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纳多？</p>
甄杰诚一愣，很快回过神来。</p>
如果是李子提出有关奖项方面的交流，那就可以理解了。</p>
作为全球最知名的花瓶之一！作为全球花期最长，甚至没有之一的顶级花瓶！</p>
莱昂纳多对于奥斯卡的渴望，或者试图得到荣誉的认可从而摆脱“花瓶”属性的迫切，路人皆知。</p>
自9年搭乘卡梅隆的泰坦尼克号火爆全球后，莱昂纳多的身价也水涨船高，达到两千万刀乐。</p>
或许是作为“花瓶”经常被拉出来批评嘲讽，亦或许是因海滩被提名金酸梅奖最差男主角刺激到了敏感神经。</p>
总之，莱昂纳多逐渐变了个模样，朝着奥斯卡一路奔跑！</p>
02年，新乡黑帮，提名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但获得提名的并不是为诠释角色增重十四斤并苦练拳法的莱昂纳多，而是和他拍对戏的另一位主演：丹尼尔戴刘易斯。</p>
05年，参演的飞行家继续提名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噶！</p>
06年，参演翻拍无间道的无间行者，成为了第9届奥斯卡最大赢家。提名四项获奖四项，其中包括最重量级大奖：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p>
然而莱昂纳多连提名都没捞着。</p>
0年，血钻终于又提名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了哎。</p>
e，噶！</p>
噶的不止奥斯卡，连同米利坚金球奖和青少年选择奖提名的最佳男主角也一起噶！</p>
09年，ge命之路。</p>
的确提名奥斯卡了，但提名中没有莱昂纳多。</p>
多年时间里，李子通过商业电影巩固“顶级花瓶”成色的同时，始终不忘在文艺片中用演技征服观众和评委。</p>
纵屡战屡败，但屡败屡战！</p>
甄杰诚翻出前世的记忆，李子的“入魔”还在持续。</p>
拍传记片胡佛，于被解救的姜戈中挑战凶残无度但富有人格魅力的复杂农场主角色。</p>
拍完南北战争历史背景的题材，又转向在好莱坞属于“zz正确”的，给金融圈找麻烦的华尔街之狼。</p>
时隔整整七年，李子可算再次摸到了熟悉的提名。</p>
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在马修麦康纳饰演的配角对比下，李子与其的演技差距过于明显！</p>
奥斯卡的大老爷们本就看不惯莱昂纳多这张白脸，岂能惯着他？</p>
没啥好的，接着噶！</p>
“噗嗤”思及此处，甄杰诚实在忍不住了，乐出了声儿，“桀桀桀”</p>
高媛媛一脸懵逼。</p>
啥情况？咋乐上了？</p>
这是听到莱昂纳多毛遂自荐感到开心？可这声儿咋听着不对劲儿呢。</p>
终于“桀”完了，甄杰诚稍稍平复了下呼吸，然后继续对着道：</p>
“莱昂纳多是吧？不好意思，我拒绝他的要求。”</p>
“当然，这并非是我对他有意见，而是压根儿就没有沟通的必要。”</p>
“他能拍我这个剧本吗？拍不了，没那个能力知道吧？”</p>
“所以何必多此一举呢？”</p>
顿了顿，</p>
“如果莱昂纳多找我交流维多利亚的秘密，我欢迎。”</p>
“但讨论剧本，还是算了吧。不是我心存偏见，而是真的不太合适。”</p>
不是，这就拒了？那可是莱昂纳多啊！</p>
高媛媛已经震惊多次了，眼睛没法儿瞪的更大了。</p>
先是无视奥斯卡，后又推开超一线国际巨星。</p>
高媛媛只觉得今晚这顿饭吃的格外刺激，以及心塞。</p>
我梦寐以求的，别人无所吊谓的。</p>
唉难受！</p>
“好吧，甄导。”里传来华呐负责人的苦笑声，隐约还听见一些英文，“我会告知莱昂纳多的，打扰您了，您忙。”</p>
“hldne，plee。i’vegttgty！”</p>
里突然响起一个陌生，同时还有点儿熟悉的男声，甄杰诚一愣：</p>
“等等，你现在在哪儿？”</p>
“我在洛杉矶。”</p>
“你不是驻华夏负责人吗？”</p>
“甄导，驻华夏是没错，但我也可以回总部啊。”</p>
“刚刚旁边吵吵的是谁啊？”甄杰诚继续追问道。</p>
“e，莱昂纳多。”</p>
“那也就是，之前我听见的一些英文，是有人在给他即时翻译？”</p>
“是的，甄导。”</p>
