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不输郑法，灵石本质</p>
这是郑法第二次来神火山山顶。</p>
尽管有了上次的经验，可他一上来，心中还是警铃大作。</p>
火山口处，陷仙剑上杀四溢，地火聚集成一条又一条暗红色长蛇，舔舐着剑身，更让其添了几分狰狞。</p>
一进入这迷雾中，陷仙剑给他带来的威胁感便多了十倍不止。</p>
而石难当对郑法的热情，也比上次多了十倍不止：</p>
一上山，郑法还未话，走在他前方的八长老，便恭恭敬敬地伏在地上，对一位有些陌生的化神恭敬行礼，大声道：</p>
“拜见恩师！”</p>
叶师妹的消息还真灵通！</p>
这八长老真把自己降了个辈分，巴巴地找了个新师尊。</p>
郑法瞥见便宜师父九长老和重玄掌门都垂着眼睛，看起来有些难堪。</p>
其实良禽择木而栖，无关之人拜师，重玄宗另外两位元婴应该也无太多想法。</p>
问题是八长老以前是有师父的，虽然过世了，但也是重玄宗长辈。</p>
这八长老倒有些欺师灭祖的意思，灭的还是重玄宗的祖，这便令这两人有些憋屈了。</p>
山顶七位化神中，只有石难当可以称作昊日山真传，其余的大抵如通明上人，虽然有化神修为，但入不得昊日山门墙。</p>
八长老新拜的师尊便是一位。</p>
也就是，这位化神，都不算正经的昊日山修士。</p>
如此一来，便是他想找个借口，重玄祖师本就是昊日山弟子，自己只是回归山门，似乎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p>
以八长老的身份，重玄宗上下包括掌门和九长老自然都不好什么，但是心中不自在，也是正常。</p>
那化神修士目光有些淡漠，但看着八长老跪在地上，万分恭敬孺慕的姿态，眼中也多了丝笑意，抬道：“起身吧。”</p>
“多谢恩师！”</p>
八长老站了起来，趋至那化神上人身边。</p>
这新鲜出炉的师徒，同有重玄宗长老名分，此刻八长老却像个卑微的仆从弟子，立在一侧，无微不至，舌灿莲。</p>
九长老脸上的不自在便更深一层。</p>
郑法心中微微摇头，自己这师尊心中倒是有些自己的骄傲</p>
但修为差距是实打实的。</p>
往往还是八长老这样，舍得下脸面之人，会过得更好。</p>
果然那化神长老似也挺满意八长老，口中问道：</p>
“你既然拜我为师，修为也够了，这化神法门乃是我所创，你且拿去，有什么疑难尽管来问我。”</p>
八长老脸上狂喜，噗通又跪在了地上，叩首高呼：“多谢恩师传法！”</p>
郑法听九长老过，虽然昊日山许诺给重玄宗元婴化神之法，但也是无功不轻赏，起码九长老还未接触到化神法门。</p>
如今这八长老算是得偿所愿，一番卑躬屈膝，也不算白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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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师慈徒孝，这边石难当却并不大在乎那两人，而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郑法，眼含欣赏。</p>
“不想重玄宗，还有你这么个英才”</p>
他忽然目中燃起金色烈焰，似要看透郑法的筋骨丹田，奇经八脉。</p>
“焚天大法灵力如此精纯这法体”</p>
“不错不错！”</p>
他一话，那边两人便立马闭上了嘴，专注倾听，显然同为化神，石难当这种昊日山真传地位又远远高于其余六位化神上人。</p>
郑法心中有几分诧异。</p>
这位石难当为啥如此开心</p>
接下来石难当的话，解开了他的疑惑：</p>
“师门派我来执掌重玄宗，虽然最重要的是炼化陷仙剑。但对付百仙盟亦是大事。”石难当看了众人一眼，竟自曝其短：</p>
“为此，山中给了我们多少灵石和资源”</p>
石难当话中听不出什么起伏，偏偏神火山山顶一片寂静，就连那汹涌而出的地火，此时都有些心翼翼。</p>
“可现在呢”</p>
