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平婉失踪多日，夏家力寻无果。</p>
这是任务完成的一个月后发生的事情。</p>
彼时的宋悦笙正在西山市的茶楼听书人讲述志怪异文。</p>
听这个消息时，她没有多少意外。</p>
任务完成，导致世界毁灭的女主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p>
再欣赏一些城市风光，她也要离开本世界。</p>
哪怕再好，终究是不属于她的虚无。</p>
宋悦笙舒展着胳膊，在桌子上留下几枚银元，便离开了茶楼。</p>
可能是因为朝露报社与女主的联系颇深，所以任务完成后，报社很明显没有了以前的繁忙。</p>
她能来到几千里之外的西山市，也是因为报社经常放假。</p>
西山市终年气温较低。</p>
入夜后，这里的大多数市民保持了跳舞喝酒的传统。</p>
专业的舞厅、酒馆，或者是一群人围在篝火边唱唱跳跳，诉着白日里的趣事。</p>
宋悦笙来西山市三天，每天晚上都会凑到外面的某个篝火堆热闹。</p>
问就是银元不够舞厅酒馆消费。</p>
但外面的氛围很好。</p>
没人问你真实姓名和身份信息。</p>
也不会有人故意挖苦嘲讽。</p>
如果是外来客，本地市民会十分热情地讲述电力系统发明以前，西山市的人是怎么渡过寒冷的漫漫长夜的。</p>
碰到特别自来熟的本地人，他们还会讲一些恐怖的志怪传。</p>
宋悦笙听着像是聊斋。</p>
因为她以前看过这类影片，所以没觉得可怕。</p>
倒是其他年轻人互相依偎在一起，以此来给自己壮胆。</p>
除了恐怖故事，篝火氛围算得上很好。</p>
各自散开回去已经是很晚了。</p>
宋悦笙住的酒店位于西山市的繁华区。</p>
内部设施完善，配有三餐。</p>
住得好，其他地方的消费自然会紧巴巴。</p>
宋悦笙打着哈欠回到了十二层。</p>
她用钥匙打开门。</p>
一推开。</p>
好嘛。</p>
灯亮着。</p>
霍廷川正襟危地坐在客厅灯沙发上。</p>
简直像是等着对她进行会审。</p>
宋悦笙很快回过神。</p>
她把门关上，笑着走过去。</p>
“不知霍少帅千里迢迢深夜到访，有何贵干？”</p>
霍廷川的目光在她左臂上短暂停留片刻。</p>
他轻启薄唇：“你回到过去的原因已经查清楚了。”</p>
“真的？是什么？”</p>
宋悦笙眼里流露出迫切地想知道答案的表情。</p>
霍廷川将一份文件撂在桌上。</p>
然而，在宋悦笙拿走之前，他将摁在了文件上。</p>
掌心与文件接触的瞬间发出了一声清脆而有力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情绪的某种宣泄。</p>
“宋悦笙，你喜欢齐绎。”</p>
听到这句话，宋悦笙下意识地抬眸：“你听谁的谣言？”</p>
“有人看到你们在街上亲吻。”</p>
霍廷川的语气平静无波，眼眸中却藏着复杂的情绪，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痛楚。</p>
宋悦笙的脑子里第一时间浮现的人名是章以彤和韩美华。</p>
但很快就把她们两人排除。</p>
车子的停靠位置与她们所在的咖啡厅有一定的距离。</p>
根本不可能看到黑车里的情况。</p>
除了夏平婉。</p>
所以</p>
是霍廷川把她抓走，才有桌上的这份文件。</p>
宋悦笙的沉默在霍廷川看来像是一张无形的。</p>
他修长的指不自觉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p>
“你承认了。”</p>
“好吧我承认，是美色误人。”</p>
宋悦笙十分坦荡地摊了摊。</p>
随后，她缓缓坐回柔软的沙发上，身体微微后仰，以一个既放松又带着些许防备的姿势面对着霍廷川。</p>
“霍少帅，我怎么觉得这才是你来这里的目的。”</p>
霍廷川的唇线紧绷，嘴角微微下垂，显得格外严肃。</p>
片刻后，他缓缓吐出四个字：“自作多情。”</p>
宋悦笙微挑下眉。</p>
又是这四个字。</p>
实话，如果他没有给出相似的信号，她不会看错。</p>
既然他都这么，她就不计较太多。</p>
于是，宋悦笙微微一笑。</p>
“霍少帅，非常谢谢你调查出原因，也感谢你千里迢迢来到这里送文件，但我不打算看了，稀里糊涂也没什么不好。”</p>
“那你就这么活下去吧！”</p>
霍廷川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随后愤怨地起身离开。</p>
“砰！”一声巨响，门被他狠狠地甩上，震得整个房间都仿佛为之颤抖。</p>
足以见证离开之人的愤怒。</p>
但霍廷川没把文件拿走。</p>
宋悦笙摇头轻叹。</p>
表达关心却不好好话。</p>
也不知道和谁学的。</p>
得亏是男主。</p>
要不然他早就因为得罪人而一命呜呼了。</p>
</p>
“咚咚，咚咚。”</p>
敲门声又来了。</p>
