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的训练场地,沈满知压低身子纵马飞驰,英姿飒爽,可眉宇间尽是淡漠和杀气,完全没有马场上该有的驰骋飞扬的潇洒气魄。</p>
她在走神。</p>
自己是何时给</p>
甚至可能连粼江内部都出了问题,才让所谓的</p>
而这场设计,又恰好卡在,当晚夏如宾有事必须要上g26国道,去往邻城的路上。</p>
是谁,有这样的能力,布这样的局?</p>
一支箭羽咻的一声穿过半个马场,在她策马掉头时倾斜入射在必经之路。</p>
身下的马匹受惊,长啸一声抬起前蹄,立起半个身子,将马背上的人差点甩出去。</p>
沈满知握紧中的缰绳呵斥一声,立即勒停,束身服贴在她单薄的腰身上,既娇柔又野性,糅杂两种极端的美,在她偏过头的那一刻,展现到了极致。</p>
她冷眉看去,不远处的男人骑着棕色马匹慢悠悠地往这边走来。</p>
古铜色肌肤,深邃眉眼,中握着一柄长弓,神色冷峻又严肃。</p>
“行军作战,最忌一心二用。”</p>
沈满知安抚着马匹,眉心的褶皱抹去,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探究,与他平视,“为将之道:身临战场,务要眼观四处,耳听八方。”(出自封神演义)</p>
她轻微挑眉,用尽量礼貌的语气淡淡道,“我就当您在夸我了。”</p>
男人扯了下缰绳,马匹停下,他浓眉下的一双眼坚毅肃穆。</p>
“贫嘴,你是哪个兵连的?”</p>
她一改刚才的淡漠防备,看了眼男人肩章上的两杠一星,语气悠然,信口拈来,“还没归编,少校您缺人吗?”</p>
男人掉转马匹,走远,语气中的威严和气势拿捏得恰如其分,“我不收女兵。”</p>
嗤。</p>
还挑上了。</p>
沈满知驾驭着马跑了两圈,路过物资台时俯身抽走箭筒放在马鞍上,拉弓找点,五发三中。</p>
已经走远的男人下马站在出口,回头扫了眼计分器,十六发十中。</p>
比上次他看到的成绩提升了一些,进步还挺快。</p>
他走到训练基地大厅,就看到秦倦从对门进来,撩起衣服随擦去脸上的汗,八块腹肌和标准的人鱼线隐没于裤腰之间。</p>
“这边何时来了女兵操练?”</p>
秦倦闻言抬头,“什么女兵?女兵在军营训练,不来这边”</p>
他突然想起什么,撩起衣服的动作微滞。</p>
“她又来了?”</p>
男人往外走,带着上位者的沉稳和寡言,“她是谁?”</p>
“哦,易队你还不知道,前些日子,秦家新进门的媳妇。”</p>
易文疏回身抬眸,“谁的?”</p>
秦倦笑了笑,心不在焉道,“还能是谁的,秦宴风的呗。”</p>
原来是她。</p>
他一直在国外,因为调查资料才回国,也从来没看过阿宴单独发过新婚照,所以完全不认识这个人。</p>
没多问,他上了车。</p>
“去家里吃个饭呗易队!”</p>
秦倦慢他两步,站在岗哨出口,客气又官方。</p>
易文疏伸出挥了挥,绿色皮卡沿着石板路颠簸离开。</p>
秦倦扯了下唇,兴致缺缺地往回走,走到地下监控室,大致扫了各个训练室一圈,才锁定沈满知的位置。</p>
女人牵着马匹从训练室尽头往门口走,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p>
他拿过旁人递过来的换洗衣物进了淋浴间,十多分钟后一身清爽地出现在骑射训练场的门口。</p>
沈满知刚移交回马匹,低眸摘掉套出门,就看到门外倚靠着的人。</p>
她还打算去找他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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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倦依旧痞痞的,“侄媳妇下午好啊。”</p>
