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三法皆备，火烤祖师</p>
“他怎麽拿到的？”三人大眼瞪眼，沉默半天，九幽魔祖乾巴巴问了句，接着又摇头道，“算了，此事大概是他的秘密。”</p>
天河燕掌门却激动多了，朝谢晴雪追问：“真是赤霄玉册？”</p>
谢晴雪眼神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心中疑惑未解，口中答道：“郑法，自练气到尸解，都有。”</p>
“好！”燕掌门豁然起身，在殿中走来走去，低声笑道：“好！我跟他换！”</p>
见他如此激动，谢晴雪却皱起了眉头，竟是直截了当地问道：“魔祖为何在此？”</p>
燕掌门一时语塞，看了一旁的魔祖一眼，眼神竟有些幽怨——你自己蹦出来的，要不你来解释？</p>
谢晴雪又道：“师尊，你到底想做什麽？”</p>
她脸色冷冽，青萍剑剑尖，依旧指着九幽魔祖：“若是被旁人知道了，魔祖在我天河派，其他四宗会如何反应，师尊你想过麽？”</p>
燕掌门看着这个弟子脸上略带不安的表情，皱皱眉头，忽然开口道：“你知道什麽？”</p>
“我什麽都不知道。”</p>
谢晴雪见师尊脸色平静，像是不在乎自己的质问，只觉其执迷不悟，无法理解，咬牙道：“郑法对我，我天河派，将有倾覆之祸！”</p>
“倾覆之祸？”哪想到，燕掌门听到这话，不仅不惊怒惶恐，反而笑了起来，“他是这麽的麽？”</p>
看他如此表情，谢晴雪哪还不明白，此事怕是八九不离十，甚至正和自己师尊有关？</p>
她瞪着燕掌门，满心迷茫。</p>
燕掌门轻笑了下，似乎是不准备回应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右摊开，掌心青绿光华闪动，光芒散尽，显出一枚玉筒来。</p>
“这是陷仙剑典，你拿去九山宗给郑法。”</p>
“我不走！”</p>
谢晴雪此刻，一心只想解开自己的疑惑，双足如长了根一样，扎在殿中，仰头瞧着自己师尊，眼神倔强。</p>
“师尊，我今日走了，天河有事，也必然回返！”</p>
“”</p>
“韩老，我，师弟，哪一个是眼睁睁看着天河出事，自己苟活的性格？”</p>
九幽魔祖在一旁看着他俩，忽然哈哈笑了起来，突兀又刺耳。</p>
谢晴雪两人朝他看去，不明白他发什麽疯。</p>
“你咳你眼光，倒是比天河那个傻子好。”九幽像是笑得呛住了，一面咳嗽一面指着燕掌门，“咳好太多了！”</p>
燕掌门闻言，看着谢晴雪的目光，也温和了许多。</p>
“师尊？”</p>
“你以后会知道的。”</p>
燕掌门忽然道。</p>
谢晴雪咬了咬嘴唇，知道燕掌门此刻也不愿意将所有的真相告诉自己。</p>
“那个时候，你愿意回来，我也不拦着。”</p>
看着面色平静的燕掌门，谢晴雪深吸一口气，死死看着九幽魔祖，冷声道：“师尊，你是不是被魔祖蛊惑了？”</p>
哪知听到这话，九幽魔祖根本不生气，反而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事情一样，笑得更大声了。</p>
“蛊惑？”燕掌门不知为何，也笑了起来，他摇着头，瞟了身旁九幽魔祖一眼，“不，是魔祖将我打醒了。”</p>
“”</p>
谢晴雪皱着眉头，脑海中不由又想起了六派会盟那一幕，只觉有些明白了，却又抓不住重点。</p>
“去吧。”</p>
谢晴雪无言。</p>
就听燕掌门忽然叮嘱了一句：“我不管郑法要这陷仙剑典有什麽用，可有句话，你要跟他清楚。”</p>
“嗯？”</p>
“别练。”</p>
“别练？”</p>
可燕掌门此刻却像是言尽于此，只是对谢晴雪道：“好好照顾你师弟。”</p>
“我知道。”</p>
谢晴雪见燕掌门似乎真是再不愿意朝她解释，只得带着心中的疑惑和猜想，化为剑芒，朝天河派外飞去。</p>
燕掌门目送着这道剑虹，消失在天际。</p>
“天河覆灭？”九幽魔祖在一旁还在笑，“你这弟子，怎麽会明白你才是，咳，罪魁祸首。”</p>
