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枷锁，碎了！</p>
第二天5号，宋时微早上睁眼，发现父母也已经起床了。</p>
宋作民昨晚是自己睡的，当然肯定不是睡沙发。</p>
拥有300平的大平层，男人即便和妻子吵架，也不会沦落到睡沙发的地步，随便挑个卧室就能躺下。</p>
只是吵完架后的夫妻，在家里谁都不搭理谁，哪怕面对面的擦身而过，也是互相冷着一张脸。</p>
有点像是大学宿舍里发生矛盾的室友。</p>
不过两者不同的是，室友之间不话会尴尬，吵完架的夫妻不会，而且他们都会搭理自己的孩子。</p>
“微微起床啦”</p>
宋作民正在客厅打八段锦，看到闺女穿着短袖睡衣走出来。</p>
宋董立刻停下中的动作，兑了一杯温开水递过去：“润润嗓子。”</p>
宋时微正口喝着的时候，陆曼也从卧室里出来，上拿着一件稍厚点的居家外套。</p>
“早上有点冷，先穿着。”</p>
陆教授语气没那么友好，像一个严厉的高中班主任。</p>
但是把外套披到闺女身上的动作又很轻柔，然后看都不看一眼宋作民，自顾自的去厨房让阿姨准备早餐。</p>
吃早饭的时候，按照陆曼的习惯，本该又是静悄悄的。</p>
但是吃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响了起来。</p>
陆曼本不想搭理，但是一直“嗡嗡”震动，最后只能皱着眉头拿起。</p>
不过看见来电显示，原本不耐烦的神情突然舒缓下来。</p>
她接通以后，听了一会儿道：</p>
“朱蕾，你爸爸不是已经转到南方医科了吗那里是粤东治疗尿毒症最好的医院，你为什么又想着退学”</p>
“我知道最后都要换肾，但那是一两年以后的事了，你先安心的读研！”</p>
“实验结果错了就错了，做学术不可能有一帆风顺的时候。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坚定的走下去，我上午回学校，咱们分析下你的实验结果，一起查找错误的地方。”</p>
“你不要谢我，也不要哭，我既然把你们录入门下，就要稳稳当当看着你们毕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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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曼打完电话，摇摇头放下。</p>
但是吃饭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好像在赶着时间。</p>
宋作民在旁边默默吃着馒头，他知道朱蕾这个学生。</p>
很刻苦也很有悟性，所以报考妻子的研究生一下子就通过了，只是命运多舛，母亲早逝父亲罹患尿毒症，她很多次表露出退学赚钱照顾父亲的念头。</p>
不过都被妻子拦住了，并且还托关系把朱蕾父亲送到南方医科大学的肾内科，平时透析的费用，也都是妻子在垫付。</p>
其实类似的事情，在妻子的教学生涯里，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p>
“哎”</p>
宋作民叹了口气。</p>
为什么妻子对她门下的学生，那么包容与负责，并且能够设身处地理解他们的不容易。</p>
为什么偏偏对家里人，就要有那么强的控制欲。</p>
“咳”</p>
宋作民清了清嗓子，闲聊似的问道：“朱吗”</p>
陆曼有些奇怪，平时两人吵架不会这么快和好，难道这次是他良心发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p>
“嗯。”</p>
所以，陆曼应了一声。</p>
“朱生活也挺不容易的。”</p>
宋作民叹道：“有什么力所能及的方便，我们都可以提供。”</p>
“好。”</p>
陆曼点点头，丈夫的这些话，让她感到一丝熨帖。</p>
“对了。”</p>
宋作民又问道：“我记得你还有个已经毕业的学生叫杨瑞丰，他之前恋爱时好像被女方家人嫌弃，一度为情所困想自杀，现在怎么样了”</p>
“都准备结婚了！”</p>
提前这个学生，陆教授顿时有了兴致，这可是她引以为豪的事情之一。</p>
毕竟促成了一段姻缘，甚至是挽救了一个年轻人的生命。</p>
“杨最后一次想自杀的时候，我就找到了女生的父母。”</p>
陆曼眼中都是得意的神色：“我和他们打了包票，不要嫌弃杨是从山里来的孩子，他是真正的潜力股，你看现在”</p>
“杨在日本读博，发了好几篇顶刊，还没回来已经被中科院生物研究所预定了。”</p>
陆曼笑吟吟的，连眉间的皱纹仿佛都被抚平：“听这对年轻人准备在暑假摆酒，还邀请我去当证婚人呢。”</p>
“真好。”</p>
