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惩恶</p>
何进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然后缓缓扭头，声音沙哑。</p>
“先先回府里去。”</p>
罢，他咬着牙，扭头就跑。</p>
他是真的害怕了。</p>
因为他先前，没有见识过正经的军队到底是什么模样，更没有见识过江东军这种军队。</p>
要知道，今天来的，还是江东军之中的骑兵。</p>
江东军的骑兵不多，也正因为不多，能够被选入骑兵的，俱是江东军之中的精锐，无一例外。</p>
而且，还是百战淬炼之后的精锐。</p>
他底下，原来也有几千号人，自以为自己，也是一方势力了，但是今天，江东军的骑兵，从进攻利州城，到破入利州城，前前后后。</p>
只半个时辰时间。</p>
等到何进，见到这些江东军之后，他甚至连迎战的勇气都没了。</p>
回到了家里之后，何进让人把大门层层锁上，又令下属，在前院守着，他自家回到了后院之后，到了自己的卧房之中开始疯狂翻找。</p>
找出了几件贵重的东西之后，他将这些贵重物品包进包袱里，脱下了身上的甲胄，换上了一身寻常衣裳，然后咬了咬牙，就要从后门溜走。</p>
他刚从自己的卧房里走出来，还没有来得及走到后门，就听到前院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一阵哭喊声。</p>
何进知道，自家的大门被撞开了。</p>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脚底下步伐加快，刚走到后门，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觉得自己心口一疼，抬头一看，才看到一个身材壮实的汉子，狠狠一脚踢在了他的胸口。</p>
何进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半天不出话。</p>
他本来就身材肥胖，一口气没有上来，竟被一脚踢的昏厥了过去。</p>
等到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了一个木桩上，绑的严严实实。</p>
抬头一看，一个头发带着星星点点白色的中年将军，大马金刀的坐在自己面前，正在低头喝茶。</p>
何进深呼吸了一口气，连忙低头，假装自己没有醒过来。</p>
“何将军。”</p>
眼前将领这“将军”二字，显然充满了讥讽的意味。</p>
“既然醒了，何必再装。”</p>
何进心里害怕，依旧闭着眼睛不话。</p>
很快，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他的脸上，只听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喝道：“我爹问你话，你聋了！”</p>
这一记耳光，力气极大，打的何进耳鸣眼，鼻孔都流下血来，他努力睁开眼睛，抬头看了看，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将官，正站在自己面前，怒视自己。</p>
“公孙赫。”</p>
中年将军皱眉道：“与你了多少次了，在军中，以职务相称。”</p>
这位名叫公孙赫的年轻将领立刻低头，应了声是，然后他抱拳，咬牙切齿：“将军，我们在他府上发现了个地牢，单单这地牢里的女子，就有近百人，其中还有一些是被他弄得断断脚的。”</p>
“这畜生！”</p>
公孙赫怒声道：“将军不必跟他废什么话！”</p>
公孙赫一脚，踢在了何进胯下，正中要害，踢了一下之后，听到了何进的惨叫声，公孙赫冷笑道：“末将直接把他给炼成油，与利州百姓点灯！”</p>
到这里，他不解气，又狠狠踢了一脚，这一下，何进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两只眼睛一翻，晕了过去。</p>
主位上的公孙皓站了起来。</p>
他走路依旧有些不便当，不过还是很快走到了何进面前，看了看已经晕过去的何进，公孙皓背着，淡淡的道：“拿冷水来，给他泼醒。”</p>
很快，一盆冷水，泼在了何进脸上，把他泼醒了过来，他一清醒，便疼得痛哭流涕，低头一看，裤裆里红白一片，已经分不清是血，还是其他东西了。</p>
何进再也忍受不住，号啕大哭起来。</p>
公孙赫见他哭，又是一记狠狠地耳光，抽在了他的脸上，这一下更狠，直接让何进嘴溢鲜血。</p>
“好了。”</p>
公孙皓摆了摆，阻止了儿子的下一步动作，他看着何进，缓缓道：“何将军，你老实配合，将来不定能舒服一些，否则，利州城里有的是人，想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
因为剧痛，何进几乎不出话来。</p>
不过，他心里也知道，眼前这父子二人，这般笃定他的身份，估计他昏厥过去的时候，这父子二人已经找人来辨认，确认过他的身份了。</p>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狡辩什么，只是抬头，看向公孙皓，几乎流下泪来：“这位将军，您想问什么，您想问什么”</p>
公孙皓背着，缓缓道：“我听，旧周朝廷封你做了利州将军。”</p>
“旧周朝廷给你封官之后，有没有给你安排什么差事你与剑州的官兵，有没有什么联系”</p>
