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安颜问：“十阿哥被太后抚养多年，与你同在宁寿宫，你们也相处不好吗，拌嘴吵架时，皇祖母是不是也会偏心你？”</p>
温宪的气势软了几分，道：“老十性情憨直，他本性不坏的，可他的额娘早逝，又有些不好的传言在宫里，老十心里很委屈，就生出些偏执。他见不得我们永和宫的孩子过得好，也看不上十二阿哥他们这些位份低的宫嫔所生的孩子，就和老九好上了，而老九与八阿哥好，他也就跟着与八阿哥好，你要问他为什么，他只怕不出来。”</p>
舜安颜点头：“我也曾听，温僖贵妃去世前有癔症，而太皇太后去世前就是遭贵妃惊吓，才一病不起，你可听过？”</p>
温宪严肃而轻声地：“真是这样，但皇阿玛不曾对外提过，只有宫里人知道些秘辛，那你在家可听过，是谁把温僖贵妃放出咸福宫的？”</p>
舜安颜摇头：“倒是没听人提过，可你的不错，她总要离开咸福宫，才能吓着太皇太后。”</p>
温宪神情凝重地：“从咸福宫到慈宁宫，那可不少的路，一道道门，她是怎么过去的呢。”</p>
舜安颜道：“若无人接应安排，莫有癔症的贵妃娘娘，便是普通人，也轻易靠近不得慈宁宫，这件事，皇阿玛当初不会不查，但查出了什么，我从未在祖父身边听半句话。”</p>
温宪道：“这事儿皇阿玛就算查出来，也不会告诉你爷爷呀，可你爷爷不见得不去查，我虽然不喜欢他，你爷爷还是有些本事的，他那样深的城府，如此严重之事，岂能随便对你一个孩子起。”</p>
“不容易，难得听你夸赞祖父。”</p>
“为朝廷办了不少大事，好坏自有后人评价，我不过一个女儿家的性子罢了，他对别人如何不与我相干，他对你不好，我就对他不好。反之他善待你，我也会与你一同孝顺他，苏麻喇嬷嬷我们都当老祖宗似的伺候着呢，何况你的亲爷爷。”</p>
舜安颜道：“这是自然的，你从来都不是不讲道理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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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宪问：“你家那些女眷，是不是都以为我是母老虎，才会问你，到底看上我什么。”</p>
舜安颜不禁别过脸去，笑而不语，温宪急得要挠他痒痒，可车轿狭，施展不开，闹得动静大了，外头奴才会听见，那就丢人了。</p>
在舜安颜的安抚下，温宪才消停，安逸地躺在丈夫的怀里，继续些今日的趣事。</p>
数日后，圣上封印，回到紫禁城，皇帝钦点了几场家宴，要陪太后好好过个节。</p>
德妃与其他嫔妃一同忙里忙外，毓溪也进了两回宫，虽与太子妃见上面，但没有单独相处的会，也就没能上心里话。</p>
转眼到了除夕，毓溪进宫与众妯娌随长辈行礼祭祖，因大福晋不在了，三福晋照顾孩子走不开，太子妃另有尊位，毓溪便成了皇子福晋里的“长嫂”，站在了最前头。</p>
不经意回眸，瞧见身后五福晋、七福晋、八福晋、九福晋、十福晋站成一溜，恍然想起早年嫁给胤禛时，她还是妯娌里的媳妇儿，逢年过节若不站在人后，就是跟着额娘，一转眼，已是眼前的光景。</p>
待礼毕，众人侍奉太后离开英华殿，毓溪发现荣妃娘娘今日不在列，心里正奇怪，一旁七福晋等太后轿辇离去，娘娘们也跟着走后，凑到毓溪身旁，轻声道：“四嫂嫂，我在钟粹宫听，弘晴很不好，荣妃娘娘都急病了，今日没能来。”</p>
毓溪的心不禁被揪起来，问道：“前阵子不是好些了吗？”</p>
七福晋摇头：“您没见整个腊月，都见不到三福晋的身影吗，孩子若好了，她早出门招摇了，真是可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