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杨军就把我杨榆的司和保卫员全叫来了。
他没有继续教训杨老四,女孩子是要面子的,杨军不想和自己的妹妹关系闹得太僵,要想解决打架的问题,还得要从她身边的人做起。
得把她的羽翼剪掉,没了爪牙她就不能为所欲为了。
孙招财被调离后,现在负责杨老四安全的是一个叫王强的警卫员,他是杨军从保卫处调来的,他在保卫处还担任一点职务呢,当初杨军想着王强这个人能帮着解决台面上的事,谁知道这家伙也没个轻重,一味的纵容杨老四。
“王强!”杨军厉声喝道。
“到。”
王强闻言,身子条件反射的紧绷着。
“我给你下道命令,自今天起,我妹妹在生命没有受到威胁的时候,你不许干预她的事,听到没有?”
杨军不能一味的纵容杨老四,必须斩断她依靠的屏障,在没有警卫员的帮助下,看她如何张狂。
“是。”
王强大声应道。
“部长,那如果四姐下命令”
“你耳朵聋了是不?”
杨军厉声道:“重复一遍我刚才的命令。”
“在四姐生命没有受到威胁的时候,不许干预她的事。”
杨军道:“你这不是听的挺明白的吗?”
“是,部长,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再让我听到无缘无故打人的事情,你就脱下军装回家种地去。”杨军道。
“是。”王强吼道。
王强这才意识到,杨军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其实,他早就不满意现在的工作了,尤其是他穿着军装,无缘无故的打人时,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现在好了,大领导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妙了,只要下定决心,就没有治不了的人。
换句话来,只要杨老四的生命不收到威胁时,他什么都不用管,也就是,只要不被打死,他就不需要插。
训完王强,杨军回头对罗队道:“你也一样,叮嘱你下的人,只要四姐不遇到危险,任何人都不许插她的事。”
“另外,告诉账房,不许给四姐支钱,否则一律按渎职罪处置。”
罗队是罗军的亲弟弟。
自从罗军跟着杨军后,黑道那一块全归他管了,现在生意上的事全归王国正管,他在下面打打下,有时候也跟着杨榆一块出去欺男霸女。
“是,领导。”
罗队一身痞气,但是在杨军面前跟鹌鹑似的。
“记住,谁要敢插,我就剁了谁的。”杨军发狠道。
“是,领导。”
罗军吓得浑身哆嗦。
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杨军是到做到的人。
自从跟着杨军混后,他才感觉到之前他们那个圈子是多么的渺,所谓的江湖道,其实在杨军他们这样的人眼中不亚于孩子过家家玩似的。
只要杨军一句话,他们那个圈子随时可以土崩瓦解。
他们那个道之所以还存在着,压根是人家没把他放在眼中。
“以后,只要关于我妹妹的事,都要事无巨细的向我汇报。”
杨军完,指着王强和罗队道:“记住了,你们两个分别单独向我汇报。”
杨军这么做,就是为了避免他们互相串通,隐瞒不报,当着他们的面,就是在警告他们不要抱着侥幸心理,否则,一旦被发现,决不轻饶。
“是,大领导。”
训完话后,杨军就让他们滚了。
一连好多天,杨榆都不和杨军话。
那顿竹笋炒肉把兄妹关系推向冰点,有杨军的地方就没有杨榆,有杨榆的地方基本上杨军也不会出现,即使是吃饭,也是等杨军吃完了杨榆才去吃。
兄妹俩冷战了大半个月。
在这期间,杨军一直和王玉英保持着联系,基本上每天都要通电话。
爷爷的病情非但没有恶化,反而有变好的趋势,那边医院的医生去复查过几次,是暂时没什么大碍,但是得注意休息。
听王玉英讲,爷爷杨文厚又开始抽旱烟了,怎么拦都拦不住。
当初,他那根旱烟锅留给杨军做纪念了,现在老爷子又捣鼓一根出来,听二叔杨栋还专门给他弄了一个玉烟嘴,抽着可带劲了。
至于二叔杨栋,现在已经是公社的一把,听最近要调往市里,混得那不是一般的好,至于二妈秦秀芝,听被二叔弄进卫生办了,官瘾非常大,十天半个月的见不到人影。
要是家里有人照顾爷爷的话,王玉英估计早就想回来了。
但是老家就她一人,她怕一走,爷爷就没人照顾,所以,踟蹰再三,决定还是待一段时间再。