“我等拉拢各个门派，可那郑法结婴阵仗如此之大，吓得那些人根本不敢明着和我等来往，只会两面摇摆。”</p>
“发出重金悬赏，可那九山宗神霄战舰金丹之下近乎无法可破。”</p>
“甚至让那郑法打到了重玄宗门口，我等也无能为力，昊日山来的散修元婴，个个都畏首畏尾，不堪大用。”</p>
郑法也知道如今的情况。</p>
倒是有不少元婴修士自昊日山而来，在百仙盟寻找会。</p>
但这些人绝大部分都与重玄宗有些联系，郑法自叶师妹那里得到了消息，又传给韩老处。</p>
如此一来，八成昊日山来的元婴，其实都在百仙盟的掌控之中。</p>
还有两成，若是伤及了九山宗弟子性命，章师姐和郑法，甚至谢晴雪都会出报复。</p>
特别是郑法在重玄宗门口悍然击杀碧水毒仙，搞的许多元婴都不敢轻易招惹九山宗。</p>
轰轰烈烈的昊日山悬赏，如今竟有种雷声大雨点的意思——</p>
九山宗灵材的损失是避免不了的，甚至郑法故意让弟子择放弃。</p>
毕竟若是只有李浩一人能从九山宗抢到灵材，那也容易引发有心人怀疑。</p>
但九山弟子丧命的情况，却少之又少。</p>
“如今这般，我如何向门中交代”</p>
石难当的语气很冷。</p>
山顶诸人，无人敢出声，似乎都被陷仙剑顶住了喉咙。</p>
郑法倒是还有心思胡思乱想——</p>
如今石难当的情况，就像是个项目经理，带着大笔的资源来到重玄宗，目的就是阻碍九山宗发展。</p>
现在这情况，这项目已经快血本无归了。</p>
“不想你们，竟给了我个惊喜！”没想到石难当脸上多云转晴，忽然一指郑法，笑道，“有了李浩，我对山中长辈，也有了个交代！”</p>
我</p>
郑法心中疑惑，其余人脸上也是茫然不解。</p>
“我看了看，李浩你抢了九山宗不少货物了吧”</p>
郑法默默点头。</p>
确实不少</p>
如今的百仙盟昊日山贸易，可以是红红火火，更上一层楼。</p>
“此事门中大为高兴，专门来信夸赞。”</p>
郑法一听，也觉得自己干了件大好事——</p>
九山宗得到了缺少的灵材。</p>
昊日山得到了漂亮的战报。</p>
石难当得到了门中的夸奖。</p>
三赢！</p>
“当然，这都是道比起李浩你，那也不值一提！”</p>
石难当用一种发现了璞玉的眼神，看着李浩：“我听闻你孤身一人，就能挡下那些神霄战舰”</p>
郑法轻轻点头。</p>
“好！那些神霄战舰，虽不过外丹，但也不属于一般金丹初期你能孤身战胜三十多艘神霄战舰，可谓金丹无敌！”</p>
“额，除了金丹期的郑法！”</p>
这么一，倒也没毛病。</p>
郑法在重玄宗，虽然压抑着自己的实力但算得上绝世之姿。</p>
若不算他自己这个金丹期就掌握扶桑木的变态，李浩这表现，恐怕能直追天河尊者。</p>
哪想石难当又道：</p>
“那郑法虽强，但惹上了我昊日山，日后必然道途艰难。”</p>
“但你日后拜入我昊日山门墙，由昊日山培养”</p>
“日后许有后来居上，有一天甚至能不输郑法！”</p>
郑法瞥见山顶其他人个个嘴角轻撇，似乎都在觉得石难当在吹牛皮。</p>
但他还真觉得，石难当没错。</p>
这玄微界要有不输郑法的修士，就只能是李浩了！</p>
这位昊日山真传，想得挺美，但看人挺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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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石难当望向自己那满意的眼神，郑法也明白了这人的脑回路——</p>
作为一个劳而无功的项目经理，李浩的战绩，几乎是战报上唯一的亮点。</p>
更何况，石难当还准备给门中画个大饼：</p>
你要我对付郑法</p>
目光短浅！</p>
我给门中找到了下一个郑法！</p>
这饼能不能吃到嘴里不重要，就这饼香不香吧</p>
“你可有信心”</p>
石难当笑看着郑法，目光有些深邃。</p>
“弟子，当仁不让！”</p>
郑法一拱，脸上的信心那是实实在在，不掺一丝水分。</p>
