾点光。</p>
叶芝想了想，道：“最多一周一周之后，我得前往罗兰王国一趟。”</p>
“罗兰王国发生什么事了吗”希露德关心地道。</p>
叶芝没有隐瞒的打算，就将蝗灾之事如实转述。</p>
希露德心道叶芝需要我的助力，而只有成就圣域，才能在这场战斗中掌握一定的话语权</p>
默默坚定决心，希露德给自己立下期限，注视着叶芝，认真地道：</p>
“一周之后，我和你一起动身！”</p>
“一周能行吗”叶芝喜忧参半，担心希露德的身体，看向布伦希尔德。</p>
“魔狼芬里厄的意志，既是压力，也是动力。只要能够承受这份意志，一周之内突破绰绰有余。”布伦希尔德道。</p>
所以，格蕾的血脉与黑龙王尼德霍格相关，希露德的晋升则要靠魔狼芬里厄的缘吗</p>
这两尊神兽，都是神话中不可忽视的存在，叶芝冥冥中感到一股命运的引导，忍不住猜想。</p>
“老师她的命运会不会与中庭之蛇耶梦加得相关”</p>
叶芝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贪心眼下都还没有正式和老师确定关系。</p>
话虽如此。</p>
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p>
夜幕降临。</p>
布伦希尔德离开冰屋，留给叶芝与希露德单独相处的空间。</p>
寂静的寒夜里，两人相拥，分享着彼此的温暖。当叶芝的指轻轻触碰那雪白的脖颈，指尖触碰到一阵细的战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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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露德的眼瞳即使在黑夜中依旧如红宝石般明亮，倒映出叶芝的身影，轻声道：“叶芝你仔细听”</p>
“什么”</p>
“好像有狼的叫声”</p>
叶芝微微一怔，闭上双目，侧耳聆听。</p>
陡然间，在黑暗中，叶芝与一对炯炯有神的黄色狼瞳对视，惊出一身冷汗！</p>
再睁开眼时，叶芝站在一座高耸入云的悬崖之上，眼前出现一片泼天浓雾！</p>
“这一下子给我干哪儿来了”</p>
叶芝惊异交加：“这还是中庭吗”</p>
浓雾之中，传来古老巨兽的低鸣。</p>
“这里是我的领域是梦与世界尽头的边境”</p>
视线模糊不清，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气，一双闪烁着幽黄光芒的狼瞳，冷冽而深邃。旋即，一头庞大无比的黑色巨狼从浓雾中现出全身，步伐沉稳，威严审视着叶芝。</p>
它的毛发漆黑如夜，散发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杀戮与绝望的气息从它那巍峨的身躯上扩散而出，令叶芝忍不住后退半步。</p>
魔狼芬里厄！</p>
神话中古老而又神秘的存在，矗立在叶芝的正前方！</p>
这里应该是梦之位面叶芝心想情况不对，可以直接用尼伯龙根指环跑路！</p>
“我是怎样来到这里的”叶芝尝试着与芬里厄沟通。</p>
“是我允许你同我见面。”魔狼芬里厄高傲地道。</p>
“那您让我来，是有什么指教吗”叶芝心翼翼地道。</p>
“我是要问你一个问题。”魔狼芬里厄的眼底泛着凛冽的光芒。</p>
叶芝咽了口唾沫，道：“请问！”</p>
