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到底是什么人？”</p>
“鬼知道。”</p>
“他们哪来的枪，是不是部队的？”</p>
“一帮畜生，肯定不是部队的。”</p>
二楼的屋子里，一群人忍着寒冷，低声咒骂着楼上那些陌生人。</p>
人群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攥着拳头，目光闪烁不停，仿佛在思索着什么。</p>
许久后，他似乎做出了某个决定，豁然站起身推开人群。</p>
一个大姐伸拉住他，“刘涵，你干什么去？”</p>
名为刘涵的少年没话，甩开那个大姐的，快步走出门去。</p>
楼道的两个男人见他出来，按着枪道：“子，干什么？”</p>
“我”刘涵咽了口唾沫，“我要见你们老大。”</p>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p>
“找他什么事？”</p>
“我想求他帮个忙。”</p>
“帮忙？”男人笑笑，“我们老大可不是开善堂的，要饭上别处要去。”</p>
“我不是乞丐。”刘涵咬了咬牙，“我要跟你们做笔生意。”</p>
“生意？是什么生意。”</p>
“我要跟你们老大。”</p>
“行，一会儿盘不出个二四五六来，心你的脑袋。”</p>
男人笑着把刘涵领到楼上，拉开门把他推了进去。</p>
屋内一群人正分散坐在地上，一边吹牛一边吃晚饭。</p>
那些勾人的肉香钻进刘涵的鼻子里，让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p>
王强瞥了刘涵一眼，冲着领他进来的男人问道：“这谁啊？”</p>
男人嘿嘿一笑，拍了拍刘涵的肩膀，对着王强道：“这鬼要跟咱们做笔生意呢。”</p>
屋内不少人停下交谈，朝着刘涵看去，目光里带着戏谑与审视的味道。</p>
王强喝了口粥，耷拉着眼皮问道：“什么生意？”</p>
刘涵看了看屋内的众人，努力克制住心中的恐惧，开口道：“我知道有个地方有很多物资，肉和煤都有，你们想不想要？”</p>
屋内响起几声轻笑。</p>
庞建军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他几眼，问道：“你的地方在哪？”</p>
刘涵的目光在庞建军和王强身上转了一圈，似乎在猜测着二人的身份。</p>
“就在附近，走路半时就能到，我可以带你们去。”</p>
庞建军呵呵一笑：“你想要什么好处？”</p>
刘涵犹豫一下后，回道：“一百斤食物，一百斤煤。”</p>
庞建军笑了笑，瞧了一眼坐在人堆里没话的林枫，对着刘涵道：“我们没兴趣。”</p>
刘涵楞了一下：“为什么？那里有很多物资，光是大米都有至少一千斤，够你们吃很久。”</p>
庞建军挥了挥：“你回去吧。”</p>
见他不为所动，刘涵顿时急了：“我只要煤，食物我不要了，他们就一百多个人，你们去三十个人就能把他们打趴下。”</p>
庞建军没话，王强给门口的人使了个眼色，对方走上来拉着刘涵就往外走。</p>
“子，一千斤还不够我们塞牙缝，你自己留着吃吧。”</p>
众人调侃着将刘涵推出屋外。</p>
“我不要了，煤我也不要了，都给你们。”</p>
少年焦急地喊叫着。</p>
众人依旧不为所动。</p>
刘涵伸抓住门框，不让那些人把自己推出去。</p>
“他们还有很多煤，几千斤，不对，上万斤，你们拿走之后可以用很久！”</p>
王强有些意动，抬头看向那个抓着门框不愿意走的少年。</p>
庞建军拿烟盒丢了一下林枫，等他扭头看来后，冲他挤了挤眼睛。</p>
林枫笑着摇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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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他们真的有很多物资，我没骗人。”</p>