宋作民自言自语的道：“陈着所表现出来的潜力，不知道比杨高多少”</p>
陆曼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宋董在这里等着自己呢。</p>
可是那能一样吗</p>
学生只是学生，他们有可以不听自己的权利，自己对他们的责任也可大可。</p>
换句话，学生在自己心里永远都有“试错”空间。</p>
但是闺女不行，她必须按照我设计好的路线去读书和择偶。</p>
再了，让她找一个家庭条件出众的藤校精英，毕业以后定居国外，这是在害她吗</p>
当初闺女读这个破中大，没有选择去读北大，陆曼就已经把这个责任怪到了陈着身上。</p>
“我要去学校了。”</p>
陆曼打断丈夫的劝。</p>
今天是周六，但是为了安抚朱蕾的情绪，陆教授还是打算回学校，帮助学生查找实验中的问题。</p>
至于丈夫的观点，陆曼一点都不想听，也懒得再争辩。</p>
等到微微以后出国读书，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男朋友，他们就知道当年这个决策多么的正确！</p>
发现妻子压根没有交流的欲望，宋作民只能把一股无力的憋闷，任由它躺在心底。</p>
不过下楼之前，陆曼也关心似的问着闺女：“今天有什么安排”</p>
夫妻间吵架，他们可能因为心里有气，好几天都互不搭理。</p>
但是父母和子女之间吵架，只要睡一觉，或者吃顿饭的功夫，父母就觉得这事已经过去了。</p>
并且，只要父母觉得觉得过去了，子女必须也放下芥蒂，不然就是不听话、不懂事、不孝顺。</p>
“上午看游戏公司的资料。”</p>
宋时微淡声回道：“下午去学校看辩论赛。”</p>
“喔。”</p>
陆曼知道闺女投资了沪城的一家络科技公司，据最近有款游戏要发布。</p>
可是没走两步，陆曼脚步突然顿了一下。</p>
“你真是去看辩论赛的吗”</p>
陆教授目光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尖锐，紧紧盯着闺女。</p>
毕竟自己阻止了他们一起过生日的计划，不知道陈着那个心思极多的男生，又会想出什么点子来应付。</p>
“是。”</p>
宋时微坦坦荡荡的回道，本来也是这样的安排。</p>
不过母亲这种怀疑的态度，让那本就窒息的枷锁，好像突然长出来一排尖尖的荆棘，一呼一吸间都极为不畅。</p>
“确定吗”</p>
不过陆曼好像并不太相信，她犹豫一下，最终还是问道：“有什么证据，让我相信真的有辩论赛”</p>
“够了！”</p>
宋作民大声打断：“你这是在做什么”</p>
宋作民感觉妻子已经疯魔了，这种话就是在严重伤害家庭成员之间的信任。</p>
宋时微也是非常惊讶，没想到母亲居然提出这种过分的要求。</p>
她抬起头，怔怔的看向母亲。</p>
陆曼心中也闪过一丝不妥，但是脑海里更坚定的声音是“都是为了她好、她以后迟早会感激我、现在心肠必须要硬一点”</p>
于是，陆教授不避不闪的回应着闺女的眼神。</p>
半晌后，宋时微似乎明白了，像一尊冰冷雕塑般的站立片刻，打开了qq。</p>
班级群里，同学们正在热热闹闹的讨论：</p>
“下午辩论赛要加油啊，必须要把经济班给干下去！”</p>
“只可惜我们论点不太好，大学的重点居然是恋爱。”</p>
“喂喂喂，你们两个家伙，我们这是内部比试，主要是为了选拔参加校内比赛的成员，不要太敌视人家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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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教授看了几条信息，终于不再怀疑。</p>
最近华农也在搞辩论赛，校园里那几株樱树下，经常有一群同学坐在</p>
“看完早点回来吃饭。”</p>
陆曼收起质问的语气，不过即便是叮嘱，也下意识带着命令的口吻。</p>
“好。”</p>
宋时微械般的应了一声，吃完最后一口粥，起身离开饭厅。</p>
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不过走回卧室的幽凉背影里，平静的如同覆盖于海上的坚冰。</p>
表面上无风无浪，实则冰下早已是波涛汹涌。</p>
“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p>
宋作民忿忿的对妻子道。</p>
“我不会后悔！”</p>
陆教授像是一位刚愎自用的国王。</p>
这个家就是她的国土，家人就是她的臣民，所有人和事必须听从她的安排。</p>
“但我已经后悔了。”</p>
宋作民看都不看妻子，丢下筷子径直离开。</p>
“你后悔什么”</p>
陆教授莫名的一慌，在身后大声的质问。</p>
