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都踏马怪光电！</p>
2月，甄杰诚短暂出关，分别出席了数场电影首映礼。</p>
3号和4号，分别是赵家班的大笑江湖与陈师兄的赵氏孤儿。</p>
历史的车辙仿佛总是在循环，陈师兄携着满满的诚意，然而观众反应却继首日260万，次日2440万后，票房曲线一路下跌。</p>
越是想超越霸王别姬，便越是靠近无极。</p>
“陈师兄和其他导演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始终想留下不朽的作品，而不单单只是卖座的电影。”</p>
“他打心眼儿里看不上冯导的贫嘴，他始终希望银幕中存在丰富的人文内涵。”</p>
甄杰诚叹了口气，</p>
“但很显然，赵氏孤儿并没有获得陈师兄想要的成绩。”</p>
“最讽刺的是，失败的原因之一恰恰是缺乏冯导讲故事的能力。”</p>
“从无极开始，陈师兄的每一次努力都在以消耗霸王别姬的底蕴为代价。”</p>
“钻进去了，就出不来了。要麽承认失败，要麽一条路走到黑。但以陈师兄的骄傲”</p>
甄杰诚不由的联想到未来陈师兄参加综艺，昂了大半辈子的头最终还是为了帮子女铺路，低下了。</p>
否则踏马的郭四什麽档次，凭什麽以导演身份和陈师兄坐一个评委席？</p>
“哎希望陈导能早点儿从霸王别姬的压力中走出来吧！”程好挽着甄杰诚胳膊，话题一转，“还是老公厉害，同样是拿金棕榈，但老公就从来没有被荣誉束缚住。”</p>
“别拍我马屁！”甄杰诚翻了个白眼。</p>
但勾起的嘴角弧度显然表明了愉悦。</p>
“不单单是霸王别姬拿金棕榈的缘故，还有陈老爷子的事儿。”</p>
“师兄年轻那会儿写材料孝顺过老爷子”</p>
赵家班与陈师兄之后，冯晓钢带着从22号提档至6号的非诚勿扰2又加入到票房战场。</p>
正值贺岁档如火如荼之际，星际穿越的宣发也全面铺开。</p>
但甄杰诚与华呐的再次会面，谈论的内容却与星际穿越毫无干系。</p>
“丑？甄导，您想拍dc？”</p>
“怎麽，不行吗？”</p>
“行倒是行，只是”华呐负责人皱起眉头，“甄导，我对您没有任何质疑。但拍丑，而且还是以丑为绝对主角，这恐怕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p>
“尤其距离蝙蝠侠：黑暗骑士上映才一年半的时间，即便算上这个项目的筹备，拍摄，后期制作以及排挡宣发在内，时间相隔也不过只有三年左右。”</p>
“太短了，甄导！人们还没有从希斯莱杰去世的怀念情绪中走出来！”</p>
“毫无疑问，它会带来额外的压力。”</p>
“嗯，我知道！”甄杰诚点点头。</p>
希斯莱杰之后，再无丑。</p>
一部分是因为希斯莱杰的精湛演技，另一部分则是来源于他在电影上映前离世。</p>
恰如章国荣一样，离世让观众对他多了一层滤镜。</p>
包括他的音乐作品，影视剧中塑造的角色。</p>
章国荣的唱功真有那麽好吗？香江还有乌蝇哥呢。</p>
章国荣的演技真有那麽精湛吗？甄杰诚认可章国荣是个不错的演员，但也只是不错罢了。</p>
香江吹的遍地是影后影帝，但真正的殿堂级屈指可数：男梁佳辉，女章漫钰。顶多再加一个周兴池，但主要是才华加分。</p>
其馀人等，均差着档次。</p>
天赋如梁朝玮，在花样年华中仍被章漫钰对比出僵硬，就更不必章国荣了。</p>
甄杰诚尊重章国荣的品行，但一码归一码。</p>
而同样的事情落在“丑”角色上，就更麻烦了。</p>
原因很简单：希斯莱杰即便没有滤镜加成，也演绎出了非常精髓的“丑”形象。</p>
“哒哒哒”</p>
轻轻敲击着桌面。</p>
烟雾缭绕中，甄杰诚眉毛紧锁。</p>
“我需要一个好演员！”</p>
“不仅仅是演技，还要能对自己下得了狠！”</p>
“不疯魔，不成活！方法派是不可能的，必须得使用体验派的方式！”</p>
“希斯莱杰演的丑仅仅只是个男配角，就将自己与世隔绝了一个多月找感觉。那麽我对演员的要求更高一点点，更苛刻一点点，不过分吧？”</p>
甄杰诚句句没有直接回复华呐的问题，但字字都是答案。</p>
“至于剧本，交给我！”</p>
“拍摄，交给我！”</p>
“其他的所有问题，全部交给我！”</p>
“希斯莱杰之后，再无丑。是的，这是一句非常诚恳的表述。”</p>
“但不够完整！”</p>
甄杰诚站起身，</p>
“不过没关系，我会替它补足下半句！”</p>
望着甄杰诚离去的背影，华呐团队成员愣在原地。</p>
“甄导的意思是”</p>
“他要拍！”</p>
“那拍吗？”</p>