至于家里这边,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差。
是伊秋水当家,其实还是杨梅在管事,现在她厂里家里两头忙,再加上怀着身孕,身体也吃不消。
杨军感叹,家里没个当家的女人真不行。
当然,太能当家的女人也不行。
反正,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哎,且行且珍惜吧。
今天上午,杨军去了一趟郊外。
在学校那个仓库里取出几百吨物资交给王国正后,他就带着一帮警卫员回城了。
回到城里,已经过午了,杨军没有回单位,而是找了一家国营饭店吃饭。
没次吃饭的时候,从来不用杨军操心,罗军他们自会把饭菜点好。
不一会儿,罗军就给杨军端来一份大碗的拉面,这是从西北来的拉面师傅,听有着三十多年的艺。
面条非常有劲道,在配合羊肉汤,那味道嘎嘎的。
“师叔,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跟您。”
杨军和罗军两人一桌,吃到一半的时候,罗军突然道。
杨军瞪了他一眼:“那你还是别了。”
杨军最讨厌别人那句话,明明想的,非得来那一句,好像别人求他似的。
“嘿嘿。”
罗军尴尬的笑了笑。
“我师父不让我告诉您,可我觉得不告诉您也不好,毕竟您和我师父是八拜之交。”
杨军一听,这事牵扯到马占山,立马警觉起来。
“怎么回事,跟我。”
罗军脸色一沉,沉思了半天,重新组织语言道:“事情是这样的”
()(e) 马占山自从靠上杨军后,就开始重操旧业,准备把家传的酒厂发扬光大,通过关系,弄来一张经营许可证,就是那种公私合营的那种,就是由私人经营,三成归个人,七成归国家,虽然吃点亏,但是占了政策的优势,有国家大力扶持,生意勉强过得去。
但是刚刚怀有两个月身孕的马武梅气不过,拎着家伙去报仇,谁知寡不敌众,被人打了一顿不,孩子也没了。
后来,酒厂没保住不,马占山还赔了人家一大笔钱才把这事摆平。
马占山是个武人,也是个非常讲义气的人,不肯给杨军添麻烦,所以就严令罗军他们不许把这事告诉杨军。
杨军越听越气,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他道,
“那个姓朱的是什么来头?”
“具体资料有没有?”
杨军不是愣头青,他做事之前,一定会把利弊关系衡量清楚。
那个朱文敢这么做,自然有依仗,恐怕后台还很硬。
这年头能养一些不为人知的枪,没有几分本事是干不成的。
“有。”
罗军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张纸。
看来他是做足准备工作的,要不然也不会贸然向杨军出这事的。
这家伙一心想替他师父报仇,可仅凭自己的能力是办不到的,所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杨军身上。
杨军接过资料一看,顿时眉头皱得很深。
杨军要是动他,也不敢贸然采取行动。
既然这个姓朱的敢动马占山,那肯定是调查过他的背景的,既然调查过,那么一定知道杨军和马占山的关系。
那问题就来了,既然知道杨军了,还敢动,那就明两点原因,要么没把杨军放在眼里,要么就是故意针对他。
杨军现在不同以往了,他的身边虽然朋友多了,但是敌对的人更多,不知何时得罪了人,被人针对是常有的事。
他现在不敢贸然采取行动,怕一发而动全身。
“密切调查这个姓朱的,看看他最近都干了些什么,一旦有情况,随时向我报告。”杨军道。
“是,师叔。”
几人匆匆地吃完了面,然后就直接回单位。
下午的时候,他让秘书出去买了点水果和营养品。
下班的时候,杨军就带着保卫员们去了马占山家。
自从马武梅成婚后,她和秦天一直住在老宅子里。
杨军刚进巷子口,就看见马占山家门口堵着很多人。
那些人穿着奇装异服,流里流气的,里拿着铁棍、木棍什么的,堵在马占山家门口。
“不好,我师父出事了。”
罗军惊叫一声,不等车子停稳,掏出家伙直接跳了下去。
“不要冲动。”
杨军叮嘱一声,然后连忙示意司停车。
四辆汽车,十二名保卫员立马集合起来。
杨军一挥,八名保卫员立马冲了过去,剩下的四名保卫员留在原地保护杨军的安全。
自从孙招财调回来之后,他一直贴身负责杨军的安全。
此刻,见院子里闹哄哄的,他早就耐不住了,想要过去凑热闹。
杨军踹了他一脚。
“给我老实待在身边。”
孙招财一个趔趄,挠了挠头,嘿嘿直笑。
“噗噗噗!”