“人类，你们今天晚上吃的那道食物，叫做什么”</p>
魔狼芬里厄磨了下獠牙，威严的狼瞳里泛出绿光：</p>
“看起来很香！”</p>
叶芝愣了半天：“啊”</p>
“你难道还想隐瞒不成”魔狼芬里厄凶狠的道，“我都闻着味儿了！你们在那座冰屋中品尝美味，却不肯将一星半点进贡于我，简直吝啬！”</p>
叶芝沉默片刻，道：“您难不成问的是红烧肉”</p>
“红烧肉是何物”魔狼芬里厄反问道。</p>
即使是在魔狼芬里厄的领域当中，尼伯龙根指环依旧可以奏效。</p>
“我现场给你做一道就是了。”叶芝唤出艾瑞尼尔大锅，嘀咕道，“虽然这里是梦境的边界，但艾瑞尼尔在梦中也能做菜就是了”</p>
古有梦中杀人，今有梦中做菜！</p>
魔狼芬里厄忽然瞪大眼睛，审视着叶芝身旁的大锅，语气中带有一丝愕然：</p>
“这口锅具是艾瑞尼尔你从英灵殿里偷出来的”</p>
“是我通过了安德的传承，光明正大拿到的！”叶芝纠正道。</p>
原来拥有神厨的传承，难怪光是香味就能勾起我的馋虫魔狼芬里厄吞咽口水，道：</p>
“那你赶紧烹调！就你刚才烹饪的那道菜，一模一样，给我制作一份尝尝味道！”</p>
“可惜只有雪猪的肉，没有月猪的肉，不然味道会更好”</p>
叶芝耿耿于怀，按照同样的流程，开始烹饪。</p>
不多时。</p>
红烧肉装盘出锅，盆中浇满浓稠的汤汁，浓郁的香味随着热气袅袅上升。</p>
魔狼芬里厄呼吸紧促，看着叶芝将这盆红烧肉摆在自己面前，不确信地看向叶芝：“我可以吃了吗”</p>
你还怪礼貌的嘞！</p>
叶芝哑然道：“当然，请品尝！”</p>
魔狼芬里厄眼睛顿时一亮，一对两耳竖了起来，旋即一头埋进盆中，狼吞虎咽。</p>
“就是这个味道！”</p>
魔狼芬里厄两眼泛起泪，恨不得仰天长啸，连声感叹道：</p>
“当年我被铁链绑在英灵殿外，每日闻见的香味，就是这个味道！”</p>
言罢，魔狼芬里厄伸出长舌，舐去嘴角汤汁，又一头埋进红烧肉里，含糊地道：</p>
“人类你很不错，既有面对我的勇气，又有超凡的技艺”</p>
“凡事都有代价，老头子为了饮下智慧之泉，付出了一只眼睛。为了使用原初符文，将自己绑在树上七天七夜。”</p>
魔狼芬里厄睥睨着叶芝，身上再度显露出君临的意志，高傲地道：</p>
“我既然从你这里获取了食物，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大可以大胆地出来，我会尽力满足于你！”</p>
魔狼芬里厄口中的“老头子”，应该就是指在神战中落败，连神名都已经消亡了的奥丁。</p>
北欧神话中不仅有“命运论”，更有等价交换这样的朴素观念，提尔为了束缚魔狼芬里厄而付出一条臂，同样是“交换”这一概念的写照。</p>
魔狼芬里厄主动提出要给予叶芝好处，叶芝虽然诧异，但想到“等价交换”的概念在旧神心中根深蒂固，也就释然。</p>
“希露德正需要借助魔狼芬里厄的意志来晋升”</p>
叶芝心头一动：“正好借助这个会，让祂帮助希露德修炼！”</p>
“我有一名同伴，目前正处于圣域的瓶颈。”叶芝道，“我希望您能帮助她晋升圣域，作为报答，我会再留在冰岛一周，每日为您烹饪佳肴。”</p>
“是那个在湖畔修炼剑术的家伙吧”</p>
魔狼芬里厄冷哼道：“我不喜欢戴鹰盔的家伙，会让我想起那个老头子不过，看在你的颜面上，我会帮助她。”</p>
“可以透露一下具体的帮助办法吗”叶芝忍不住道。</p>
他担心魔狼芬里厄的段过于极端，反倒好心办坏事，威胁到希露德。</p>
