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药香怡人 > 第六十一章:打定主意
    「行了吧掌柜的,你怕沈娘子被挖,直言就是,还这么拐弯抹角的。放心,我们沈娘子最是仁义,万万做不出这样见利忘义的事。」顾清池在一旁笑,被沈明珠白了一眼。

    谭掌柜心思被看破,索性也不掩饰,嘿嘿笑道:「秀才爷既然把话开了,老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无论什么东西,价高者得都是天经地义,老儿虽然和沈娘子签了约,但也知道这道理。只是恕我直言,不是我故意诋毁,但凡这样的药商,都是不讲规矩的,他如今用到沈娘子,什么条件都能答应,可将来一旦用不着了,过河拆桥比谁都麻溜。相比之下,倒是我这店如今生意渐渐好起来,还能细水长流的合作。嘿嘿…那个,不了,老儿都有些不好意思,这话好像往我自己脸上贴金似得。」

    沈明珠笑道:「掌柜的放心,这些事我比你明白。咱们别签了约,就是没签约,这几次交道下来,我也知道掌柜的是个实诚人,就是价格低一点,我也自然和你做生意。其实在我看来,生意做得是人,而不是钱。」

    「哎呀沈娘子这心胸,真是…老儿倒不知什么好了。」谭掌柜一竖大拇指,接着从柜台里拿出两个布袋子,递到沈明珠手里,笑着道:「这是清芳斋的月饼,味道极好,是老儿今日一大早排队买来的,留了五斤自家吃,这十斤给娘子,你们自己吃不完,就送些给村里的老人穷苦人家,一来,算是积德行善;二来,娘子到底是外来户,有了这些月饼,就能和村子里人更拉近距离,人家把你当自己人看待,你的日子也好过不是?」

    沈明珠连忙推辞,奈何谭掌柜坚持要给,最后还是顾清池将布袋接过来,嘻嘻笑着道:「掌柜的这是看准了沈娘子的性情啊,知道这招比什么都能笼络她。你放心,好歹有我这个秀才照应着,村里人不敢为难她。更何况沈娘子如今可是我们村里的活菩萨,多少人恨不能给她立长生牌位呢,就是没有月饼,也没人不把她当自己人。」

    谭良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倒是我多虑了。只是这人心难测,有些事情不得不防,做到总比没做到的好。这会儿天色不早,我不虚留你们,想必还要赶着回家,中秋佳节,自然该欢聚一堂,早些回去也是应当的。」

    顾清池笑道:「掌柜的这么急着赶我们走,是着急再去看看那些灵芝党参天麻吧?您老真该知足,这一次我们进山收获颇丰,本来沈娘子自己也要留些好药材制药的,就因为是你,这天麻倒拿出了一大半,她自己只留下一半,你们两个这买卖做的,当真是有情有义。」

    谭良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对顾清池道:「秀才公子目光如炬,老儿可不就是急着去看呢,这样成色的天麻,我也是从来没见过。」

    出了回春药铺,顾清池面上的笑容就不见了,盯着手里两个布袋沉思道:「老掌柜这话是意有所指啊,奇怪,莫非是有人想对沈娘子不利?要从咱们村里下手?」

    「怎么见得?也许只是老人家听了什么风言风语,所以叫咱们认真防备而已,我就不信,有谁没事儿干,倒要冲我下手?就下手了,又能有什么利益?只要药林大会一天不举行,我的药材也不愁卖,更何况谭掌柜这么热情,显然不算和咱们中止合作,只要咱们两方立场坚定,别人再想兴风作浪,也不过是枉做人而已。」

    沈明珠其实心里是有数的,她虽然坦荡磊落,然而张扬那天的表现就明张家很可能不肯善罢罢休,听起来很无理是不是?明明她才是受害人,最后倒是害人的咄咄逼人。不过她也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就不信张家到如今还能有什么手段控制自己。

    因此也没把谭良的话太放在心上,顾清池听她这么,也就不再多言,只是心中暗下决心,若是有人敢害沈明珠的主意,他必定要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只是这话现在无需出来,他觉得沈明珠怎么也只是一个女人,太多会吓到对方。

    正是晌午后,阳光照射下来暖暖的。几个人来到一家水果铺子,买了几样鲜果干果,又买了几样点心,沈明珠就让店家帮忙了几个纸包,清芳斋的月饼也装了二斤,然后递给顾清池道:「你这么长时间在家中,就算有理由,终归怕学里的学子们不服,尤其你还是个廪生。正好今日是中秋节,送点东西去给教官,这也不是行贿,只是礼节,万一将来有人中伤,即便不能让教官帮你话,他不落井下石就够了,你就过去一趟吧。」

    顾清池愣住,他出身乡下,母亲和哥哥都是老实人,对交际不是很通,从来没帮他想过这些问题。也是他运气好,从读书后遇到的教官都是君子,不会将金钱礼品看的过重,不然就凭着他一个身无长物的穷书生,不被赶出县学就不错了,哪里还能过得这样滋润。

    所以此时见沈明珠竟能为自己着想到这个地步,饶是少年心性的二少爷,也不由感动的红了眼眶:东西不重,贵重的是沈明珠这份儿细腻心思。

    因点点头,拿起那几包礼品道:「的也是,我又有许多日子没去见教官了,今日中秋,县学里定是早就放了假,我不如去他家里坐坐。你们仍去李记布庄门外等我吧,沈娘子不是还要买些布料做两床炕褥冬天铺吗?」

    「好,那就这么定了。」沈明珠点头,如今赚的钱多了,对生活要求也越发高,东西屋的炕都只是铺着寻常炕席,她有一次偶然听钟氏起,到了冬天,就算烧火,炕上热得烙屁股,但鼻尖冻得冰凉,晚上睡觉,热得像烙饼一样翻来覆去,可下半夜又凉了。于是便想做两床通铺的大炕褥,又软和又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