“屮，你怎么不告诉我？”</p>
闻言，华呐负责人满是委屈。</p>
“甄导，您给我会了吗？”</p>
“我才提了莱昂纳多的名字，您就给拒了。”</p>
啊这甄杰诚尴尬的挠了挠头。</p>
望向高媛媛，</p>
“那个媛媛姐，我先前的反应应该不算很失礼吧？”</p>
“还有后边儿的那些话，也应该不属于很没有礼貌吧？”</p>
高媛媛：(；＿)</p>
不礼貌又能咋样？</p>
看不上李子演技的人，数都数不清，多我一个咋了？</p>
已经“桀”完了，话也收不回了。</p>
爱咋咋地吧！</p>
“把电话给他，既然人在旁边儿，那就交流呗！”</p>
无需从中文切换到英文，由翻译代劳。</p>
但即便经过翻译的润色，李子的幽怨仍通过信号跨越上万公里的太平洋输送到甄杰诚耳边。</p>
“甄，您不觉得你对我的认知带着刻板印象吗？这很不公平，不是吗？”</p>
“哦？刻板印象？不公平？”甄杰诚单摸向桌面的烟盒。</p>
见状，高媛媛连忙伸。</p>
抽出一支烟，递到甄杰诚嘴边，然后又拿起打火，点上火。</p>
甄杰诚一边点头示意，一边继续对着道，</p>
“你不会是想拿十几年前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所获得的柏林电影节影帝事儿吧？”</p>
“莱昂纳多，你是想让我认可你的演技吗？”</p>
“ok，我认可了。”</p>
“但很抱歉，我得诚实一点儿，诚实是最基本的礼貌，不是吗？”</p>
“莱昂纳多，现在的你比起年轻的你，差了很多。”</p>
吸了一口烟，又弹了弹烟灰，</p>
“我非常理解你对艺术的追求，我也非常荣幸自己的剧本能得到你的关注。”</p>
“当然，对于你功成名就后仍不忘作为演员的根本，仍对自己的演技尝试了种种努力与诠释形象上的突破，这份坚持亦令我非常感动。”</p>
“毫无疑问，你是一名优秀的演员。但遗憾的是，你并不适合我的剧本。”</p>
可惜了，不是面对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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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竖起大拇指点赞以及无奈摇头的肢体语言一定能更好的烘托氛围。</p>
经翻译将甄杰诚的话翻译完毕后，莱昂纳多的脸色更黑了。</p>
诚实是礼貌吗？是！</p>
但你礼貌吗？</p>
偏见了，质疑了，但全是实话。</p>
夸赞了，认可了，也全是实话。</p>
一个巴掌一个枣，交织在一起。令莱昂纳多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心塞无比，郁闷不已。</p>
好半天，终于开了口，</p>
“甄，人都是在变化的。你都没有试戏，怎么就能断定我不适合你的剧本呢？”</p>
“还有，我甚至都没有看到剧本，不定是剧本不适合我对未来发展的规划呢？”</p>
“啊对对对，你的没错，就是这样！”甄杰诚点点头，“反正不适合就对了。”</p>
莱昂纳多：(￣ー￣)</p>
这就是海瑟薇口中的“很负责，很认真”？</p>
法克！海瑟薇不会是被灌了毒汁儿，脑子被毒傻了吧？</p>
人总是获多或少存在逆反心理的，对于迫切摘掉“花瓶”标签的莱昂纳多来，便更是如此了。</p>
甄杰诚越是“对对对”，他便越是不甘心。</p>
“甄，适不适合，得我看了具体剧本，以及你试完戏，才能互相得出最终的正确结论，不是吗？”</p>
“好吧莱昂纳多，你是对的。”甄杰诚无奈的捂了下脑袋。</p>
这李子，你不去探索超模的秘密，搁我这儿纠缠个什么劲儿啊！</p>
你哪怕从了拉链哥的媳妇儿，给她带去快乐呢？</p>
要知道女大三，抱金砖。那位姐姐大你整整九块金砖，还不得起飞？</p>
不就是奥斯卡影帝吗？姐姐的能量超乎你的想象！</p>
“这样吧莱昂纳多，你想交流什么内容？我保证配合。”</p>
“请原谅我的冒昧，甄。我首先想要了解你对于这部作品的艺术追求e，好吧，的直白点儿，其实就是关于奖项方面的。”</p>
“不冒昧，导演和演员之间的选择本就是双向的，这很正常。”甄杰诚点点头，虽然只能点给媛媛看，“欧罗巴三大，选择其中一个电影节。另外，奥斯卡也会参加。”</p>
“这是一部独角戏，所以争取的奖项除了导演方面的，就是最佳男主角了。当然，摄影配乐剪辑剧本之类的大概率也会提名。”</p>