宋作民没有回应，但是那两个字，在心中越来越清晰。</p>
以前不是没有想过离婚，但是对妻子的感情，始终没办法真正割舍得下。</p>
另外，离婚身份不仅会影响体制内的领导形象，还会影响到正在读高中的闺女。</p>
可是现在这样下去，宋作民感觉妻子已经偏执到进入一条死胡同。</p>
他真的害怕，闺女有一天会忍受不了酿成惨剧。</p>
“等孩子上大学就离婚”</p>
来到书房的宋作民，闭眼自嘲起来。</p>
原来自己和许许多多中年人一样，终于也要走到了这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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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半左右，宋时微出现在中大南校区门口。</p>
陈着今天是在办公室里度过的，他上午和姚蓝向清这些外派长沙的员工，通过qq语音聊了很多，对一些问题给予批复，有效推动市场开拓的速度。</p>
一直忙到下午，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提前站在公交站台等待。</p>
看着宋时微一步步从公交车上走下来，陈着先观察她的神色，清冷柔和的脸蛋稍显苍白。</p>
有一点像，陈着刚重生时，第一次见到宋时微的模样。</p>
那个时候，陈着还没有走进她的世界，也正是长年累月在陆教授“爱的枷锁”之下，被压抑最严重的时刻。</p>
陈着心里有数了，可能是在家里，发生了一些让weet姐感觉回到那个阶段的冲突。</p>
陈着没有多问。</p>
不问不代表不关心，既然那是一段不美好的记忆，何必还要再去重复一遍。</p>
成熟男人与年轻男生的最大区别，就是面对问题的时候，能够不急不躁的先观察、再思考，最后才以合适的方式解决。</p>
而不是冲上去就问“你怎么了你别冷着脸不吱声啊有什么你啊，真是急死我了”</p>
这样的交流方式，虽然本意也是在关心，但最后很可能产生相悖的效果。</p>
“今天中午在科技谷的食堂吃饭”</p>
陈着开口话了，挑了件很寻常的事：“我不心把一块红烧肉掉到桌上了。”</p>
宋时微看向陈着，等着他接下来的讲述。</p>
“你也知道科技谷的食堂有点贵。”</p>
陈着咂咂嘴道：“一碗红烧肉要4块钱，而且里面只有几片肉。我当时就在想，肉掉桌上了，怎么样才能毫无心理障碍的重新吃到嘴里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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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办才好?”</p>
陈着故意把问题抛过去，分散weet姐的注意力。</p>
与此同时，两人也并肩走向举办辩论赛的教室。</p>
由于陆教授的行为，宋时微本来心境是失望、难过、委屈、还有一种对打破枷锁的渴望和冲动，不过此刻全都安静潜藏在冰面下。</p>
但是，她又不知道怎么讲述昨晚到现在发生的这些过程。</p>
宋时微本身也不是一个遇到难过的事情，就喜欢到处倾诉的人。</p>
陈着没有在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刨根问底询问为什么要更改爬山的时间，这让她有一种被理解的体贴。</p>
“洗一洗再吃”</p>
宋时微回答着男朋友的问题。</p>
“不是。”</p>
陈着微笑着否认。</p>
“吹一吹”</p>
“不是。”</p>
“换一碗”</p>
“也不是。”</p>
宋时微一连了好几个答案，不过都被陈着否认了。</p>
最后，她实在想不出来了，懵懂的冲着陈着摇摇头。</p>
“红烧肉掉地上了，怎么样才能毫无障碍的重新吃到嘴里”</p>
陈着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只要不被其他人看见就行了啊，夹起来快速塞进嘴里，反正只有自己知道，完全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p>
“啊”</p>
宋时微眨眨眼，有一种被人耍了、又像是听了个很冷笑话的感觉。</p>
可是原来心中的那些压抑感，因为这个有点无聊的冷笑话，骤然散去了很多。</p>
大概这就是很喜欢和陈着在一起的原因吧，他总是能够用一种接地气的方式，让自己慢慢松弛下来。</p>
完全不同于在家里时，光是听到走廊上母亲的脚步，内心都会如临大敌。</p>
那样，真的好累。</p>
“抱歉”</p>
宋时微轻声道，到底是自己更改了原定计划，心中有些不好意思。</p>
