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柳真气才：“帝尸，还是要留下的，古羌城外多山，这玄冥山外一样如此，不可能有人随时看住一切，若再有人从这水路进来，帝尸就是防备的关键。”</p>
“老三，前前任先师的安息之处，应该有一口纳水的缸，拿来，封尸。”</p>
柳太阴点头，朝着阁楼方向疾走。</p>
这期间，柳真气走到柳玉阶尸身旁，眼眶又一次微微泛红。</p>
再看柳玉阶尸身，我心里同样空落落的。</p>
“老二死在了过于自信，他这辈子，一样太过自信了，镇尸之后，他若直接回到我们身旁，也不会给帝尸吸干他的会。”</p>
柳真气极为复杂，叹道：“我也没有提醒他。”</p>
“难以预料。”我摇摇头。</p>
“若是换成你或者三长老，恐怕还是逃不掉，那叛徒就在暗中盯着，他其实是算准了你们三位长老的习惯，毕竟，他不是别的什么对，他曾经是先师，若是按照他的主张，不定古羌城现在会更壮大。”我的解释，并没有让柳真气舒服太多。</p>
毕竟，死了一个人。</p>
我内心都落空，更何况柳真气？</p>
玄冥山上，巨响声接连不断。</p>
是戴泓还在找邱汲。</p>
大约十几分钟后，柳太阴回来了，他单托举着一口大缸。</p>
停在我们身旁后。</p>
在吴金銮的示意下，将帝尸的肢体逐一用剑挑进缸郑</p>
随后，他们又用了一种符。</p>
这符不是那种大押镇神咒。</p>
复杂程度更高。</p>
符布将缸从四周，正面，全部封了一遍。</p>
做完这些，两人将大缸放在潭水中，大缸静静的漂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了。</p>
再接着，两人抬着柳玉阶的尸身往亭台阁楼的方向走去。</p>
“罗道长不必太介怀，柳二长老，并没有魂飞魄散。”吴金銮：“用命数来看，一个人生下来，活下去，最后魂归，肉埋地，都是一个必经的过程，无非是提早几年，推迟几年，柳二长老没有违背自己的道心，他死了，他也会再活人。”</p>
“你，应该比我们更能理解这些才对。”</p>
我沉默无言，没能接上吴金銮的话茬。</p>
茅昇等人看着我，他们微微点头，是同意吴金銮的话。</p>
先生对于生死，看的太开，太透彻了。</p>
因此，才会有朝闻道，夕死可矣的认知？</p>
我心还是梗着一块儿，难以平顺。</p>
柳真气和柳太阴回来了。</p>
他们的情绪似是平复不少。</p>
“老二缺失生气精气而死，他对生气的吸收比起其余尸身，都要快得多，看来，要不了多少年，就能羽化登仙了。”柳真气这话，是对我的。</p>
对于一个正统且年岁已高的道士来，羽化登仙，一样是出阳神之下的一种出路。</p>
只是，我还没有那么深，那么重的感悟。</p>
不停地深呼吸，平复心头的情绪。</p>
哀赡感觉，慢慢减少了一丝。</p>
心头梗着的那情绪，是怒。</p>
怒，太深，太重。</p>
“我想将那叛徒扔进缸郑”我哑声开口。</p>
场间几人，全都面面相觑。</p>
“他只是鬼，就算被吸干一次，也一样是鬼，改变不了什么，彻底的解决之法，是让他魂飞魄散。”吴金銮道。</p>
我右两指摁住太阳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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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神友，你还是打坐冥想一会儿吧，你的状态，有些不平静，很危险。”</p>
柳真气走到我面前，深深注视着我双眼。</p>
我盘膝坐地，取出雌一玉简，双并拢，握在掌心中，十指微微掐出诀法，口中默念着五净咒。</p>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眼醒来的时候，眼前所视的玄冥山，有了极大程度的变化。</p>
至少视线范围中，三分之一的树都倒了。</p>
整座山，没有先前那么隐秘，一座房子若是毁掉三分之一，必然都只剩下残垣断壁。</p>
山上的风水，被破的差不多了。</p>
“他好强。”我长吐一口气。</p>
“是啊，如果不是祖师上身，我们不是他的对，山医命相卜，相当于阴阳先生在每个角度都达到了一种平衡，活着的时候，武力就不会弱于自身阴阳术的水准，死了炼成羽化恶尸，无解。”吴金銮叹息。</p>
“两位长老呢？”我发现柳真气和柳太阴不在。</p>
“他们又进那里边儿了，应该是要做什么事儿吧。”茅昇立即回答我。</p>
我点点头。</p>
这时，山脚那里，走来了一人。</p>
不是人。</p>
是戴泓。</p>
不对，也不是戴泓。</p>
气息不一样，腹的位置，还能看见伤痕。</p>
像是硬生生被破开。</p>
老龚猥琐的跟在一旁，嘴里哼哼个不断。</p>
他里一抛一抛，分明是一枚尸丹。</p>
戴泓的中，提着一个人，是奄奄一息的邱汲。</p>
等到了我们面前，魏有明从戴泓身上钻出来了，他神色平静。</p>
“啧啧，他能躲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抓出来了？”</p>
“魂魄在鬼院长凶狱里头，等会儿才要好好调教。”</p>
“邱汲还没有被消化掉呢，他来不及，所以，还剩一口气儿。”老龚解释着。</p>
我目光落在邱汲身上，不知道怎么，情绪还是有几分复杂。</p>
不过，现在的邱汲，只是单纯邱汲，不是那个叛徒了。</p>
“这枚恶尸丹，还得是我们的，这死矮子想要翻身？不可能哇，他最多白干活儿，当个苦力。下回有这样的事儿，还得使唤他。”老龚阴阳怪气的瞅着尸丹。</p>
魏有明消失不见了。</p>
连带着戴泓尸身一样消失不见。</p>
老龚成了一颗头，落在我肩膀上，尸丹则落在我郑</p>
我握住尸丹。</p>
吴金銮却微微摇头。</p>
“不能有下一次了，不要瞧了一个精通五术的方士，我们有控制他的段，他必然会想出一个针对我们的方法，就单纯利用他的尸骸，或者这颗丹都好。”</p>
我点点头，认同吴金銮的法。</p>
“哦”老龚却多少有些不以为然。</p>
“别瞧了鬼院长和我，他活着当奴才，死了也是个奴才，奴才翻不了身。”</p>
吴金銮不话了。</p>
这是，柳真气和柳太阴匆匆从阁楼那边出来。</p>
两冉了近前，先是惊疑的看着邱汲。</p>
柳太阴甚至扬起，就要将其击杀！</p>
“三长老且慢！是我”邱汲奄奄一息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