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创意的想法，”罗薇单提了提裙摆，“再想大胆一点，不做暗器，直接藏两个杀进去会不会更简单？”</p>
赫瑟尔瞳孔震惊，裙子底下，还能藏人！</p>
她看着罗薇的大裙摆，思维发散，不会，这个裙子底下也</p>
“想什么呢，”罗薇在她面前挥了挥，“走啦！”</p>
赫瑟尔回神：“哦，好的，走。”</p>
莫里森院长晚上没有来参加舞会，教会亲王一走，剩下的人也就没有资格叫他出来作陪了。</p>
罗薇也不确定能不能找不到他，她们只能先去院长办公室看看，不定莫里森院长还在里面。</p>
两人绕到主教堂侧门，借着魔法棒发出的昏黄火光，走进了院长室所在的那条走廊。</p>
走廊尽头的木门缝隙里透出了一束灯光，罗薇声：“有灯，院长应该还在里面。”</p>
赫瑟尔：“那我去敲门。”</p>
“好。”罗薇提着裙摆跟在了她身后。</p>
走到院长室门前，赫瑟尔抬起，还没敲下去，房间里忽然传出了莫里森院长的声音。</p>
“不用敲门，推门进来吧。”</p>
赫瑟尔动作一滞，和罗薇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讶。</p>
莫非莫里森院长知道她们要来，特意在里面等她们？</p>
两人又转念一想，莫里森是高级魔导师，耳聪目明、魔力高深，不定在她们踏进这条走廊的时候就发现她们了。</p>
赫瑟尔和罗薇互相看着，点了点头，两人同时伸推开木门，一起走了进去。</p>
办公桌前，莫里森院长搁下羽毛笔，抬起头看向了门口。</p>
“赫瑟尔，罗薇，”他看着两个深夜造访的少女，语气温和地问，“这么晚来这里，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p>
赫瑟尔正要开口，罗薇上前一步抢了先：“是的，院长先生，我们确实遇到了一些困难，我想请求您的原谅。”</p>
“请求我的原谅？”莫里森院长神色不解。</p>
“没错，这是我的赔礼，一些可以美容养颜、安抚心神的花茶，礼物轻薄，希望您不要介意。”</p>
罗薇将茶盒轻轻放到桌上，后退一步，开始述原委。</p>
“非常抱歉，院长先生，我昨天收到阿尔弗烈德亲王的邀请，今天赴了亲王冕下在希瑞亚神殿设下的午宴，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厚爱。”</p>
“孩子，你并没有辜负我，也不用为这件事向我道歉，”莫里森院长，“事实上，我应该感谢你，亲王冕下对你的看重也是对希瑞亚教学的认同，谢谢你为我们学院带来了荣耀。”</p>
“可是，”罗薇踌躇地，“院长先生，我不知道这样是否准确，但我感觉，亲王冕下对我们希瑞亚似乎有些误解。”</p>
她担忧地看向莫里森院长，实际却是在观察他的细微表情：“在午宴上，亲王冕下告诉了我一件事，一个关于勇者的预言。”</p>
莫里森院长眉毛动了一下：“关于勇者的预言，很有意思，孩子，你能再详细吗？”</p>
“当然，”罗薇点点头，继续道，“亲王冕下，十年前，一位先知预言我们学院会出现一位平民勇者，这位勇者会毁掉光明的教廷，引发旷世大战，害死无数无辜之人，让西原陷入水深火热之中。”</p>
“他还，十年前我们学院就出了一只邪恶的亡灵，公然和教廷对抗，还想劫走刑场上的死刑犯。”</p>
“虽然最后这只亡灵被您亲处置了，但他怀疑，您偷偷藏匿了他，并没有将他杀死。”</p>
“因此，亲王冕下让我离开希瑞亚，加入教廷，他还”罗薇欲言又止。</p>
莫里森院长面容沉稳：“他还了什么。”</p>
罗薇抿了抿唇：“他，希瑞亚纵容邪恶、包庇邪魔，不日便会分崩离析、覆巢毁卵。”</p>
“那你呢，孩子，”莫里森院长看着她，“你也认为希瑞亚在纵容邪恶吗？”</p>
“不，”罗薇摇了摇头，“我还是原来的答案，希瑞亚魔法学院很好，我很喜欢这里。”</p>
莫里森院长：“那就不必在意阿尔弗烈德的这些话，我不会让他的事情发生。”</p>
罗薇：“但他拿我队友的性命威胁我，他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我已经和他达成了交易，尽我所能帮他登上教宗之位。”</p>
莫里森院长沉默了许久，才声音低沉地开口：“你不该牵涉进来。”</p>
“可我在西原势单力薄，我没有别的办法。院长先生，事到如今，您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们真相吗？”</p>
罗薇一脸严肃地看着莫里森院长，加重了语气：“如果您早点告诉我们，或许我们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p>
莫里森院长闭了闭眼睛：“我不想牵连你们。”</p>