宋悦笙关闭吹风，然后拿着匕首走向门口。</p>
一开始以为是洗澡后的幻听。</p>
但幻觉不会隔一会儿就发出声响。</p>
她谨慎地拧开门把。</p>
一股浓烈到几乎令人窒息的酒气猛地扑面而来。</p>
宋悦笙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p>
她把匕首随放在旁边的架子上，惊诧地问：“霍廷川，你喝了多少酒？”</p>
霍廷川的衣衫凌乱，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头发凌乱不堪，眼神迷离，嘴角还挂着一丝不明所以的微笑。</p>
他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扶着门踉跄着走了进来。</p>
“我忘拿东西了。”</p>
宋悦笙点头：“行，你先站在这里。文件在桌子上，我去给你拿。”</p>
就在她转身离开的瞬间忽然被人攥着腕。</p>
“不是文件。”</p>
“嗯？”</p>
宋悦笙疑惑地回头。</p>
他在她回来之前还放了什么？</p>
她的目光在房间内快速扫视，试图找到答案。</p>
霍廷川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深情。</p>
“是你。”</p>
他的身子摇摇晃晃，眼睛却是非常清明。</p>
宋悦笙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p>
正想询问，忽然被霍廷川抱到了旁边的桌子上。</p>
他低下头，额头与她的轻轻相抵，再次重复那句话。</p>
“宋悦笙，我忘带走的是你。”</p>
随着霍廷川的靠近，酒味瞬间侵入宋悦笙的鼻息。</p>
浓重，刺鼻，但又有果香。</p>
像是多种口味的混合体。</p>
宋悦笙的搭在他的胸膛，试图保持一定的距离：“霍廷川，你是不是没”</p>
“喝酒”二字还没出口就被他捂住了嘴，眼睛也被他的掌遮住。</p>
“你总是这样。”</p>
宋悦笙听见霍廷川在她耳边低语叹气。</p>
仿佛是在责备，又更像是在倾诉。</p>
“我从来没见过什么姨，母亲也没提到过。所以从你进孤儿院开始，我就知道你是假的。跟你走也是因为想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p>
“可是啊，你比任何人都不想与我待在同一处”</p>
霍廷川的眼眸垂着，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遮掩住了某些情绪。</p>
“起初我想不通，后来才知道有人有穿越时间的能力。”</p>
他微微一顿，仿佛在回忆着那些令人难以置信的过往，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p>
片刻之后，霍廷川深吸一口气，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与不甘。</p>
“宋悦笙，如果你害怕，你就彻底远离我。”</p>
“为什么还要假心假意地对我好！为什么送我生日礼物！”</p>
“为什么不让三叔的人直接杀了我！”</p>
“你是不是觉得给一个孤苦无依的人一点点施舍，就能奉你为神明，任你消遣玩弄！”</p>
霍廷川的情绪愈发激动。</p>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心头肆虐。</p>
宋悦笙看不到，以至于听觉被无限放大。</p>
除了控诉，她还听到了控诉之下的浓情和酸涩。</p>
几种情绪交织，远比衣服上的酒味浓重。</p>
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p>
宋悦笙掐着指尖，疼痛逼自己清醒过来。</p>
“霍廷川，我对你好是因为你母亲白芃的托付和你本身值得。送你上学，戴口罩，不想独处都是因为历史不可更改。”</p>
“我不可能让过去的人看到我的模样，会被当成怪物解剖。”</p>
“但我忘了，从我回到过去那一刻，历史已经被改变了。哪怕我戴口罩，掐着嗓子话都无法改变历史已改这个事实。”</p>
</p>
宋悦笙被捂着嘴，声音得不是很清楚。</p>
仿佛被风卷起的落叶，在秋日里无力地挣扎。</p>
“很抱歉因为我让你经历这么多痛苦，我”</p>
话音未落，她突然感到一阵温热的触感轻轻覆盖在了自己的唇上。</p>
急切而又充满宣泄，仿佛要将所有积压在心头的情绪一次性释放完毕。</p>
过了很久，霍廷川才放开宋悦笙。</p>
但掌仍然没有从她的眼睛上移开。</p>
霍廷川心翼翼地用拇指擦去她嘴角因刚才激烈亲吻而沾染上的血渍，动作轻柔得仿佛是在对待一件无价之宝。</p>
他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柔软。</p>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需要愧疚。宋悦笙，我只要你。”</p>