“真是麻烦。”魔狼芬里厄冷哼一声，努力保持耐心，道，“我会将我的意志，压缩至她所能承受的极限，再一点点提升，如此一来，就能以最代价帮助她突破你觉得如何”</p>
叶芝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多谢前辈了！”</p>
“先别着急，我问你你至多停留一个月不可再多留一段时日”魔狼芬里厄不甘心地道。</p>
芬里厄早已看出，眼前人类上的指环，正是大名鼎鼎的尼伯龙根之戒。</p>
虽然不知道这般主神器，为何会落入区区凡人之，但芬里厄明白，对方想要走，自己根本也拦不住，更何况自己现在本体还未苏醒，只能依靠灵魂与对方交流，实力也大受影响。</p>
叶芝道：“回前辈，我在外界还有要事，实在不可久留。”</p>
芬里厄长叹了口气，遗憾地摇头道：“一周就一周吧总好过没有。”</p>
叶芝心头一动，邀请道：“或许，前辈您可以入住我的领域，靠着灵魂形态与我同行”</p>
这时。</p>
脑海中，突然响起钻牙那惊恐的叫声。</p>
“叶芝！你疯了是多想不开，让魔狼和你同行”</p>
这凶名鼎鼎的魔兽，可是连奥丁都能单杀，叶芝是多么想不开，才会想让这么一个定身炸弹跟在身边</p>
芬里厄眼底闪过一丝意动。</p>
它的本体虽被封印，灵魂却仍有行动的能力，只是无法离开冰岛太远。</p>
倘若有另一位圣域，准许自己进入对方的灵魂领域，那么就能让灵魂依靠这种方式远离牢笼。</p>
但是，眼前人类的身上充斥着太多谜团，区区凡人却能同时拥有尼伯龙根指环与艾瑞尼尔，就连芬里厄都无法看穿他的来历。</p>
至少，在芬里厄的印象之中，有资格使用这么多神器的也只有颜面大到其他神祇都愿意将自身神器借给祂的光明之神。</p>
“人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p>
芬里厄低沉地道：“不过，我亦有自己的使命，不便与你同行。”</p>
“在这万般无聊的囚禁岁月里，你能为我献上几顿美味，对我而言已是难得的犒赏。”</p>
魔狼芬里厄抬起高傲的头颅。</p>
“回去吧，我会兑现我的承诺，帮助那名人类晋升！”</p>
嗡——</p>
叶芝的视线开始模糊。</p>
脸上感觉到冰凉的触感，叶芝睁开双眸，只见希露德正一脸焦急地望着自己。</p>
“叶芝，你的灵魂突然被拉入了某个领域当中布伦希尔德是魔狼的灵魂在与你沟通——到底发生了什么”</p>
叶芝握住希露德的，先让她镇定下来，旋即将自己在梦境中的遭遇详细描述。</p>
叶芝微笑道：“我已经与魔狼芬里厄完成了交换，用我的食飨之礼，来交换祂的帮助——有祂的亲自帮忙，一周之内你定能成功晋升！”</p>
希露德怔了片刻，眼眶微微发红：“这么危险的事你”</p>
“倒也不危险。”叶芝笑了笑，“芬里厄对我做的红烧肉，还是非常满意的！”</p>
布伦希尔德得知此事，满眼的震惊之色。</p>
用一顿食飨之礼搞定了连神王都搞不定的魔狼芬里厄</p>
叶芝，你到底往饭菜里加了什么</p>
由于叶芝与芬里厄达成的协议，冰湖上狂暴的魔狼意志变得可控，希露德的实力与日俱增。</p>
叶芝则在冰湖旁搭建了祭坛，每日将供品摆放在神坛之上，不多时就会有一阵寒风卷来，将祭品一扫而光。</p>
五天时间，转瞬即逝。</p>
这一天，希露德成功开启圣域。</p>
叶芝与希露德两人在冰湖旁的冰屋度过在北境的最后一夜，翌日天明，与布伦希尔德道别。</p>
