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导自演。”</p>
京末寻了个安静的地方,语气微扬,“你也看出来了?”</p>
沈满知其实并不意外,“谁敢在京尾明目张胆地玩这种段?”</p>
京末轻笑,“也对,厕所没有监控,所以我让人查了其他地方的监控,发现这男孩这两天都来了这边,一直在三楼四楼徘徊。”</p>
沈满知拿着衣服进浴室,打开暖灯照明,“需要我做什么?”</p>
“下午送他去医院检查,我们的人去缴完费就发现人不见了,刚刚经理打电话来人回来了。”</p>
“回来了?”沈满知轻呵,原本打算泡澡的计划搁置,“他在三楼?”</p>
“嗯,包间里,经理把门锁了,你有空下去看看,我要晚点回来。”</p>
“行。”</p>
沈满知挂了电话,慢吞吞地打开淋浴蓬头,不慌不忙地洗了个澡。</p>
她换回上午在老宅穿的那条黑裙,会所覆盖了中央空调,所以不用穿外套。</p>
经理亲自守在门外,见二老板过来,马上打开门。</p>
玄关处的白炽灯光亮起,沙发上蜷曲的男孩抬捂着脸。</p>
沈满知双抱臂靠着墙,看着男孩慢慢适应放下,四目相对。</p>
然后,她饶有兴致地笑了,眉眼轻弯,风情流转中夹杂一抹清冷,让男孩不禁愣住。</p>
“来找我的?”</p>
男孩缓过神来,看清眼前的人。</p>
是那个自己是坏人、告诉他要学会保护自己的漂亮姐姐。</p>
他坐直身子兢兢战战,不似刚刚可怜的摸样,倒是瞬间变得乖巧,一双黑眸亮晶晶地睁大,甚至还带着几分惊喜,“姐姐?”</p>
啧。</p>
沈满知收敛着笑意,怎么就这么招弟弟?</p>
“来这儿做什么?”</p>
男孩低头迫不及待地解开外套。</p>
“等等,”沈满知眉心微蹙,“干嘛呢?”</p>
男孩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从里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包东西,摊开掌心,“这个。”</p>
沈满知微微眯眼,一粒未拆封的白色药片静静地躺在少年中,她眸色变冷。</p>
“那天在东区遇见你之后,有人往我账户里打了一笔钱,让我来这里,想办法给你下药”</p>
男孩似乎有些苦恼,挠了挠头,“可能是嫌我太笨了,他们给我使招儿,让我自己先吃了这个药,然后让我去五楼找你,结果那个药好像有问题,我吃了很不舒服,又撞上了其他人还被送去医院了。”</p>
沈满知心底微叹,该他是单纯还是蠢?</p>
“你不知道这是怎么药?”</p>
男孩看着里的白色药片,摇摇头,“不知道,但是我去医院的时候,给我处理的医生还问我有没有女朋友,可以让女朋友帮忙”</p>
沈满知还有心思戏谑道,“你怎么回答的?”</p>
“还没有回答,送我去的大哥就直接让医生给我洗胃”他着好不可怜,眼圈都红了,“好难受。”</p>
“既然是给我下药,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p>
“因为我不想给你下药呀。”</p>
男孩一脸天真,仰着头理所当然道,“那群人又不是什么好人,我怕被打,只能顺着他们的意,打算先找到你,然后再亲自告诉你,所以我在医院趁大哥不注意就跑回来了,我怕不回来那群人要打我。”</p>
似乎觉得自己做得不错,一张白净的脸满是傲娇。</p>
沈满知笑得温柔,“他们怎么联系你的?”</p>
“发邮件,对了,给我药片的那个人我见过,我可以带你去找他。”</p>
他完骐骥地看向墙边站姿松散的人,“姐姐你会保护我的对吧?”</p>
沈满知用那种坏坏的笑将面前的人上下打量了一圈,像只奶狗的卷曲头发,带着眼镜看起来乖得像个好学生。</p>
“长得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p>
“”</p>
男孩撇嘴,摊示意整个会所,“你都这么有钱了,怎么还要做这种事儿”</p>
“你见过哪个资本家不贪得无厌的?”</p>
“”</p>
男孩耸下肩,两条眉毛压低,一脸哀愁,“哥哥你应该不是坏人。”</p>
沈满知不动声色地挑眉,“你哥哥知道我?”</p>