她懒得理会他的称呼,“上次那个赌注还算吗?”</p>
“当然。”</p>
沈满知朝他示意换个地方话。</p>
大院的秦家楼庭。</p>
腊梅开得正艳,衬得树下的人几分娴静,几分清冷,漂亮得不食人间烟火。</p>
秦倦心想,要是这人真这般看着柔柔弱弱,他定会将人抢过来玩玩。</p>
可她不是。</p>
“吧,想要什么?”</p>
沈满知转身,冷白的上躺着几朵黄灿灿的腊梅,她换了一条素白的长裙,倒显得有些娇弱白莲的气质。</p>
可她出的话却冷若寒冰,似罂粟,惹人遐想又不可触及。</p>
“上次来大院,是谁给我下的药,麻烦把人交给我。”</p>
秦倦略带些疑惑的神情,“什么下药?都是一家人,谁会做这样的事,侄媳妇怕不是吃了其他什么不干净的东西?”</p>
沈满知抱在身前的撑了撑额头,眼底流露出一丝厌烦,“既然不是秦家的人,那就请交给我处理。”</p>
秦倦伸折断一支腊梅,没再否认,痞气地笑,“我侄儿那晚没有碰你?怎么这般欲求不满”</p>
“是那天来找你的朋友,许秋?”</p>
沈满知冷淡地打断他的话,神色阴冷。</p>
秦倦抬眸间气场忽变,挑眉不语。</p>
她丝毫不惧,“想要查你身边的人际关系并不难,正巧,这个人我不爽很久了。”</p>
秦倦站直身子,想起事发后的</p>
而后单独找到他,他自是告诉秦宴风,药是他一时兴起下的,并且还把侄媳妇安全护送回去了,借此增进他们夫妻关系,于是叔侄二人打了一架,如猛虎争地,他修养了好几天。</p>
若以同样的话告诉面前这个女人,会不会再打一架?</p>
秦倦有些乏了,面上不显,风轻云淡却十分欠揍,“我那侄儿性格寡淡,不知如何讨女人喜欢,送你们的新婚礼物,难道侄媳妇不满意?”</p>
意料之中,又打了一架,树下散落着一地的腊梅。</p>
沈满知整理了一下裙摆,五指张开倾斜,几颗朵落入泥土之中,“前后言行不一,谁做的我心里自然有数,不必为她开脱。”</p>
秦倦靠在腊梅树下,蹭了蹭嘴边破皮的伤口,“既然你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p>
“我不想收拾她的时候,七叔突然冲出来,这个人你罩着,不能动。”</p>
也不是怕什么,就是有点嫌麻烦。</p>
沈满知挽起的发松松垮垮垂落在锁骨两侧,抬眸,清冷又绝美,“愿赌服输这一点,七叔能做到吧?”</p>
犯规,她开口叫他七叔了。</p>
秦倦似笑非笑,罢了,“我带她上门给你道歉行不行?”</p>
“七叔怕是不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p>
沈满知越有礼貌的时候,往往越狠。</p>
“她的目的只是单纯像你的那样,想增进我的夫妻生活关系,还是”</p>
她停顿了半秒,平静又冷漠地戳穿许秋的作为,“因为你,才故意在我饭后的汤里下了药,她什么居心,七叔难道不比我清楚?”</p>
秦倦是真的佩服这人的逻辑,只道,“她是京城那边的世家姐,不是我护着她,是为了你好,你不如换个条件。”</p>
他轻笑,“比如,我可以帮你退婚,他又不能满足你,换一个试试?”</p>
这么玩是吧。</p>
沈满知不为所动,比男人还流氓的眼神赤裸裸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评价道,“你怎知他没满足我?欲生欲死这种事,七叔没他年轻,不行。”</p>
秦倦咬牙,冷眉竖眼,老子今年才二十八!一身健骨的正常男人!</p>
“她的身份,不是你能碰的人。”</p>
沈满知收敛了一身风流的气质,正经道,“所以才劳烦七叔将人带过来,这一点很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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