这个时候，两人已经快要走到辩论赛教室的门口，比赛还没开始，嘈杂的声音隐约传了出来。</p>
陈着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宋时微身上，如今日阳光一般温和。</p>
就这样对视数秒，陈着忽的展颜一笑：“生日快乐”</p>
完，他当先走进教室，继而传来一片欢呼声。</p>
“我靠！我们的大忙人班长都过来助威了！”</p>
“快快快，老板来了，兄弟姐妹们好好表现，今天赢了的话，陈总请大家吃宵夜！”</p>
“老六你可以啊，偷偷给大家一个惊喜是不是但是这边没你位置了，你要不坐中间吧，免得我们吵着动起，你在中间还能拉一下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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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着在班级里还是挺受人尊重，除了“班长”这个头衔，性格也比较随和。</p>
有些大学里的班长，在同学们面前不知道下巴仰的多高。</p>
另外，他在学校里肉眼可见混的很好。</p>
人都有这样一种心理，能够和一些“大人物”亲昵的开着玩笑，似乎能显得自己也很有实力。</p>
所以经济班的同学看见陈着，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大家都会热情的打着招呼，并且期待陈着的回应。</p>
当然了，陈着也从没让大家失望过。</p>
宋时微还在教室外面，她感受着“生日快乐”这句简短的祝福。</p>
只有四个字。</p>
但是好像却包含了对变动计划的理解、对那些委屈的安慰、还有在沮丧难过时的陪伴</p>
宋时微轻轻的深呼吸一下，把所有念想都藏在心中，然后也走进了教室。</p>
不过那层覆于海面上的坚冰，仿佛听到“咔嚓”一声响，底下汹涌翻滚的海水，似乎就要突破这层桎梏。</p>
“哇！！！”</p>
教室里传来比刚才还要大的欢呼声。</p>
“你们陈着来了，我们宋校也来了啊。”</p>
“宋校这个称呼的含金量，就不用我多什么了吧。”</p>
“好好表现啊，宋校一般都不关注这些活动，今天为了咱班荣誉都过来了，大家可不要在她面前露了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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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班都在各自打气，毕竟班级里的“灵魂人物”都出现了。</p>
不过万万没想到的是，宋时微居然坐到了陈着身边。</p>
忽略周围所有的目光，默默看着前方的投影仪，上面打着一行字“大学生的重心是恋爱还是学习”</p>
两个班同学的表情顿时有些僵硬，但是又联想到一些当事人从没承认过的传闻，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从今天开始，“传闻”变成了“事实”。</p>
其实陈着心里也有些诧异，这不太像以前宋校的作风。</p>
“和陆教授赌气吗”</p>
陈着的余光里，宋时微背置于膝盖上，白嫩而纤细，泛着迷人的光泽。</p>
“妮子想什么呢”</p>
陈着心里也在思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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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整，经济班与金融班的辩论赛正式开始，在主持人的一声号令下，双方辩开始了唇枪舌剑的交锋。</p>
首先是经济班一二三四辩的发言，他们持有的观点是“大学的重心是学习。”</p>
总结来就是几点：</p>
一、大学生应该以学习为重，提升知识储备和技能，为以后的就业奠定基础；</p>
二、大学生没有经济能力，谈恋爱就是在父母的钱；</p>
三、大学生恋爱容易感情用事，一旦感情有巨大波动，如得不到合理的情绪疏导，后果不堪设想。</p>
四、大学恋爱的成功率很低，90%以上面临着毕业就分的问题，综上所述大学里恋爱是一种浪费时间的行为。</p>
接下来是金融班一二三四辩发言，他们持有的观点是“大学里的重心是恋爱。”</p>
他们也是总结出以下几点：</p>
一、大学里的恋爱最纯洁，没有金钱和世俗的困扰，这种真挚的情感体验在工作后很难找到；</p>
二、恋爱能够提高社交能力，有助于更好的理解与处理人际关系；</p>
三、恋爱是一个成长与自我发展的会，通过与他人相处，可以更好地了解自己的优点和缺点；</p>
