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入京时的中山王，对你有何期许？”</p>
似乎想到了父亲的样子，刘屈氂难受道，</p>
“父王子嗣很多，却只送我一人进京，是要我在京城闯出名堂，为这一脉延后。”</p>
“是的。”</p>
石建露出孺子可教的眼神，继续开口，</p>
“那现在的中山王，对你有何期许？”</p>
“石大人！该上交的密信我都交了！”</p>
刘屈氂声音转肃，可石建只当他是解不开题目，一时闹别扭的学生，</p>
“你现在的父王，要你随他造反，在京为内应，对吧？”</p>
刘屈氂丧气的抹了把脸，点头。</p>
“这就是了，送你入京的中山王要你好好活着，现在的中山王却要你送死，</p>
你，送你入京时的中山王，和现在的中山王，是一个中山王吗？”</p>
石建悟道之后，思维太超前，三言两语就把刘屈氂给碾压了，</p>
把中山王整成了薛定谔的中山王，分存在、不存在、中间态三种形态，</p>
颇有人不可能踏入同一条河流那味道，</p>
刘屈氂直接听傻了，</p>
下意识道，</p>
“不是。”随后又猛地睁大眼睛，急道，“是！都是我爹！”</p>
听到“都是”这个词，石建又笑了，在刘屈氂内心里，已经开始把父王分成了多种形态。</p>
“是也不是，不是也是。”</p>
石建如恶魔低语，又开口。</p>
刘屈氂痛苦的挠着头皮，脑袋热得汗水蒸发，开始冒烟了，</p>
“石大人，有什么话，您就直吧！”</p>
“我就是想问你，你是要孝顺哪一个中山王，要你活的那个，还是要你死的那个？”</p>
“我”</p>
“如果你孝顺要你活的那个，现在就该重新去找殿下谈谈，</p>
如果你孝顺要你死的那个，这才是忠孝两难全，一样不占，</p>
我一直以为你是聪明人，聪明人就该做出聪明的决断。”</p>
刘屈氂被绕得都没有独立思考能力了，现在太子太傅石先生的思维高度太吓人，</p>
“这不就是名家之吗！”</p>
“非也，</p>
再了，就算是名家之，你就不信了？</p>
如果只是听到名家二字，你就不信，</p>
那你不信的是名家二字，而不是名家本身，</p>
你信的是哪个？”</p>
“我这”</p>
见火候差不多了，石建伸出，勾了勾指，</p>
“还有，对嘛？”</p>
刘屈氂眼中茫然，械式的点头，从内襟中取出密信，</p>
还有第二封！</p>
交出这封密信，刘屈氂似乎魂儿都被抽走了，石建微笑轻抚刘屈氂的脑袋，</p>
温柔道，</p>
“好孩子。”</p>
邪乎！</p>
太邪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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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府</p>
一大家人围在一起吃饭，</p>
坐在主位的，毫无疑问是卫子夫，</p>
然后是刘据、霍光、卫长公主、钩弋、</p>
另一侧卫青、霍去病、霍三妹，平阳公主、还有霍去病的母亲卫少儿，</p>
菜式没几样，却是很温馨的家宴。</p>
“大舅，我就要带兵打仗了，你教我两招呗。”</p>
霍去病看向卫青，</p>
卫青咽下嘴里的饭，才开口，</p>
“就一件事，你别带兵冲进去。”</p>
“这！这也太难了吧！”</p>
霍去病就像代练一样，他自已上就够了，现在要他看着远不如他水平的将军冲阵，这不是难为他呢嘛？！</p>
卫青看向霍去病，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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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当不了大将军，全军都要你调配呢，你带着人就冲没影了？</p>
你性子毛燥，这次是个好会，大将军就是屁股着火了，你也给我坐住。”</p>
霍去病被卫青训得没脾气，可心里又不服气，只能看向殿下，</p>
“据哥儿～你看大舅！”</p>
听着亲哥的夹子音，霍光暗翻了白眼，</p>
嘀咕道，</p>
挺大岁数了，这么恶心呢？</p>
不愧是亲哥俩，现在的霍光，和在朝堂上嘀咕霍光恶心的霍去病，一模一样。</p>
“大舅得对。”</p>
刘据笑道。</p>
霍去病一下蔫了，就像被大雨淋着的狗，</p>
“好吧”</p>
平阳公主开口道，</p>
“夫君得没错～”</p>
“都没错，就我有错。”</p>
霍去病嘀咕，看了一圈，没有自已这头的，而且在霍去病看向霍光的时候，霍光还特意扭过脸，</p>
最后看向主位，霍去病眼睛一亮，</p>
“姨妈！”</p>
“吃饭。”</p>
卫子夫淡淡吐出两个字。</p>
“哦”</p>
霍去病端起碗，扒拉了好几大口，把嘴里塞满，</p>
这点出息吧，拿饭菜撒气去了！</p>
卫子夫放下碗，</p>
认真道，</p>
“熊儿，你得要个孩子了。”</p>
“噗！！！”</p>
霍去病嘴里的饭全都喷出，喷了正对面的霍光一脸，霍光也来不及生气，满眼震惊的看向殿下，</p>
卫青低着头，作鸵鸟状。</p>
钩弋的脸顺着脖子，刷一下全红了！</p>
霍三妹左看看，右看看，还没明白什么意思，</p>
刘据总能被娘亲突然的暴论吓到，</p>
对上娘亲的眼神，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p>
喃喃道，</p>
“娘，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还是个孩子呢。”</p>
“到岁数就行，能生。”</p>
卫子夫斩钉截铁，显然已经提前把儿子要找的推辞，都预判到了，</p>
“我我还没”</p>
刘据把对象两个字咽进肚子里，</p>
但卫子夫听懂了，</p>
“先把孩子生了，再培养感情，而且你怎么就没了？”卫子夫看向脸上冒烟的钩弋，“她不是吗？”</p>
“我们是吗？”</p>
刘据看向钩弋，男女之事上，刘据太过迟钝，钩弋害羞点头，</p>
“殿下，我以为我们是呢。”</p>
“你们难道不是吗？”</p>
卫子夫也有点懵，她一直以为他们是呢，</p>
“娘，应该算是吧”</p>
刘据用着蚊子声应道，</p>
“反正都一样！这孩子我早认了！”卫子夫大一挥，直接帮刘据拍板，“我还得给你多找几个好姑娘。”</p>
“这！”</p>
刘据下意识看向钩弋，钩弋点头，好像是很赞同卫子夫的话！</p>
刘据这才恍然！</p>
钩弋已经被娘亲盘明白了！</p>
“别这那了，娘给你一包办，要你上你就上，别的你都不用管。”</p>
“我”</p>
卫子夫行事太剽悍，反倒显得刘据磨磨唧唧的，</p>
卫子夫扫过全桌人，最后定在儿子身上，</p>
“熊儿，你这不是给自已生，也不是给娘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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