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传闻显然不太靠谱。</p>
从未有人去到过其他大陆，甚至关于其他大陆的存在可能都只是理论上的。</p>
那传闻中的这些人又是如何被证实来自其他大陆的？</p>
而且，哪怕武衡十分确定地告诉他，这里并非中心大陆，他其实心里多少还是保留了点怀疑。</p>
倒不是怀疑武衡，而是在怀疑他是否被骗了。</p>
不定这里只是个未曾被人发现的地方——等等，老孙头过，孙家就来自中心城。</p>
倘若这里是另外一片大陆，孙家是怎么过来的？</p>
除非有人带领他们，而且那人绝对知道如何到达这里，且知道的不止他一人。</p>
亦或者，这里，就是中心大陆的某处！</p>
想到这里，凌天把自己的猜测了出来。</p>
听完武衡表情凝固了一下，他注视着凌天，久久没有话。</p>
直到外面响起脚步声，他才沉声道：“你的怀疑很合理，或许那家伙在骗我。”</p>
“他是谁？”</p>
“我不知道。”</p>
武衡摇摇头。</p>
凌天正要追问，门被推开了。</p>
一个穿着朴素的老者走了进来，眼神茫然无光，脸上带着笑容问道：“武，你回来了？”</p>
“嗯。”武衡起身。</p>
听到声音，老者面向武衡，“有朋友？我在外面听到你在和人话。”</p>
“有几个朋友来找我”</p>
“啊，那挺好。”</p>
老者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失落，很快又打起精神道：“你很快就要走了吧？我去准备点酒菜，就当帮你送行。”</p>
完也不等武衡话，就转身快步往外走去。</p>
正如凌天所，哪怕是个盲人，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走起路来也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p>
“他叫贾康，自失明，孤苦伶仃了一辈子，是他把我救回来的。”</p>
“救？”</p>
“嗯，我差点没命。”</p>
武衡轻描淡写道，明显没打算细。</p>
凌天问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孙家？或许他们真有去中心城的线索。”</p>
“不了，我还有件事要办。”武衡拒绝道。</p>
凌天想到了他差点没命的事，问道：“需不需要我帮忙？”</p>
“我能搞定。”</p>
“那你心点。”</p>
凌天没有强求，话锋一转回到那个传闻上，“也许我的猜测并不准确——你再跟我那个传闻？”</p>
“那些人被称为监察者”</p>
武衡缓缓开口，“据他们自己，他们的任务是将每个大陆的情况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p>
“每年记录一次。”</p>
“至于他们在各个大陆之间游走的事，也是他们无意间吐露出来的。”</p>
“他们通常两人结伴而行，从不插任何事。”</p>
“即便面前有个将死之人，他们也只会将其记录下来，而不是救人”</p>
凌天眯着眼睛若有所思。</p>
从武衡的描述来看，这帮人的行为确实符合“监察者”这个头衔。</p>
外面的脚步声再次响起。</p>
这次不是一个人的，而是好几个人。</p>
应该是老关等人回来了。</p>
凌天抬起腕，“留个联系方式？”</p>
“好。”</p>
武衡点点头，拿出同款表——和凌天从主城那边带来的那块一模一样，这证实了武衡来自中心城的话。</p>
老关没直接进来，而是敲了敲门道：“凌天，我们得抓紧离开了，祁新景不知道收到了什么消息，正在封锁全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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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看了眼武衡，上前打开门。</p>
老关等人走了进来。</p>
凌天对武衡道：“时间紧迫，就不多了，我们得走了。”</p>
“正好，我也该走了。”</p>
“中心城见。”</p>
武衡是从正门出去的，凌天等人则是原路返回。</p>
从狗洞钻出来，凌天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先前不是永州城是必经之路？”</p>
“对啊。”</p>
老关点点头。</p>
凌天奇怪道：“那我们出来做什么？”</p>
他感觉老关有事在瞒着他。</p>
老关面不改色地掏出几张纸，其中一张递给凌天，“真正去祁家的路在城外，但要过去，需要凭证。”</p>
凭证其实就是张通行证，上面写着一个名字：李谦。</p>
没有任何照片，名字还是假的。</p>
凌天晃了晃通行证问道：“就凭这东西，就能让我们过去？”</p>
“能。”</p>
老关信誓旦旦。</p>
凌天还是觉得哪里有问题，祁家如果真这么好进，早就完蛋了吧？</p>
老关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而且接下来这一路，还需要你相助，而且去孙家的路线只有你知道，我没道理害你。”</p>
这番话相当于变相承认了他隐瞒了一些事。</p>
闻言凌天看了他两眼，便没再追究。</p>
老关的没错，路线只有他知道，没有他，他们也去不了孙家。</p>
但这不代表-老关就一定没有对他不利的想法。</p>
毕竟，那可是去孙家的路线图。</p>
交给祁家，那就是大功一件，足以抵消他们叛逃的过失。</p>
不过嘛</p>
想要从他中得到路线图，可没那么容易。</p>
不怕死的，就来试试！</p>
感受了一下又有些松动的封印，凌天脸上露出笑容，“你得对，是我想多了。”</p>
凝重的气氛一扫而空。</p>
老关和他那几个徒弟明显都松了口气。</p>
唯有祁真乾，眼神复杂。</p>
进入祁家的路是一条峡谷，就在永州城背靠的那座大山中央，距离这里不过十公里的路程。</p>
路上。</p>
祁真乾一直紧跟着老关。</p>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老关的都没有问题，可凌天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p>
而且去办理通行证的时候，老关还特意把他支开了一会儿。</p>
见他几次欲言又止，老关叹了口气。</p>
故意快走了几步，与其他人拉开距离，压低声音道：“你想什么？”</p>
“老关”</p>
祁真乾犹豫了一下，咬牙问道：“你当真要对凌天”</p>
“没有。”老关矢口否认。</p>
可他从被老关养大，知道老关撒谎的时候，眼皮会不自觉地跳动一下。</p>
幅度很，但只要仔细观察就一定不会错过。</p>
就比如现在。</p>
祁真乾闭了闭眼睛，声音艰涩道：“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你要明白，凌天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们的事。”</p>
“而且这一路若不是凌天，我们不可能安然无恙地出来。”</p>
“如果”</p>
“如果你真要对他下，就别怪我翻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