燕掌门眼神灰暗，只看着谢晴雪留下的赤霄玉册，一言不发。</p>
九幽魔祖也不用他回答，只是看着掌门大殿外的山峦草木，宫殿楼宇。</p>
“能拿到赤霄玉册，那郑法之能”燕掌门忽地抬头，问九幽魔祖道，“这郑法，和祖师真的无关？”</p>
“”</p>
“除了是祖师转世，旁人”</p>
“他死了。”</p>
九幽魔祖直接打断道，语气冷冽，让燕掌门不由看向他的侧脸。</p>
“”</p>
九幽魔祖眼神，依旧落在天河派中。</p>
燕掌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忽然有所明悟：</p>
“祖师在时，天河风景，也是如此？”</p>
九幽魔祖瞥向他，脸上的笑容缓缓收了起来，他指了指这大殿，开口道：</p>
“那时候，没有什麽掌门大殿，这就是个破房子。”</p>
“”</p>
“我和天河，还有”九幽魔祖顿了下，又接着道，“天天坐在这里，闲聊，吵架，不对，论道。”</p>
“论着论着，就打了起来，打完了天河又心疼。那座山”燕掌门顺着他目光看去，那山正是天河派经楼所在，“山头原来缺了一块，我补好的，看不出来吧。”</p>
“”</p>
“天河艺就不行。”九幽魔祖指着山脚，撇嘴开口，“那地方原本也有座山的。”</p>
燕掌门看着山脚的平坦良田，不由陷入沉思。</p>
“嗯，他修不好，越修越丑，恼羞成怒，乾脆一剑铲平了。”</p>
燕掌门终于明白了九幽魔祖一直在看什麽。</p>
“你有你的所求，我只有一个想法这地方，他们不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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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师尊身不由己？”</p>
谢晴雪刚回九山界，就被郑法所言震住了。</p>
郑法目光也有些严肃，此事非同可，可能是五宗之一天河派最深的秘密。</p>
“你是如何得知？”</p>
“谢仙子，你传回陷仙剑典之后，我们便用九章算阵推演了几遍。”郑法指了指身旁章师姐，解释道，“原本，我们是想找到控制陷仙剑的法诀，可没想到”</p>
“我们发现修炼陷仙剑典之人。恐怕每一个都会变成炉鼎。”</p>
谢晴雪脸色难看，似乎是不敢相信，可口中却不自觉在喃喃：“难怪，难怪师尊提醒你不要修炼陷仙剑典。”</p>
见她如此，郑法也有心宽慰：“燕掌门既然明悟，怕也是脱离了控制。”</p>
谢晴雪眉头紧皱，她接过记载陷仙剑典的玉筒，神识沉入其中，忽然抬头喊道：“这与青萍剑的法门，大同异。”</p>
“我为何”</p>
郑法像是早就想过了这事，他与章师姐对视一眼，叹道：“因为青萍一脉的守中祖师，真的逝去了。”</p>
谢晴雪浑身一震，立马明白了郑法的意思：“四脉祖师，都没有死！”</p>
郑法轻轻点头：</p>
“往日我修炼了九山金丹法，谢仙子你便有些受我操控”</p>
“可见青萍剑对你的控制。”</p>
“无论是修为，还是功法完整程度，我都比不上你们天河派的四脉祖师。”</p>
“修炼陷仙剑典的后果，可想而知。”</p>
谢晴雪闻言，心中再无侥幸：“如此来，我天河派历代诛仙四剑执掌者，都是如此？”</p>
“贵派四脉祖师，靠着四剑，起码都是道果实力，我想无人能反抗。”</p>
看着沉默不语的谢晴雪，郑法心中也在慨叹：</p>
他早知天河派没有根本大法，传承不同于魔门和其馀四宗。</p>
可看了陷仙剑典，这才完全了解了这天河派的底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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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神法，魔门法，天河法”他看着沉默的谢晴雪，出了他和章师姐对三种化神法门的看法，“阳神法应该是源头。”</p>