闻言，莱昂纳多的呼吸声立刻沉重了。</p>
“甄，你很自信？”</p>
“我为什么不自信？”</p>
“但电影还没有开始拍摄，甚至连剧本都还没定稿，你不觉得现在就谈入围和提名有点儿太早了吗？尤其是奥斯卡，你还从未参加过！”</p>
“很早吗？”甄杰诚咂咂嘴，“很难吗？”</p>
“另外，莱昂纳多，我得纠正你一点。我现在谈的不是入围和提名，而是获奖。”</p>
电话那头，莱昂纳多呼吸一滞。可还不等出声，便被甄杰诚开口打断。</p>
“是的，我知道你想：奥斯卡不一样，评奖制上更复杂。而且我是新人，是外来户。”</p>
“但那些只是你的理由，不是我的。”</p>
“也许出来会让你感到有些不适，但事实就是如此。莱昂纳多，我一直在成功，总是在成功，失败是什么滋味儿？抱歉，我真的不了解。”</p>
“拍电影至今，我从来没有重复过相同的内容，始终在挑战新的领域。”</p>
“从这个角度而言，我始终都是‘新人’，不是吗？”</p>
“第一次去戛纳，就拿了金棕榈。第一次去威尼斯，就摘下了金狮。”</p>
“荣誉拿了不少，票房也没亏过。在华夏是如此，去好莱坞也一样。飓风营救是动作片，票房还凑合。星际穿越是科幻片，目前成绩也还行。”</p>
“最重要的，我还不到三十岁。我有漫长的时间去攻略每一项我看上的成就，包括奥斯卡在内。”</p>
“所以，我为什么不自信呢？”</p>
莱昂纳多：()</p>
不是，你陈列荣誉也就算了，反正你不我也知道。</p>
但你为什么要强调“一直在成功”，重复“第一次就拿奖”，突出“不知道失败是什么滋味儿”啊？</p>
你礼貌吗？</p>
莱昂纳多的脸颊连续抽搐着。耳畔，甄杰诚的“礼貌”还在持续。</p>
终于，</p>
“作为和你一样帅的男人”</p>
“！”莱昂纳多总算找到会了，憋了大半天的闷气可算能发泄了，“甄，我看过你的照片。是的，你很帅，但你得诚实，你并没有和我一样帅！”</p>
“n，n，n。莱昂纳多，你太肤浅了。一个男人的帅，怎么能单纯只以颜值来判定呢？”</p>
“才华，能力，都是男人‘帅气’的一部分。”</p>
“你是了解的，不论我去哪里，都不会出现类似‘花瓶’的评价。”</p>
“不论爱我还是恨我，所有人都得认可我的实力，并承认我的帅气！”</p>
莱昂纳多：ヽ(Д)</p>
这就是麦康纳口中的天才导演？令人信服的优秀导演？合作完一次还想合作下一次的德艺双馨导演？</p>
法克！麦康纳是被海瑟薇传染了吗？脑子也坏掉了吗？</p>
姚那么谦虚，易那么内敛，jke那么友好，为什么会有这么“礼貌”的同胞啊。</p>
咬咬牙，</p>
“甄，出你对男主角的条件。”</p>
“甄，你可以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做。”</p>
“甄导，请务必相信我的职业素养，我会全力配合你的所有要求。”</p>
“另外，我知道这是一部套着漫改皮的现实题材艺术片。所以，我会按照艺术片的标准降低片酬。”</p>
电话终于挂了。</p>
包厢里再次恢复到“正常”的聚餐氛围中。</p>
高媛媛言笑晏晏着，身前的餐巾纸上放置了不少挑拣出来的香菜。</p>
“不喜欢吃香菜就跟服务员呗，你这挑的不费劲吗？”</p>
“不放的话火锅就没那个味儿了！”高媛媛笑道，“就像我朋友吃不了生姜一样，但每次做菜必放生姜。”</p>
“嗯，是这个道理。”甄杰诚点点头。</p>
很快，就餐结束。</p>
因为喝了点酒，虽然不多，但甄杰诚还是很自觉的给助理打电话过来接。</p>
见状，高媛媛连忙开口。</p>
“甭打了，我没喝酒，我开车送你不就行了？”</p>
“哎呦，那可就麻烦你了。”</p>
“不麻烦，怎么着也不能让你这一声‘姐’白叫不是？”着，高媛媛撩了下发梢，稍稍侧着脸，“去哪儿？”</p>
“去我公司。”</p>
“住公司啊？”</p>
“昂！正好要忙剧本，懒的来回跑了，反正住哪儿都一样。”</p>
夜间的京城不再像白天那般拥堵，闲聊间，很快抵达。</p>
“谢了，媛媛姐。”</p>
“了不用谢了，怎么还客气啊？”高媛媛翻了个白眼，“这样吧，请我喝口水，兹当是表达谢意了！”</p>
喝，口水？</p>
甄杰诚挑了挑眉。</p>
夜色中，街对面的一家“贵人鸟”专卖店还亮着灯。</p>
不吃香菜，莫非吃贵人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