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跟刘思甜聊了一会儿,很快就去拉了几个难民来办公室里开诉苦大会。</p>
刘思甜在那听难民们讲述自己的悲惨经历,顾振东和吴军则是到外面边抽烟边等。</p>
过了一会儿,何伟走了回来,语气有些不善的道:“顾队,我刚去看了,嗑药的人可不少,松没实话。”</p>
顾振东走进隔间,把松叫了出来。</p>
“咋了,顾队?”</p>
顾振东没话,勾住松的脖子将他拽到了角落,吴军跟何伟一左一右堵了上来。</p>
松一看这让自己左右为男又进退两男的架势,苦笑道:“顾队,别搞我啊。”</p>
顾振东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给我实话,你们营地是不是在卖那些不干净的药?”</p>
松叹了口气:“我也不瞒你,高在卖,我们劝了劝不住。老大觉得这事儿高不干外人也会干,还不如让高挣点钱,这样也能让他补贴一下营地。”</p>
“哪个高?”</p>
“高平云。”</p>
顾振东咬牙道:“你们当初怎么答应我的?啊?”</p>
松低下了头,沉默了半晌后低声道:“反正我没卖,高的事我也管不了,我虽然讨厌他但我理解他,大家无非就是想活下去,活得好一点。”</p>
顾振东死死看着他,最终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p>
整棵大树都在腐朽,又岂是一片风中飘摇的落叶能改变的。</p>
顾振东松开了对方,又给了对方一支烟:“这帮杂种越来越嚣张了,我这一路上动不动就能看到他们的药,你帮我查一下,源头在哪。”</p>
松接过烟夹在耳朵上,摇头道:“没用,我早就打探过了,根本查不到。”</p>
“他们摊子铺那么大,怎么会查不到,高平云在哪拿货?”</p>
松苦笑道:“顾队,那帮人很狡猾的,出货的路子中间隔了两三道,你抓到皮,皮下的肉就跑了,你抓到肉,肉</p>
“人碰人,总有线索的。”</p>
松想了一会儿后道:“别的我不知道,反正我听之前4号线的大塘站有一伙贩子,后来被人点了,道上有人是同行抢生意火并的。那边现在归一个叫花螺的人管,他可能知道点东西。”</p>
“花螺?什么来路?”</p>
“不晓得,外乡人,底下有几百号人,靠吃烂饭过日子。”</p>
顾振东又问了点消息才跟松一起回到隔间。</p>
刘思甜这时候也打算去拍照了,松就领着她去拍。</p>
顾振东不放心她,让吴军跟何伟一起跟着,自己则跑去难民堆里偷偷调查药贩子的事情。</p>
刘思甜走了几个地方,颇有些大开眼界的感觉。</p>
走着走着,路过一个隔间时她突然听到里面有女人的浪叫,还有男人的笑声。</p>
她皱着眉头加快脚步想绕开,谁想隔间的门帘突然被人撞开,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抱着同样赤裸的女人跑了出来。</p>
两人撞倒在地,眼神迷离的大笑着,随后像是动物一般纠缠在一起。</p>
刘思甜心里生起一股难言的恶心,转头打算往回走,松破口大骂道:“有病啊,搞到外面来?”</p>
两人似乎听不到一样,像是脑子坏掉了一样嘿嘿直笑,似乎已经没有了羞耻心。</p>
松上去就是一脚踹在男人的背上:“回屋里去,别在这丢人现眼。”</p>
刘思甜朝吴军问道:“他们怎么了?”</p>
“吃药把脑子吃坏了。”吴军冷着脸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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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也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对这种自甘堕落的人完全没有多看一眼的兴趣。</p>
刘思甜犹豫一下,转头朝松道:“我想采访他们。”</p>
松一愣:“这种烂仔有什么好采访的?”</p>
“他们以前不也是正常人吗,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p>
松抓了抓脑袋,走到那隔间前撩起帘子,朝里面吼道:“别他妈玩了,收拾收拾起来,有记者想采访你们。”</p>
“采访?采访我们干嘛?”</p>
松没回答,而是直接甩进去几根烟:“起来就是了,这烟算采访费了!”</p>
“等我干完这一炮。”</p>
松一脸无语地放下帘子,转头朝刘思甜道:“刘记者,再等几分钟,这傻逼很快,两下就完事了。”</p>
刘思甜又好气又好笑,红着脸走远。</p>
等了一会儿,总算可以进去了。</p>
一进门刘思甜就愣住了。</p>
被拼在一起的床上躺了六个人,四男两女,全都是衣衫不整,地上全是垃圾,还有用过的计生用品,床头还挂着内衣裤袜子。</p>
有两个人倒在床上睡觉,所有人的气色都非常差,屋里的味道很不好闻。</p>
刘思甜在心里暗暗摇头,也不敢找地方坐,就站在门口朝他们问道:“你们嗑药多久了?”</p>
一个男人打着哈欠道:“不太记得,四五个月了吧。”</p>
“才四五个月就变成这样了吗?”刘思甜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p>
男人抓了抓鸡窝一样的头发,满不在乎地问道:“咋样啊?我怎么觉得你那语气是很看不起我一样?”</p>
刘思甜换了个方式问道:“据我了解到的情况,一般人应该要好几年才会进入到这个阶段吧?”</p>
男人点上烟吸了一口,勉强恢复了一点精神,他站起来活动了下脖子,淡淡道:“我磕得猛。”</p>
刘思甜想了想,又问道:“你知道这样会伤害自己的身体吗?”</p>
男人笑了:“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我又不是没上过学的文盲。”</p>
“那为什么还要吸?”</p>
男人靠在墙上吐了个烟圈,思索了一会儿后才道:“因为爽啊。”</p>
“那你不怕死吗?”刘思甜看了看床上那几个男女,又补充道,“而且你们这样的行为很容易染病。”</p>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没一会儿就笑弯了腰。</p>
他笑了好一会儿站起来,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指着刘思甜朝松道:“松哥,你这是从哪找来的傻逼啊?”</p>
松骂道:“草拟姥姥的,刘记者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哪来这么多废话。”</p>
男人叼着烟走向刘思甜,刘思甜下意识地开始退后。</p>
她很清楚这种人随时可能会死,身上可能还有病,最好不要靠他们太近,这种脑子坏掉的人指不定就会发疯。</p>
松挥了挥:“滚远点,刘记者是京都来的体面人,你这不干不净的别往上贴。”</p>
男人停在原地,笑眯眯地看着刘思甜。</p>
“妞,你这话问的就是一股蠢味。这世道,我踏马磕不嗑药都是要死的命,我有什么好怕的?</p>
还他妈得病?我告诉你,我就是学医的,艾滋想杀我要十年,对我们这种根本活不到那时候的人来,艾滋它又算个什么寄吧东西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