“废话！难不成拒绝他吗？他可是甄杰诚啊！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是法克！上帝实在是太偏心了！”</p>
“e，所以甄导的下半句是？”</p>
听着团队成员的讨论，一直沉默的负责人长吐一口气。</p>
开口道：</p>
“希斯莱杰之后，再无丑。”</p>
“直到甄杰诚出！”</p>
闭关！直到架设出完整框架，填充了大部分内容。</p>
然后拉来公司编剧团队，进一步填充并打磨。</p>
华呐也送来了米利坚的编剧，主要负责台词的本土化调整。</p>
众人越是参与，便越能感受到故事的“黑暗”。</p>
尤其文艺片导演流氓惯了，可以预见的是：镜头里呈现的基调势必要更甚于剧本内容。</p>
“法克！这是漫改？”华呐的编剧脱口而出。</p>
“漫改只是一层皮，甚至连犯罪题材都是伪装！该死的，这明明就是现实z义题材！”</p>
“不仅仅描述社会，还影射政z，包含意识形态！”</p>
“我想总部不应该纠结于暴力血腥及x场面给审核带来的麻烦，毫无疑问，主角那令人不安的言语和行为，更值得头疼！”</p>
虽然嘴上骂着，但表情却是期待的。</p>
众人均迫不及待想见到剧本具象为银幕后会是怎样的画面。</p>
一定是如同寄生虫那般打磨细腻，构图严谨，色调分明。</p>
一定是类似此去不回那般设计精巧，令人拍案叫绝。</p>
“赞美上帝！正是因为您的偏爱，才让我们可以目睹来自天才的艺术冲击！”</p>
“如果审核出了问题，那一定是该死的审核部门全是无知的蠢货，是废物总部不仅无能还不努力。”</p>
“而艺术，是没有错的！”</p>
甄杰诚才懒得管华呐的头疼，反正等丑拍出来，上映基本不会出现问题。</p>
相反，审核过程中的“艰难”将会成为重要的宣发素材，成为吸引观众的绝佳段。</p>
在米利坚，一切都是生意。</p>
而鱿太资本控制的华呐与好莱坞，有足够的能量去推动。</p>
前世如此，今世也不会例外。</p>
至于甄杰诚玩的比原基调更灰暗了那麽一点儿，刻画上更深入了那麽一点儿。</p>
刀乐面前都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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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上映本删减一点儿，反正也不耽误参赛。</p>
甄杰诚很是期待：拿着批判米利坚的黑，捣着外国社会的乱，的影片！去参加外国电影节的赛！</p>
如果得偿所愿的话。</p>
算不算站着，把钱挣了！还把奖搂了？</p>
思及此处，甄杰诚愈发兴奋起来。</p>
“嘟嘟嘟”</p>
“喂？”</p>
“杰诚，新项目的剧本做的怎麽样了？”电话里传来田主任的关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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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华呐的再次合作基本成为了公开的秘密。</p>
对于甄杰诚将题材锁定在从未接触过的“d漫改”，大家伙儿也不觉得意外。</p>
甄导嘛，打一枪换一炮。拍电影如此，睡觉也是如此。</p>
渣透了！就好一口尝鲜！</p>
大家伙儿唯一好奇的是：d漫改跟参赛怎麽搭边儿？</p>
“初稿做好了，正在打磨。定稿的话，还早着呢”</p>
“定稿？定个屁的稿！”田主任想也不想直接打断甄杰诚的话，“杀青之前，你有定稿过吗？拉倒吧，别整这些花里花哨的修辞！”</p>
“带上剧本，来学校一趟，我想看看。”</p>
“好嘞老师，我这就带过来请您老雅正！”</p>
挂了电话，甄杰诚拿了一份最新的剧本便要出门。</p>
想了想，又掉了个头。复印了多份后装订好，这才重新出发。</p>
待抵达北影，踏入办公室。</p>
果不其然，等候的不止是老登儿！</p>
院长张辉军师兄在喝着茶，退休的江教授也现身了。</p>
摄影系系主任正在跟文学系主任扯着淡，汪劲松则是和中戏的郝戎大眼瞪眼。</p>
“你一个中戏的，来我们这儿串门不合适！”</p>
“不不不！”郝戎摇摇头，“去你们表演系串门不合适，但去其他系，很合适！”</p>
不等汪劲松开口反驳，郝戎又补了一句，</p>
“相反，我觉得你身为表演学院的副院长，呆在这儿挺不合适的。”</p>
闻言，汪劲松急了。</p>
仍旧是没来的及开口，再次被郝戎抢了先。</p>
