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不想跟大胖胖废话,因为有好些事情要做。</p>
看到大胖胖“受伤”的模样,当做看不到,挥一挥到:“锵弟,有事就,没事就回宫学,我很忙。”</p>
意思是有屁就放,而且滚出去放!</p>
大胖胖更伤心了,这是山哥下逐客令,自己重金收买门卫偷溜过来,是想多跟他相处相处。这么一去上任,想再见就难了。山哥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实在太难过了。</p>
大胖胖眼眶红红,语气哽咽地:“山哥,你这么一去,也不知道何时再回来。我想跟你多话。”</p>
孙山丝毫不领情地:“锵弟,你放心。湖广离家不远,你经常给我写信就行了。”</p>
顿了顿补充道:“考上秀才才写吧,如果还是童生写,不定看到你的信,我会发火。给你讲课那么久了,再考不上秀才,白白浪费我的心血。你要知道,我精心教导过的学生,都会有突飞猛进地进步。如果你还是一点也没进步,那就是明月照沟渠,付错了真心。”</p>
孙山这么一,大胖胖不敢话了。</p>
山哥在的时候,他很努力,因为不努力不行,最害怕山哥的那双吊三角眼。</p>
一看过来,全身发抖,情不自禁地读书。</p>
山哥一不在,又松懈偷懒了,浑浑噩噩地应付,浑水摸鱼地应对,根本无心向学。</p>
要是这次院试还不过,不仅阿爹阿娘打,不定山哥也跑回来打他。</p>
何书锵越想越害怕,缩头缩脑地缩成一团,只可惜身子庞大,就算怎么缩也是一座大山。</p>
孙山看到他畏畏缩缩的模样,更加眼冤了。</p>
二话不就下逐客令:“锵弟,你是想让我派人押你回宫学,还是通知岳父岳母过来押你回宫学?”</p>
何书锵身子一哆嗦,更加害怕了。坐在椅子上,屁股动来动去。</p>
孙山一眼瞪过去,何书锵更加心惊胆战了。</p>
大胖胖艰难地站起来,恋恋不舍地:“山哥,那我回去了。你什么时候启程,我来给你送行。”</p>
孙山淡淡地一句:“等启程那天通知你。”</p>
大胖胖更伤心了。</p>
山哥好冷漠,跟时候一点也不像。</p>
莫非是当官了,态度就变了。</p>
怎么越来越像京城的大爷爷那样,冷冷冰冰的。</p>
艾玛好怕怕怎么办?</p>
何书锵摸摸索索地从兜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孙山:“山哥,这,这是我给你的程仪,这可是我省吃俭用存到的,现在给你了。”</p>
孙山愣了愣,看到一个精致的荷包放在书桌上。</p>
虽然大胖胖很不争气,但怎么也跟他青梅竹马,多年情谊长存。</p>
稚子之心天可鉴。</p>
孙山感动地:“你的心意我收下了,荷包你就拿回去。我有钱,不需要你的。”</p>
大胖胖被家里人限制钱财,能有多少?还不如还回去,免得这么爱吃的他没钱买吃。</p>
何书锵连忙摆,坚持把荷包递给孙山:“山哥,你拿着,我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这次要出远门,还要做官,没钱哪能。这世道有钱使得鬼推磨,初来报道,肯定要钱开路。我没啥钱,你不要嫌弃。</p>
俗话,积少成多,我给一点,别人给一点,一点一点加起来就不少了。山哥,你拿着,不收不当我是好兄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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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胖胖得那么情真意切,孙山不收过不去。</p>
于是拿起荷包,道了一声谢:“好,我收下。锵弟,谢谢你。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你的钱我也收下了。”</p>
随后话锋一转:“你送给程仪是一回事,好好读书又是一回事。哼,别想用钱收买我,我不会吃这套,你给我仔细读书,仔细看给你批注的卷子,还有批注的课本。用心读,希望月份能收到你的好消息!”</p>
大胖胖脸一垮,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讲到读书上,怎么避也避不开。</p>
垂头丧气,无精打采,一脸颓废地:“山哥,我知道了。”</p>
孙山挥一挥,让孙大力进来,把何书锵押回宫学。</p>
看那磨磨蹭蹭的模样,不全程监视,半路都会跑路。</p>
孙大力拍了拍胸膛,信誓旦旦地:“阿山,你放心,我会把锵哥儿送回宫学的,绝对不让他逃脱。”</p>
孙山这下放心了,让孙大力赶紧把何书锵押送回“监狱”。</p>
害怕自己再看多一眼,忍不住打他。</p>
孙山打开何书锵给的荷包,一张薄薄的银票展示出来。</p>
愣了愣,竟然有50两。</p>
想不到大胖胖被限制得死死的,竟然还有那么多钱,这不科学啊。</p>
听云姐儿,家里人一个月只给2两银子零花钱,大胖胖哪里来的50两?</p>
思来想去,也只有何三老太爷和何三老夫人偷偷摸摸给的。</p>
两个老人对大胖胖向来娇惯,看着大孙子在宫学受苦受累,还瘦了那么多,不定私下补贴。</p>
孙山捏住薄薄的银票,想了想,还是放入兜里。</p>
白给的要白不要,大胖胖得对,积少成多,何况50两不少了。</p>
第二天一早,张丁强张师爷一早过来陪同孙山找陈东零。</p>
是时候考验张师爷的业务能力了。</p>
孙山拜托陈东零给介绍一些湖广受欢迎的货物好贩卖。</p>
剩下的就由张师爷和孙定南去洽谈,他是不可能亲自出面的。</p>
陈东零愣了愣,皱着眉头问:“阿山,你怎么想到要贩货的?你这身份”</p>
做官一般不屑于行商,即使“白套”是他的亲戚。</p>
孙山虽然是庸俗之人,但去上任这么一刻也贩货,也太物尽其用了吧。</p>
孙山向来实诚,苦涩地:“零哥,我的身世你也知道了。家底薄,养的人又多,这不想办法找点收入,恐怕养不起下面的人。哎,零哥,我是没办法,只好见针插缝,增加点收入。”</p>
陈东零当然知道孙山的底细了,也知道他家“挺穷”。</p>
不过这么直白白的出来,弄得自己哭笑不得。</p>
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你啊,不知道怎么你。不过你得对,家底薄,就要增加收入了。见针插缝得好,得好。”</p>
顿了顿,笑着:“行,我认识不少同行,是我介绍的,保准给你优惠。”</p>
孙山拱了拱,乐呵呵地道:“零哥,大恩不言谢,能认识你,可是我这辈子的福分。”</p>
陈东零好笑地:“我也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