“无底地坑凶险万分，你们虽是圣域，但行事还是该多加谨慎。”布伦希尔德叮嘱道。</p>
作为北境守护者，布伦希尔德有自己的使命，不便千里迢迢与叶芝赶赴罗兰，叶芝也能理解。</p>
“明白。”叶芝微笑道，“临行之前，我还想再和芬里厄前辈告个别。”</p>
恶名昭著的魔狼，却成为叶芝口中的前辈布伦希尔德摇了摇头，道：“去吧，注意安全。”</p>
领域当中，叶芝再次与魔狼见面。</p>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魔狼对于叶芝的来历有所了解，平静地道：</p>
“终结末日，这是了不起的壮举但要你要心一位神祇。”</p>
“什么”</p>
“奥丁。”魔狼芬里厄咬牙切齿，“那是个满口虚伪与谎言的老头，祂欺骗了我，将我绑在锁链之中祂的死亡中有着多少阴谋，我不敢肯定，但你记得与祂保持距离，一个只想着结果的人，结果并不会好到哪去。”</p>
奥丁一心想要度过诸神黄昏，为此付出了一切努力，但最终结果还是迎来毁灭。</p>
叶芝忽然想起继承奥丁传承的狂猎之王，沉默片刻，道：“我还有最后的问题”</p>
“吧。”</p>
“造物主究竟是是何时出现的相较奥丁，孰早孰晚诸神黄昏，与造物主是否有关”叶芝道出一直以来的疑问。</p>
魔狼陷入沉默，抬起头颅，仰望着天穹。</p>
“那个自称至高意志的存在并不属于这个世界。”</p>
“至高意志”叶芝愕然。</p>
“就是你口中的造物主。”魔狼道，“九界，本质上是世界树的九大世界碎片，然而，在诸神黄昏之外，又有一个世界碎片在九界降临。”</p>
“那个世界碎片，便是当下的天界。”</p>
魔狼嘲笑般地发出冷笑：“天界与九界为了争夺世界的本源，开始了种种博弈与斗争，诸神黄昏之后，天界降下一场大洪水，趁着诸神衰弱、凡人惊惧之时，获取了大批信仰。”</p>
“然而，天界自身又发生了内斗，一位天使偷走了一半的世界碎片，并在地渊深处，建立起另一个位面——便是地狱。”</p>
“将九界与天界融合，将两大世界本源合二为一，这便是至高意志的目的。至于祂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哼，只有天知道。”</p>
魔狼转过头来，注视着叶芝，低沉道：</p>
“关于我所知道的一切，我都以如数告知，作为交换”</p>
“我明白，要给前辈您做一顿大餐！”叶芝微笑道。</p>
“不，我要你不要与至高意志出。”魔狼芬里厄目光闪烁，“苟活好过没有意义的牺牲只要活着，就有火焰，死亡就是余烬与尘埃你能明白”</p>
“我宁愿燃烧，也不愿静静的熄灭。”</p>
叶芝顿了片刻，道：“可能上帝已经死了吧，人类应该为人类自己而活。”</p>
魔狼芬里厄愣了良久，嘴角缓缓咧开一丝弧度，獠牙显露出一丝可爱的意味，狡黠地笑道：</p>
“那就大胆去做吧，叶芝，等你死了，我会为你立墓碑。”</p>
叶芝哑然失笑。</p>
“吉祥话这不又有了吗”</p>
道别魔狼芬里厄与布伦希尔德，叶芝和希露德返回剑冬堡。</p>
总结从芬里厄处获取的情报。</p>
叶芝推测道：“至高意志不知道是不是活物，而祂的目的，应该就在于吞噬九界这些世界碎片，进一步壮大自身”</p>
芬里厄表示，至高意志并不属于这一世界，曾经被众神们当做“外神”来看待。而在众神式微的今日，外神成为真正的神祇，众神存在的痕迹则被逐一消灭。</p>
天启之日，就仿佛是对原有世界的一场“格式化”，清除掉旧有数据，从而更方便载入新的数据。</p>