一连串沉闷的枪声打破了胡同里的宁静。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停下呆滞在那儿。
“谁,谁开的枪?”
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
人群分开,从院子里走出来一位流里流气的长毛青年。
这家伙骚气的很,留着长头发,后面扎着一撮辫子,一插在裤兜里,一拎着棍子。
棍子上隐隐有血迹,一看就刚打完人。
罗军见状,污名化顿起。
二话不,照着长毛就是一巴掌。
“啪!”
青年被打的原地转三圈,身体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
“狗日的,你还敢打上门来?”
罗军把短枪收回枪套,往背后一放,撸了撸袖子,两左右开弓,打的长毛像个陀螺似的原地打转。
“啪啪啪!”
“啪啪啪!”
有了杨军的撑腰,罗军把这么多天压在心中的怒火全都发泄出来。
不一会儿,罗军就打累了。
松开长毛,他犹如一摊烂泥似的瘫倒在地上。
罗军越过他,照着跟着长毛一起来的那些青年一顿猛踹。
那些地痞流氓还想还,但是面对一帮警卫员黑黝黝的洞口,敢怒不敢言。
“把家伙给我扔了。”
罗军厉吼一声:“双抱头,趴在地上。”
那帮混混只能照做。
这时,从院内走出来两个人。
只见马占山和秦天每人里拎着个长棍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秦天一脸血污的站在那儿,他的身后是马武梅,是他的家,他死死地挡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去。
“师”
秦天见到杨军,刚要出声,就被杨军眼神止住了。
这里都是看热闹的人,杨军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和马占山只见的关系,免得自己陷入被动。
马占山是老江湖了,个种缘由他懂。
见状,厉声喝道:“这位穿军装的同志,这帮暴徒光天化日之下冲撞民宅,暴力伤人,请您依法处置。”
这话时对罗军得。
他知道,杨军不适宜出面,更不能把他牵扯进来。
罗军是杨军的警卫,是从警卫团里抽调出来的,所以,他一般都是穿军装的样子。
罗军当仁不让,就成了领头的。
二话不,直接一脚踢向地上长毛青年。
“天子脚下,首善之都,你们就敢强闯民宅,暴力伤人,你们是暴徒、是祸乱之源,必须接受法律制裁。”
跟着杨军久了,罗军自然知道什么最重要。
当着几百双眼睛,他必须把这件事定性,要不然后续他就被动了。
“这里有一个算一个,全给我抓起来。”
发布命令后,警卫员们一拥而上,纷纷把这帮人烤上。
马占山和秦天也上前帮忙,铐不够,从家里招来绳子,把这几十名暴徒像捆粽子似的捆起来。
()(e) 看着一地的糖葫芦,杨军皱眉道:“去附近派出所叫辆大车,把人直接送轧钢厂去。”
这些暴徒来意不明,杨军不放心关在别的地方,只有关在轧钢厂他才放心。
轧钢厂都是他的人,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敢放了这帮人。
“是。”
罗军应了一声,立马让一名警卫员去附近派出所叫人去了。
杨军看了看周围众人一眼,然后给马占山使了个眼色。
马占山见状,首先退进宅子里。
杨军刚想进去,就被人叫住了。
“等一下。”
杨军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绿色风衣带着墨镜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
这中年男子二十四五的年纪,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装,披着军队里今年才流行的风衣,整个人看上去威压十足。
杨军停步,回头道:“你叫我?”
青年男子笑道:“是的,杨部长。”
杨军闻言,瞳孔一缩。
“哦,你认识我?”
“呵呵,这话得听上去真可笑,试问一下,整个四九城有谁不认识杨军杨大部长的。”
杨军眯着眼睛打量他,脑子却急速运转,思索着此人的来历。
沉思了一下,杨军豁然开朗,笑道:“你是猪瘟?”