“在巷子里被人堵那天,我晚上给家里人打电话了这个事儿,提到你了,反正你总不会比那群人坏。”</p>
傻子。</p>
沈满知心里微叹,“那群人拿钱威胁你,让你给我下药,你没把这事儿告诉你家人”反而来寻求我的帮助?</p>
话还没完,男孩的铃声便传出来,“舒克贝塔”的少年音震耳欲聋。</p>
沈满知难以言喻的看着他。</p>
男孩红了脸,“哥哥?”</p>
不知对面了什么,他拿着走过来递给沈满知,“哥哥让你接电话。”</p>
沈满知微滞,他哥哥如何知道他们在一起?</p>
“你好,麻烦换个孩听不见的地方接电话,可以吗?”</p>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温文尔雅,十分有礼,像书香门</p>
沈满知微抬下颚,朝卫生间指了指,示意男孩进去。</p>
男孩对于她这个行为只惊讶了一秒,便从容地进了卫生间,就当上个厕所罢了。</p>
沈满知这才开口,“你。”</p>
“孩年纪还,劳烦不要过分责怪,我替他给沈女士赔个不是,麻烦你了。”</p>
看似礼貌,实则为难。</p>
“你们能查到我,甚至能精确定位他的位置,”她语气轻柔,却带着讥诮,“你们总不能保护他一辈子,若是我非要做什么,来得及赶过来吗?”</p>
对方并不恼,只是掷地有声,“凡事都有代价,沈女士可以试试。”</p>
这话是她常的。</p>
沈满知冷笑,“先生贵姓?”</p>
“姓许,问渠那得清如许的许。”</p>
她冷漠脸,“没读过书。”</p>
对方静默半秒,“或许的许。”</p>
沈满知舌尖轻抵着犬齿,又是许家。</p>
“还有个不情之请,劳烦沈女士将孩送到楼下,有人来接,车牌号京306。”</p>
对方停顿了两秒,继续道,“关于孩口中的那群人,我或许可以给你提供一点信息。”</p>
哦,京城许家,她呢,怎么这么嚣张。</p>
沈满知了然,做交易是吧。</p>
左右对她没影响,她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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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喊男孩出来。</p>
“哥哥什么了?”</p>
沈满知看着他头发上的呆毛,“你没把这事儿告诉家里人?”</p>
男孩摇摇头,“我执意要来这边读书,他们都不管我,除非受欺负了,所以那天晚上我才给家里打了电话。”</p>
她想问,这种被威胁不算受欺负?</p>
转念想到刚刚男人的话,止住了。</p>
“药片给我,我送你下去。”</p>
男孩乖乖地把药片给她,跟在她身后出门。</p>
“叫什么名字?”</p>
“许辞归,”他追上去,眼睛亮亮的,“就是那首诗,定知书课日,优诏许辞归”</p>
“停,”沈满知抬示意他闭嘴,“我读书少。”</p>
许辞归张嘴,“那你怎么做老板的?”</p>
沈满知进了电梯,回过头笑得一脸张扬,“我有钱。”</p>
“”</p>
两人刚进电梯,卫松拐出卫生间,刚好看到两人的背影。</p>
嫂子?</p>
沈满知把人送到负一楼,车道边已经停了一辆黑色车。</p>
穿着西服三件套的中年男人站在车边,面容祥和地看向电梯下来的两人。</p>
“鲶鱼叔叔!”</p>
沈满知站在台阶边沿,没过去,听见许辞归口中的称呼,眼神递过去,别,倒真有点像。</p>
鲶鱼叔叔给少爷打开后座,昏暗的车厢内,她隐约瞥见了后座靠里侧一截西装裤下修长的腿。</p>
鲶鱼叔叔走过来将尘封袋装的一块盘递给她,“我家先生给沈女士的谢意。”</p>
她接过,许辞归趴在车窗上朝她挥,身侧伸出一只白皙的大温柔地掰回卷毛脑袋,关上了车窗。</p>
沈满知里轻轻掂了两下,没什么表情地扯了扯唇。</p>
回到房间,京末就赶了回来,满脸地低气压。</p>
沈满知刚检查完盘是否有病毒,准备查看里面的资料,“怎么了?”</p>
京末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冷声道,“我带你去三楼看看。”</p>
沈满知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跟着京末到三楼,十来个穿着清凉的长腿美女往某个包间整齐有序的进去。</p>
