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嘴毒心软的老师3</p>
这话其实是有道理的。</p>
他们这学校，在县里也不是什么顶尖学校。在这儿读书的学生，大多数都是所谓的“镇做题家”。</p>
家里没人脉、没背景、没资源、没本钱。</p>
甚至很多父母都在外务工，孩子放任在老家野蛮生长。一个月也就周末那两天，通一次电话。</p>
想出人头地，改换门庭，只有一条路——</p>
读出去。</p>
去一所好大学，结交一些好人脉，拜一个好老师，去搏那百分之十不到的翻身会，更多的，还是泯然众人矣。</p>
想到这，老师们神色也有些沉重。</p>
“我话是得难听，可有时候，学生的成长生涯里，不就缺我这么个坏人吗？”</p>
舒姣轻笑起来。</p>
那轻松打趣的声音，瞬间驱散了办公室里凝重而沉闷的气息。</p>
几个老师也不禁笑起来。</p>
“有道理。”</p>
王老师轻拍了拍袋，“我这不也阻止他们寻找快乐了？”</p>
“照这么，咱们啊，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坏人。”</p>
“可不嘛。那些学生啊，背地里可没少吐槽我们，给我们起外号。像老王，他不就叫光明顶。”</p>
几个老师一瞅王老师那光秃秃的大脑门，忍了忍笑。</p>
王老师两眼一翻，“你还叫容嬷嬷呢。还有隔壁那个教物理的魔法师，老李叫二郎神谁还没个外号了？”</p>
外号就外号吧。</p>
学生们爱咋咋地，只要好好学习，别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就行。</p>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瞬间传出一阵哄笑。</p>
气氛那叫一个欢快。</p>
可惜这种欢快，在上课铃响起的时候戛然而止。</p>
两个要上课的老师，脑袋都发疼。</p>
舒姣顺带起一旁的卷子，“走吧，张老师，咱俩结伴儿上刑场了。”</p>
“哈哈哈”</p>
张老师笑了两声，“走走走。起来，上次我还撞见你们班那个叫王浩的，跟一个女孩儿溜操场。”</p>
“年轻人嘛，这个年龄对异性有点好奇和冲动是正常的。只要不耽搁成绩，都是事。”</p>
舒姣跟着他走出办公室，“也不知道今天食堂做什么？”</p>
“不知道。”</p>
张老师摇头，“但那菜味道确实一般，啥时候校长才能换个厨子啊。”</p>
两人边走边聊，乐乐呵呵的。</p>
但转过楼梯拐角，站在教室门口的那一瞬间，舒姣的脸色瞬间变冷，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怒气。</p>
本来还吵吵嚷嚷的教室，见她进门鸦雀无声。</p>
“啊。”</p>
“怎么不继续了？”</p>
“刚才我上来，整个楼就你们一个班最吵！”</p>
正当时，隔壁班张老师的大嗓门也传了过来，“吵什么吵，全校就你们话最多。”</p>
学生们：</p>
学生们忍住了，没当面儿笑，偷偷笑了。</p>
他们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其实站在台上的舒姣看得一清二楚。</p>
她“砰”一下，把试卷砸台上。</p>
“笑什么笑？就考这么点分，你们觉得很光彩吗？还有脸笑？晃晃你们的脑袋，听不听得见里头的水声儿啊？”</p>
瞬间，教室安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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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得甚至连外头的风声都清晰可闻。</p>
几十个学生默契十足的把头稍微一低，成绩好的开始怀疑自己，成绩不好的开始心脏狂跳，个顶个的心虚啊！</p>
安静几秒后，舒姣正想找人把卷子发下去，结果翻了几页后猛得发现——</p>
不妙。</p>
后面的卷子原主还没批改！</p>
“6，，50的题你们就给我考成这样？”</p>
舒姣冷哼一声，“我是气得改不下去了，你们自己交换着改吧。”</p>
着，她把上的卷子随便分一叠往下传。</p>
看学生们老老实实把卷子拿到，有些还嘀咕，使眼色，表示自己拿到了熟人的卷子，那灵动青涩又朝气蓬勃的样子，能让人感受到一股旺盛的生命力。</p>
舒姣慢悠悠的走下讲台，走到最后一排，抬敲了敲桌面，“你来，第一题选什么？”</p>
“幸运儿”猛吸一口气，提起来的心，还是死了。</p>
“这个”</p>
幸运儿支支吾吾，连忙扫一遍题目，“选，选。”</p>
幸好，他上拿得是班上数学成绩还不错的尖子生的卷子，否则他真的要嘎。</p>
“为什么选？”</p>
舒姣追问道。</p>
他咋知道？</p>
他上数学课一般两分钟就开始昏昏欲睡了，半学期下来啥也没学到，考试全靠蒙。</p>
“因为，因为这个-5＜4，b集合里大于等于2，阴影部分的数值就在”</p>
虽然解释得磕磕绊绊，但好歹也是正确的。</p>
舒姣微微点头，“坐吧。这一竖排的同学，按顺序挨个儿起来讲。”</p>
众学生：！！！</p>
完了完了！</p>
按顺序！</p>
这一竖排的同学纷纷开始回头，默默数着自己的位置，还有几道题会轮到自己。</p>
舒姣慢悠悠的绕着走道打转，眼瞅着前面的学生，不懂得赶紧询问同桌。</p>
万一遇到同桌也不会的，双双露出绝望的脸色，看着实在颇为有趣。</p>
过了两个人，第四道题，舒姣忽然敲了另一个学生的桌子，“你来，你们这一竖排，做好准备。”</p>
学生们：</p>
苍天呐！</p>
咋还带拐弯儿的？那岂不是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要起来答题？</p>
这堂课也太煎熬了！</p>
老师你还不如像以前那样骂他们几句算了，何苦要这么折磨他们的心脏？！</p>
学生们腹诽着，却不敢多。</p>
舒姣全程听着，负责查漏补缺，时不时逗一逗他们。</p>
比如</p>
某个学生讲错了，她也不纠正。</p>
看着对方讲完错误答案之后，舒姣鼓了鼓掌，“同学们啊，以后都要跟这位同学多多学习。虽然一个字没讲对，但他勇气可嘉，他居然敢出来。”</p>
学生们想笑，但是又不敢笑，只能憋着。</p>
至于被点名的同学，脸噌一下就红了。</p>
这阴阳怪气的味，没错了，还是他们熟悉的班主任。</p>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答案？”</p>
舒姣反问道：“把书翻到9页，幂函数。幂函数的定义是什么？幂函数三种性质是什么？你们再来看看这道题，哎哎！我听到了，刚才是谁的递减”</p>
“你们班还是有聪明人嘛。”</p>
“那个脑子长在你们头上，不是为了显增高的，你们得把它用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