“可我们已经受到牵连了，或者，学院受到了我们的牵连！”</p>
罗薇恳切地：“希瑞亚魔法学院不仅是您的心血，也是我们视为家的地方，人多力量大，我们为什么不一起保护她、扞卫她？”</p>
莫里森院长眼神复杂：“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与你们无关。”</p>
“呵呵，与我们无关？”赫瑟尔冷笑着抬头，眼睛黑沉沉地盯着莫里森院长，“十年前，老银龙因为预言到希瑞亚魔法学院会诞生出推翻教廷的勇者，离开龙窟泄露了行踪，落到了教廷的里。”</p>
“为了震慑希瑞亚魔法学院，教廷把他送来希瑞亚行刑，临死前他将全知之眼交给了学院里的一个亡灵，而你把那个亡灵藏了起来。”</p>
“我为了寻找全知之眼来到这座学院，因为参加魔法大赛而暴露身份，被阿尔弗烈德抓到把柄，还连累了罗薇！”</p>
“现在，你却这一切与我们无关？”赫瑟尔胸膛起伏，“既然你无关，那你就把全知之眼还给我，那也是与你无关的东西，我会带着它踏平教廷，给老银龙报仇！”</p>
莫里森院长倏地皱起眉：“你刚刚什么，你的身份也暴露了？”</p>
赫瑟尔眼中迸射出愤怒的寒光：“果然，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p>
知道她为什么而来，却看着她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找，要不是遇到了罗薇，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拿走全知之眼的亡灵被他救了下来！</p>
赫瑟尔的情绪太过激动，罗薇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对莫里森院长解释：“阿尔弗烈德确实知道了学姐的身份，他亲口对我，他知道我们学院里有绝望黑龙。”</p>
不仅是赫瑟尔，暴露了身份的还有霍尔、萝拉和西奥多，在午宴上，阿尔弗烈德清清楚楚地点出了他们四个人的种族。</p>
不过罗薇去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这个结果对她来还不算太糟。</p>
至少阿尔弗烈德没有怀疑到她，厄运族的遗孤豚鼠学长也逃过了一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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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莫里森院长的面色就有些难看了，显然，这对他来并不是个好消息。</p>
在希瑞亚的地盘里，在他的眼皮底下，他的学生受到了教廷的威胁。</p>
阿尔弗烈德这是在向他示威，就因为他拒绝了他抛出的橄榄枝。</p>
他实在是不想和阿尔弗烈德扯上关系，在教会的九位亲王中，阿尔弗烈德势力最弱，但他却比其他八位亲王、甚至教皇都要难缠百倍。</p>
其他亲王高傲惯了，并不把希瑞亚魔法学院放在眼里，他们认为自己的地位无可撼动，也不屑于拉拢他这位希瑞亚的院长。</p>
阿尔弗烈德不同，他的出色招来了教皇的忌惮和其他亲王的排挤，以至于他在教廷里寸步难进，不得不将目光投向教廷之外。</p>
阿尔弗烈德经常离开自己的神殿，去教区各地宣讲教义、赈灾济粮，试图将一切教廷忽视的势力收为己用。</p>
别的亲王，他只要拒绝一次，他们就不会自讨没趣。</p>
阿尔弗烈德却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段、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p>
他还很会把控人心，他知道希瑞亚的这些学生就是他最大的弱点，所以他先从学生下，利用他的弱点逼他就范。</p>
这样的人，他不得不防。</p>
“阿尔弗烈德”</p>
莫里森院长放在桌上的五指缓缓收拢，决不能让阿尔弗烈德成为教皇，如果让他成了下任一教皇，那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p>
“院长先生？”罗薇试探地喊了一声。</p>
莫里森院长回神：“怎么了？”</p>
“没什么，只是看您脸色不太好，你在想什么事情吗？”罗薇心翼翼地问。</p>
刚刚有一瞬间，莫里森院长的眼神好犀利，眼睛里都冒着杀气，看得人心底发凉。</p>
“啊，是在想一些事情，”莫里森院长的脸色又恢复的平常的温和，褐色的眼睛慈祥地看着她们，“我在想，你们今晚特意来找我，就是想知道当年这件事的真相？”</p>
罗薇恭敬地：“我主要的目的是想为我自作主张的行为向您道歉，求得您的原谅，当然，如果您能将真相告知于我，那就再好不过了。”</p>