四、恋爱是一种美好的情感体验，它能够带来更多的幸福感和满足感，提高生活质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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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刚开始因为经常一起上大课的原因，互相之间还比较客气。</p>
后来随着气氛上来，尤其是每当把对方辩驳的哑口无言时，激烈。</p>
裁判就是校学生会的学长，不过打心底里，他们希望经济班获胜。</p>
因为宣调部副部长陈着就来自经济班，而且经济班的观点确实比较讨巧——</p>
你一个大学生，不来穴习，难道专门谈恋爱</p>
恋爱哪里不能谈</p>
提高社交能力哪里不能提高</p>
高中毕业也可以结婚生娃，那你为啥不做呢</p>
所以，经济班逐渐掌握场面上的优势。</p>
其实陈着对这种胜负看的不是很重要，毕竟这只是选拔赛，还不是一致对外的时候。</p>
当然自己班级能获胜是最好了，所以陈着一脸放松笑呵呵的看着。</p>
可是后来，金融班有个参赛女选，不知道是输急眼了，还是被经济班那群货给怼的失去理智了，</p>
突然一指陈着和宋时微：“如果爱情不重要，为什么陈着和微微选择谈恋爱呢”</p>
“像他们这类出色的大学生都会坠入爱河。”</p>
女生大声的道：“足以证明，恋爱可以成为促进两人进步的动力！你们觉得学习更重要，只不过是没有遇到陈着或者微微这样的对象！”</p>
“哗”</p>
教室里几十双眼睛，“唰唰唰”全部看向两个当事人。</p>
有些男生嘴上起哄，眼神却有些黯淡。</p>
宋时微这样的漂亮女孩，哪个青春期的男生不偷偷暗恋呢</p>
不过暗恋终究还是暗恋啊，当有人摘下月亮的时候，只能选择悄悄释怀。</p>
“卧槽！”</p>
陈着则是如坐针毡，好好的看个辩论赛，怎么就被牵扯进去了</p>
最关键的是，自己和宋时微的关系，第一次被这样不加掩饰的暴露在大众面前。</p>
“weet姐会是什么反应”</p>
陈着有点担忧，但也有些好奇的瞄向身侧。</p>
宋时微没有脸红，没有分辩，她低头注视着脚尖。</p>
胸口不太自然的起伏着，可见她其实也是有些紧张的。</p>
不一会儿，似乎察觉到了陈着的目光，宋时微淡淡瞥过一眼，眼底有一种玉碎后的坚决。</p>
“是做了什么决定吗”</p>
陈着心脏不安的跳动两下。</p>
最终，这场辩论赛以经济班获胜，不过金融班那个“祸水东引”的女生，一致被评为本场“最佳辩”。</p>
陈着也没有驳了大家的兴致，表示不管是参赛的选，还是助威的同学，包括裁判，今晚都由他做东在学校附近的烧烤店安排一顿。</p>
不过他没办法出席，所以只能委托刘麒鸣同学买单。</p>
“没问题！”</p>
刘麒鸣大喇喇的道：“只要老板经费管够，我保证让这群吊毛满意而归，顺便问一下”</p>
大刘声音突然压低：“宋校是不是也不出席”</p>
“废话！”</p>
陈着白了大刘一眼，这还用问</p>
安排好这一切，大概5点不到，陈着笑着对宋时微道：“现在去到白云山，算上堵车也就6点多到，大概9点可以下来”</p>
陈着正兴致勃勃的安排着。</p>
“我不想去爬山。”</p>
宋时微突然打断。</p>
“不想去”</p>
陈着怔了怔，各种念头在脑海里快速走一遍。</p>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又改了主意，但他依然温和的道：“是不是太累了，那我先送你回家”</p>
“我也不想回家！”</p>
宋时眺望着远方，目光似云似雾。</p>
“什么”</p>
陈着讶然抬头。</p>
此时，落日坠海，人间暮色。</p>
少女逆光而立，发丝和肩膀染着晚霞，略显刺眼的光芒，差点让陈着觉得模糊不是视线，而是耳膜。</p>
“我不想在广州过这个生日，摩尔庄园要发布了，我想去沪城看一看。”</p>
在努力对抗光晕的过程中，陈着听到宋时微这样着。</p>
“陈着，好不好。”</p>
最后，她轻声问道。</p>
“我就觉得今天多少有点不正常，看来第六感是正确的。”</p>
陈着不由得苦笑一声。</p>
陆教授，你看一看啊，这些年你所施加的重压，今天终于迎来了反噬。</p>
片刻后，夕阳倾斜，那些光芒不再刺眼。</p>
陈着缓缓直起腰，看着晚风起，拂过宋时微鬓角的碎发，撩动着她白皙通透的耳垂。</p>
这个往日清冷少女的眼里，此时有勇敢、有期待、亦有一丝不安的彷徨。</p>
陈着心中一软。</p>
他明知道可能会面临什么结果，可还是道：</p>
“wtte，我看看最近一趟去沪城的航班是几点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