霍廷川不知道对宋悦笙的感情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p>
或许是知道她还活着。</p>
也可能是七年前在意她通过他在看哪个人。</p>
他不找她，让她保证活着都是因为没想过她会离开自己。</p>
但事实不是。</p>
无论是夏平婉的齐绎，还是利用从她身上获得的穿越时间能力去到的另一个地方，都在提醒他，他与宋悦笙没有任何关系。</p>
“霍廷川，我不会嫁人。我活不长，中医我最多还有两年时间。”</p>
霍廷川的身子一僵，喃喃道：“你太无情了”</p>
“是真的。”</p>
宋悦笙轻声重复。</p>
她伸去碰霍廷川的脸，缓缓开口：“中医查不出病因，但结论都是两年。这大概是我回到过去的代价吧。”</p>
“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最后的时间我只想去各地走一走看一看。”</p>
霍廷川要的真心她给不了。</p>
而且，她终究要走。</p>
霍廷川的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p>
可宋悦笙只听到他笑了声。</p>
“你不答应怎么知道是浪费时间？对未尝试的事情感到绝望，宋悦笙，七年前你不是这样教我的。”</p>
宋悦笙秀眉蹙着。</p>
怎么这么倔。</p>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p>
疼一时比疼一世要好得多。</p>
“我作风不正，水性杨花，只想欢愉，给不了真心。我做不到两年只在你身边。霍廷川，我根本不是一个好人。”</p>
霍廷川听了这话，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责备或厌恶，反而以一种深沉而复杂的爱怜之情，轻轻抚过宋悦笙细腻如瓷的脸颊。</p>
“没关系，我也不是一个好人。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去什么堂都行。”</p>
前脚去，后脚杀。</p>
他容不下任何男人碰她。</p>
只要一想可能会发生的事，他就想把宋悦笙绑起来，藏到只有他知道的地方。</p>
但是不行。</p>
她性子执拗。</p>
这样的举动只会让她更加厌恶自己，从而在他们两个中间留下越来越大的鸿沟。</p>
宋悦笙无奈叹气：“你是不是傻。”</p>
唉。</p>
自古情债难还。</p>
可他想要的恰恰是她给不了的。</p>
霍廷川垂着眼睛，答非所问：“脑子傻是坐不到我现在这个位置的。”</p>
宋悦笙没有拆穿。</p>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闷的话题，于是起了离开。</p>
“我明天下午回桑城。如果你在这里有要办的事，我最晚能等到明天晚上。后天早上是一定要走的，要不然赶不回报社工作。”</p>
“你生病还去报社？”</p>
霍廷川的眼睛里充满了不相信。</p>
“报社现在不忙，而且我打算做到七月底报社成立十周年后再离开。”宋悦笙拍了拍放在眼睛上的掌，示意他放开。</p>
宋悦笙想不通为什么捂她眼睛。</p>
如果要隐瞒没喝酒，不是应该捂住口鼻么？</p>
霍廷川好像没看到宋悦笙的示意，反而将她眼前的头发别至耳后，然后抬起她的下巴，温柔地吻在了她的唇上。</p>
宋悦笙拳，然后用力地推开了霍廷川。</p>
欠他情债是真，但也不代表不能没脾气随便就亲吧？</p>
宋悦笙的眼前突然看到亮光，抬遮了一会儿才缓过来。</p>
“齐绎吻你两次，我就不行？”</p>
霍廷川的眼眸半垂，长睫轻颤，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与挑逗，茶里茶气地呢喃着。</p>
“你果然喜欢他。”</p>
宋悦笙：</p>
“沉默即承认。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我可以把宜州打下来。”</p>
霍廷川继续茶言茶语。</p>
“别用在意我的感受。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怪你。”</p>
他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与释然，仿佛是在服自己，也是在安慰她。</p>
宋悦笙见状，连忙伸打断了他这出略显拙劣的独角戏。</p>
“停！霍廷川，你的眼神出卖了你。既然不喜欢，就别再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你现在这个位置，哪里用得着你自己以身犯险地伪装？”</p>
霍廷川答非所问：“你不喜欢？”</p>
宋悦笙很快反应过来。</p>
