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就没了？”</p>
陆离本就因为疼痛而微皱的眉头，在疑惑之中愈发紧蹙。</p>
“没了，黎落目前只能感受到这些。”</p>
少女确定回应。</p>
“可杀神的权柄，明明执掌杀戮，为什么能帮我分担痛苦呢？”</p>
陆离像是在问黎落，又像是在自言自语。</p>
“杀戮，杀戮一切。”黎落的回答非常快，几乎是脱口而出：</p>
“或许包括痛苦？”</p>
这么抽象？</p>
陆离嘴角一抖，本想吐槽两句。</p>
但瞥见氛围严肃，又忍住了这一念头，继续往下问道:</p>
“可我记得你提过，帮我分担后，你自己承受的痛苦会更多。”</p>
“这又如何从权柄的字面上做出解释呢？”</p>
“不知道。”黎落十分坦率地摇了摇头：</p>
“信息很多，也很杂乱。”</p>
“能领悟的部分，很少很少”</p>
“或许还有暂时无法知晓的另一部分。”陆离故作轻松，半开玩笑半认真道：</p>
“你看啊，永夜，执掌恐惧与复仇的权柄。”</p>
“七魔之祖阿布霍斯，执掌亵渎与黑暗的权柄。”</p>
“你这杀神权柄，只有一个杀戮，怎么看都觉得不完整，肯定还有另外一个关键词。”</p>
“所以啊，为了保险起见，在没有完全搞清楚之前，你还是尽量不要动用杀神的权柄。”</p>
黎落见陆离又强调了一遍，更加用力的点了点头。</p>
“我会的，恩人。”</p>
但旋即又想到了什么，面带犹疑之色道：</p>
“不过要想留住杀神的权柄，我就必须保持杀戮，增强权柄亲和度”</p>
“这应该不算动用权柄吧？”</p>
“呃”陆离被瞬间问住。</p>
权柄亲和。</p>
这一概念，也是他在获得阿布霍斯的权柄之后，才得以知悉。</p>
玩家可以获取权柄，但并非一劳永逸。</p>
在神格尚未铸成，神性尚未攒满之前，所有来自神明的权柄，都像是中的沙粒。</p>
它们会悄无声息、且不可避免地流失。</p>
若不管不顾，最后将会彻底消散，变得仿佛从来不曾拥有过一样。</p>
除非用力‘紧握’，才能减缓这一趋势。</p>
也就是‘权柄亲和’。</p>
以阿布霍斯的亵渎与黑暗权柄举例。</p>
陆离想要长时间地拥有这一权柄，阻止它流失消散，就必须不断做出亵渎与黑暗的举动。</p>
单纯的动用权柄，降下赐福，远远不够。</p>
用它来伪装艾丽莎等玩家，将她们变成亵渎的恶魔形态，也没办法做到亲和的效果。</p>
只有真正意义上做出与亵渎和黑暗相符的举动，掌心之中的‘权柄沙粒’才会暂时停止流失，被牢牢掌握！</p>
十余万玩家堕魔，便是最好的亲和段。</p>
也正是因为陆离在吞星利维坦肚腹中，亵渎了那十余万名签订了奴仆契约的玩家，</p>
阿布霍斯的亵渎与黑暗权柄，才不会迅速消散。</p>
至于永夜的恐惧与复仇权柄。</p>
抛开那位黑雾巨人的掌控力量不谈，</p>
陆离其实也一直在潜移默化地执行着相应的行动。</p>
他恐惧未知的强大，恐惧神明的存在，</p>
同时也一直行走在复仇的道路上。</p>
所以，</p>
黎落要想保有杀戮的权柄，就必须不断执行相应的行动。</p>
她需要通过杀戮，来增强权柄亲和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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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铸成神格，攒满神性之前，只能这样握紧中沙粒，不让它们流失消散。</p>
“黎落体内的杀神权柄，未来很有可能帮助我彻底解决掉永夜这颗定时炸弹，自然不能任由它流失消散。”</p>
“如果只是保持权柄亲和，而不去动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p>
“不过要怎样一直保持杀戮？”</p>
“难不成像我一样，一次性杀个十万人？”</p>
“还是，细水长流，每天杀两个保持感就行？”</p>
陆离头脑中不断冒出血腥味浓重的疑问，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p>
只能看向黎落，先回答对方问题：</p>
“保持杀戮，增强权柄亲和度这个，应该没什么大问题”</p>
“不过你打算怎么保持？”</p>
陆离咽了咽喉咙，最终还是没有把‘按时杀人’这几个字出口。</p>
他貌似明白为什么永夜会怂那道纤细模糊的身影了。</p>
“杀呗。”少女语气轻快，声音明媚的就好像在讨论等下要去宠物商店抱一只可爱的猫咪回家。</p>
“人？”陆离又咽了口唾沫。</p>
“不一定。”少女重新揽住青年脖颈，一双玉臂略有收紧迹象。</p>
若非耳畔还有那暧昧的呼吸声传来，陆离甚至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嘎了！</p>
“怪物也可以。”</p>
“随便什么怪物都行？”陆离忽然感觉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整个人不自觉的松了口气。</p>
“最好势均力敌。”黎落嘟着嘴，似乎觉得有点麻烦：</p>
“太弱的话，权柄亲和度提高不了多少，反而还有可能下降。”</p>
“明白了。”陆离自顾自点了点头，于心中做下了初步决定：</p>
“你去攻略深渊之塔吧。”</p>
“欸？”黎落臂动作一顿，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不愿意：</p>
“可黎落想跟着恩人。”</p>
陆离下意识想要接话，</p>
但很快，他便察觉到这妮子刚刚阅读了他的内心想法。</p>
他还没自己不去呢。</p>
嘴角扬起无奈的弧度，陆离柔声道：</p>
“现在永夜沉睡，那条赖皮蛇也进入了休眠状态。”</p>
“能够依仗的底牌太少了。”</p>
“我需要你强大起来。”</p>
黎落望着陆离认真的眼眸，神情略有些迷茫。</p>
但很快，她便心领神会的发动读心能力，了解到了陆离内心的真实想法。</p>
猩红眼眸中旋即流露出一丝明悟。</p>
少女沉默两秒，忽然用俏皮口吻提到：</p>
“恩人就不怕黎落过于强大，压制不住？”</p>
“开玩笑！”陆离声音略显夸张地提高两分，眉眼带笑道：</p>
“我对你那么好，你舍得背叛我？”</p>
少女灵动的眼睛弯成两道猩红月牙，撒娇般回应：</p>
“你对其他人也一样，指不定哪天我不高兴，就背叛你了呢？”</p>
陆离闻言，浑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有意强调道：</p>
“别忘了，你跟我签订了奴仆契约。”</p>
“谁都可以背叛我，但你不可以！”</p>
霸道蛮横的表述，让陆离变得不似平常。</p>
黎落脸上笑意未作收敛，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担忧。</p>
“听见没？”</p>
直到陆离抓住她的，再次出声，方才将黎落从复杂的心理活动中拽回现实。</p>
“嗯”</p>
“这才乖嘛。”陆离伸揉了揉少女的脑袋，眼神重新变得发散。</p>
脑海中的记忆画面，似乎到了重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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