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杭。</p>
育婴堂。</p>
“咚咚咚”</p>
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男孩，站在育婴堂门前，挥舞臂，一下一下的拍着门。</p>
他身材强壮，脸颊粗糙，虽然明明只有八岁，但看上去年龄要显得年长些。</p>
“陈实！”</p>
“陈实！”</p>
“在不在家？”</p>
“快出来！”</p>
男孩用力拍打着大门。</p>
育婴堂内。</p>
十正站在厨房里，帮陈九歌备菜。</p>
里的菜刀一下一下在切着，十切菜切的昏昏欲睡。</p>
丫鬟春桃正在带堂里年纪较的几个孩子。</p>
她听到拍门声和门外的喊声，赶忙扭头喊道：“十，你的朋友来找你了。”</p>
十打了个激灵，放下了中的菜刀。</p>
他看向一旁忙来忙去的陈九歌，伸长脖子道：“九哥我朋友来找我了。”</p>
“我过去看看！”</p>
陈九歌一端着铁锅，另一只摆弄铁勺，身体比前些日子显得瘦了一些。</p>
他头也不回道：“去吧。”</p>
“早点回来吃饭。”</p>
“得嘞！”</p>
十放下菜刀，一溜烟的跑出厨房，直奔育婴堂大门。</p>
他刚一打开大门，那个脸颊粗糙的男孩便一把拉住他。</p>
“哎！”</p>
“李宝根你干什么？”</p>
十喊道：“你又翘课是不是？”</p>
“心秦先生告你爹，你爹到时候又拿大棍子抽你。”</p>
李宝根拉着十就跑，一边跑一边道：“今天下午学堂不上课。”</p>
“啊？”十愣了一下：“还有这好事。”</p>
李宝根道：“哎呀，你跟我来，东西我都准备好了。”</p>
十追在李宝根后面，有些摸不着头脑。</p>
“什么东西？”</p>
“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p>
李宝根转过头，咧嘴笑道：“今天学堂来了一个新先生，教了我们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东西！”</p>
“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待会给你瞅瞅。”</p>
“新先生？”十声嘀咕道：“这么突然。”</p>
“那之前的秦先生呢？”</p>
“哎呀，别那么多了！快走。”</p>
李宝根松开拉着十的，一路向着余杭县一处破庙所在地跑去。</p>
十满腹疑惑，不过还是跟在后面。</p>
李宝根他爹是余杭县的屠户。</p>
十之前去买肉的时候，认识了李宝根，两人还算聊得来。</p>
关系不错。</p>
李宝根算是十的朋友。</p>
两个孩子在街上一路狂奔。</p>
大雨刚停，两人将青石板上的水洼踩得啪啪作响，水花四溅。</p>
刚穿过几条街道。</p>
街上突然传来一阵哭喊声。</p>
“公公啊”</p>
“您怎么就想不开跳了河呢？”</p>
“呜呜呜”</p>
李宝根和十脚步一顿，扭头看去。</p>
只见秦先生的儿媳妇跪在青石板街上。</p>
一具青衫尸体横在街面上。</p>
几个闲散汉子站在旁边，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看样子这具尸体就是被几人从河里摸起来的。</p>
街上汇聚了不少人，都在好奇的围观。</p>
一些人是在看尸体，一些人则是悄悄的瞥那生得白胖的妇人，视线在她腰线、屁股上移来移去，暗咽口水。</p>
“那个那个好像是秦先生？”十远远望了一眼。</p>
“啊？”</p>
着急跟十炫耀的李宝根听到这话，脚步一停。</p>
“我去看看。”</p>
着，他拉住十，奔向人群汇聚的地方。</p>
跑到近前。</p>
只见上午还在给孩童上课的秦老学究浑身湿透，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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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脸被河水泡得发白，眼睛紧闭，显然死去多时了。</p>
“这”</p>
李宝根见真是秦先生，顿时怔住。</p>
十站在旁边，瞅了秦先生一眼，有些不解。</p>
好端端的，怎么死了？</p>
“秦秦先生？”</p>
李宝根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老者的尸体。</p>
“听是学堂来了新先生，秦学究无法接受，就投河自尽了”</p>
“哎，真是造孽啊！”</p>
“县太爷好端端的，怎么想着换先生了？”</p>
“换了也好，这秦先生也不是什么好人，以前偷偷看过我儿媳的屁股！”</p>
“你胡，秦学究为人正气，怎么可能看你儿媳的屁股？”</p>
“呵呵，知人知面不知心”</p>
周围的路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p>
不一会，余杭县的捕快大步跑来，赶走了围观的路人。</p>
李宝根和十也被赶走。</p>
李宝根这下忽然没了兴致，心情有些低落。</p>
虽然秦先生总是让他出去站着。</p>
但毕竟是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熟人。</p>
李宝根心里多少都有些难受。</p>
十走在他旁边，安慰道：“秦先生年纪大了，可能无法接受自己被人取代。”</p>
“一时想不开，你也别太难过。”</p>
李宝根叹了口气。</p>
“你不是要给我看厉害的东西吗？”十转移话题道。</p>
李宝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赶忙点头：“对！”</p>
“快走！”</p>
李宝根恢复过来，拉住十，向着余杭县的破庙一路狂奔。</p>
跑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p>
两个孩子气喘吁吁的跑进破庙。</p>
这座破庙庙门歪斜，窗户漏风。</p>
庙里的泥像更是只剩一半，顶部结满了蜘蛛，地上灰尘遍地。</p>
平日里，除了乞丐。</p>
极少会有人来这座废弃的破庙。</p>
十跟李宝根走进破庙。</p>
只见供桌前，摆着一些干燥的木柴，地上放着一个水壶。</p>
李宝根从刚刚对秦先生的死恢复过来。</p>
少年人喜怒来得都快。</p>
他快步走到水壶前，对十招。</p>
“你来看，东西我都准备好了。”</p>
十挠了挠头，蹲在水壶前，一脸无奈道：“水壶？”</p>
“这有啥厉害的？”</p>
李宝根从怀里摸出火石，打着引火用的草根，然后把木柴点燃。</p>
“你就瞧好吧。”</p>
李宝根把水壶放到上面，壶中已经装满了水。</p>
做完这些，李宝根便耐心的等着水开。</p>
十也静静的看着水壶。</p>
两个孩子大眼瞪眼的盯着水壶。</p>
过了片刻。</p>
水壶腾起白汽，壶盖上下跳动。</p>
“好了好了！”</p>
李宝根兴奋叫道：“快看！”</p>
“这就是重先生，今天讲的。”</p>
“水烧开以后，白汽能顶开盖子。”</p>
“重先生这白汽是向上飘的。”</p>
李宝根完，得意洋洋的看向十。</p>
十眨了眨眼：“就这？”</p>
李宝根：“？”</p>
他有些急切道：“你不觉得这很厉害吗？”</p>
“要是水壶够大，是不是能顶起一个更大的盖子？”</p>
“不定能把人弹飞呢。”</p>
听了这话，十眨了眨眼。</p>
他摸摸下巴道：“这个”</p>
“我以前好像听九哥过，是什么蒸汽。”</p>
李宝根愣了一下：“什么鸡？”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