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帝尊最大的优点，就是可以即使摆正自己的心态，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尽快调整心情。</p>
“无双，你这次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p>
“嗯，我想学习凤家的傀儡术。”</p>
“！！！”</p>
“不可以吗？”</p>
姬无双抬眸看向老帝尊，眼神一如既往的清亮，却把老帝尊看得汗流浃背。</p>
他已经因为凤真“拒绝”过无双一次了，如果又拒绝了第二次，只怕不仅祖孙情没了，就连父女情也要完蛋。</p>
老帝尊甚至有种，方才无双是不是故意发怒，就是为了此刻提出要求？</p>
无奈之下，老帝尊只能道：“你想学习，也、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能通过传承之地的考核，你尽管学，别的事情我替你兜底！”</p>
“真的？”</p>
“真的！”</p>
“好，那就谢谢祖父。”</p>
对上姬无双灿烂的笑容，老帝尊心中一阵心酸，这就是传中的，被人卖了还要心甘情愿地给人数钱吧？</p>
但只要姬无双能通过考核，哪怕他把面子豁出去，他也会完成她的愿望。</p>
无论凤荧和凤家之间的关系如何，起码姬无双是正儿八经的凤家血统啊！</p>
该学！</p>
就该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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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帝尊索性没有隐瞒姬无双的身份，直接将她的名字报入了长老院。</p>
长老院原本有十二掌事，被凤荧杀了一半，而今只有六人。</p>
六人之中，又有一人正在闭关。</p>
剩下的五人在听到“姬无双”三个字后，立刻放下中所有事情冲到了试炼殿，并远远看到了那踏光而来的身影。</p>
青年就像是天上的一轮明日，意气风发，生勃勃。</p>
那张精致完美的容颜，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p>
一时之间，五位掌事都愣在了原地，因为恍惚之中，他们似乎看到了年少时风姿绰约的凤荧</p>
当年，他们也以凤荧为骄傲。</p>
可后来为何走着走着，他们凤家和凤荧之间，会成为了而今的局面。</p>
其中最为年长的白发老者主动上前一步，目光复杂凝视姬无双，沉声道：“你就是姬无双。”</p>
姬无双颔首，不卑不亢行了一礼：“晚辈姬无双，见过诸位前辈。”</p>
那白发老者冷哼一声：“你倒是”比凤荧懂礼貌。</p>
可老者后面的半句话还没出口，就被姬无双冰冷的目光生生堵了回去，不得不卡在喉咙里。</p>
这一刻老者突然明白，不仅凤荧是个护犊子的，就连姬无双也一样，不允许人家凤荧的不好。</p>
好好好，这两个霸道的家伙，不愧是两母女。</p>
老者没好气开口：“罢了，这些也无用，你虽是大帝之女，但我们凤家可不管什么帝姬不帝姬的，你有实力，能抵达传承之地，能参透所有传承难关，那你就把传承带走。若你没有这种天赋，就算你让她凤荧过来，将我们杀个片甲不留，不会松口的，我们依旧不会松口。”</p>
言罢，老者也不其他的，只静静等待姬无双的回答，直到姬无双点头了，老者这才道：“你且随我们来吧”</p>
随着老者侧开身体，四面突然漫起冰冷的水泽，直到目光所及之地全部变成一片寒泽，这水波才逐渐停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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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就是传承之地。”老者淡淡道，一条笔直无垠通的径悄悄出现在姬无双脚下，宛若一缕突破晨曦的光芒，连接寒泽两岸，“至于你能不能去到传承之地，能获得多少传承，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p>
“多谢。”</p>
姬无双拱对众掌事们行了一礼，又对老帝尊轻轻颔首，这才转身，一步踏入了寒泽之中</p>
她的速度很快，步履也很坚定从容，似乎从来不被寒气所干扰。</p>
众掌事们看着姬无双的背影，心情无与伦比的复杂。</p>
“呐，老东西们，你们这丫头能获得传承吗？”</p>
“谁知道”</p>
“当年那些个孩子里面，最有天赋的就是凤荧，如果这丫头继承了凤荧的资质，那应该不会差”</p>
“哼，凤荧有天赋又如何？她可实在是太狠心了。”</p>
“得了，闭嘴吧。”白发老者神色冰冷，“凤荧会恼怒才是正常的，要不然你让她忍气吞声？”</p>
“倒不是忍气吞声，我只是害怕这丫头学走了传承，万一她翻脸不认人，将我们凤家颠覆了，那我们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毕竟当年她的厄难，我们其实都有责任所以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吗？”</p>
白发老者叹气道：“我劝你歇了这种心思，就算姬无双将所有的传承都拿走了，她也不会翻脸不认人的。”</p>
“你怎么确定？”</p>
“我怎么确定？”白发老者讥笑道，“我当然是用眼睛确定的，你们这几个老东西，难道就每一个人看不出来，这丫头已经是圣阶了吗？”</p>
众掌事脸色剧变：“！！！”</p>
“你什么？！”</p>
“你这丫头已经是圣阶了？”</p>
“这这怕不是笑吧？”</p>
“就是，你可莫要开玩笑了。”</p>
一个人族大帝，已经让他们悔青了肠子，若再来一个天赋妖孽的帝姬，只怕他们凤家当年默许的一切都会成为天大的笑话。</p>
白发老者眼底浮起银色铭文，宛若星河流转般璀璨。</p>
对上老者的眼睛，众掌事们哑口无言。</p>
差点忘记了，这位可是“血脉之眼”的拥有者。</p>
他是绝对不会看错的。</p>
白发老者收起铭文，轻叹道：“实话实吧，血脉之眼看到的是她不仅是圣阶，还是六道圣尊，因为她身上有六道之韵加持，除此之外她还有连血脉之眼都看不出的底牌而且她的骨龄还不到四十。”</p>
最后这句“不到四十”，彻底碾碎了凤家掌事们的所有侥幸。</p>
“为、为什么这年轻这不应该啊”</p>
“你没听？当年这孩子的尸体，咳咳，身躯被丢入了虚空裂缝，卷入了不知名的世界，里面的时间流逝和外界不同其他的，应该是这孩子自己的缘。”白发老者越越是疲惫，仿佛精气神都被瞬间抽走了一样，“以她的天赋和实力，想要摧毁凤家根本不需要找什么理由和借口她平静地来，按规矩提出了试炼申请，还维持住了凤家体面这已经够了，别的我们还能强求什么呢？如果我们依旧不知轻重，想拿出所谓的规则来压制姬无双，我想那后果我们整个凤家都承担不起。”</p>
众掌事们心底一阵悲凉。</p>
是啊。</p>
弱者的礼貌可能出于忌惮、敬畏、恐惧等等，那么强者的礼貌，只能是出于她的心性了。</p>
幸好那些苦难和折磨，没让姬无双成为一个睚眦必较的人。</p>
否则今日，凤家人的血必然染红寒泽。</p>
哎</p>
罢了罢了。</p>
他们的确不能强求什么，顺其自然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