他明白，石难当不在乎日后他是不是真能有堪比郑法的实力，但是现在，石难当需要在重玄宗造个天才出来，以求给门中一个短期的交代。</p>
“好！”</p>
石难当轻笑了一声，似乎不意外郑法的选择。</p>
他朝郑法掷出一枚储物戒。</p>
“这里面有一些金丹期使用的丹药，和我昊日山真传元婴法门。你拿去好好修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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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劫掠九山宗法器丹药之事，不能停。”</p>
郑法轻轻点头，这石难当的意思是李浩的人设，不仅得是天才，还得是战斗天才！</p>
不仅是战斗天才，还打得九山宗灰头土脸，抢得百仙盟没有还之力。</p>
主打一个赢学！</p>
至于李浩会不会因为吹得太高，被昊日山发现是个水货。</p>
又或者因为太过嚣张，被郑法拍死</p>
石敢当好像也不大在意。</p>
倒是郑法身后的九长老，眼神中有些忧虑，似乎明白李浩若是木秀于林，并非是好事。</p>
石难当却像是看到了她的表情，朝她扔出一个玉筒：</p>
“上人”</p>
九长老有些茫然。</p>
“道途唯争，你这弟子若是不争，焉有活路我可逼过他”</p>
九长老闻言垂首道：</p>
“上人的是，是我一时想差。”</p>
石难当摇头道，“我非不近人情之人这玉筒中有我昊日山真传化神功法射日神典。”</p>
“这”</p>
“你教出了这么个弟子，自当有赏。”</p>
郑法听了都有些感叹——不论昊日山行事如何，这石难当，做事还挺敞亮。</p>
当然，怕是也有昊日山真的很富有的原因在。</p>
就是站在自己恩师身旁的八长老，看了看自己新拜的师尊，又看了看九长老中的玉筒，一时面目有些扭曲</p>
都是拿化神传承。</p>
我靠当徒弟，你靠收徒弟</p>
结果你还是拿的昊日山化神真传有没有天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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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长老收好玉筒，石难当也不和她多，只是拿出一枚令牌，递给郑法道：“这令牌乃是进入山顶大阵的钥匙。”</p>
“若是九山宗真打来。”</p>
“入了这大阵，也可保你无忧。”</p>
郑法接过令牌，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p>
“敢问上人，这山顶大阵有何作用”</p>
石难当傲然一笑，看了郑法一眼道：“与你也无妨。”</p>
“此剑名为陷仙剑，乃是玄微最强仙剑之一，足以令仙神授首。”</p>
“这大阵便是凭借此剑而立。”</p>
“若是郑法入了这阵中，亦要身死道消。”</p>
巧了，我就在这</p>
可他也明白这石难当应该是没大话。</p>
阵内和阵外是不同的。</p>
石难当敢在重玄宗蹲着，之前甚至有引诱郑法入阵的想法，恐怕真有些把握。</p>
“可惜那郑法实在胆如鼠！”</p>
石难当骂道，语气中非常遗憾。</p>
你再骂！</p>
爷就在这！</p>
此时另一位化神开口了：“上人息怒，咱们都知道，那郑法来不来都无妨。”</p>
嗯</p>
郑法疑惑地看向石难当。</p>
石难当哈得笑了起来，竟是真收敛了怒色：</p>
“郑法若是上山，自是自寻死路。”</p>
“若是不上来呵。”</p>
“日后也难逃一死。”</p>
郑法心中越发警惕，追问：“难不成这陷仙剑还有神妙”</p>
“此剑威能，非我等所能想象的。”石难当眼睛落在火山口的陷仙剑上，语气中竟是又憧憬又忌惮，“我昊日山身为玄微炼器第一宗，对此剑亦是数十万年束无策，无法炼化。”</p>
“如今门中道果终于想到了一个方法——以乾坤神煞大阵锤炼此剑，将其炼化成我昊日山至宝。”</p>
