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觉得，自己有必要找宋族长好好聊聊了。</p>
于是在宋鲤离开后，他就乔装打扮了一下，暗中摸进了宋家。</p>
他不知道宋族长住哪里，但宋家不大，找起来也不难，稍微花了点功夫，就找到了人。</p>
时隔半个月多，再次见到宋族长。</p>
一眼看去，对方的模样将他吓了一跳。</p>
宋族长脸白得可怕，瞧不见半点血色，跟刷了一层珍珠漆似的，都快反光了。</p>
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凌天都要怀疑这是一个假人。</p>
假人不是，宋族长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p>
对于凌天翻墙进来，没半点反应。</p>
“宋族长。”</p>
凌天喊了一声。</p>
宋族长这才费力地睁开眼，目光落在眼前人身上，不见半点情绪波动，平静得好像一汪死水。</p>
不过语气中多少还是带了点疑惑，“你是？”</p>
“凌天。”</p>
这个名字刚出来。</p>
宋族长那煞白的脸就变得激动起来，“救——”</p>
声音戛然而止。</p>
他张着嘴，求救的声音像是卡在了嗓子眼，凌天皱了皱眉，一个健步上前，打算替他把把脉。</p>
刚伸过去，就被宋族长一把抓住。</p>
“快走，救宋家！”</p>
宋族长语气急迫，但很坚定。</p>
他知道自己没救了，与其浪费时间在自己身上，还不如拉一把尚未坠入悬崖的宋家。</p>
凌天低头看了眼抓住自己的那只。</p>
那只在微微颤抖，背上青筋暴起，却没有多大力气，比一个三四岁的孩童都强不了多少。</p>
他反握住那只，同样压低声音，“这里有危险？”</p>
“这里没有，但”</p>
宋族长话没完，凌天就感觉到有气息正在快速接近这里。</p>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就已经到了院墙外。</p>
“稳住他。”</p>
来人有些古怪，境界跟跑马灯似的忽隐忽现，凌天暂时不打算和对方对上，先弄清楚情况再。</p>
完这句，他伸入兜里，握住顽土。</p>
下一瞬，人影消失。</p>
宋族长瞪着眼睛，费力地扭动着脖子，想要寻找凌天的踪迹。</p>
也就在这时，来人到了。</p>
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循着宋族长的视线看了看。</p>
没看到有其他人，他皱起眉头，走到宋族长身边。</p>
双撑住摇椅扶，俯下身子。</p>
以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姿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宋族长问道：“宋族长，找什么呢？”</p>
宋族长抿着唇没话，早已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p>
“你不我也知道。”</p>
对方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起身，轻笑道：“你在期待有人来救你。”</p>
“可惜。”</p>
“整个宋家都没人知道你现在的情况。”</p>
“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p>
宋族长的呼吸不由变得急促起来。</p>
来人笑眯眯地看着他道：“不过你放心，只要宋家人都老老实实的，我们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p>
“毕竟，没了宋家人的宋家，对我们来也不再是个完美的藏身之地。”</p>
宋族长闭着眼睛深吸了几口气，快速稳定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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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凌天是怎么做到的，突然从自己面前消失，但他很清楚，凌天还在附近。</p>
不准正在听着他们话。</p>
这可能是他传递情报的唯一会。</p>
想到这里，宋族长猛地抬起头，看向来人。</p>
“你们为何不直接杀了我？”</p>
“你若是急着死，我倒是可以成全你。”</p>
来人扫了他一眼，大概是觉得他快死了，就算了也没什么，便解释道：“时间太仓促了，我们对宋家的了解不够，留着你，自然是防止出现意外。”</p>
不过现在不用了，他们的人已经能完美地扮演好宋族长。</p>
回头等这家伙死了，随便找个荒山野岭一扔，就再也没人能发现他们这招偷梁换柱。</p>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动，还是那句话，防止出现意外。</p>
宋家虽，情报却很大。</p>
几乎各行各业，甚至是每个家族，都有宋家的情报卧底。</p>
绝大部分，宋族长都已经交代了，但他觉得肯定还有他们没能掌握的。</p>
这才是继续留着宋族长的真正原因。</p>
“宋族长，你看我都这么真诚了，不如你也真诚一点，这样对你对我们，都好。”</p>
来人来到摇椅后面，双按住宋族长的肩膀。</p>
宋族长默了片刻道：“不够。”</p>
“不够？”</p>
“我快死了，我能感觉到。”</p>
宋族长仰起头，对上那张梦里都恨不得撕碎的脸，努力控制着让自己不露出太多情绪。</p>
“我不想死的糊里糊涂。”</p>
“所以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好让我下去了也能做一个明白鬼。”</p>
顿了顿，他加重声音，“你们已经控制了整个情报，但你没猜错，我确实在关键的地方有所隐瞒。”</p>
“只需要一个命令，情报就能重启。”</p>
“到时现有的上层人员，会全部废弃，启用新人。”</p>
来人的猛地收紧，力气之大，几乎要捏碎宋族长的肩膀。</p>
宋族长却面不改色，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p>
“呵——”</p>
来人笑了声，松开，“真是好大一个惊喜！”</p>
得亏他谨慎微，力排众议，留下宋族长，不然这么重要的情报可就错过了。</p>
但宋族长的话还没完，他继续道：“命令一个月更新一次，若是没有更新，就代表现任族长出了意外。”</p>
“情报依旧会重启，同时寻找新的族长人选。”</p>
“而现在，是命令更新的最后一天。”</p>
听到这话，来人怒极反笑。</p>
好啊。</p>
真好啊！</p>
若不是他今天心血来潮，决定再找宋族长谈谈，等到半夜2点，整个情报就会自动重启。</p>
到时不仅他们现在掌控的一切都会打水漂。</p>
还会彻底暴露！</p>
他满脸杀气地看着宋族长。</p>
要不是还没拿到命令，他早就一巴掌拍死这个老狐狸了。</p>
“命令是什么？”他问道。</p>
宋族长笑了笑，这是他落到这帮人里后，第一次露出笑容，“我刚了，你们诚意不够。”</p>
“”</p>
强忍着要掐死他的冲动，来人道：“你问。”</p>
“你们是什么人？”</p>
宋族长一上来便问出了最重要，也是他最想知道的问题。</p>
能悄无声息摸进宋家控制他，且只用短短半个月就能掌控了宋家的，绝非什么泛泛之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