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啊”</p>
第二年秋,有个人在舒姣的院子里,落下一枚玉棋,意味深长感慨一声。</p>
次月,动荡结束。</p>
从前的冤假错案被重新纠正,大批下放的坏分子,结束了他们痛苦煎熬的岁月</p>
舒姣没有改变大势。</p>
她只是推动了大势,更为迅速的前进。</p>
次年,新的政策开始推动,经济成为重中之重。</p>
会来了!</p>
舒姣瞬间从她躺得极其安逸的那把椅子上坐起来,立马给刘红梅发了一封信,然后找自己的那群“叔伯婶姨”们去了。</p>
刚起风。</p>
很多人都还在观望,迟迟不敢下。</p>
总认定,铁饭碗能端到死去,还能传给下一代。</p>
总以为,下海经商是不入流的事。</p>
从前严抓严打的环境,让他们心中惶恐惊惧,恨不得对下海的事儿避而远之,哪会主动出击呢?</p>
但是!</p>
对舒姣这种知晓内情的人来,那就是天堂了。</p>
环境宽松,遍地遇。</p>
舒姣找到这两年结交的各路长辈,捞来一堆批条,开始干起了倒买倒卖的活儿。</p>
从钢材、彩电,到罐头、水果</p>
当然。</p>
她也不可能一个人干。</p>
这利润太大,她一个人吃进去,只会有一个结果——</p>
全部吐出来。</p>
所以她拉上了那群后世所谓的“京爷”,“京圈大姐”,那群二代、三代,大家一块儿分蛋糕,并且为这块蛋糕保驾护航。</p>
“舒姐,其实二车也可以搞搞嘛。”</p>
院里,已经二十六的魏辉抽着烟,“烟也可以。从两广那边,走海路关税差大得很。而且海关那边扣下的东西,咱转个”</p>
才刚二十的舒姣:</p>
“怎么?北边儿不够你吃的,还要往南边伸?”</p>
舒姣轻笑着打趣他。</p>
魏辉,魏家。</p>
三代里的佼佼者,领头的眼下都已经升无可升。他哥继承了魏家的政治资源,眼下在b省混得风生水起,他嘛</p>
这不是打算出来搞点钱花花?</p>
正巧了,舒姣出点子,他们投资实操,打通上下关卡,赚得盆满钵满。</p>
往北输送的粮食罐头、棉花之类的东西,捎带,嘿</p>
换回来俩大飞。</p>
你这上哪儿理去呢?</p>
“这钱哪有赚够的时候?”</p>
坐在魏辉旁边的朱芸,眯着眼笑了声儿,“上头都了,市场竞争是正常的。咱们也没要把南边儿也吃干抹净,只是掺和一而已。”</p>
那么大的利润!</p>
而且,很快上头就要在南方试点。</p>
这眼瞅着那边儿都冒金光了,要他们不伸,可能吗?</p>
显然,舒姣也是知道这批家伙想吃大肉的心,轻轻点头。</p>
“毕竟是去人家的地盘,注意分寸。”</p>
“商品市场很快就会兴起,像磁带、电子表、服装尤其南方,这些管理条例,还是应该提前规定好。免得到时候乱糟糟的。”</p>
舒姣了会儿。</p>
靠着这批家伙给她的分红,短时间内,她账户上的资金已经达到相当可观的数字。</p>
并且还在持续增加。</p>
这批家伙也懂事儿啊</p>
全程,她甚至都没有出过b省。</p>
“对了。”</p>
着,舒姣似想起什么,看向角落里戴眼镜的男人,语气带着几分打趣,“陆九爷,你那个放贷的“钱庄”,赶紧弄掉。”</p>
“前两天跟陆叔聊天儿,要严查了,心你爸抓你当业绩。”</p>
陆久:</p>
合适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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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合适吗?</p>
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他镜片底下两只眼睛里写满无语。</p>
“他可真是我的好大爹。”</p>
陆久没忍住吐槽了句。</p>
严查?</p>
这消息他爹在家里是半点风声不露。</p>
要不是舒姐一声,他的家底岂不是都要被亲爹给掏得一干二净,回头还得找大哥捞他。</p>
啊!!!</p>
气死了!</p>
院里一群人没忍住,都笑起来。</p>
“那就好玩了。”</p>
魏辉轻笑,“陆叔大义灭亲,到时候我何姨,你亲妈,不得又把他的脸给挠花啊。”</p>
“哎舒姐你真不该提醒他。咱平白没一桩热闹看了。”</p>
边儿上那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起哄。</p>
惹得陆久那张脸更是青紫变换,低骂了句,“戌年早过了,怎么还有叫唤的?”</p>
完,又瞅一眼舒姣,“当然,舒姐,我是他们,没您啊。”</p>
可别回头舒姐找他妈一告状。</p>
嚯</p>
他得搁这院儿门口磕仨头才算过。</p>
“哈哈哈你别怂啊”</p>
一群人坏心眼的怂恿起来。</p>
陆久理都不理。</p>
别看他们这群人,在外头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走路迈着外八仰着头,看人都恨不得斜着眼儿看。</p>
可舒姣不同啊。</p>
人家来往都是他们爹妈,甚至老爷子那一辈的人。</p>
他们有什么脸面,在舒姣跟前蹦跶?</p>
真是嫌自己日子过太好,非得挨一收拾才舒坦是吧?</p>
管了顿饭,聊到一两点的时候,舒姣便喊散了。</p>
她随意的挥了挥,“都别搁我这闲着,干活去。你们不出去干活儿,我怎么赚钱?”</p>
一群人:</p>
还得是舒姐啊!</p>
这话她都得这么理直气壮!</p>
( ̄ ̄)d。</p>
“别介啊,咱们去老余那喝口茶,再聊聊呗。”</p>
“没空。”</p>
舒姣懒洋洋的起身,“我要去接个老朋友,你们随意。”</p>
随后她当真也不管这批二代三代,拍了拍衣裳上不存在的灰尘,走了。</p>
出门儿坐上这时候还算时髦,且数量稀少的汽车,直奔火车站去。</p>
她要去接刘红梅。</p>
之前她给刘红梅去了信,让她来b省,带她搞钱。</p>
没多久,刘红梅就给她回信,已经在路上了。</p>
她是真相信舒姣。</p>
这几年,她俩信件来往就没停过。</p>
偶尔刘红梅给她寄一点儿乡下的干果儿、腊野味,跟信一块儿送到舒姣家。</p>
舒姣就送些精美的衣裳,各种玩意儿过去。</p>
刘红梅也听话。</p>
舒姣走前,让她别成婚,等着她的信儿。</p>
刘红梅也就真没去相看。</p>
刘大梁和张翠翠虽然有时候忍不住念叨两句,但架不住被舒姣送来的好衣服、皮鞋,还有信上的甜言蜜语,哄得昏头转向。</p>
也没非逼着刘红梅成家。</p>
对外只孩子还,想多留两年。</p>
刘红梅跟舒姣同岁,也才二十,这年龄确实不大。</p>
这会儿的法定结婚年龄是十八岁,还得过两年才调到二十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