青年男子愣了一下,随后怒道:“是朱文,不是猪瘟,请杨部长自重。”
果然没猜错,这人就是抢夺马占山家业的朱文。
既然从暗中走出来了,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杨军笑道:“不好意思,农民出身,自就带着口音,请见谅。”
朱文明知杨军是故意的,但是他并没有表示出来。
“杨部长,眼巴前的这件事你处理的有失公允了吧?”朱文道。
“哦,是吗?”
杨军环顾左右一眼,嘴角噙着笑道:“此话从何起,哪里处置的不当吗?”
现在是人赃并获,这些暴徒光天化日之下,持利器强穿民宅,暴力行凶,杨军没办他们当场请他们吃花生米就已经算下留情了。
“他们两拨人明明是互殴,为何只抓他们而不抓他们。”
朱文指着马占山和秦天道。
看来这个朱文平时嚣张跋扈惯了,你以为你是赵高,可以随便指鹿为马、指鼠为鸭吗?
不好意思,杨军不是你爹,不会惯你这个毛病。
在人家家门口暴力行凶,还嚷嚷着互殴,真不知你老师教没教过不要脸三个字怎么写的。
对于这种人,杨军也懒得理论。
“你不服?”
“我不服。”
朱文嘴角噙着笑,似乎没把他放在眼中。
“行,不服没关系,带回去慢慢理论。”
杨军完,就示意动。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看把你能耐的。
“杨部长,这恐怕不妥吧,我一不认识他们,二没有参与斗殴,你没理由带我走吧。”
朱文有点慌了。
杨军不按套路出牌啊。
本以为当着众人的面,逼的杨军下不来台,就把人放了的,谁知这家伙一点都不顾大领导的威严,跟个无赖泼皮似的。
“理由?”
杨军笑道:“谁没有,跟我回去,我给你找一个。”
杨军瞪了孙招财一眼。
孙招财咧着嘴笑了,直接把p5冲锋枪往背后一挂,撸着袖子就过去。
“白脸,我劝你不用反抗,免得受罪。”
这个朱文颇具白脸特性,不仅皮肤特白,而且长得还清秀。
此时,他看见五大三粗的孙招财向他走来,顿时慌得一批。
“你别过来”
边边向后退。
孙招财大一抓,朱文立马就像个弱鸡似的被他抓在中。
“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
朱文终于害怕了,开始搬出后台了。
孙招财这个二愣子,玩心特别大。
张口就接道:“我连亲孙子都打,管你爷爷是谁。”
杨军急忙制止道:“招财”
还没完,就见孙招财大一甩,朱文就像炮弹一样射了出去。
好在围观的人多,朱文砸倒五六个人后,咕噜噜的滚了好远。
孙招财见他没受伤,心中不悦,刚要过去抓他,谁知那家伙滑不溜秋的,爬起来就跑。
“嗐,有本事别跑。”
可朱文不听,撒腿就跑。
“姓杨的,你给我等着。”
完,朱文就消失在人群中。
孙招财还想去追,却被杨军叫住了。
“算了,别追了。”
倒不是追不上,要是真想追的话,只是距离问题罢了。
杨军把他放了,就是想看看他后面出什么牌,看看他后面的人是不是要针对自己。
“杨叔,对不起。”
孙招财道歉。
“行了,以后注意就是。”
杨军没有责怪他,而是直接进了院子。
来到客厅,分宾主坐下。
杨军看了看额头还在流血的秦天,道:“要不要去医院包扎一下?”
秦天用袖子蹭了蹭额头上的血迹,哂然一笑。
“不用了,师叔,皮外伤,回头抹点药就好了。”
杨军没有坚持,因为秦天的上确实是皮外伤,没有去医院的必要。
“武梅怎么样了?”杨军问道。
马占山一听,顿时垂头丧气道:“人没事,就是孩子没了,她一时想不开”
“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马占山挺直脊背道:“杨老弟,这次谢谢了,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恐怕”
“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言语。”
杨军摆道:“大哥,自家兄弟这些干嘛。”
“这事你应该早点跟我的,要不然,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马占山:“哎,本以为自己能解决的,没想到哎。”
马占山叹息一声,就不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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