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尸体就吊在房梁上，她已经死了好几天都没有人发现。</p>
媳妇在遗书中她也是无奈的，因为她被厂长的儿子侮辱，已经怀了他的孩子。</p>
她的娘家，还有父母和兄弟姐妹，那位纺织厂的厂长也是有后台的，后台还挺硬。</p>
她若是不改口供。</p>
厂长就会收拾她的家人，她万般无奈只能是改了口供。</p>
但她也知道，帮了她的娘家人就等于害了自己的丈夫。</p>
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无言面对丈夫。</p>
因此只能选择写下遗书并且自杀，以此谢罪。</p>
她：“只要我死了，一切的恩怨都可以平息。从此以后，你离开这里到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p>
看完这封信后，白建军万念俱灰。</p>
他本就是孤儿。这个社会给他的光芒和温暖本就很少。</p>
妻子是他心中唯一的一点光，如今这一点光也熄灭了。</p>
就算有多少的恨也该平息了，但是他咽不下这口气。</p>
于是，这一天晚上他拎着刀到了厂长那里，把厂长一家九口人全杀了。</p>
杀完之后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公安局审问此案的那些人，当时他们刚刚下班。</p>
三个公安一起往外走，笑笑地要去饭店里吃饭。</p>
因为今天发工资了，有人请客，还要一盘红烧肉。</p>
这一瞬间，白建军就想起在监牢里时发生的那些事，也想起这些人审问他的情景，他们听他是在部队被遣送回来的。</p>
看着他的眼神里都是浓浓的鄙夷。</p>
那是从骨子透出了鄙夷。</p>
如果他们能给他一点信任，能够保护好他的妻子，能够把案子审得清楚明白。</p>
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p>
这一瞬间白建军的怨念和愤怒通通爆发了出来，认为这些公安局的人尸位素餐，不干好事都该死。</p>
于是他便尾随而至。</p>
三人在饭馆里喝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冲进去将他们三个全都杀了。</p>
从那以后他就踏上了逃亡的路。</p>
白建军心底的这些怨念无处发泄，普通老百姓是承受不了他多少怨念的。</p>
更何况那些人都是无辜的和他没有什么交集。</p>
但是公安就不一样了，他认为公安都不是好人，正是因为他们在审问的时候不细心。</p>
不能用心侦查每一个细节，反而自以为是地做出没有根据的判断。</p>
才会导致悲剧的发生，也因此他认为所有的公安都该死。</p>
接下来他逃亡的这些城市里，但凡被他碰见的公安都会被他杀了，就这么一路杀到了这里。</p>
白建军讲完这些过往后。</p>
他的神情也慢慢平静了下来，似乎早就知道自己要死。</p>
他的结局不过是一颗子弹而已，但是他觉得自己做的这些事很伟大，起码是除暴安良了。</p>
姜绾听完后一阵无语。</p>
淡漠地看着他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把公安都杀光了，谁来制止罪恶。”</p>
“如果街道上偷偷了老百姓的钱，没有公安，他们就会为所欲为，到那个时候会有更多的你媳妇那样的人出现。”</p>
“就像你朋友失踪这个案子，如果没有公安有谁会去破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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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时他们想杀人就杀人，杀多少人直接丢在水泥里，埋尸就行了，甚至埋尸都不需要。”</p>
“直接丢在马路边就可以。”</p>
“正是因为有这些公安在，他们才会投鼠器有所忌惮。”</p>
“也才能保证老百姓平安的生活。”</p>
“或许在公安的队伍里有一些个别人破案不那么行，也或许他们会是一些老鼠屎，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把所有的公安都判成了死刑。”</p>
姜绾因为气力不足，再加上脑子还一阵阵的眩晕。</p>
所以的话有气无力，但每一个字都很清晰，就算声音很。</p>
白建军也是听得清清楚楚。</p>
这一瞬间他忽然没有反驳的话了。</p>
其实白建军也知道自己太过偏激。</p>
或许在他的认知当中，认为既然已经杀了人，那不如多杀一些，多拽几个人陪着他，在黄泉路上也有个伴。</p>
别管是怨，还是恨，反正他觉得那些公安既然披上了这层皮，那就该死。</p>
如今姜绾这样，白建军也是无力反驳的。</p>
他沉默下来不再吭声。</p>
姜绾轻叹一声道：</p>
“还是那句话，我答应你的事会尽力去做，至于剩下的，那就是你的因果了。”</p>
完她挥了挥，朝着隔壁示意自己要离开。</p>
把门打开隔壁，看着这边的贾海霞急忙过来推着她的轮椅出去了。</p>
白建军却愣愣地坐在后面，再没有多和她一句话。</p>
也没有叫住她的意思。</p>
两人本就没有多么深的交情，白建军不过是觉得这个女子很特别，既然要选一个人出自己这一辈子所为的事，总要找一个顺眼的。</p>
他不想对着梁建国出这些，好让他立功，所以他选了姜绾。</p>
姜绾一群人离开公安局，天已经黑了。</p>
李半夏过来检查了一下，低声道：</p>
“你要是觉得累了就休息吧，等你醒过来时，咱们就回家了。”</p>
姜绾默默地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p>
梁建国追出来问道：“姜绾的情况如何？”</p>
李半夏摇了摇头道：“不是很乐观，不过问题不大，有我在她就没事。”</p>
梁建国点了点头。</p>
又继续道：“那个医生我们已经抓住了，他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是那雪买通了他，给了他3万块。”</p>
“让他在姜绾的静脉注射中多放两倍的活血药剂。”</p>
“在他看来，姜绾已经在用药风险明书上签了字，就算是孩子保不住，家人也不会追究。”</p>
“那雪既然想要把孩子弄死，他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还能多收3万块，何乐而不为，所以才会答应了她。”</p>
贾海霞和玫瑰气得咬牙切齿。</p>
愤愤地怒骂着那雪，姜绾却沉默不语。</p>
等她们骂够了，姜绾有气无力地问道：“那雪被抓的事媛媛知道吗？”</p>
她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沉默了。</p>
贾海霞默了默：“还没有告诉媛媛吧，平安跟着媛媛去了金建华那里，并不清楚这边的情况。”</p>
“要不要我打电话问问，那雪这一次怕是在劫难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