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快将女人拉开。</p>
“你冷静点儿，别把寒的身体伤了。”</p>
女人回过神，又呜呜呜地哭着检查寒的臂，生怕上面淤青了。</p>
寒眼睛也湿漉漉的，扁着嘴。</p>
苏尘无奈：“应该不是这孩子骗的寒。”</p>
“真要是，占据了寒的身体，他应该很高兴，不至于整天闷闷不乐，孤僻不话。”</p>
夫妻俩对视一眼，茫然了瞬。</p>
“那是阳的亲人？”</p>
男人再度拿起大哥大。</p>
“我打电话问一问，去年下半年是不是有人来魔都。”</p>
跟聪明人话就是省事。</p>
女人又期期艾艾起来，她擦了下眼睛：“苏道长，阳占据了这身体，那寒呢，我可怜的寒，不会变成孤魂野鬼了吧？他还那么，是不是整天被欺负啊？”</p>
苏尘指了指那灰熊玩偶。</p>
“什么？”</p>
“被封在里面了。”</p>
女人倏地直起身子：“封？”</p>
苏尘颔首，扭头看向寒，再度摸了摸他的脑袋。</p>
“现在不闹了吧？”</p>
“叔叔把你放开，咱们乖乖的，好好话行吗？”</p>
寒嘴一张，呜呜呜哭了起来。</p>
这会儿他脚都被放开了，抬起就抹起了眼泪，嘴里连声：“对不起”</p>
女人被他哭得也一阵心疼，再看向他，也不好怪罪。</p>
“不哭不哭啊，阿姨没怪你。”</p>
苏尘看着女人：“按传统的法，现在你应该也是他妈妈。”</p>
“啊？”</p>
“在族谱里，他的名字应该记在你们名下吧。”</p>
女人顿了顿：“这，我不知道啊，我问问我老公。”</p>
她起身走到男人身边问了两句，见男人点头，没好气瞪了男人一眼，又歉疚着回来，想了想，抱着寒轻拍了下他的后背。</p>
“阳不哭啊，对不起，妈妈刚才不是故意的。”</p>
孩闻言，哭得更大声了。</p>
老宋他们在茶馆里都没忍住叹气。</p>
“这叫什么事啊？”</p>
“闹半天，都是自己孩子。”</p>
黄南松哼哼：“要都是自己孩子，就不会被人设计取而代之了，还是不一样的。”</p>
男人打完电话回来，对上女人的目光，沉声。</p>
“阳的妈妈这几年就神神叨叨的，去年上半年就来魔都了，一直没回去。”</p>
他着看了眼还在哭泣的阳，取出帕帮他擦拭，声问他：“阳，你妈妈去年是带你来的魔都吗？是不是她做的？”</p>
阳点了点脑袋。</p>
“妈妈，我要是不答应她，她就自杀，我不想让她死。”</p>
“而且你们喜欢的都是寒，不是我”</p>
“对不起”</p>
男人揉了揉他的脑袋。</p>
“不是你的错，阳，你已经做得很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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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不怪你啊。”</p>
他看向女人，声解释了起来：“阳是怀胎八月生的，出生后身体就一直很弱，我那堂嫂精心照顾了好几年都没好。”</p>
“后头听我们要过继，那会儿阳身体已经很差了，就想着我们在魔都日子过得好，这边大医院的医生本事也大，不定过继过来阳就能好好活下去，谁知道半路上阳就撑不住去了。”</p>
“大概也是对孩子太愧疚吧，着了魔。”</p>
“去年上半年，我们族谱不是要重修嘛，我把寒的八字报过去了，你知道三叔公是负责修族谱的，发现八字一样，就随口念叨了一句，堂嫂估计就听进去了。”</p>
女人点点头：“堂嫂和阳这事，咱们也有错，当初就应该请个医生跟着护送的，不然阳就不会”</p>
“那现在这事怎么办？阳这孩子也是好的，寒”</p>
阳开口：“叔叔，你能让他回来吗？”</p>
“我想回去继续陪着妈妈。”</p>
苏尘还没表态，斜刺里就冲出一个女人来，装若疯狂，声音尖利。</p>
“我不准，我不准。”</p>
她一把将阳抓起：“你们想做什么？你们想害死我的孩子？”</p>
然后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来，挥舞了两下。</p>
“你们要想害死他，我跟你们拼命！”</p>
似乎觉得威慑力不够，她很快将水果刀放在阳脖子上：“不对，你们要想害死他，那就谁都不要活！”</p>
男人喊了声：“堂嫂，别！”</p>
女人无奈：“堂嫂，我们没想害阳，和安都跟我了，修族谱的时候，阳是同时记在咱们名下的，是我们共同的孩子。”</p>
“对啊堂嫂，咱们把刀放下，你做的这事，有没有隐患都不知道，苏道长在这儿，咱们问问他，免得阳在这身体里，回头还短命”</p>
“短命？不会的，不会的，我，我”疯癫女人顿了顿，很快看向苏尘，“阳会短命吗？”</p>
苏尘伸出，趁她不注意，轻松将那水果刀抽出，他伸接住，缓缓放在桌面上，这才示意：“都坐下吧，有事好好。”</p>
疯癫女人怔了怔，刚想伸箍住阳的脖子，就听男人问：“苏道长，有没有两全的办法？阳也是个苦命的孩子”</p>
她的放了下来，改为牵着阳的，缓缓走到桌边。</p>
“你真的不会害阳？”</p>
苏尘：“阳是个好孩子。”</p>
“真不会害阳？”</p>
阳拉了拉她的：“妈妈，苏道长是好人。”</p>
疯癫女人怔了怔，猛地抱着阳哭了起来。</p>
“阳，你终于喊我妈妈了，阳，呜呜呜，妈妈好想你啊”</p>
那对夫妻看着都没忍住抹泪。</p>
苏尘等他们哭够了，这才开口。</p>
“阳毕竟已死，占据活人的身体，内心煎熬不，他日死去再入阴司，也是要受重罚的。”</p>
疯癫女人愣了下，紧紧抱着阳：“罚？不行，阳身体不好，不能罚。”</p>
苏尘颔首：“你要心疼孩子，就让阳离开这身体，我带他入阴司陈情，应该能免于处罚，只是日后你若进了阴司，也得受罚。”</p>
“我不答应，那阳不还是死了吗？”</p>
“我要阳活着，好好活着。”</p>
苏尘叹气：“世上真有死而复活的法子，都是要遭天谴的，哪有两全其美的？”</p>
“我不管！”</p>
“你要想阳好好陪着你，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p>
疯癫女人疑惑看他，就听苏尘问：“有阳的照片吗？”</p>
“有！”</p>
她掏出藏在衣服夹层里的袋子，打开，里三层外三层都剥了，露出一张黑白的照片，摸了摸，眼泪就没忍住落了下来。</p>
而后有些不舍的递给苏尘，提醒他：“你心点拿，别折了，我就这一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