郑法听着自然明白这所谓乾坤神煞大阵才是重点，装作好奇的模样问道：“乾坤神煞大阵”</p>
石难当顿了顿，看了郑法一眼，想了想才又开口道：</p>
“你既然有了令牌，也能帮着布阵，这大阵与你听，倒也无妨，到了如今其实也没什么保密的必要，便是郑法知道了我等在做什么又能如何”</p>
见他越发自信，郑法更添几分不妙之感。</p>
“所谓乾坤神煞大阵，便是借助地脉中的煞气，与天上星辰破灭之力相结合，此阵威力无穷”</p>
“地脉”</p>
郑法先是一怔，接着立马恍然。</p>
之前他还有些不解，这昊日山为何要蹲在神火山上，如今他就明白了缘由。</p>
“便是地脉。”石难当笑道，“这神火山乃是百仙盟地火脉之源头，不仅利于我等炼器，更能与百仙盟各大灵脉相连。”</p>
郑法心中一震，便听石难当又道：</p>
“待到这大阵成型，不仅陷仙剑会被炼化，百仙盟诸多灵脉亦会破碎。”</p>
“所以我，郑法日后难逃一死。”</p>
山顶众人，登时一同点头。</p>
便是郑法也不得不承认，昊日山这谋算实在阴毒又棘。</p>
若是石难当这设想是真，那等这乾坤神煞大阵成型，昊日山便会有一柄盖世凶剑。</p>
而郑法即便不死在陷仙剑下。</p>
这大阵能破碎百仙盟灵脉，才是釜底抽薪之举。</p>
灵脉乃是修士的根本，没了灵脉，百仙盟是亡了也不为过。</p>
就像石难当的，郑法也觉得有些两难：</p>
若是放任这几人，等阵法布好，百仙盟将有大劫。</p>
可此刻</p>
郑法心中暗暗思量，此刻若是发难，面前这几人倒是不足为虑。</p>
他瞄了一眼那陷仙剑，犹豫片刻，决定按兵不动。</p>
大阵要布好，看来也要有些时日。起码得再搞清楚些陷仙剑和这乾坤神煞大阵的情报。</p>
想到这里，郑法又朝石难当请教道：</p>
“弟子能为上人做什么”</p>
石难当笑了笑，中竟拿出一块灵石，递给郑法：“你先学学如何布置这乾坤神煞阵。”</p>
郑法有些茫然。</p>
他当然是学过一点阵法的。</p>
比如元老头的周天神雷阵。</p>
比如九山宗的护山大阵。</p>
他自然知道，灵石是能够用来布阵的。</p>
可那只是用来供给能量，如何能用来学习布置阵法</p>
石难当见他表情，这才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差点忘了，你没有阵道传承。”</p>
“弟子只知道护山阵法”</p>
“哈！那也能叫阵法”石难当傲然一笑，“真正的阵法奥秘，五宗之外，几乎没有传承！”</p>
“会修仙四艺的修士中，阵法师，乃是最少的！”</p>
这话倒是和郑法所见吻合。</p>
刚入仙门的时候，他以为修仙四艺是平行的，没有高低之分。</p>
但后来就发现——</p>
符道应该最根本。</p>
炼器炼丹，其实是建立在符道的基础上的，往往到了金丹期才能真正入门。</p>
而阵法这门技艺极为珍稀。</p>
百仙盟建立行会的时候，阵法师行会干脆就没有。</p>
可见其人数之少，大概算是高端行业。</p>
石难当又道：</p>
“你的那些护山大阵，虽然也是阵法，但不过是阵道最浅显的应用。”</p>
“那些大阵，只能借助灵脉的运转，无法移动不，而且受限于灵脉，功能单一。”</p>
“甚至还只拿这灵石，当成恢复法力，提供灵气的东西，实在是暴殄天物。”</p>
郑法将目光落在这灵石上，心中越发好奇，真正的阵法师是如何看待灵石的。</p>
早前，他对灵石也有些不解：</p>
灵石固然是最适合来恢复灵力的灵材，但天底下那么多丹药都有这个效果，凭什么灵石就特殊</p>
而灵石可以用来布阵就像石难当的，护山大阵的本体，还是灵脉。</p>
灵石在一些节点上提供灵气而已。</p>
可这玩意就是硬通货。</p>
“真正的阵道是如乾坤神煞大阵一样，将法诀刻入灵石之中，以灵石操控阵法。”</p>
“如此一来，阵道才能超脱灵脉束缚，自成一体，甚至有毁天灭地之能。”</p>
郑法闻言，低下脑袋，看着中灵石的目光中有些恍然——</p>
我原以为你是黄金，结果你是芯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