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爹!轻点啊!”</p>
“轻点个屁!”</p>
李敢重重拍了一下李陵的头,李陵哎呦一声,下意识想揉了揉,但胳膊却摔断了,抬不起来。</p>
“爹,我不该瞎得瑟的。”</p>
伤筋动骨一百天,李陵又歇菜了。</p>
“是这事吗?!我是因为你瞎耍生气的吗?!”李敢怒喝道,“你怎么会从马上摔掉?!你是李家人吗?!啊?!”</p>
李陵愣住,</p>
这才明白,爹他生气的点,并不是因为自已在马上炫技,而是,李家将军怎么会从马身摔落呢?!</p>
骑术专精,是咱们的被动技能啊!</p>
“爹孩儿应是累了,一个没稳住就”</p>
“放屁!</p>
你爷爷被匈奴人装兜里挂马上,吊了好几天,老爷子愣是杀出来,抢了一匹马,还顺射杀了十几个匈奴!</p>
你爷爷累不累?累是缘由吗?!</p>
骑马谁不会?能克服各种困难的骑马,那才是李家人!”</p>
李敢越越气,指往外一伸,</p>
“去!骑马去!”</p>
李陵刚想,</p>
自已还断着呢,寻常人家的孩子摔断了,怎么也得让他养几天吧,</p>
可对上李敢愤怒的眼神,李陵这话不出口,</p>
只能强忍着疼痛起身,</p>
“爹,那孩儿去骑马了。”</p>
李敢重重嗯了一声。</p>
李陵挂着胳膊,一瘸一拐的出去了,</p>
“陵儿?干嘛去?”</p>
正好从外走进来的李蔡,皱眉看向李陵,</p>
李陵没精打采的回道,</p>
“叔爷,我骑马去。”</p>
“骑马?你胳膊不是摔断了吗?”</p>
“嗯。”</p>
李蔡怔怔看着李陵走远,又噔噔走进来,不可思议的看向李敢,</p>
“陵儿什么?我没听错吧!要骑马去?”</p>
“嗯,我让他去的!”</p>
闻言,李蔡一下被噎住,一肚子想吐槽的话,竟不出来一句。</p>
他对堂兄李广的无力感,此刻又重新升起了,</p>
“敢儿,你这好歹让他休养两天啊。”</p>
“唉。”</p>
李敢长叹口气,</p>
时间是一位女神,她深谙一件事,短暂的才是完美,哪怕她拥有无穷无尽的时间,她还是会捧过一张张青春的脸,残忍的刻下沟壑,</p>
三十多岁的李敢,开始变糙了,</p>
“陵儿不如武太多。”</p>
李蔡扶着膝盖坐下,发出咔嚓咔嚓的关节声,李蔡摇头苦笑,</p>
“我现在都跪不住了,人上岁数了啊,啧啧当年我这腿有力得很,就算是骑上三天三夜的马,我这双腿都能夹住!”</p>
“叔”李敢面露难过,想些什么,被李蔡伸拦住,</p>
“敢儿啊,所以,我有时总会想,大哥要活到今天,会是什么样呢?”</p>
“应该更暴躁了。”</p>
李敢想了想,开口道。</p>
“哈哈哈哈哈!一定是!大哥最刚烈,哪里能受得了自已的腿变成这样?转头就把火撒在咱们身上了。”</p>
着,李蔡拍了拍自已的大腿。</p>
笑容中满是岁月沧桑,无忧无虑的少年,是不可能露出这种笑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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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哪怕今天是爹还在,知道陵儿他从马上摔了,他老人家也得生气。”</p>
“不一定。”</p>
“反正我觉得是,连马都骑不好了,以后就怕他连怎么张弓也忘干净了。”</p>
“敢儿,你知道复卦吗?”</p>
“知道。”</p>
“孩子们肯定与我们那时不一样,我们生在内忧外患中,随着陵儿长大,大汉也越来越强,</p>
这几年再出生的孩子呢?等他们长大了,肯定不会相信大汉过去与匈奴曾杀个天昏暗地,</p>
他们与我们不一样,也一定会不一样,</p>
敢儿,我有时坐在府外,几个孩儿来绕着我跑,还要给我耳朵上夹花哈哈,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p>
李敢摇摇头,</p>
“我想啊,这群孩子们一定是对的,他们也必须是对的。”</p>
“知道了,叔。”</p>
“知道什么了?”</p>
“还得让陵儿多骑两圈!”</p>
“得,你跟你爹一个熊样!我是对牛弹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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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p>
刘据起大朝会赏宴赐宫,未央宫内,群臣皆至,每个人都喜气洋洋,脸上带着丰收的喜悦,</p>
除了看不到的长久受益,其实此战,在台面上能看到的实际受益上也有不少,</p>
最显而易见的就是宝马和黄金。</p>
“陛下,请观此甲!”</p>
卫青示意谒者捧起黄金甲,行至稍前的位置,让主位的二帝能看清楚,</p>
主位上,刘彻坐的又稳又正,刘据又加了个座位,以父子礼侍奉在稍侧,</p>
伴随着浩大的礼乐声,黄金甲静静躺在谒者里,富贵逼人,</p>
刘彻眼睛瞪圆,身体不自觉的微微前倾,兀觉得看不过瘾,</p>
“给父皇呈上来。”</p>
刘据示意玉狗儿从谒者中接过黄金甲,再送到父皇身前,玉狗儿恭敬行礼,再经过他转了一,</p>
黄金甲铺到了刘彻的腿上,</p>
刘彻就像进入了忘我境界,感受着黄金甲的重量,指慢慢轻抚滑过,似在挑逗美人一般,</p>
“美太美了”刘彻喃喃道,“为何朕从没见过?是因为大宛从没给朕献过啊!”</p>
西域黄金甲并不是拿来打仗的,而是装逼用的,所以要远比战甲华而不实,</p>
“陛下,此甲有千具,都已收入国库了。”</p>
卫青行礼朗声道。</p>
“好啊,好!”</p>
刘彻重重点头,意气风发,</p>
“熊儿,今日大宴,有功者都要重赏!”</p>
“是,父皇。”</p>
在旁的刘据微笑点头,</p>
赏罚乃是君主驭下的利器,刘彻要刘据自已去做,连亲爹都不能代替去做,</p>
“今日大酺!”</p>
“多谢陛下!!”</p>
武官向东,文官向西,齐声谢恩。汉朝喝酒不是想喝就能喝的,什么时候能喝,喝多少都有规定,</p>
刘据示意群臣今天不必受限,想怎么喝就怎么喝,让群臣觉得格外畅快!</p>
但,能尽兴喝酒,并不是要喝的里倒外斜,毕竟是在大朝会上,还是要保有体面的。</p>
大朝会实行分餐制,一人一桌,西向坐的文官,霍光与苏武并排坐,霍光奉起酒盏,朝苏武提起,苏武也拿起酒盏回应,</p>
二人遥遥喝下,霍光放下酒盏,看向这次的大功臣苏武,</p>
淡淡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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