虽是穿越者，但经过这三年来，叶芝已经将自己当做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更何况还有珍视的事物留在这个世界，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旧世界被清除。</p>
书房里，壁炉的火焰倒映在叶芝的眼瞳之中，默默下定决心。</p>
“既然如此，就先将天启骑士斩杀等到成就神格，总有一日，能够直面那个不知所谓的至高意志”</p>
“既然至高意志的目的，是吞噬九界固有的世界本源”</p>
格蕾想了想，琢磨道：“那叶芝，有没有可能一种可能你也可以把世界本源烹饪成食物然后吃下去，将自己提升到和至高意志同样高的层面”</p>
叶芝诧异的扭头，看向沙发上正翻阅大部头法典的格蕾，目光灼灼。</p>
格蕾道：“怎么啦，忽然这么盯着我看”</p>
叶芝道：“不愧是你，格蕾，这就叫做惊世智慧！！”</p>
格蕾的俏脸一红，声嘀咕道：“我都被你夸不好意思了”</p>
她的话语，给了叶芝启发。既然外神的目的是为了吞噬世界本源，那我率先一步将这本源吞噬便是了。</p>
只是在那之前，先晋升八环真神，有资格加入争夺世界碎片的神战，才是关键。</p>
叶芝推测，那至高意志应该已经超脱生命之环最高的“九环”桎梏，抵达前所未有的十环层面。</p>
不过面板赋予的“食飨之灵”天赋，就连十环层面的生物，都是可以烹饪的</p>
“这天赋到底是什么来历。”叶芝吐槽道，“什么星球吞噬者”</p>
总结收获，冰岛之行，不光让希露德突破圣域，还收获了有关“至高意志”至关重要的情报。</p>
天界并非是所谓的创世之地，而是另一世界碎片与九界融合后的产物。</p>
他们不断对人界降下灾祸，种种不近人情的表现，其缘由也可以理解——非我同族。</p>
翌日。</p>
按照预定行程，叶芝、希露德、格蕾一同抵达位于无底地坑旁的黑塔要塞。</p>
要塞巍峨横亘于罗兰与帝国的边境，一座巨大的裂谷中隔了两大王国。</p>
嗡嗡——</p>
要塞的守军抬头，艰难地吞咽唾沫，仰望天际的一团黑云，大吼道：</p>
“做好准备！！又是蝗虫！！”</p>
从裂谷当中，飞起成千上万的蝗虫，遮天蔽日的蝗群好似一场风暴，振翅的嗡鸣震耳欲聋。那黄黑二色的蝗群噼里啪啦撞击在城墙之上，酸液和虫骸将城墙腐蚀得坑坑洼洼，一名守军身上的斗气屏障被蝗虫冲碎，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已被蝗群淹没。</p>
“弓箭，火箭！”</p>
“魔导炮呢，快点装填弹药！”</p>
“我的法力不够了，我需要增援！！”</p>
箭雨与火球轰入风暴般的蝗群，于那黑压压的龙卷风中留下微不足道的豁口，转眼间被更多的蝗虫填补。一只只拇指大的蝗虫冲上了城头，猛地振动鞘翅，变作猎犬大，在守军中造成大量的伤亡。</p>
就在阵线不断收缩之际，一架烈阳战车驰过天际，炽热的车轮碾过蝗群，焦炭从天穹坠落。</p>
那架战车凭借一己之力，硬生生遏制住了蝗群的攻势！</p>
“陛下！”</p>
“那是路易斯陛下！”</p>
惊动与欢呼在城墙上的守军当中蔓延，士气大增的部队开始反击，连环发射的魔导炮与法术齐射，再次夺回战线。</p>
轰！</p>
好似天幕崩裂的轰鸣声。</p>
蝗群们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发了疯似的向某处汇聚。</p>