公孙皓看着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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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办法进入葭萌关”</p>
何进泪眼朦胧，摇头道：“这位将军，人人这个利州将军是假的，是假的”</p>
“朝廷没有来要过什么东西，我也没有进过葭萌关啊”</p>
到这里，他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你们打错人了，你们打错人了”</p>
公孙皓默默的看着他，目光里露出一抹失望。</p>
“你如果有法子进入葭萌关，我们才是打错了。”</p>
到这里，公孙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p>
公孙皓是平卢军出身。</p>
在江东军的角度来看，也算是“旧军队”出身了。</p>
毕竟平卢军里，也会时不时出几起强奸民女，或者劫掠百姓，甚至杀害百姓的事情。</p>
至于欺压百姓，那更是常有的事情。</p>
不过，周家三代人，对军队都还是有一些约束的，要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在青州几十年屹立不倒。</p>
总而言之，哪怕是在平卢军中，公孙皓也没有见过像何进这样恶劣的。</p>
在江东军中，就更是没有见过了。</p>
公孙皓厌恶的看了一眼何进，然后看向自己的儿子，面无表情的道：“带下去，打断他的脚，割掉舌头。”</p>
“然后在利州城里张贴告示，把他交给利州百姓处理。”</p>
到这里，公孙皓闷哼道：“一个月之内，不许他死了。”</p>
公孙赫目光中，露出兴奋的神色，他立刻低头抱拳，应了声是。</p>
“末将遵命！”</p>
罢，他狞笑一声，一只拎着何进的衣领，硬生生将他给拽了出去。</p>
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何进惨叫的声音。</p>
而公孙皓对这些充耳不闻，他只是背着，看向屋外的天空，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叹了口气，摇头喃喃自语。</p>
“这天下，太需要规矩了。”</p>
他喃喃道：“也需要上位这样的人。”</p>
“人心太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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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军，或者公孙皓所部，只用了一天时间，便打进了利州，而且因为他们很快处理了何进，也很顺利的接管了利州。</p>
就在进入利州的第二天清晨，公孙皓留了两千人留守利州，而他则亲自带着剩下的兵力，赶赴葭萌关。</p>
一行人到了葭萌关附近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公孙皓看着不远处的葭萌关，然后拿起望远镜又看了许久，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子，缓缓道：“前方，就是葭萌关了。”</p>
“如今的天下关节所在。”</p>
只要能够成功打进葭萌关，就意味着江东军很快就能够顺利占据剑州，进而是整个剑南道。</p>
到时候，天下正统就再没有什么悬念。</p>
这些，不光是杜谦姚仲这些读书人知道，赵成，公孙皓，乃至于陈大这些人，都心知肚明。</p>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葭萌关就显得极为要紧。</p>
公孙赫也在拿着望远镜，看向不远处的葭萌关，他观望了一会儿之后，对父亲抱拳道：“将军，在这里看不出究竟。”</p>
“九司，又一直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再等了。”</p>
“末将愿意领一个都尉营，作为先锋军，进攻葭萌关，探个究竟。”</p>
公孙皓看了看他，正要话。</p>
附近的一众都尉，已经纷纷上前，对着公孙皓抱拳行礼：“将军，末将请战！”</p>
公孙皓环顾了一圈，只见每一个人的目光，都炽热的。</p>
江东军上下，都渴望战功。</p>
而葭萌关，无疑就是现在最大的功劳，谁能够取下葭萌关，将来在整个新朝，恐怕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p>
即便这试探性的进攻，可能是九死一生。</p>
公孙皓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向公孙赫，缓缓道：“这一去，凶险至极，公孙赫，你”</p>
公孙赫拍了拍胸脯，大笑道：“将军，我家里还有个兄弟！”</p>
罢，他回头翻身上马，对着公孙皓抱拳行礼，大叫道：“父亲！”</p>
“我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