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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桥监狱放风广场的铁大门敞开着。</p>
被羁押在老虎桥监狱的地下工作者排成长队。</p>
他们注视着大门口站岗的军警，神情凝重。</p>
排在后面的人，神色平淡，瞳孔无神。</p>
没有人知道应天的人要把他们送去哪里，</p>
也许，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刑场吧？</p>
出了审讯室，入目便是排队领取衣服和路费的人。</p>
叶安然站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看着领到路费和衣服的人。</p>
羁押在老虎桥监狱的犯人，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投诚，另一种是刑场。</p>
看着那些人血迹斑斑的衣服，叶安然几乎能猜到他们的归宿。</p>
熬不住的人，早就投诚了。</p>
而他们，才是英雄！</p>
“下一个。”狱警拿着衣服喊道。</p>
一个遍体鳞伤的男人走到狱警面前。</p>
狱警递过去衣服，另一个狱警递过去二十块钱，“给，这是你回去的路费。”</p>
男人穿着单薄的衬衫。</p>
前胸有几道斜纹的口子，是鞭子抽打造成的。</p>
他看着狱警递过来的衣服和二十块钱，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p>
狱警道：“意思是你可以走了。”</p>
男人愣住。</p>
他看着前面领到衣服和路费的同僚，总觉得似做梦一样。</p>
应天是没有放人的先例的。</p>
老虎桥监狱更没有。</p>
狱警催促道：“别让后面的兄弟等太久了，拿着。”</p>
他把衣服塞到男人的怀里，另一个人把二十块钱放到了他衣服上，“下一个。”</p>
男人抱着衣服，走到一旁，不耽误下一个人领衣服和路费。</p>
他很懵。</p>
来这里的时候，他们是戴着铐，脚镣进来的。</p>
即便是放风的时候，他们腿上也是戴着脚镣的。</p>
而今。</p>
他们站在铁门外面，没有人把枪口瞄准他们，几乎没有人关注他们</p>
走出放风的广场。</p>
顺着牢狱大门往外走，男人突然停住。</p>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牢狱了。</p>
他们出去的路边，每隔五米站着一个身穿东北野战军作战服的军人。</p>
男人转身望着大狱的方向。</p>
他在寻找，寻找那个东北野战军神一样的男人。</p>
兴许是走出来的太远，太远，他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p>
男人走到一个东北野战军战士面前，立正，敬礼。</p>
伫立在原地的战士双腿倏地并拢，向男人回敬军礼。</p>
男人怔住。</p>
眼泪倏然间顺着眼窝往下流。</p>
只有东北野战军，才会向他们回敬军礼。</p>
礼毕。</p>
男人嘴角颤抖着问道：“兄弟。”</p>
“我多嘴问一句，”他指着走出大狱的同僚，颤声道：“是，是叶司令的意思吗？”</p>
“是。”</p>
得到野战军的回应，男人笑了，“麻烦再问一句，叶司令，在这儿吗？”</p>
“我是原赣南警备司令部司令兼第4行政督察专员并剿匪司令莫昂。”</p>
“能否请您转告一下叶将军。”</p>
“就莫昂求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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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昂越越激动，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p>
站在他面前的军人吹了声口哨。</p>
离他最近的战士，跑到他的位置接替他的岗位，上尉随即朝叶安然所在的方向跑去。</p>
两个战士搀扶着耿皓站在叶安然身后。</p>
耿皓人已经看傻了。</p>
他已经是要快被枪毙的人了。</p>
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诸多被关起来的同僚，竟安然无恙的走出了大狱。</p>
叶安然心情还是不错的。</p>
能遇到耿皓，是他没有想到的。</p>
准备走时。</p>
上尉跑到叶安然面前敬礼，“报告司令，有一位自称是赣南警备司令兼赣北第4行政督察专员的人想要见您，他叫莫昂。”</p>
上尉一口气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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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然微微一怔。</p>
伫立在他旁边的马近海倒口凉气，“老莫来这儿干嘛了？”</p>
上尉回应道：“他可能是在押的犯人。”</p>
在押的犯人！</p>
不等叶安然话，马近海道：“扯淡。”</p>
“老莫在哪？”叶安然脸色一沉，“前面带路。”</p>
“是！”</p>
上尉走在前面。</p>
叶安然和马近海，典平阳跟上。</p>
典平阳边走边解释：“叶将军，莫昂是上个星期，复兴社送进来的。”</p>
“他好像是潜伏在我军的高级特工。”</p>
“复兴社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他导致我军在豫章的第n次军事行动的失败。”</p>
“特种军事法院已经核准了他的死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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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准死刑！</p>
叶安然心中一惊。</p>
他幸亏来一趟老虎桥监狱。</p>
否则，下次听到老莫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可能已经刻在了墓碑上。</p>
马近海走在一边，“典狱长，你知道莫昂最近的一次身份是什么吗？”</p>
典平阳浑身一颤。</p>
他看向神情冷漠的马近海，连忙摇头。</p>
马近海道：“莫昂，是叶将军在鹤城的特别助理。”</p>
“啊？”典平阳瞳孔骤然一缩，他呼吸短停，连忙解释：“叶将军，我不知道莫昂是您的助理。”</p>
“复兴社送人进来后，审讯工作都是代助的人干的。”</p>
“老虎桥监狱没有参与任何的审讯和刑法。”典平阳脸色难看极了。</p>
他刚抱住的大腿。</p>
生怕叶安然一会不高兴，把他一脚踹了。</p>
叶安然没有回应典平阳。</p>
他走到临近大门的地方，看到了莫昂熟悉的身影。</p>
莫昂看到叶安然，他一路跑到叶安然面前，立正，敬礼。</p>
礼毕之后，莫昂竟砰跪下了。</p>
他下跪的一霎，叶安然架住了他。</p>
“老莫。”</p>
“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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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然架住他，莫昂没能跪下去，他站起来抬头道：“叶将军。”</p>
“桂溪行动结束后，应天防务部是有新的任务。”</p>
“我刚到防务部，便被复兴社的人扣下了。”</p>
“之后便来到了老虎桥监狱。”</p>
“我没有想到，这辈子还能再遇见您，也没有想到，还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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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然掏出帕递给莫昂，</p>
“复兴社胆子大了。”</p>
“我的助理，他们也敢扣。”</p>
“给复兴社打电话，让代助十分钟以内来老虎桥监狱，他不来，我亲自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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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一旁的典平阳点头道：“是！”</p>
他拔腿跑向大狱门口的哨兵站。</p>
用大狱门口哨兵站的电话，给复兴社挂去电话。</p>
复兴社。</p>
代助正在开会。</p>
列席会议室的都是复兴社高级特工的代表。</p>
有行动处，有监听办公室，有后勤处，有财政办公室的领导班子。</p>
代助坐在长条办公桌的一侧，“今年马上就要结束了，大家也都辛苦了。”</p>
“我向上级申请了一批经费，用来给大家置办年货。”</p>
他话音落下，会议室里响起阵阵掌声。</p>
掌声未落，门口传来敲门声，掌声戛然而止，代助很不爽的看向办公室门口，“进来！”</p>
外面的人推开门进到会议室。</p>
代助的眼神几乎到了可以杀人的地步。</p>
妈的！</p>
敲门也不分个时候，他正享受着高光时刻呢！！</p>
“报告处长，有您的电话。”</p>
听到是一通电话，代助拿起桌子上的本子砸向通讯兵，“他妈的，什么电话？非得在老子开会的时候？！你叫他等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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