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卫的统领张麟，在镇国公走后，也接到了皇帝的密旨。</p>
他是奉命去暗中监视镇国公的。</p>
皇帝向来谨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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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您可还舒坦？”</p>
前往青螺寺的路上，虞素锦跪在太后的马车里，拿着美人锤，轻轻给太后捶腿。</p>
马车宽敞而奢华。</p>
只是为了遮风，门窗帘幄都紧闭，车内的檀香炉让人昏昏欲睡。</p>
太后倚在舒适的软枕上，半合着眼睛。</p>
笑道：“舒坦。你力道正好，比郑贵嫔更会伺候人。这回跟着哀家去青螺寺，你想在佛前许什么愿啊？”</p>
“嫔妾只愿太后康健长乐。”</p>
“呵呵。”</p>
太后不置可否地笑笑，睁眼看了看虞素锦。</p>
吩咐道：“下车去，换你姐姐来吧。”</p>
虞素锦一愣，停了锤：“昭妃她好像很不舒服，怕是力道控制不好，没法给太后解乏吧？”</p>
“你心疼她？”</p>
“是。”虞素锦低头，“虽然她怪嫔妾送她进宫正司，但到底是一家子骨肉，太后恕罪，嫔妾看到她疼痛的样子确实有点心疼但、但嫔妾绝对不是怨您派人审讯她，公是公，私是私，嫔妾以为您做的没错”</p>
虞素锦吞吞吐吐，心翼翼。</p>
太后瞧着她，嘴角戏谑。</p>
神色和郑珠仪早晨看绯晚时一样。</p>
“去叫你姐姐吧。”</p>
“是。”</p>
虞素锦不敢违抗，告辞下了车，走到太后车子后面，叫了绯晚。</p>
绯晚下车。</p>
她身边没有带侍女和内侍，用的是慈云宫的人。</p>
伺候得很不用心。</p>
没人扶她下车，也没人给她遮挡帷幄，就让她自己从后头走到了太后车边。</p>
一进车，给太后行了礼，便坐在了卧榻边，拿起美人锤。</p>
太后笑道：“刚才你妹妹是跪着锤的。”</p>
“是，臣妾知错。”</p>
绯晚很乖巧，改了姿势。</p>
太后挑了挑眉：“昭妃很懂得随时应分啊。知道这里没人给你撑腰，皇帝不在，惠妃也不在，你就顺从得很。”</p>
“臣妾侍奉太后，一向顺从。”</p>
“明人不暗话。昭妃，这里没有旁人，你何必再装呢？哀家知道，你恨哀家。”</p>
“臣妾不敢。”</p>
“既然不恨，那就先打自己几个耳光，给哀家瞧瞧。”</p>
“太后？”</p>
绯晚愕然抬头。</p>
瞳孔骤然收缩，如突然遭遇狼群的鹿，惊惧之下，纤黑睫毛也在微微颤抖，像是暴风里蝴蝶的翅膀。</p>
“收起你那狐媚子模样！这里没有皇帝或者瑞王给你魅惑！”</p>
太后坐直身子，骤然变脸。</p>
“太后什么瑞王？您在什么？”</p>
绯晚颤颤受惊。</p>
“还在装相？昨晚你故意狐媚瑞王，哀家心明眼亮。昭妃，你若不想吃苦头，那就老实些！”</p>
太后夺过美人锤，直接朝绯晚脸上丢。</p>
绯晚惊叫一声偏头躲过，举臂护脸，才没被打到。</p>
“太后娘娘，您误会了，臣妾真的没有魅惑瑞王，这话从何起啊！”</p>
她大声辩解，躲闪的时候身子不稳，一下撞开了马车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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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便轻易传了出去。</p>
让车边跟随的宫人侍从们都听见了。</p>
“闭嘴！”</p>
太后沉声低喝。</p>
车边可不光是慈云宫的人，还有宫正司的、内务府的，稍微远一点的前头，还有宫廷禁卫队在开路。</p>
太后可不想瑞王和宫妃的流言传出。</p>
“太后您听臣妾解释！臣妾昨晚不是有意的，只是不心撞到了酒壶，臣妾哪有要狐媚瑞王的意思啊，只是瑞王一时着急，扯住了臣妾的袖子不放，但后来也松开了，陛下还在跟前，臣妾是清白的！”</p>
绯晚一脸通红地急声解释。</p>
一面着急去关被撞开的车门。</p>
惊慌间一个不稳，就摔下了马车！</p>
“昭妃娘娘！”</p>
前头禁卫队伍早听见了动静。</p>
几个人回头看时发现不妥，连忙调转马头，策马飞奔过来。</p>
宫人队伍也乱了。</p>
绯晚的惊叫和大家的疾呼此起彼伏。</p>
拉车的马幸好是经过训练，性情温顺，没有因为人群的骚动而乱跑乱踢。</p>
不然可不堪设想。</p>
等绯晚终于被宫女扶起，已经浑身沾满尘土，发髻散乱，脸色苍白。</p>
“速速护送昭妃回马车，叫太医过来！”</p>
一个禁卫校尉下令。</p>
下禁卫飞马去叫太医。</p>
宫女们却不肯立刻扶绯晚回她的车，而是等太后下令。</p>
校尉朝绯晚拱：“娘娘，卑职送您过去。”</p>
“有劳。”</p>
绯晚虚弱地。</p>
半开的车门里，太后脸色阴沉。</p>
昭妃的狡猾，再次出乎她意料。</p>
视线从那个禁卫校尉身上滑过，太后最终忍住了。这人是皇帝赐给绯晚的几十个禁卫之一，倒是很尽职守护主子！</p>
太后微微冷笑，决定暂且任由昭妃放松一段时间。</p>
等大局已定，无论是昭妃，还是这些禁卫，都得死。</p>
一场不大不的风波，没有影响队伍的进程。</p>
傍晚时分，车队终于到达了西郊青螺山，掌灯时，又到了半山腰的青螺寺。</p>
“昭妃，哀家今晚想和你话，你就宿在哀家房中吧。”</p>
太后安顿下来之后，当众笑着吩咐。</p>
夜里，在房中，禁卫可没法插了。</p>
昭妃再狡猾，也只是池鱼。</p>
“臣妾遵旨。”</p>
绯晚低头，咬着唇，挣扎答应。</p>
太后笑意加深。</p>
只是还没等她用晚膳，便有一匹马冲进了客房院子。</p>
惊得宫人们纷纷吆喝护驾。</p>
马上骑飞身跳下，扑到太后面前。</p>
“太后！瑞王爷没了！”</p>
太后脸色困惑。</p>
似乎没听明白。</p>
站在人群里的绯晚，却在那人冲进院子的一刹那，就悄悄往外挪身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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