“你别误会，我没其他意思。就是觉得吧，你应该把精力更多的放在北影表演系学生的培养上。”</p>
不强调还好，一强调，汪劲松更急了。</p>
犬入的中戏，丫嘴真臭！</p>
不仅明示中戏学生水平更高，还暗示中戏和北影导演才是一家子。</p>
不带这麽欺负人的！</p>
碍于场合，汪劲松也没办法脱裤衩子抽猴皮筋，只能委屈巴巴的将目光投向院长张辉军。</p>
对此，张辉军只能装作没看见。</p>
没办法，出了老田的门，我是北影院长。</p>
但进了这个门</p>
对不起了老汪，院长我摄影系出身的，正儿八经的北影正统导演！</p>
“咳咳咳，远亲不如近邻，大家伙又都是同行，吵吵闹闹像什麽话？”</p>
“郝主任既然碰巧赶上了，那就留下来一起呗。”</p>
原本田主任只是叫了张辉军几人，但恰逢郝戎上门深化足情谊。听到“三”来家里宣示主权，汪劲松也急忙赶了过来。</p>
于是便造成了如今这一幕。</p>
“规矩都不用我强调了吧？平时传个消息聊个八卦都是事儿，但剧本内容，必须不得透露分毫。”</p>
“放心吧张院长，我们中戏都和北影导演合作多少回了，这点事儿能不清楚？”</p>
“我我也一样！”再次被郝戎抢先的汪劲松喘着粗气，咬牙切齿。</p>
犬入的中戏，脸都不要了！</p>
“嗯，那就好。”张辉军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向甄杰诚，“杰诚，闲话就别多了，赶紧拿出来，大家伙儿都好奇着呢！”</p>
“好的，师兄！”</p>
办公室里很是安静，只听得不时响起的翻页声。</p>
众人不时皱眉，不时展开。</p>
不时停顿思索，好似一座雕塑。</p>
不时又往前翻，然后闭上眼，咀嚼回味。</p>
窗外的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下课时的熙熙攘攘并不造成打扰，上课后的安静又给办公室里更添一份针落有声。</p>
良久，终于有人合上剧本，抬起头。</p>
很快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p>
均未开口，而是默契的将目光投向甄杰诚读研和读博的两位老师。</p>
而已经退休的江教授则是朝田主任使了个眼色示意，见状田主任也不在推辞了。</p>
“啪”</p>
猛的一拍桌子。</p>
“好！”</p>
“原本我还担心d漫改的剧本搞不出深度，但是我多虑了！”</p>
望向甄杰诚，喜笑颜开。</p>
“基调够灰暗！欲望，人性。规则，压抑。解脱，癫狂！”</p>
“善与恶，没有分界。”</p>
“越是戾气逼人，越是艺术芬芳！”</p>
着，田主任稍稍一顿，</p>
“虽然这部片子想通过审核会很麻烦，非常麻烦！甚至被禁掉也有可能。”</p>
“但这才对嘛！这才是咱们北影导演的正确打开方式！”</p>
“杰诚，你总算走上正道了！”</p>
甄杰诚：Дっ！</p>
“至于审核的事儿，回头再。先拍着，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田主任大一挥，“等拍完了再想辙，办法总比困难多嘛！”</p>
“老韩得出力，杰诚的此去不回帮了他大忙了，这老东西必须得还人情！”张辉军想也不想，直接提议，“另外，我再联系人多搞几场研讨会，往文化上套，往艺术上钻。文化艺术的事儿，就应该百花齐放嘛，怎麽能一刀切呢？”</p>
“就是就是！”摄影系帮腔道，“再了，取景是米利坚，那批判的也同样是资本z义，跟咱们有什麽关系？”</p>
“的没错！”文学系发言力挺，“如果有人代号入座，那就是他自己心眼儿脏！”</p>
“杰诚的事儿，就是我们中戏的事儿！”见汪劲松准备开口，郝戎立刻起身，“只要北影导演有麻烦，我们中戏必须帮帮场子！”</p>
汪劲松：ヽД</p>
抢我好几次话了！</p>
你踏马！礼貌吗？</p>
“咳咳咳，老师，师兄，各位主任，其实我没打算在内地上映的。”甄杰诚两一摊，“所以也用不着麻烦大家了。”</p>
“不打算在内地上映？”田主任一愣。</p>
“嗯！”甄杰诚点点头，“国内的话，就只在香江和湾湾上映。”</p>
“唉，可惜了。这剧本拍出来肯定是个好片子，国内观众没法儿在银幕上欣赏了。”田主任遗憾不已，而众人，均是一脸认可的表情。</p>
最后达成共识：</p>
“踏马的光电，扼杀艺术。et！没一个是好东西！”</p>
望着众人无比真诚的同仇敌忾，甄杰诚抽搐了下嘴角。</p>
遇到这帮脏东西，光电其实也挺不容易的哈！</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