她无奈地解释：“我喜欢的是曲儿，不是人。听着曲儿睡觉很踏实，改天带你去桑城剧院听一出。”</p>
霍廷川点了点头。</p>
但还是重复问了一句：“可你还是推开了我。”</p>
宋悦笙眨了眨眼。</p>
不是很明显的原因吗？</p>
怎么就没完了？</p>
她的指尖敲着额头：“我推你是因为你莫名其妙就吻我，问都没问我。”</p>
“所以”霍廷川垂着眼睛，一步步朝宋悦笙走来，“只要我和你一声，无论做什么，你都不会推开我。”</p>
“嗯？”</p>
“宋悦笙，我想和你睡。”</p>
“哈？”</p>
迟疑的瞬间，宋悦笙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已被霍廷川强而有力地横抱起来。</p>
她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p>
“不是，你等会儿，霍廷川”</p>
“嘘。”</p>
霍廷川轻声制止了她，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与安抚。</p>
“长夜漫漫，笙笙还是省些力气为好。”</p>
卧室灯灭，夜色如墨。</p>
悄然无声地将整个空间吞噬于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p>
模模糊糊的影子交错成诗。</p>
央求声细若游丝，却坚持不懈地回响着。</p>
偶尔传出的声音却如黄鹂的啼鸣，穿透了夜的寂静，让人心生怜悯。</p>
地面的一角，一堆散乱的衣服下，一只精致的表静静地躺着。</p>
指针滴答滴答，转了一圈又一圈。</p>
**</p>
“你为什么不哭呢？”</p>
宋悦笙打了个哈欠，眼眸中渐渐泛起了朦胧的睡意。</p>
她随意编了个谎话：“我天赋异禀，很少流泪。你哭也是一样。”</p>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随口的离开时间，导致她现在太困想睡觉。</p>
霍廷川感觉到自己的脸非常烫。</p>
他咳了声，生硬地挽尊：“你听错了，那不是我。”</p>
“哦。”</p>
宋悦笙迷迷糊糊地把胸前的臂拿开，裹着被子往旁边移过去。</p>
然而，这份短暂的解脱并未持续太久。</p>
霍廷川仿佛能洞察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几乎是在她刚找到一丝凉意的同时，他又悄无声息地逼近了。</p>
这一次，他不仅再次用臂膀将她圈入怀中，那双修长的腿也不经意间交错，轻轻钳制住了她的双腿。</p>
好像她睡着能跑似的。</p>
但宋悦笙太困，就随着他去了。</p>
“你吃素，力气怎么会这么大。”</p>
宋悦笙皱眉。</p>
怎么那么多问题。</p>
宋悦笙努力想要睁开沉重的眼皮，给予他一个“你烦不烦”的眼神，但终究敌不过汹涌而来的睡意。</p>
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声音细若蚊蚋。</p>
“素菜很多中药汤”</p>
霍廷川不由得轻笑一声。</p>
明明刚才还有精力捉弄他，现在又困得不清。</p>
生病</p>
庸医很多，难免不会误诊。</p>
如果不是</p>
霍廷川下意识地将宋悦笙搂得更紧了些。</p>
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拍在了他的胳膊。</p>
“别闹了霍廷川”</p>
女孩儿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打在他臂上的力道却是不。</p>
霍廷川的眼里划过一道痛色，安慰地拍着宋悦笙的肩膀：“放心，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伤害你。”</p>
他了解了她不摘口罩，也知道她能回到过去是因为什么</p>
但他独独找不到她随时随地都在防备，枕头</p>
他只能把这种现象归结于她另外几次的“回到过去”。</p>
其他几次</p>
霍廷川回忆着夏平婉的经历，嘴唇紧抿成线。</p>
他好不容易才把宋悦笙哄到身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夺走。</p>
他利用自己的过去做局，赌她心软有情。</p>
可他很“害怕”看到她那双眼睛，所以将它遮住得很严实。</p>
不止是因为担心赢不了，还怕看到她眼里对他没有情。</p>
霍廷川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p>
可若不做赌局，宋悦笙便会一直不想与他接触。</p>
虽然她经常在赌局里赢钱，但刚才的赌局是他赢了，不是吗？</p>
若真无情，便不会听他那么多后还要解释清楚。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