“当年发生的事我早就调查清楚了，你不我也知道，”赫瑟尔的态度很坚决，“把全知之眼给我，我只要全知之眼。”</p>
莫里森院长饱含歉意地看着赫瑟尔：“孩子，不是我不想把全知之眼给你，而是全知之眼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毁了。”</p>
赫瑟尔脸色一变：“毁了？”</p>
“是的，”莫里森院长点头道，“全知之眼可以看到未来，如果落到教廷里，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在教廷的人追上那名亡灵学生的时候，我就出毁掉了它，抱歉。”</p>
赫瑟尔摇晃了一下，她找了这么久的东西，竟然在十年前就已经毁了！</p>
她心里涌出一阵深切的悲凉，可她又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怪不了莫里森院长，莫里森院长的做法没有错。</p>
如果全知之眼落到教廷里，成为教廷用来屠杀敌对势力的工具，不仅她自己接受不了，老银龙要是还活着，他一定也无法接受。</p>
可赫瑟尔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怒火，她知道这样不对，却还是忍不住质问：“你都可以出毁掉全知之眼，你为什么不救他！以你的实力，你明明可以把他救下来，明明可以——”</p>
“学姐！”罗薇抓住她的胳膊，“别这样，你冷静一点，院长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也不想的。”</p>
莫里森院长还要为希瑞亚的师生考虑，在那种情况下，他如果出，就是中了教廷的毒计，不仅会牵连许多无辜的平民，兽人和妖族也会失去仅剩的后盾。</p>
罗薇等赫瑟尔安静下来，才转头看向莫里森院长：“院长先生，我大胆猜测一下，救银龙族长的那位亡灵学长，是受了您的指示吧？”</p>
见莫里森院长不愿意承认，她道：“几个月前，我在巡逻警戒线的时候见过这位学长，他他叫渥兹华斯。”</p>
“对了，您惩罚我巡逻警戒线，应该就是为了让我见到他吧？”</p>
看莫里森院长还是不话，她笑了笑：“见到这位亡灵学长后，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比如他的身体不是械，而是经过防腐的尸体，尸体表面有一层黑油，这样的躯体应该很难伪装才对，是谁帮了他？”</p>
亡灵学长身上那层黑油，她好奇了很久是什么东西，后来她才想到，那或许是用来给尸体防腐的沥青。</p>
“还有，亡灵学长的胆子很，他看到人都怕，这么的胆子是怎么敢伪装成人类进入学院的？”</p>
“院长先生，您就不好奇吗？”</p>
事实无可辩驳，莫里森院长终于开了口：“你猜的都没错。”</p>
“渥兹华斯是个可怜的孩子，他被邪恶的傀儡师做成了人皮傀儡，在一个废弃的地窖里关了几百年。”</p>
“我发现他之后，就把他带来了希瑞亚，希望他能在这里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并学会保护自己。”</p>
“教廷要杀银龙族长的时候，他想帮我救他，我默许了。后来他身份暴露，被教廷追杀，我用提前准备好的另一具尸体换了他，悄悄把他传送回了学院。”</p>
“只是银龙族长，抱歉，他不肯跟渥兹华斯离开，我本来是想救他的，但他将全知之眼交给渥兹华斯后就自尽了。”</p>
所以不是莫里森院长不想救，而是银龙族长不想拖累他们，选择了自我了断。</p>
赫瑟尔握紧拳头，声音艰涩：“他死之前，还有留下什么话吗？”</p>
莫里森院长摇头：“我不知道，你可以问问渥兹华斯。”</p>
赫瑟尔问：“那他现在在哪儿？”</p>
莫里森院长回答：“北钟楼，他就在里面敲钟。”</p>
罗薇：？？？</p>
她一脸疑问：“您，亡灵学长在北钟楼敲钟？”</p>
“是的，”莫里森院长神情很严肃，还问她们，“这几天的钟声是不是又准又响？”</p>
罗薇：</p>
准不准她不知道，响倒确实是挺响的。</p>
所以学院已经穷到请不起敲钟人，把亡灵都拉去当壮丁了吗？</p>
莫里森院长咳嗽一声：“北钟楼刻有排斥暗元素的魔纹，可以隔绝他的亡灵气息。而且那里刚维修过，又正在运转，一般人不会上去看，比较安全。”</p>
罗薇默了默，问：“我在北钟楼找到过一个木盒，上面也刻有排斥暗元素的魔纹，里面还有熔炼过的高纯度魔法石，是您放的吗？”</p>
“是渥兹华斯放在那里的，”莫里森院长叹气，“但让你们上去清理维修，确实是我的吩咐。”</p>
“您故意让我们发现它，为什么，”罗薇感到疑惑，“你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