她还有心思调侃两句,靠着栏杆嗤笑两声,“谁这么有兴致?”</p>
京末带她上前要推开门。</p>
沈满知还没来得及阻止,就感受到包房里投过来十几道视线。</p>
年轻有钱的富家少爷身边几乎都挨着漂亮美人。</p>
京末看着和美人擦肩而过笑得荡漾的男人走过来,瞥开了视线。</p>
沈满知站在门外,眼眸微眯,财阀少爷啊。</p>
“哟,嫂子?”</p>
卫松的黑色衬衫领口不知何时开得更大了,满身的痞气。</p>
京末轻蔑地笑了笑,“纯男人局?”</p>
卫松走近,朝她俯身笑得肆意,“你也想玩?”</p>
她对着沈满知朝里面微微抬头,示意她进去。</p>
沈满知没什么兴趣,转身要走。</p>
周觅正对门口,看到来人,“嚯”地站起身来,迎出来,“嫂子来了?”</p>
他出来了,沈满知才看到坐在包房最里侧的秦宴风。</p>
孤身坐在角落,身边没其他女人,原本低着头夹着烟的正抖落烟灰的男人许是听到周觅大嗓门的声音,抬眼看去,穿过一片昏暗的空间,和门口的沈满知对上视线。</p>
周觅有眼力劲儿的招呼刚刚进来的那群女人出去,包间瞬间空了一大半。</p>
“嫂子你终于来了,你看看你家那位,”周觅朝她指着角落的人,抬遮在嘴边凑近她,“玩牌呢,把把输,真喝多了。”</p>
沈满知没话,也没移开视线,秦宴风也直勾勾地看着她。</p>
卫松不嫌事大,坐回去继续出牌,嘴边叼着烟,甩出一张牌,下家顺利接住走完,秦宴风作为地主又输了。</p>
“两瓶了啊,不能欠账了,快喝。”</p>
秦宴风灭了烟蒂,接过卫松递过来的酒。</p>
周觅好人做到底,借着酒劲儿把人往里推了推,“再喝就真出事了。”</p>
被迫站到牌桌前,沈满知眉心微蹙,想起中午秦宴风从楼兰阁给她点的脆皮乳鸽。</p>
她俯身撑着玻璃桌面拿过秦宴风里的酒,捡起桌上的起瓶器撬开,冷静道,“我来吧。”</p>
周围一阵欢呼,卫松懒懒地靠着沙发,朝几步远处的京末偏偏头,眉宇间全是得意,向她宣告自己的“胜利”。</p>
心照不宣的秘密。</p>
京末抿唇,走过去靠在墙边,看着沈满知走到秦宴风那边,拿出干净的玻璃杯倒酒,喝掉两瓶原本惩罚男人的酒。</p>
女人动作间行云流水,满身的松弛感,“继续。”</p>
秦宴风拿过来一个抱枕放在旁边看着她,那眼神里的意思是让她坐下。</p>
沈满知侧着身垂眼回视,喝醉的秦宴风她还没见过,过分安静,也过分冷清,只是黏在她身上的视线实在算不上清白。</p>
她坐下,轻轻松松赢了两把牌,挑了支度数适中的给柏卿,度数最高的给了卫松。</p>
然后撑着下颚回头,看着那双眼底泛着红的男人,轻声问,“你看着我做什么?”</p>
秦宴风搁在腿上的,指尖无意识地轻点,频率稳定,他眼神不变,但很炽热,让沈满知都感觉到很不对劲。</p>
他嘴唇蠕动了两下。</p>
沈满知没听到,往后靠去,偏眸,“什么?”</p>
秦宴风也偏过头,望进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低沉磁性的声音摩挲着她的耳膜。</p>
“好看。”</p>
沈满知勾唇轻笑,“喝醉了?”</p>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没有。”</p>
喝醉了,沈满知纯心逗他,漫不经心地拾起自己的牌,“哪里好看?”</p>
“眼睛,鼻子,”秦宴风的视线顺着的地方慢慢下移,落到那张微弯的红唇上,“还有这里。”</p>
沈满知整理牌面的顿住,唇角被一根指轻轻摩挲着。</p>
一旁传来“噫”的起哄声,沈满知合上牌,要挪开他的,腰间被臂圈住,收紧,下一秒就坐在了秦宴风怀里。</p>
秦宴风托着她的头凑到她耳边,用酒浸润过的嗓音在她耳边低语,“想亲。”</p>
沈满知被他圈在怀里,包间的灯光是不太明亮的氛围灯,为两人多增添了几分暧昧感,周围传出戏谑打趣的声音。</p>
她抵在他胸口的轻点,“不可以。”</p>
秦宴风抬眸只看着她,温柔回应,“好。”</p>
沈满知愣了一下,懒懒一笑,喝醉后的秦宴风可比正常时的他顺眼多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