路易斯瞳孔收缩，只见那些一只只蝗虫拼凑起一只巨大无比的“蝗王”。</p>
蝗王的身躯各部分都是由密密麻麻的蝗虫构成，粗略估计都有上百万只！</p>
当那头“蝗王”汇聚而成，难以言喻的压迫感笼罩在要塞上空。守军们脸色铁青，艰难握紧中的兵刃。</p>
那当真是人类能够战胜的吗</p>
相同的疑问，浮现在每个守军的心底。</p>
眼前的千万只蝗虫，正是无可抵挡的天灾！</p>
“蝗王”的眼中是上亿蝗虫的复眼，振动鞘翅，阴影将整座要塞笼罩，轰鸣着向路易斯发起冲撞！</p>
黄黑二色的风暴轰鸣而至，即便是六环大师，在这蝗群大军前也会瞬间被啃食殆尽！</p>
路易斯脸色严峻，收敛领域，抵挡来自“蝗王”的攻势。</p>
然而，那攻势却迟迟没有降临。</p>
轰！</p>
一阵震耳欲聋的爆裂声，陡然充斥在路易斯耳畔。</p>
火焰冲天而起，由千万只蝗虫汇聚而成的“蝗王”竟被这火焰当即吞噬，连残骸都不剩，只有一缕缕焦烟升向重新放晴的天空！</p>
云层重现太阳的光辉，路易斯难以置信地仰头。</p>
只见在阳光的映照下，一道身影高悬在城池上空，掌心仍涌动着金色的烈火。</p>
审判之焰！</p>
映入眼帘的身影，让路易斯瞪大双目，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p>
“就是要一把火烧个精光才好。”</p>
叶芝扭头道，“你呢”</p>
路易斯眼神闪烁，觉察到属于圣域级的气息，长长地叹了口气。</p>
并非像他那样，依赖外力所开启的圣域，这是货真价实的七环！</p>
“你的实力已经在我之上了，叶芝。”</p>
高傲如路易斯，泛起一丝复杂的苦笑。</p>
短暂的寂静之后。</p>
城墙之上，欢呼震天！</p>
“太好了，是忍冬公爵！”</p>
“赞美艺术神选！”</p>
守军们乘胜追击，将残留的蝗虫们逐一歼灭。</p>
叶芝和路易斯回到要塞城堡，谈及当下的战况。</p>
“根据这几日来蝗灾的情况，我已大致能够确定亚巴顿的具体方位。”</p>
路易斯道：“下一步，我就打算深入无底地坑，斩杀亚巴顿叶芝，你愿与我一起吗”</p>
“当然。”叶芝颔首道。</p>
路易斯眼底闪过一丝暖色，低声道：</p>
“你不仅是我路易斯的朋友，更是挽救千万百姓的英雄”</p>
“老实，我很敬佩你。”路易斯微微一笑，“但愿这次同行，我也能让你敬佩。”</p>
就在这时，维奥莱特快步走进，禀告道：“陛下，军中有大量将士发烧昏迷，浑身肿胀，像是鼠疫的症状！”</p>
叶芝与路易斯对视一眼，当即明白这事的威胁性。</p>
假使放任疫病横行，不光罗兰王国，整个中庭大陆都会遭殃！</p>
“瘟疫骑士就在无底地坑附近，有必要将祂找出来。”叶芝道。</p>
“我想，不必找了。”路易斯眼神冷峻，凝望要塞上方，乌云中骑乘白马的骑士。</p>
“要找的人，已经亲自登门了。”</p>
叶芝屹立要塞城楼，与那云层之下的白马骑士对视，眼神微凝。</p>
轰！</p>
叶芝踏碎城楼地砖，拳锋缠绕暴怒之力的红光，力敌千钧的拳势正面轰出！</p>
“好兄弟，吃了吗”</p>
钻牙嚷嚷道：</p>
“这就是拳斗部诗人打招呼的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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