“源头？”</p>
“应该是，阳神法是最初的法门，甚至神道法门，可能也与阳神法互为表里。”</p>
“天河法才存在一个纪元不，魔门法中，也会构建相应的神经系统。”</p>
因此郑法一看九曜元神，就觉得阳神法最为简单——因为构造人体，本就需要建立相应的神经系统。</p>
“这陷仙剑典中，也有一些相似的内容。”</p>
这点，郑法倒是想明白了——神经系统也好，灵气络也好，事实上，对应着意识的生成或者，智慧。</p>
“区别在于，阳神法是以灵气或者是天地法则，作为元神的根基。九曜元神，便是以火行灵气为体。这大概便是化神这个名字的来源，以人执掌一种法则就是，从人变化成了神灵。”</p>
“化神法可能还与神道法门，同出一源。”</p>
作为天河派化神，谢晴雪听着也是点头，沉思道：“这麽来，我见过的四宗化神，都是如此。”</p>
“魔门法我们也足够熟悉了，它是以法诀构造一具强大的肉身，比起阳神法其实更复杂些，但却又有些奇特的威能。”</p>
“那天河法呢？”</p>
“天河法可能未曾完善。”郑法沉默了一会，开口道：“这法门的根基，是法宝，本质上，便是修士与法宝合为一体的过程。”</p>
“修炼过程中，又要保证法宝的威能，又要保存修士的灵智。”</p>
“可若是法宝有自己的灵智，比如贵宗四脉祖师”</p>
谢晴雪脸色越发难看。</p>
郑法看了章师姐一眼，又出了自己的想法：“章师姐推演，贵宗四脉祖师，恐怕也是想要完善天河法，因此才选择了这麽一个方法。”</p>
“一代代挑选出最合适的宿主，用以祭炼诛仙四剑，他们自然越来越强。”</p>
“和我的青萍剑很像，只是青萍剑无知无识，不会影响我的神智，可四剑”谢晴雪到这里，不由一愣，喃喃道：“难怪师尊会是九幽祖师打醒了他。”</p>
闻言郑法沉默了一会，才猜道：“燕掌门在求自由？”</p>
只有这样，这位燕掌门的种种古怪和选择，倒得通了。</p>
见谢晴雪脸上还有担心之色，郑法又安慰道：</p>
“只从燕掌门对燕无双的安排来，他绝不是个莽撞之人更何况，还有九幽魔祖。”</p>
谢晴雪一愣，心中还真就不那麽担心了</p>
九幽魔祖此人，恐怕乃是几个纪元以来，玄微界数一数二的人物。</p>
她看着装着陷仙剑典的玉筒，眼神有些厌恶：“这功法未曾完善不，还没想到，三种法门中，我天河派的功法，竟比魔门法还恶毒。”</p>
“天下五宗，天河剑道，我们这些天河弟子”</p>
“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p>
“谢仙子。”郑法指了指门口，一张章师姐的脸，眼神好奇地扒着门往里面望着，“这功法，也许对旁人没有价值，可对我九山宗可并非如此。”</p>
咱家有个智障祖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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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修炼陷仙剑典？”</p>
九山祖师捧着玉筒，茫然看着郑法。</p>
“不是陷仙剑典，而是借用陷仙剑典的思路，完善祖师你的化神道路。”</p>
“我的化神道路？”</p>
“若是真要的话，其实更像谢仙子。”</p>
“像我？”谢晴雪指着自己，也没听懂。</p>
“谢仙子你可能有所不知。祖师他不是本体，而是九山祖师的分神而祖师乃是异类成道，本体其实也可以是一种法宝。”</p>
谢晴雪闻言，倒是明白了过来：</p>
“是有点像他的本体，就相当于守中祖师。”</p>
郑法轻笑点头。</p>
天河法这玩意，基本上就是奔着将人练成器灵来的。</p>
对修士可能不大适合。</p>
可对九山祖师这种情况，却又太适合了：</p>
九山祖师当年冲击化神失败，独留一个分神存世。</p>