刘涵似乎是觉得他们不相信自己，大声地喊叫着。</p>
王强对那两个拉着他的人挥了挥，他们见状松开了刘涵。</p>
王强抹了把嘴上的油花，一边摸烟一边道：“你是跟人做了套想埋伏我们，还是想拿我们当枪使？”</p>
刘涵眼神有些慌乱，摇了摇头：“大哥，我没有骗人，那里真的有物资。”</p>
王强点上烟，一边站起身一边问道：“你在骗我？”</p>
“我没有。”</p>
王强笑着走过去一拳捣在他的肚子上，刘涵直接被打得跪在地上，脸色涨得通红。</p>
他痛苦地呻吟一声，咬着牙道：“大哥，我真没骗人，他们真的有物资。”</p>
王强拎着他的衣领，把他的脑袋提起来一点，冷声道：“子，以后谎的时候别眨眼睛，太假了。”</p>
面对着王强逼人的眼神，刘涵有些恐惧地移开目光，不敢和他对视。</p>
他喘了几口气，嘴唇蠕动两下，好半晌后他泄了气一般，呜咽着道：“大哥他们他们侮辱了我女朋友，还还杀了她，我想报仇。”</p>
周围几人楞了一下，又是一阵轻笑。</p>
“女朋友？你子成年了吗就谈恋爱。”</p>
“毛都没长齐吧？”</p>
“还想忽悠我们去给你报仇，你子挺贼啊。”</p>
那些刺耳的嘲笑灌进耳朵里，刘涵一时间又气又恼，心中的委屈与愤怒轰然爆发，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p>
他再一次对这个世界感到无比失望。</p>
哪有什么冲破黑暗的光明，哪有什么拯救世界的英雄，都是些魔鬼在人间游荡。</p>
“你们笑什么！”</p>
刘涵的吼叫让众人停止了嘲笑。</p>
这个稚气未脱的男孩擦了一把眼泪，像个疯子一样吼道：“你们这么厉害，为什么就不能保护弱者，非要做坏事？王八蛋，你们不就是有枪吗，没有枪你们什么也不是，有什么资格笑我！”</p>
屋内安静了两秒，随后是哄堂大笑。</p>
王强正准备让人把这子带走，林枫突然走了上来。</p>
“你叫什么名字？”</p>
刘涵抬头看了一眼林枫，咬着牙道：“刘涵！”</p>
林枫点点头，撩起衣服露出腰间的枪：“你要是能摸到我的枪，明天我走的时候送你把一把大枪，到时候你可以自己去报仇。”</p>
刘涵楞了一下，看向林枫腰间的枪袋，呼吸都略微急促了一点。</p>
他一边慢慢站起身子，一边问道：“你话算话吗？”</p>
“算。”林枫随口回道。</p>
林枫嘴巴还没合上，刘涵猛地扑上来，伸抓向林枫的腰间。</p>
周围的人皆是一惊，这子心眼还挺多。</p>
就在他的要碰到林枫的枪袋时，林枫微笑一下，一脚踹了过去。</p>
嘭</p>
刘涵倒飞出去，摔倒在地上，脸色涨成猪肝色，半天都没吭一声。</p>
“我靠，大哥你不会给人踢死了吧。”</p>
一个下跑着过去查看。</p>
刘涵倒在地上，眼神有些涣散，牙龈上都带着一丝血沫。</p>
林枫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摇晃了一下他的脑袋。</p>
刘涵眼睛动了动，看向林枫。</p>
林枫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轻笑道：“我有枪我厉害，就是因为我是坏人，废物和孬种才会寄希望于别人发善心做好人，狼怎么可能去保护羊，蠢货。”</p>
刘涵身子颤抖一下，咳嗽两声，带出一丝血沫。</p>
林枫吸了两口烟，继续道：“没有能力之前，就把仇恨隐藏起来，想利用别人的时候要好好想想用什么才能吊住别人的胃口，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心里在谋划什么。”</p>
刘涵没有话，努力抬起右，伸向林枫的腰间。</p>
林枫没管他，静静地抽着烟。</p>
刘涵的抓到林枫的腰间的枪，死死抓住，像是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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