它本该是器灵，但问题又没有原本器灵的权限，不仅无法自我修炼，甚至因为神识不完整，还有些智障</p>
“以天河法，将祖师完全和山河印合二为一，祖师便能摆脱如今尴尬的情况。”</p>
九山祖师闻言也听懂了，他喜上眉梢，捏着陷仙剑典，满眼兴奋：</p>
“我能化神了？”</p>
“祖师你本是灵脉成道，灵气积累甚至超过一般化神。”郑法点头道，“只要解决了分神的隐患，功法没错误，化神近在咫尺。”</p>
“功法？”一旁的谢晴雪好奇道：“陷仙剑典麽？”</p>
郑法摇头笑道：</p>
“陷仙剑典应该和祖师不大匹配。章师姐之前为了御使山河印，创造过一套法诀。”</p>
“当时，师姐以元婴之身，便能发挥出化神战力。可见那法诀潜力。”</p>
九山祖师连连点头：“对对，那法诀是无衣从山河真形的符文中参悟出来的，极为契合我。”</p>
谢晴雪听懂了。</p>
“你是想以那法诀为根基？”</p>
郑法看了谢晴雪一眼，笑道：“当时师姐受限于眼界修为，创造的法诀只是个雏形，根本不完善。”</p>
“如今不仅有三大道果法诀，特别是陷仙剑典作为参考，又有九章算阵推演自然不可同日而语。”</p>
谢晴雪轻轻点头，就又听郑法道：“我等谢仙子回来，也是为了此事。”</p>
她一愣，忽然就明白了过来：</p>
郑法和章无衣，都只能做到研究推演，能真正指导九山祖师化神的，当今玄微界中，可能还真就只有她谢晴雪。</p>
“谢仙子，也许四脉祖师心思难测，可你修炼的法门，甚至陷仙剑典都有其价值天河派，也绝不是个笑话。”</p>
谢晴雪一怔，抬眼看着郑法，无言良久，才慢慢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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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岛上。</p>
章师姐盘腿坐在九章算阵之中。</p>
谢晴雪立在一旁，口中对郑法和九山祖师，着自己化神之时遇到的一些问题。</p>
九山老祖有点紧张，一个字都不敢放过。</p>
郑法也听得认真——</p>
要助九山祖师化神，主力其实是他，或者是他的大日真火。</p>
天河法最大的特点，就是以法宝为主。</p>
于九山祖师来，法宝便是他的本体——灵脉，或者山河真形符。</p>
问题是，山河真形符中，不单单有着九山祖师现在的灵识，还有原来的九山祖师之遗留。</p>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是你重装了系统，但原本的系统没有清除乾净就算了，很多系统参数甚至注册表，都还是上个系统的设置</p>
不智障才怪。</p>
郑法要做的，便是按照章师姐推演出来的新法门，给九山祖师来个系统清理，然后再写入新系统。</p>
九章算阵中，章师姐忽然睁开了双眼，朝郑法点点头。</p>
“等等！”九山祖师忽然紧张了起来，他叫道，“你们有把握麽？”</p>
“祖师，不是跟你好了麽？”郑法解释道：“章师姐就在一旁，出了问题，她可以立马用九章算阵推演解决办法，更何况还有谢仙子盯着。”</p>
“我这就怕你们法诀不对，把我炼傻了。”</p>
郑法深深看了他一眼，摇头道：“炼死了还有可能，炼傻了祖师，对比你现在的情况，这难度有点大。”</p>
“”</p>
见祖师还准备嘀咕，郑法心中无奈，起来前些日子，这位祖师天天催天天催，期待得不得了。</p>
可事到临头，又像个孩子</p>
他心念一动，大日真火从身体涌出，蓬勃的金色火焰，将九山祖师团团包裹。</p>
“唉？等等啊！”</p>
九山祖师先是有些惊疑，接着又发出一声声惨叫。</p>
这叫声极凄厉，让大学岛上的弟子纷纷朝此处望来。</p>
元师姐正带着金乌在岛上晃荡。</p>
她一见这景象，颠颠地就跑了过来，抬着脑袋，好奇望着大日真火中的九山祖师吞了口口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